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哭泣的臉,他突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衝動,想要擁抱她,想要親吻她,想用和他的心一樣溫暖的唇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他確實正要那麼做了,但一道吵人的電鈴聲像是討人厭的不速之客,中斷了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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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樓下來了位不受歡迎的人,對著對講機,官名芹不太高興地下了逐客令,「我不管你為什麼而來,我都要告訴你,你不受歡迎,請馬上離開!」
「名芹小姐,我想令尊不會高興聽到你這樣說的,我只是代替令尊轉達他的意思,如果你拒絕和我對談,那麼等一下過來的會是令尊,你應該可以猜到可能的場面。」
「我……」
王俊卓說的話,將司在旁都聽得一清二楚。「怎麼,你這是在威脅她嗎?一個就要參與選戰的政客,鬧出這種逼人就範的新聞,對你恐怕不太好吧?」
他堅持插入話題之中,態度一改平日的嘻皮笑臉,變得十分嚴肅。
在他面對工作以及重大問題時,就會收斂起孩子氣的態度,以嚴謹的真實面目來應對。
官名芹也發現到這一點,將司總是以脾氣最好的一面來對待她,不管她怎麼嘲笑他或罵他,他都保持著一貫的天使般的笑容,可是現在的他,臉上的表情卻令她非常的陌生。
「你是誰?」對講機的另一頭傳來不客氣的詢問聲。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只要知道,你現在說的任何話,都可能對你自己的選情有弊無利。」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森冷冷笑,那表情足以壓倒對方的氣勢,望著他,官名芹不禁看呆了。
在對講機另一端的王俊卓,雖看不到將司目前的表情,卻也因為他的說詞而頓了一下。
他考慮到自己的形象,也衡量著自己該不該在這裡強出頭,或者該把問題交給官富雄自行處理。
「走了沒?」回過神來,她用手摀住通話口,低聲詢問。
「應該還在。」
事實證明將司的猜測是正確的,而且王俊卓不是個容易死心的人,好戰的政治人本性使然。
「我忘了提醒你,我是名芹小姐的未婚夫。」
「他根本不是!」官名芹聞言激動的辯駁。
「我知道,交給我來對付就好。」將司勸她稍安勿躁,自己則繼續對抗對講機外的討厭人物,「你既然志在從政,就應該多少懂一些法律常識,你不知道婚姻關係必須經由男女雙方同意才得以成立嗎?聽你講出這種話,我想你是真的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
「你到底是誰?!」王俊卓惱羞成怒了。
「我是……很愛名芹小姐的男人。」他深情地看著官名芹。
愛是給予,不是逼迫,對方可以不接受他的這份愛意,但卻不能夠阻止他繼續愛著她。
愛,在付出的時候,是不能抱持著要對方報以同等的回應,否則勢必會造成一方或者是雙方的痛苦。
他是真的很愛她,以他自己的方式。
官名芹發現自己在他的注視下無端的臉紅,連心跳都莫名加速了。
今天怎麼什麼都不對勁,她變得太容易感動,對他的態度也從討厭變得不那麼討厭,甚至有種異樣的情愫在她體內滋長。
「名芹小姐,你很清楚令尊的個性,如果你執意要如此,那麼我只好請他老人家親自過來和你談了。」
對講機在這之後便不再有任何聲響。
知道他離開了,官名芹卻開始緊張。「不行!我得搬家,該去哪裡好呢?」她開始在屋內打轉。夜深了,她能去哪?租房子也來不及了,住飯店肯定會被老頭找到。
在她緊張得不知所措的時候,將司把她扯住,讓她停住了步伐。
「面對問題時不要先想著逃避,要勇敢的面對問題,你可以做得更好,一如你在辯論會上擊倒我一般,在我眼中,你可是勝利女神的象徵呢!」
他的鼓勵逼走了她體內的恐懼,彷彿透過他那雙手賜與她無敵的力量。
第六章
「唷!這是誰啊?原來是我們那位驕縱任性的名芹小妹啊!」
當官名芹被帶回官家的第一時間,官敏岑和官敏惠就跑出來嘲笑她,官敏惠更落井下石地說:「你不是很厲害?從美國逃了,居然還跑回台灣,這會兒還不是被抓回來了,你啊,聽話一點不是很好嗎?」
錢芮芬哼著氣說:「現在的孩子都太恣意妄為了,富雄,你可要好好地教訓一下這丫頭,不然她完全不把家法看在眼裡。」
