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不會懂的。」她的眼神突然閃耀,切回正題,「只要你答應要助我一臂之力就行。」
游令衍除了點頭,並沒有別條路。
「說吧,要我幫妳什麼忙?」
女人含笑的將一片光碟遞向他。
「計畫都在裡面,你看過後,應該就能夠瞭解。」
游令衍頷首。
「我瞭解了,但是,」男人的語氣降了幾度,近乎冰點,「單雙,我也有一個交換條件。」
單雙挑高了眉。
這男人敢和她講價?!
「呵呵呵,我若不接受呢?」連聽都不想,壓根沒要答應的女人,動了大氣,直接拒絕。
「單家權大勢大,說白一點,什麼天大的事辦不到?!但妳卻來找我,就表示非我不可,這是我的籌碼。」游令衍說得不卑不亢。
單雙冷笑一聲。
這男人就算在被愛沖昏頭的情況下,腦袋依然清晰。
若不是直接掌握到了他的過去,她很難想像在面具底下年紀相當輕的男人,就是狡猾的惡魔詐欺師,但現在她不再存疑。
「好吧,只要彼此有利,我願意協商。」
聽女人退一步,游令衍沒有不知死活的得寸進尺,惹毛她後果堪慮,彼此留臉是上策。
「死人不該現身,如果安琪也介入這件事,那我要妳徹底瞞天過海,不要告訴她我是誰,這是唯一請求。」游令衍垂下眸子,輕輕說道。
單雙在短暫詫異後,露出不解的眼神,仍是點頭應允。
晚風吹過臉龐帶來涼意,但吹不熄游令衍內心肆意飛舞的野火。
一再傷害、分離的命運又要重演,他已發誓再也不見那人兒,但是,未來發展卻罔顧他的意願……
他不想見她又好想見她,但他更害怕,若這一次見了她,卻再也離不開她了,他還有辦法回到過去,只為了仇恨而活?
第七章
安琪是在輕微的噪音下醒來的,原本擁著她整夜的男人,站在小套房的廚房裡,不是很俐落,但正在幫她弄早餐是無疑的。
貪戀著他的背影,她滿足的長吁。
有著美麗線條的肌肉,比起一般男性來得柔軟的髮絲修剪合宜,在他舉手投足時輕輕搖晃,勾引人無限遐想,想用手指去纏捲,緊緊扣牢,不讓它輕易的從指間溜走。
在情愛之心出現的同時,同等級的佔有慾也張牙舞爪,即便不大聲呼喊,光在內心嘶吼,就足以震穿耳膜。
合為一體是天方夜譚,所以她更渴望著他,渴望著他的一切,每一塊骨頭,每一根頭髮,每一滴血,每一個細胞,所有的一切都以最小單位來收藏,讓他沒有半點半分不屬於她。
方水人正如流水,沒有固定形體,從不停留,抓不牢,掬不起,所以移不開眼,她移不開眼。
想要緊鎖著他,同時,也失去自己的自由,但是愛和自由本來就是風馬牛不相關的東西,所以她不在乎。
遠走高飛太難做到,於是一間有他的牢籠等同天國。
或者癡,也許傻,更多可怕,可是最有權利懼怕的人是她,她都不逃避這份愛了,又有誰能說她太癲狂?
熾熱的視線在背後婆娑,強烈得難以忽視,方水人回眸,舒心便是一笑。
安琪正熱情凝視,她飢渴的獸瞳,那幾近沸點的熱度,好似瞬間就要一把情火燒化了他的心。
但他不討厭,比起欲拒還留,他喜歡直來直往,他享受著她毫不保留她的愛。
這讓他安心。
心念一動,他回到她身邊,落坐在床沿,始終追隨著他的眸近在咫尺,他滿懷著感激般的情愫,吻上了她的眼瞼。
安琪被他突來的舉動,惹得忍不住笑了。
「好香,你在煮什麼?」女人嘴饞的問。
方水人沒有馬上回答,動作卻更進了一步。
感覺到他不只打算吻,還打算惡作劇的噬咬,有些地方脆弱程度超乎想像,女人驚呼出聲。
「不要鬧了,水人,這裡很薄,不可以咬呀!」女人的尖叫聲加大,「哇,犯規、犯規,啊哈哈……哈哈……」
沒能好好吼完的驚呼,在男人下一個動作崩潰,他惡作劇的搔女人的癢,而怕癢的女人在不夠大的床面無處可逃,和男人捲成一團。
「嗚嗚……哈……放了人家啦!」
「不放。」
「嗚嗚……呵哈哈……嗚……」
女人在狂笑聲中,硬插了幾聲假哭,男人才放開手,然後又吻上了她的額頭。
一下子溫柔,一下子壞,搞得人恨不起來,安琪只能一邊喘氣,一邊牙癢癢地捶了男人的胸膛幾下。
「你真的很壞耶,我才剛醒,你就仗著你的體型優勢欺負我!」
捧住女人的手,方水人笑得燦爛。
「誰教妳一起來沒叫我,還偷偷看我,我要和妳算帳。」認真的捍衛權利,男人說得理直氣壯。
女人鼓起腮幫子,硬在男人懷裡轉了一圈,給他個閉門軟釘子。
「哼,偏不告訴你,我就要偷看。」
本來就暖著的長手一點一點的收攏。
突然--
「安琪,這個『偏不告訴你,我就要偷看』有沒有期限呢?」方水人柔聲問。
懷裡人兒不能抑遏的一顫,不一會兒,回眸挑逗的一勾。
「那就要看你乖不乖啦!」
安琪滿臉通紅,但才不會簡單的承諾呢!
