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答應的。」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信心,洛子健很肯定的說。
「他怎麼可能會答應!?如果是我,知道了新願對你的重要,我一定藉著這個機會踩死你。』江覆雨將心比心地說道。
臉龐上忽爾拉出了莫測高深的一笑,那模樣還真像一隻老狐狸。「我就是要讓他踩死。」
「啊?」再怎麼想也想不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答案,此時的江覆雨真的只能用一頭霧水來形容自己。
「覆雨,槍裡來、刀裡去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不累嗎?」洛子健輕歎了一聲後問道。
本來他就覺得累,但這種累或許休息了一下就沒事了,他依然可以繼續在傭兵界裡稱雄。
可問題是,他偏偏卻遇上了新願那隻小耗子,莫名其妙的被她勾了心、撮了魂,甚至還渴望起一份安定來了。
所以這次,他要解決的不只是新願身世之後所隱藏的問題,更打算清算自己過往,好讓單純的新願以後能夠安穩的過日子。
「老大,你的意思是……你想隱退?」江覆雨遲疑的問道。
說實在話,這話剛出口時,他真的很難接受。
可是當他的腦海中突然泛起一抹人影時,又突然感到心有慼慼焉。
或許……這真的不是一件壞事吧!
「沒錯,年紀大了,想要個家,不想再槍裡來、刀裡去了。」面對自己的兄弟,洛子健直言無諱。
「那……」江覆雨的年紀比洛子健小幾歲,還沒徹底地厭倦那種烽烽火火的生活,但,在猶豫了幾秒後,他竟也豪氣的對著洛子健說道:「好吧!老大,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可是你可不能再自個兒偷偷跑掉咯!」
江覆雨聲音輕快地說道,而原本在門外偷聽的江翻雲和程音,竟也選在這個時候現了身,人人臉上都有著一抹篤定的笑容。
尤其是江覆雨,他環視著這些生死與共的夥伴,說道:「誰說一定得真槍實彈才夠過癮?不如咱們也來做做「正當」的職業,搞不好一樣刺激,搶錢搶得一樣快。」
他的話聲才一落,立時換來了江翻雲和程音的附和聲,他們的支持在洛子健的心裡,激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朗朗的俊容浮現了一抹真誠的笑容,他點了點頭:心裡更是盤算著,等到這次事情結束後,大家都會有個新的開始吧!
第九章
老謀深算或許還不足以形容洛子健的奸狡。
用自己在傭兵界的隱退換來了天狼的撒手後,洛子健立即馬不停蹄地充分利用了自己的人脈,在台灣的政商界投下了一個又一個的震撼彈。
彷彿是憑空冒出來似的洛氏企業,在成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就幾幾乎乎將原本坐穩業界能頭的花氏,給打得灰頭土臉。
而且,他的目標就像對準了花氏似的,但凡花氏想要的合約,不管用上什麼手段,他都通通能到手。
一夕之間,風雲變色,江山易主。
洛子健噙著一抹冷笑,銳利的雙眸瞪著今天報紙上的頭版標題———
花氏企業在異軍突起的洛氏企業夾擊下,境況岌岌可危!
才是岌岌可危而已嗎?那還不夠呵!敢動他的女人,他絕對會讓他們賞到生不如死的滋味的。
「老大,有人來求和咯!」
褪去了迷彩服,換上了一襲藏青色的西裝,江氏兩兄弟俊挺的步入了洛子健寬闊的辦公室。
「求和!?」洛子健輕嗤著重複著兩個字,顯然這樣的結果早就在意料之中。
快、狠、準,一向是他信奉的法則,更是這次行動奉行的目標,但兩個月的分離,已經快要將洛子健的耐性逼盡。
雖然說,他很確信新願的安全無虞,可是心中的思念,已經讓他有著想要大開殺戒的衝動了。
嘴角驀地揚起一抹讓人不寒而僳的冷笑,他淡淡地朝著江家兩兄弟說道:「讓他們等。」
「啊……」
別說一向心急的江覆雨因為這樣的答案而驚託,就連一向氣定神閒的江翻雲也忍不住感到意外。
「老大,你不是很急著要將嫂子接回來嗎?」自從洛子健因為新願,而退出縱橫許久的傭兵界後,他們就認清了新願在洛子健心中的地位,早早的改了口。
「我不用急,該急的是他們。」他冷冷地說道。
他的仁慈是用在自己心愛的女人身上的,不是用在敵人的身上的。
只要確定新願的安全無虞,那麼他便無所謂,他要他們跪在新願的面前求她的原諒,否則,這些傷害新願,又把他當成種馬的人,他絕不輕饒。
江家兩兄弟面面相覷,可不一會,也跟著朗朗地笑了出來。
看來有人真惹火他們家的老大了,他們相信那些人絕對會死得很慘很慘喔!
