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霧兒吧,想想他的天使,一切都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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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兒,吃法國菜好不好?」西裝筆挺的鍾嚴一臉討好的問。
「隨便吧!」雲霧顯得意興闌珊。
因為鍾嚴說他家的裝飾要做些更動,要向她請教幾個問題,她閒著沒事也就點頭答應他的午餐邀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無聊。
唉?nbsp; ?br />
「我們快走吧!」鍾嚴欣喜地拉她走進一家高級餐廳,只是偶爾,他看似無害的眼中迅速閃過陰險。
點好菜,鍾嚴拿出幾張設計圖,裝作虛心地請教問題,心裡卻不知道在打著什麼主意。
雲霧接過圖,心不在焉地看著,腦子裡都是閻夜的影子。
閻夜走的那天下午她就趕回來了,誰知道迎接她的不是愛人暖暖的胸懷,而是一張小小的紙條和三張無表情的俊臉。他們不肯說閻夜去哪兒了,只說等他回來會告訴她一切。既然夜說他會回來,就一定不會食言,她相信他,所以她乖乖地回家等他,等他去找她。可是……
「霧兒,菜來了,我們先吃吧!」鍾嚴打斷她的冥思,溫柔的嗓音掩蓋了暗藏的不懷好意。
「噢——好!」雲霧放下設計圖,準備用餐,但心思只回來一下下又轉到閻夜身上。
他已經去四天了,為什麼還不回來?為什麼連一通電話也沒有?會不會有危險?為什麼沐童和楚大哥他們臉色那麼凝重,好像有著難言之隱?為什麼……
雲霧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因而沒發現一旁的鍾嚴卑鄙下流的小動作。他悄悄將一小撮藥粉倒進雲霧要喝的飲料裡,待溶解後慇勤地端到她面前,而絲毫沒有察覺的雲霧端起來就喝。鍾嚴陰沉地笑了出來,料想不到事情竟如此順利。
過了一會兒,雲霧突然感覺頭很沉。怎麼回事呀?她搖搖頭,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鍾嚴忙扶住她,再也不掩飾臉上得意的好笑,雙眼中透射出迫不及待的慾望。
摟住她嬌軟的身子,他的大手撫上已經垂涎已久的粉嫩臉頰。
雲霧這才明白她被眼前這個混蛋下藥了。糟糕……腦袋越來越沉,眼皮越來越重,渾身無力地擋不掉他的毛手……她只好向遠方的三姐求救,然後便人事不知了。
鍾嚴笑著,就要將大嘴印上雲霧粉嫩的臉頰,可不一瞬他的頸子上傳來涼涼的觸感,身後一個冰冷至極的女人淡淡地發出警告:
「放開你的髒手,否則就試試我的刀子!」
「你是誰?少管閒事!」色膽包天的鍾嚴雖納悶這女人是如何出現,但思及她是一介女流,也就有恃無恐,雙手仍是摟著雲霧沒放開。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頸子上便傳來一陣刺痛,感覺有絲熱流緩緩向下淌。
「啊呀——」他驚叫著,身後的女人真的動手了!他不再以為她只是說說而已,迅速地放開雲霧,嚇得一動也不敢動,感覺頸上的刀不停地滑來滑去,似乎在找下一刀的落點,讓他神經質地覺得好像更痛了。
冷汗涔涔往外冒,浸濕了襯衫領口,「你……你要幹什麼?」鍾嚴顫抖的問,努力保持身體抖動的幅度,怕萬一抖動過大,自己會「主動」拿脖子再去試刀子的鋒利程度。
「你膽子不小,從沒有人敢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要不要我把你的顱骨打開,咱們來研究一下你的大腦構造?放心,我是醫生,絕對會完好無損地把頭蓋骨給你裝回去的。」雲霏淡淡地和他商量,泛著寒光的手術刀輕輕劃著他的脖子。
「不……不了,我的膽子不夠大!我……」鍾嚴嚇得幾乎癱在椅子上,若不是強自鎮定,怕動作過大會自己「了結」自己,他早就滑到桌子下面了。剛才的陰狠囂張全不見了,只剩下強烈的求生慾望。
雲霏冷笑幾聲,輕唸咒語,一束綠光射向鍾嚴的腦袋,抹去他所有有關雲霧和她的記憶,然後又下達指示:「現在脫光你所有的衣物,到大街上走走,直到碰上警察為止!」她要給他一個「小小的」懲罰。
收起手術刀,雲霏抱起小妹,姐妹倆的身影倏地消失。
可以想像鍾嚴的下場有多淒慘——
赤條條地自包廂裡走出去,嚇掉餐廳裡所有人的眼珠子,刀叉更是掉了一地,有人還尖叫著——
「啊,變態!」
「下流!」
大夥兒紛紛用食物砸他。
眾目睽睽之下他又奔上大街,所經之處所有人均化成雕像,呆呆地看著一個光裸的大男人手舞足蹈地向前走,就連警車裡正在執行巡邏任務的兩個年輕警員也傻傻地愣住,直到人影已跑遠了才回過神,打開警笛一路呼嘯著追上去將「鬧事者」緝拿歸案。
可憐的鍾嚴在警局裡醒過來,披著警察制服,根本說不清他為什麼會這麼瘋狂,這麼丟人現眼的在大街上裸奔,成為妨礙社會風化的現行犯。此外,他也解釋不清脖子上的傷口怎麼來的,最後被以擾亂社會秩序的罪名拘留十五日。
由他的慘痛下場可以得出結論,那就是絕對不要惹到女巫,尤其是不要惹到像雲霏這樣的冰山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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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暮色漸濃。
雲霧呻吟著醒了過來,感覺頭有些痛、有點昏沉。怪事!她怎麼在白天就睡著了……她想起來了!是鍾嚴那個人面獸心的混蛋竟給她下藥,而她竟也會著了他的道,幸好她記得向三姐求救。這回臉真是丟大了!
