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終於要大開殺戒啦?」這下,高行聽明白了。
「也該好好回敬了,是不?」這些日子,他息事寧人又不殺生,就為讓義父走得平靜安心,但現在,不必了,他不會再手下留情。
「你先回去。」轉過身,他走回屋裡。
「呃?老大你……」這麼大的事,老大沒要親自處理,竟還想再回去雲雨?不好吧,這樣縱慾,有損他冷冰冰的修羅王稱號耶。
「我什麼?」沒停下步伐,他繼續往裡走。
「你不一起走?」亦步亦趨,高行緊緊跟隨。
「給我站住!」走到了房門口,冷漠突地喝令。
「……」乖乖聽令,高行佇足不再動,就停在三大步遠的地方。
「要走,總也得穿上衣服。」說完,推開房門再迅速合上,快得高行什麼都看不見。
幫幫忙!老大是在演哪出?偏著頭,他擰眉思忖,最後終於明白——
他開關門這麼快,還能是為了誰?當然是為房裡的那個人!
了不起,那女人真了不起,能讓老大護得這麼緊,他高行真的是佩服之至。
第八章
「你要走了?」見他快速著裝,文靜心裡有些空蕩蕩,像是失望又像是落寞。
「嗯,有點事。」套回上衣,穿戴整齊後,他便要走人。
但,才觸及門把,卻突地頓住,腦中空白了三秒,他側首看她,面無表情,淡淡說著:「把東西整理好。」
「什麼?」那命令太突然,文靜真的聽不明白。
「等等我讓人過來幫你,必要的東西帶著就好。」說完,他拉開門就要往外走。
「喂,等一下,我不懂你的意思……」急忙她喚住他。
再回首,他冷橫她一眼,不敢相信她資質會這麼駑鈍,竟連這麼簡單的事都聽不明白。
「呃,你、你到底什麼立良思?」他什麼都不說,只是盯著她看,她還是不能理解啊。
「你,搬我那兒去。」這樣,夠明白了吧?
「哎?」瞠大眼,文靜愕然。
「就這樣了。」邁開步伐,他又要走。
「為什麼?」但,她又叫回了他。
「你!」猛地側首,他狠狠瞪她,實在被她氣到。
「我跟你……我們……這樣不好吧?」其實,她很想的,但沒名沒分的,她怎有那資格?
「沒什麼好不好,我說了就算!」這女人真夠鈍了!他的意思已再明白不過,她怎麼就是不懂?
「但是……」不是存心要惹他,她只是想問清楚。
「閉嘴!」惡狠狠的,他喝她。
「可……」
這回,懶得再出聲警告了,他迅速欺身至她眼前,直接封堵住她紅唇。
久久——
「做我的女人,你最好學會乖乖聽話。」語畢,他轉身往外走,留下傻怔得徹底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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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的女人,你最好學會乖乖聽話。
天!他這麼說……這麼說是要她做他的女人?!
他要她?他要她做他的女人?
心裡鼓噪著,臉頰燒燙著,喜悅甜蜜滿滿,文靜現在好快樂。
雖然,他沒有甜言蜜語,也沒有給她承諾,但她還是覺得好開心,因為他要留她在身邊,因為她將可以擁有他。
不管時效多久,不管能不能長久,她都滿足於能夠擁有,就算可能只是很短暫,就算不可能到永久,她還是覺得已經很足夠。
傻傻笑著,甜甜笑著,文靜呆坐床上品嚐著滿足快樂,卻被突來的急切門鈐聲響給打斷。
微微擰眉,思忖片刻,想起他說會讓人來幫她,於是她沒有太多其餘想法,趕緊下了床再迅速套上衣物,快步往大門走去,迎進了來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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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
依山傍水,空氣清新,鳥語花香,這兒真是景致宜人的好地方。不過,很可惜,沒半個人欣賞這等美景,甚至破壞了原有的寧靜安然。
「你有什麼話說?」立在碑前,冷漠面無表情,只是淡淡問著被壓制在一旁的炎焜。
沒錯,短短時間內,炎焜已被擒制住,且無任何反抗餘地。所以,他冷漠要辦他,根本是輕而易舉,端看他要或不要罷了。
