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很能控制衝動,雖然也有需要發洩的時候,卻從不曾如此迫切的渴求過,然而……碰上她,他卻失了理智,再也抑制不住自我。
他不肯放過她,而她又抵不過他的力氣,最後只能無奈的放棄。只是……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她想抗拒,卻又為這過度親蜜而心如擂鼓?
她想理出答案,腦子卻很混亂,心跳愈來愈快,呼吸愈來愈急促,腦子開始朦朦朧朧。
好奇怪,這感覺真的好怪!
明明她應該要抗拒,為什麼卻……沉淪?不該,他們不該這樣親密,但為什麼她卻好迷戀他的氣息?
亂了,真的亂了,意識愈來愈薄弱,她什麼都沒法再想,只能無助的任他擺佈。
於是,火勢愈燒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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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佔了她?!
野火褪去後,冷漠深深懊惱,為自己的以強欺弱。
坐靠床頭,點燃長煙,一口一口吞雲吐霧著,怎麼也平息不了煩躁。
偏過頭,他看她沉睡的容顏,再看她裸在被外的些許肌膚,他竟是忍不住對自己深感厭惡。
她是這樣纖弱,大小舊傷遍佈,新傷更未痊癒,他卻對她如此粗暴……閉上眼,他忘不掉她的淚,當他粗魯的佔有她時。
對女人,他向來冷漠,就算要解決生理需求,也是找那些所謂的專業人士。然後,銀貨兩訖,不談感情,各取所需,何須溫柔?
所以,對她,他一樣野蠻,卻忘了她不是那種女人。
以往的那些女人,個個都是身經百戰,但她跟她們不一樣,她是朵脆弱的純潔百合,需要被人捧在掌心呵疼憐惜,她……
「該死!」
他真是瘋了!竟然對她有了憐惜之情?!
心煩意亂,他側身下床,撈起衣物穿上,便快步走離這間房。
現在,他需要冷靜,在沒有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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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跨著步伐,冷漠走得急也走得快,本就酷到極點的臉,此時更形冰寒駭人。
眾人見狀,嚇得是見人如見鬼,全都低頭細數灰塵沙土,沒人敢再多看主子一眼。而,冷漠並沒有理人,也不在乎眾人如何看他,只是一逕往練武場走去。
現在,他只想把心思淨空,而練武是最佳選擇,因為那能讓他專心一意。
只是,沒想到,他錯了。
以往練武時,他專心一意,但現在……打出一拳再一拳,他真的想定住心思,卻徒勞無功,他根本無法平靜!
「混帳!」他忍不住咬牙低咒出聲。
不耐的伸手耙過前發,冷漠對自己不滿意極了。
別人稱他修羅王,是因為他夠冷靜,不,是夠冷血無情,所以才得此尊稱,然而,她的出現卻壞了他的完美稱謂。
他冷酷,他狠絕,他喜怒不形於色。偏偏,這樣的他,卻為她心煩。
「該死!」不喜歡這種莫名思緒,更討厭被瑣碎雜事絆心,他強迫自己收回心神,全心全意,投入強身健體的運動世界。
率先,一腳踢去,沙包飛揚,在空中猛烈擺盪。然後,再使勁打出一拳,垂吊半空的沙包竟被打飛,登時只聞砰地一聲,便見它悲涼的壽終正寢。
「可惡!」練拳用的沙包掛了,冷漠怪它太不中用。
霍地轉首,看著外頭的空曠大地,再看向立在一旁的各式武術兵器……算了,沒得練拳,練練刀劍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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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武場外,一堆人鬼鬼祟祟,那些不是別人,正是冷漠的貼身護衛,八卦們。
「喂喂喂,大消息,聽說老大從那女人房裡出來耶……」
「嘩,真的假的?老大跟那女的是那種關係?」
「不可能吧!老大要女人,向來都是在外頭解決的,怎麼可能會帶回來?」
「那不就是說……」
「說說說,說什麼說?雖然你們叫八卦,但沒人要你們真那麼八卦!」
「呃?頭兒。」一聽見高行的聲音,熱烈討論聲頓時止住,八卦護衛們沒人敢再吭上半句。
掃視過一千人,高行冷冷扯了下嘴角,旋即朝練武場裡大聲喊去——
「老大,八卦們說要給你當人向沙包,你要是心情不好就盡量出氣,反正他們也該再訓練訓練了。」
「頭頭頭……」登時,八卦們臉色丕變。
「頭是還連在你們的脖子上,等等會不會給打掉就不知了。再見,不送,好好加油。」朝練武場的方向比了比,高行笑得可沒良心了。
「頭兒……」垮下臉,八卦們衷哀叫。
「叫屁啊,還不給我過去?我警告你們,主子沒想停,你們就給我奉陪到底,要是有人敢藉機遁逃,我保證你們會死得更慘更難看,現在,給我滾、過、去!」
雷聲轟隆隆,八卦們臉青青,想跑卻不能跑,只能可憐的上陣去。
嗚嗚,頭兒真沒人性,也不想想主子下手有多重,他竟然叫他們八個去送死?!啊啊啊——算了,叫也沒用,認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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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聽說了沒?」八卦們才走,呂子棋跟高健便出現。
「聽說了。」這麼大的事,早就漫天飛揚了,只有聾子才會聽不見。「不過,我認為應該不可能。」因為他並沒有親眼看見,所以只當它是空穴來風。
「無風不起浪。」呂子棋是半信半疑。畢竟,一定是真有人看見,這才會流傳開來不是?