這就是官家人的嘴臉,看見她就像看見敵人,巴不得她永遠不要回到這個家來。
「富雄,孩子回來就好,你不要太過責怪她,我會好好跟她溝通的。」柳芯芯到底是官名芹的媽,看見錢芮芬母女極盡所能地想要讓女兒好看,身為母親的,再怎麼不是也忍不住想要護短。
「你們都給我下去!名芹你跟我來書房!」官富雄氣憤地下達命令,轉身就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你乖一點,不許頂嘴,聽到沒?」柳芯芯殷殷叮囑女兒。
有聽到,但不願意照辦。官名芹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跟著官富雄走向書房。
門開了又關上,門內氣氛凝重,門外官家母女一個個趴在門板上,想要聽得一點消息。
可惜隔音效果太好,她們很快就放棄了。
書房內的氣氛依然不好,父女倆誰也不想先開口說話,彷彿誰ㄍㄧㄥ得久,誰就是贏家。
最後還是官富雄先開了口,「你是想把我氣死是不是?叫你去美國讀書,你給我跑回台灣,跑回來也就算了,你竟然躲起來不回家?你是什麼意思?」
面對他,官名芹依媽媽的要求裝乖過一陣子,她曾經想從他那裡獲得一點父愛,可是在她越來越瞭解這一家人之後,她放棄了。
她很清楚,在這個家裡找愛是一種奢望,在這個老頭身上找尋父愛更是天方夜譚。
「那是我的事情,我的人生由我自己選擇,包括我的婚姻大事。」
「自己做選擇?!你以為是誰讓你過奢華的生活?你又以為是誰讓你讀書讀到最高學府?長大了就想忘恩負義?你倒厲害啊!」官富雄看待她就像看待一隻自己養的狗,彷彿給了寵物食物吃,她就理該對他言聽計從。
可惜官名芹向來不吃那一套,她高中開始就和他保持距離,而他也忙到沒空理會她的死活,直到她大學畢業,一切都變質了,她不該把書讀得太好,不該讓他有機會注意到她。
官富雄對她的成績刮目相看,甚至開始想要栽培她走向政壇,王俊卓只是他手中的一步棋子,他想以她的美貌來拉攏關係,進而讓她和王俊卓兩人雙雙問政,藉以壯大他的勢力。
不想理會,官名芹轉身想走,官富雄喝住她,「那個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誰?」
「與你無關的人。」
「你不要不懂得自愛丟了我的臉,這次俊卓不跟你計較,可是你最好給我收斂一點!」
「哈哈!我還要感激他的大恩是不是?」冷冷嘲諷著,她極厭惡這種對話,沒營養又會讓人情緒不穩,她寧願去幫客人搬家,即使流一堆的汗水,但至少感覺很舒坦。
「不受教!你從現在開始都給我留在家裡,不許到處亂跑。」
「除非你把我的腿打斷。」這個家,她可是連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
但在這裡官富雄是老大,他說了算。
官名芹怎樣也想不到,她討厭的父親竟然喚來保全人員,將她關進房裡,還在房門外加裝了一個門栓,嚴令沒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開門。
父親?
真的越來越像是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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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官名芹被禁足,將司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明明醫院就要開張了,他卻對工作毫無心思。
他跑到官家,假藉阿姑托他前來探視官富雄的理由,旅居美國華僑的身份讓他輕易地進入官家。
還沒見到官富雄本人前,他已經快被官名芹兩個姊姊煩死了。
官敏岑不停地想要摸摸他的長髮,他閃了又閃;官敏惠想摸將司的臉頰,他更是閃躲著不讓她碰觸。
平時他一定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但現在他卻得要掛著假笑,面對眼前兩個花癡女。
「你真的是美國整型外科界的那個Jamse嗎?你幫我看看我哪裡還需要整形好不好?我覺得自己不夠漂亮,也許我的鼻子墊高一點會更好看。」官敏岑摸著自己的五官,一副苦惱的模樣。
「當然。」將司敷衍點頭。
大師說話了,她又繼續詢問,「那你覺得我的胸部如何?需不需要做隆乳手術?我想我的大腿可能也需要抽點脂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