「醒了?小笨蛋!」雲煙嘲諷的聲音驀地從床尾左邊傳來。
「還懂得求救,沒笨到底!」雲霏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冷淡的語氣中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怒氣。
「大姐,三姐!」雲霧驚叫地坐起身,一雙大眼瞪著床尾一邊一個的姐蛆,小臉困窘的羞紅。不得不承認她是有點笨,如果不是三姐,她的下場還真是無法預料。
「不懂得人心叵測、知人知面不知心,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總該聽過吧?虧你還是個超級女巫,怎麼盡做些賠本的買賣?照這樣下去,你早晚把小命也賠掉!」雲煙的表情嚴肅,眼中透著擔心,知道這個小妹是雲家人中最單純的。
「是不是最近肝火上升,血脂和膽固醇過高?小心一點,醫學報告說,目前老年癡呆症有年輕化趨勢!」雲霏的話更不留情,以惡言掩飾心中的擔心和不捨。
「姐——」雲霧搗著臉哀叫,被她們說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不再見人。
她軟弱的辯駁:「那時我滿腦子都是在想閻夜嘛,哪曾想到那個混蛋會下流的下藥,我也是不小心……」她越說聲音越小,因為看到大姐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嚇人,還有三姐手指間正在把玩的手術刀閃著寒光。
「我以後一定會學得壞一點!」她忙舉起右手發誓,鄭重表態。
雲煙滿意地點點頭,優雅地起身,「孺子可教!希望你的大眼睛不再是裝飾用的,如果再有下次,你最好是能夠翻本,再多討些利息!」話落,她逕自下樓去。
「大姐剛剛的忠告請慎重考慮,沒事時多動動腦子!」雲霏跟在大姐身後走出去。
今天下午的事情讓雲霏到現在仍是心有餘悸,如果她們不是女巫,只是一般平凡的女人,那麼最後她們看到的絕對是已經慘遭凌辱的小妹,搞不好小妹可能連命都送掉。幸好她及時趕到,也幸好小妹還來得及發出求救訊號,否則後果真是不堪想像。
想到這兒,雲霏不禁問自己,今天給那個該死男人的懲罰是不是太輕了?還有,那個閻夜死到哪兒去了,怎麼不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如果再有下次,她絕不會手軟,會連他一起收拾!
雲霧又重重倒回床上哀號。
她是太大意,差點任人欺負了去,也知道姐姐們被她嚇一大跳,但也不用這麼嚴重地教訓她表示關心呀!好像她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三歲娃娃,又或者是個老態龍鍾、牙齒都掉光的老太婆,她只是一時失神才會犯錯,下次她保證不會讓任何人有機可乘了。
將小臉用枕頭蒙住,雲霧的心思又轉到閻夜身上。
夜,你在哪兒呢?為何還不回來?好想你哦,夜!明天是我忍耐的最後期限,如果你還沒回來,我就去找你……
窗外,黑暗徹底吞沒一切,可不斷亮起的萬家燈火又點亮了夜色,照亮人們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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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一隻雄鷹在天空中自由地展翅飛翔,用強勁的羽翼逆風而行,像王者般俯瞰著天地間的一切。
閻夜不由自主地深深歎息,他多想化作一隻雄鷹,飛回心愛的人身邊,可是他目前的處境卻和籠中的金絲雀一樣,想飛卻被牢籠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