方水人吻上了挑釁意味極強的眼角。
他聽得出在這倔強的語氣之下,是已經化為一攤春泥的情。
不是不要,絕不是不要,但每個女人都會故意強裝姿態,用來考驗男人的決心。
若是簡單拒絕就打退堂鼓,那她們反而會害怕。
All or nothing ,非黑即白,愛她,就要證明,證明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更愛她了,愛得義無反顧也要一頭栽下去。
會這麼做的她好可愛。
「我很乖啊!還不夠嗎?」方水人問聲軟如棉。
可憐兮兮被控訴狠心的女人,冷哼了一聲。
「少裝可憐,這套對我沒用!」
安琪雖這麼說,表情還是洩漏了她的開心。
男人將其收入心底。
「我才沒有裝可憐呢!不過,」方水人轉了個方向,「妳要我怎麼證明乖不乖,然後答應我要一輩子偷看我呢?」
不可思議的三個字傳入耳,滑入心窩,一秒鐘不用就暖燙得讓人受不了。
安琪垂下了眼瞼。
專挑她無防備,沒有辦法抵抗的部分攻擊,她懷疑自己這一輩子有哪一次能夠拒絕這個壞透了的男人。
「你真的很壞。」
男人開心的笑了。
再聽不懂她語氣底下的嬌羞,就該去撞牆重新投胎一次了。
「對對,我壞,我壞得弄了起士蛋卷和烤了可頌,」男人抱著女人坐了起來,「先吃飯?!」
被疼寵抱起身的女人,賴在男人懷裡,舒服得像每根骨頭都被舔過。
「我不想上班啦!」女人對日常生活發出埋怨。
方水人無奈的點頭。「乖嘛,起床,要不然會遲到喲!」
安琪用一種鑽男人胸膛的方式搖頭。「不要,我不要上班啦!」
方水人被頂得有點痛,可是他沒有阻止她,反倒附在她的耳邊,能夠麻痺人靈魂的聲音又逸出唇緣。
「妳如果乖的話,我今天中午就給妳獎勵,怎樣?」
安琪被勾起了興趣。
獎勵?什麼獎勵?
他打算給她什麼驚喜嗎?
「獎勵?」女人拉長並提高了聲調。
男人點頭。「對,獎勵,妳沒聽錯。」
安琪被這故弄玄虛的態度弄得有些迷糊。「什麼獎勵?透露一點嘛。」
男人歪頭,一臉無辜。「妳不起床,我又何必害妳拿不到獎品,只能乾瞪眼呢?!」
安琪聞言,淘氣地將男人推開,接著霍地站起身,和男人眼眸相對。
「我起床了,說吧!」
方水人微微一笑。打破砂鍋也要問到底呀!
「不告訴妳,期待中午的小約會吧!」
男人一邊說話,一邊把不情願的女人拖到餐桌旁,將熱騰騰但容易入口的豐富早餐端到桌上。
安琪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拿起可頌,發洩的咬它出氣。
不說拉倒!
「哼,我才不去,誰要理你呢!」說完,奉送了個鬼臉。
正優雅吃蛋卷的男人,從容一笑。
他擅長丟餌。
「想不想知道我要怎麼證明我很乖,會乖一輩子啊?」
安琪挑高了眉,卻沒有回答。
方水人明白的再笑,他知道她已經吞下了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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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又出現啦,堂妹的朋友。」
刻意在叫喚同時拉遠距離,聽得出惡意的斯文男人,卻笑得一臉人畜無害,極為友好。
方水人沒有退縮。「是啊,男朋友來接她去約會了,堂哥。」
東方研溫和的笑著。「誰是你堂哥啦?請不要自行跳躍親疏等級。」
方水人以相同笑容回敬。
「你也不是她的正牌堂哥,別講得一副你有多大權力的樣子。」刻意壓低了的語音,僅在兩個男人間迴盪。
「有必要挑明了說嗎?」東方研低聲說完,便和他一樣,目光迎向了踏回辦公室,還抱著幾份卷宗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