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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後,客房內發出一陣咬牙切齒的低聲咒罵。
「可惡!可惡!可惡!我被騙了,妳這該死的女人居然自己先睡了,虧我還信以為真,在外面傻傻地等!王八蛋,我是豬嗎?」傅少仲愈想愈不甘心,愈想愈不爽。
不管,他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躺平。
下定決心,粗魯地將床上的人兒往旁邊推了推,直至騰出空位,足夠容納他高大的身軀,他老兄不管三七二十一爬上床,跟著雙眼一閉、兩腿一伸,終於如願以償,含笑而眠。
第九章
哪個不要命的人敢偷襲他?還很沒品的專挑他受創的胸膛下手?
難道不知道乘人之危是件很可恥的行為?
哼,太生氣了,他決定把這混蛋的長相記下來。
真是見鬼了,沒想到睜開眼睛,居然對上一雙氤氳著情慾的桃花眸?!
莫非他正在作一種有顏色的夢?而飽含春情蕩漾的眼眸只是旖旎夢境的開端?
對對對,是夢,絕對是夢,他在作夢啦,呵呵。
正當傅少仲異想天開的以為一切不過是夢境時,突然一陣驚心動魄的嬌啼將他打回原形,害他當場從床上跳……咦?怎麼回事?為什麼他跳不起來?再試一次好了,他跳……嗚嗚,還是不行啦。
一連串的失常加速他的意識回籠,很快的,他知道自己為什麼起不來,原來罪魁禍首是步溫柔這個殘暴的女人!
要命,身上的女人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居然像個八爪章魚似地巴著他強健的體魄不放,一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猴急樣。
混蛋!三更半夜不睡覺,搞什麼鬼?
他惱火地皺著眉頭,心裡的咒罵從沒斷過,伸手推了推,未料玲瓏有致的嬌軀有著細膩滑嫩的絕佳觸戚,害他有如雷殛般尷尬地縮回大手:心臟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動。
「妳……妳……妳……」他震驚過度,吞了好大一口口水,努力從齒縫裡擠出話,「妳想幹嘛?」
若是平時,哪個不要命的人膽敢在他身上蹭來蹭去,他肯定二話不說直接揍掉對方半條命,可是對象是她,他就沒轍了。
此時此刻的她芙頰泛著醉人的紅暈,黛眉如月,桃眸如星,櫻唇勾笑,這樣的誘惑誰受得了啊!
她但笑不語,氤氳著水霧的雙眸帶著幾分撩人的氣息瞅著他,噙笑的嫣唇十分詭異地掀了掀,主動湊了上來,正欲攫住獵物時,傅少仲突然別開頭,狼狽地逃過她致命的索吻。
「唔……不見了?」她模糊地嚷嚷著,著急地搜尋獵物,一雙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摸索了起來。
「快住手……哇啊,不要再摸了,我快燃燒了,我若燒起來,對妳沒有好處的,妳懂嗎?」
他語焉不詳地說了一串話,大概只有自己才瞭解個中含意。
終於,他再也受不了的怒吼道:「好了!不要再鬧了,馬上給我住手!」
開玩笑也該適可而止,她簡直快把他逼瘋了。
她愣住,呆呆地望著眼前的獵物,眼裡泛著淚光,秀氣的眉心緊蹙,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他感到罪惡,很沒轍地哄道:「好好好,別難過,我不是故意要凶妳的啦,我只是想問妳怎麼了,可以告訴我,妳為什麼要這麼做嗎?妳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再這麼下去,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的,難道妳希望如此?」
天殺的,他沒事幹嘛故作君子?直接抱住她不就得了,好過現在一再壓抑。
「嘻,找到了。」步溫柔嫣然一笑,紅通通的臉兒再次襲向他,準確無誤地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笨拙地啃吮夸皎了起來,似乎只有藉由這個動作,她體內源源不絕的熱潮才能得到抒發。
「等一等……」
他話還沒說完,又被吻住。
嗚嗚……這像話嗎?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強吻他?污辱人也不是這樣,他好歹也是個有血有肉的漢子,身為一個男人,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被一個女人這般凌辱的,就算真的要做那檔事,也該是由他來主導,而不是被她霸王硬上弓。嗚嗚……他不依啦。
明明幾個時辰前看她還好好的,怎麼才一轉眼就變成這副德行?