「告訴程音,這段時間請她好好保護新願,我估計不用再三天,這件事一定能完整解決。」
該是大開殺戒的時候了,那些人……等著為他和新願兩個月的分離付出代價吧!
就像一頭甫睡醒的猛獅,洛子健的眸中露出了嗜血的光芒。
「嗯!」望著洛子健,江家兩兄弟也開始熱血沸騰了起來。
呵……誰說槍裡來、彈裡去才好玩的,這商場裡的明爭暗鬥,可一丁點也不輸給那些刺激呢!
他們似乎也漸漸的愛上了這樣的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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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願,妳打算怎麼辦啊?」
看著一連安祥,平和的雙目直勾勾地眺望著窗外的新願,被悶了近兩個月的紀東菱終於還是忍不住第N次問她。
雖然她依然很不願相信,所有的事情還真如江翻雲所預料的,是新願的身世所引起的,可是事實擺在眼前。
新願真的因為身軀內的血液,被倦入了豪門奪權奪財的漩渦之中,就連她也成了肉票。
面對這種情況,她是急得跳腳,但是花新願卻依然平靜得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不打算怎麼辦!」輕輕地應了一聲,花新願的手不由自主的復上了自己的肚子。
這裡有孩子了呢!
她和他的孩子……
若讓她曾經懷疑過自己是不是能愛上那個陰鷙的男人,那麼她現在的答案絕對是肯定的,不只是因為現在正在她的肚子裡成長茁長的孩子,更足因為心中那總是不由自主而泛起的思念。
就是對他的思念,支撐著她度過道些茫然卻瞧不著他的日子。
也是這種思念,讓她堅信他一定會來救她,所以她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靜心等待。
「新願,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個性向來強硬的紀東菱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被這麼卑鄙的拘禁,她就忍不住恨得牙癢癢的。
可是偏偏這裡雖然稱不上是銅牆鐵壁,但是卻也守衛森嚴,害得她幾次想逃,都沒有成功。
「雖然我知道妳心慈,也知道他們再怎麼說也是妳的親人,可是他們卻為了權勢、財富和血脈,這樣對待妳,妳難道打算什麼都不做的讓他們詭計得逞嗎?」
「東菱,我不是心慈,也不是在坐以待斃,我只是在等待。」
瓷白的臉上泛起了一抹安祥的笑容,新願不疾不徐地說道。
「等待!?還等個鬼啊!難不成真等妳的孩子生下來,被搶了過去,妳才知道要著急嗎?」性急的紀東菱聽到花新願那不痛不癢的答案,忍不住激動的低吼道。
「東菱,妳別急,這種事不會發生的。」角色易位,以往總等著被安慰的新願,這次反倒成了安慰別人的人了。
「這種事不會發生的。」聲不揚、眉不抬,新願信心十足地說道。
「為什麼不會發生?你瞧瞧,他們為了權勢,什麼事做不出來?就連方建倫那個八歲的死孩子,都已經懂得耍奸耍計,新願,妳難道不覺得自己對他們太有信心了一點?」
「我有信心的不是他們,而是他!」新願輕淺的反駁,臉上的淺笑依然未曾斂起。
「他!?」本來不知道新願指的是誰,可是稍稍轉念,東菱立刻意會。
不說這個她還不氣,一說到這個,她就更是氣得牙癢癢的。
那個洛子健是白癡啊?如果他真的如同他嘴裡說的那麼愛新願的話,那日新願被迫回去偷種的時候,他就該不惜一切地留下她了。
怎麼知道,他竟然還是傻傻地讓心繫著她的安危的新願跑了回來,現在他們都成了俎上肉了,新願這個笨蛋竟然還巴望著他,有沒有搞錯啊?
「妳是說洛子健那個王八蛋嗎?如果他還顧念妳的話,怎麼會放手讓妳溜回來,還將近兩個月不聞不問的?要是他們真的如他們說的那麼神通廣大的話,早就該找到了妳,將我們救出去了!」東菱不屑的冷哼道。
儘管面對東菱的低咒和不信,但新願心中的信心依舊不改,她堅信他一定會來救自己,因為那日他的眼神是那麼的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