「不用猜了,那件事是真的。」高健突然開口。
「呃?」兩人同時愕然。
「咱們家老大,不只從人家房裡出來,還把人家給拆吃入腹了。」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方才去看過她,本是是想看看她傷勢如何,沒料到……唉,老大真是頭野獸啊!
「什麼?!」
「別什麼了,事實就是事實,反正他是老大,不管他轉變多大,他還是咱們老大。」高健做出如此結論。
「這樣說是沒錯啦,但你難道都不好奇?」呂子棋跟高行都好奇到了極點,超想知道那女人究竟有什麼本事。
「好奇當然是會,不過你敢去問老大嗎?」高健挑眉。
「……」無言,兩人同搖頭。
「那不就結了?再好奇也沒用,不如安下心來,靜觀其變吧。」
「呃……」似乎,也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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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四周空蕩蕩,再沒有他的蹤影……
說不清是什麼感受,只覺得心口悶悶沉沉,像是失落又好像是難過,反正就是不怎麼好受。
撐起身子,她想要起身,但僅是一個小小的挪動,都讓她酸疼得好難受。
勉強坐起身,輕倚靠床頭,文靜忍不住要想,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她不懂,不懂他為什麼那麼對她?男女之間,若沒有感情,怎能有那樣親密的行為?而她更不明白,不明白自己明明想反抗,為何卻又是如此心甘情願?
她心裡好亂,很多事都想不明白,卻清楚記著在他懷裡時的安心依賴。
他的胸膛寬闊而溫暖,他的懷抱給了她安全感,雖然過程並不是那麼愉快,但她喜歡依賴在他懷裡的感覺,那讓她覺得有再大風雨都不必害怕,因為他的胸懷就是最安全的避風港。
很糟糕,她真的太糟糕。
失去了外婆,沒了心靈依附,竟隨便找人依靠,這行為真的不應該,但……一個人,她真的孤單。
以前,她努力生活、努力工作,全都是因為有外婆在身邊,但現在,外婆走了,心裡空空的,她真的很難過。
不過,她會堅強的,就算再苦再難,她都會努力做到,不會讓外婆走得不安心。所以,痛痛快快哭過一回後,她不會再傷心哭泣,讓外婆放不下心,她不會了。
至於那件事,就算了吧。她不是觀念開放,只是……她或許還該感謝他,在她最脆弱時,給了她暫時的溫暖慰藉。
所以,就這樣了吧。
第六章
「這是做什麼?」健完身,冷漠是宣洩了體力,卻仍然沒有回復正常,甚至更加陰晴不定。
而,一干人見狀是能閃則閃,偏就那三名親信最不知死活,硬是要惹得他惱上加惱、火上加火。
「沒什麼,就一份報告。」聳聳肩,呂子棋回。
「誰讓你多事?」冷漠惱怒瞪人。
「這回不是我多事,是高行要人查的,我只是最後一個看完,就『順便』拿來給你了。」呂子棋一推四五六,可落得輕鬆快活了。
聞言,厲眸一轉,瞪向高行。
「你倒很閒,沒讓你做的事,你還真費工夫。」捏緊那份關於文靜的報告,冷漠瞪著自作主張的手下。
「我不是閒,我是盡忠職守。」高行辯駁。
不說話,冷眸如箭,直射向高行。
「調查清楚總是好的。」高健終於出聲,算是替弟弟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