好不容覓得一絲喘息的空間,他脫口說道:「我警告妳,妳再……再挑逗我試試看,我……我……我會『抱』妳喔!」
傅少仲凶巴巴的威脅她,希望藉此阻止她的蠻行,可惜天不從人願,身上的女人不停刺激他的感官,迎面吹拂而來的熱氣讓他的身體裡面掀起一陣狂濤巨浪,他幾欲抓狂。
「抱抱,我要抱抱……」
似囈語又似呻吟的渴望從她嘴裡逸出,聲聲勾魂奪魄,毋需什麼絕世武功,只消伊人一聲嬌吟,便能教他英雄氣短了。
「抱……抱妳的頭啦!」混蛋,真把他的話當耳邊風了。
「唔……抱抱……」她重複著。
他氣急敗壞,奮力推開壓在身上的八爪章魚,破口大罵,「混帳,妳到底聽不聽得懂我的意思?此抱非彼抱,我說的抱是把對方折磨得死去活來兼思來啊去的那種抱,很恐怖的,妳想試嗎?想試的話,就來啊!來啊,誰怕誰!」他如果夠狠的話,就不會讓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窘境了。
她困惑地望著他,紅唇微啟,一雙大眸無辜的眨啊眨,不解他為何如此氣憤。
「妳看什麼看、瞪什麼瞪,眼睛大啊!不要以為裝無辜我就會投降,我不是那麼隨便的男人,我好歹也是有矜持的!」他耳邊傳來的儘是自己有如擂鼓的心跳聲,以及一聲大過一聲的粗喘聲。
「思,好……」她動手拉扯自己的衣服,無邊春色若隱若現,看得他血脈債張,差點撲上去抱住她。
「媽的!妳存心整我是不是?故意挑我體力不濟的時候下手,算準我無力反擊才敢這麼囂張,有種的話等我傷好再來一較高下,不要這麼沒品乘人之危,哎喲喂,妳這殺干刀的……」
八爪章魚又開始到處肆虐,不知拿捏輕重地頻頻痛擊他受創的胸膛,他超想哭,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噴出熱騰騰的男兒淚。
「還來?」傅少仲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有完沒完啊妳!妳到底吃錯了什麼藥……咦?吃錯藥?她吃藥?」
他被蠢豬附身了嗎?為什麼現在才想到?
她一定是吃錯藥才會出現這種異常的舉動!
可是,哪來的藥?
眼下除了一張床、一桶水和簡單的擺設之外,幾乎沒有可疑之物。
莫非是那桶水?!
砰的一聲,他狼狽地滾下床,吃痛的爬行到浴桶旁,大力一聞。
嗚嗚……果然問題就是出在這股香氣啦。
到底是誰這麼無聊開這種玩笑?
不用說,肯定是掌櫃搞的鬼,那死胖子從一開始就不安好心,他眼瞎了才會選在這種地方落腳!
「殺干刀的!此仇不報非君子,老子我明天非拆了你這家黑店不可!死胖子,給我……」
驀地,熟悉的身影再度爬到他身上。
心一橫、牙一皎,他乾脆一頭撞上浴桶,咚的一聲,撞擊力道過猛,他當場眼冒金星,又不甘願就此昏厥,咬牙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氣若游絲的咒罵道:「記住......」
話還來不及說完,他大爺兩眼一瞪、兩腿一伸,就此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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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啊!」
一聲淒厲的叫聲劃破天際。
「混帳,大白天哪來的鬼!我啦!看清楚沒?是我啦!」那位被誤認為是鬼的仁兄怒氣沖沖地衝上前罵人,恨不得拿塊布塞住她的嘴。
「是你?!」步溫柔驚愕地搗著嘴,不敢置信地瞪著他,還以為打哪冒出來這麼一個黑眼腫頭鬼哩,差點嚇死她了。
「對,是我,麻煩妳睜開眼睛仔細看清楚,我是人,不是鬼。」傅少仲好沒氣的說,就知道這該死的女人巴不得咒他早點死,憶起昨夜種種,難免一陣惱火,嘔極了。
「我的天,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的頭,還有你的眼睛會這樣?」昨晚有匪徒入侵嗎?
故作瀟灑的聳聳肩,博少仲啐了一聲,「不就是腫了一點點,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無聊。」看得出來他非常賣力的自欺欺人。
她發誓,他一定還沒過照鏡子,否則絕不會用「腫了一點點」這種令人發噱的字眼來形容自己。
「思。」步溫柔心虛地點點頭,拚命隱忍笑意。
他兩眼一翻,戳破她虛偽的謊言,「思什麼思,想笑就笑啊。」哼,諒她也不敢真的笑。
他錯了,她敢!
噗哧一聲,步溫柔十分配合地笑出聲,笑到傅少仲非常不爽,臉色非常難看,五官極度猙獰,她還是不知收斂的繼續笑,果真給足他面子。
他簡直氣炸,惱羞成怒地咆哮:「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牙齒白啊妳!笑啊,有種再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