「對你,我沒什麼好說的!」被壓跪在墓前,炎焜卻是笑著,一點也不覺害怕。
「對義父,你也沒話說?」垂眸,冷漠看他,黑眸平靜無波,看不出半絲情緒。
「哈,有什麼好說?你倒告訴我,連親兒子都不顧的老頭,我對他還能有什麼話好說?」
「若真不顧你,你能活到現在?」勾唇,冷漠嘲諷。
炎焜向來氣盛,總是不停的闖禍惹禍,對的事沒做過半樁,錯的事倒有一籮筐,若不是有義父在挺著,他早被人填了水泥且屍沉大海。
「笑話!能活到現在,那是我自個行,跟老頭有啥關係?」
「你行?」嗤聲笑出,冷漠忍不住搖頭,為他的愚蠢狂妄。「你當真以為是自己行?」
「廢話!」炎焜毫不客氣。
「好,很好,了不起。」忍不住的,冷漠伸手擊掌,表情像是佩服炎焜的自信,唇邊笑意卻冷到極點。
「還用你說?我本來就很了不起!」炎焜更拽了,說得口沫橫飛。「告訴你,一旦我坐上大位,保證炎幫能迅速擴展版圖,進軍世界成為全球第一大幫……」
「癡人說夢。」炎焜夢想的藍圖畫太大,冷漠忍不住要澆上冷水。
「這不是夢!」
「不是夢?」冷冷笑出,冷漠淡淡說著:「看清楚點,是你在我手上,可不是我在你手上。」
想坐大?那也得幹掉他才成,但,依現在這景況,炎焜是沒那機會的。
「你說的沒錯,我現在的確是在你手上,但——」炎焜抬眼,對上冷漠,得意笑著。「我手上也有你的人。」
「胡扯。」冷漠不信他。
「不信我?無所謂啊!反正不是我的女人。要是她真被怎麼了,我可是不會心疼的。」聳聳肩,炎焜笑得可開懷了。
「什麼女人?」冷漠倏地神色一凜。
「當然是你的女人。」炎焜樂意解答,並且附述:「要對付你,自然得找跟你有關係的,難不成還抓些不相干的阿貓阿狗?」
「如果你認為隨口說說就能唬過我,我只能說你太天真也太愚蠢。」不理會心口那陣慌亂,冷漠力持鎮定。
「是嗎?」笑露出一口牙,炎焜故意說著:「啊!也難怪你不信我,等等,我想想,那女的,嗯,叫文靜是吧?」
瞬間,渾身僵硬,冷漠心驚,但強迫自己冷靜。
「還有,嗯,她呢,個兒小小,白白淨淨,不挺美艷,但很清秀,要是找對了買家,絕對能賣個好價錢,畢竟還是有很多人喜歡這款鄰家女孩型的……」
「你敢?」聽至此,冷漠被惹怒了,再也無法自制。
「敢不敢,試試就知。」
是修羅王又如何?就算是閻羅本尊,他也不會放在眼裡!
「炎焜?!」倏地,冷漠抓他衣襟,狠狠將他拉起。
「怎樣?」即使是面對面,距離僅在咫尺,炎焜卻仍膽大如天。
他對冷漠向來只有恨,當恨意佔了滿心時,他早已不再有其它感覺。所以,怕?對不起,他不懂那個字,他只知道「恨」字怎麼寫。
「把人交出來!」
「我為什麼要?」多好玩,相識這麼久,可頭一回見他這麼有「人性」呢!原來,冷如冰的性子,也是有知有覺的。
「你!」
「這樣吧,我也不是那麼不好商量,不如就讓我給你個提議,如何?」
「……」沒說話,冷漠怒看他。
「先把屬於我的還給我,我就把那女人還你。」他要的,是原就屬於他的東西!
「妄想!」二話不說,冷漠直接拒絕。
不答應,不是因為貪圖,是他答應過義父,絕不讓炎幫毀在炎焜手上。
「既然這樣,那沒什麼好說的了。」炎焜聳肩,又是無所謂的笑。
「炎焜,你最好別再惹我。」炎焜那態度徹底惹惱了冷漠,只見那深黑瞳眸裡,正閃現著肅殺之氣。
「現在才警告,不嫌太遲?」一直以來,他都在惹他!
從他奪走父親所有注意力,從他自他手中奪走所有權利,從他爬上頂端卻讓自己墜入谷底深淵……總之,他炎焜恨死了冷漠,除非他奪回原有的一切,否則他永遠不會放過冷漠,永遠永遠都會糾纏他,至、死、方、休。
「的確,是太遲。」冷漠倏地鬆手,放開炎焜襟口,改而握住他頸項,然後隨著一字一句,他一點一滴加注力量。「也許根本就不該放任你,早該讓你看清現實,你才會明白自己的無用。」
「你……咳咳……」呼吸開始困難,炎焜用兩手掙扎,卻仍無法擺脫冷漠。
真是奇恥大辱!同是男人,冷漠也不過高他半個頭,體型甚至不是他的兩倍大,怎麼才用一隻手就能將他制死?
「我忍你,是為了義父;我讓你,也是為了義父。一直以來,我都在放任你,不去跟你計較,不做任何回應,這全都是為了義父,你卻不懂感念他老人家,還如此不知死活的跟我鬥?」手勁愈使愈用力,手上青筋全爆突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