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哪有什麼困難,我把軟軟姊姊從她的夢境中帶到梁阿姨的深層意識,讓她們兩人對話,化解恩怨,瞭解彼此的愛不變……」
這是不對的。
如果當初梁雁在聽過幼女所作的夢後,對她說出這句影響甚大的話,那麼年紀尚小的阮深露便會深記這句話,在下次作夢時便會收斂,控制自己不去傷人的動作,因為她會知道「這是不對的」。
可惜梁雁太溺愛女兒,老以為夢就是夢不會成真,即使女兒告訴她夢中的內容一一發生,她總是一笑置之,當是巧合。
直到她丈夫也深受其害,她才痛悟地瞭解夢不是夢,它真實得讓人不能忽略。
而那時悲傷已蒙蔽她的心智,她將丈夫的死怪罪懵懂的孩子,未曾教導她行為是否有偏差,痛苦和恐懼讓一個母親做出她認為對的事。
「夢不一定會害人嘛!軟軟姊姊就用她自己的力量把母親帶出遭到封閉的世界,讓阮阿姨體會到自己的女兒不是怪物,只要懂得加以善用便可幫助人。」
這跟物有一體兩面是同樣的道理。
「咳咳!小魔女,你會不會變出金子?」那大家都發了。
「焰哥哥,你真是想太多了。」她只能探測到金曠銀脈的所在地。
「好吧!那你老實告訴我,你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能力。」對自家主子的瞭解
總不能太貧乏,至少下一次她想整他們的時候可以加以防備。
龍涵玉湊到他耳邊,小聲的說道:「你很想知道?」
「是。」想得要命。
「嘻嘻!我……秘密。」她故意拖了許久,吊他胃口。
「嗄?」表情空白,有種被騙的感覺。
根本什麼也沒說,他被耍了。
一回頭,南宮焰的頭皮整個發麻,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小魔女的舉動是在陷害他,讓他百口莫辯的成了眾矢之的。
「焰,咱們是好朋友吧!」夏侯淳笑得特別可親的搭上他的肩。
他趕緊舉起手投降。「我什麼也不知道,真的。」
完了,他一定會被剝一層皮。
「豬頭焰,小魔女說了什麼?」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還講悄悄話。
「西門艷色,你再喊我一聲豬頭試試,我鐵定翻臉。」英俊瀟灑的他怎會是一頭豬。
「那麼親愛的南宮,小玉妹妹的能力到底是什麼?」太教人好奇了。
「秘密。」南宮焰覺悟了,他有慷慨赴義的心理準備。
「嗄……」
「秘密?」
「你竟然不告訴我們……」
「藏私。」
六月雪的冤屈就是這麼來的,有口難言,他明明說的是實話卻沒人相信,硬是將「小氣」冠在他頭上,還招人怨恨。
他的為人有這麼糟糕嗎?大家寧可信了小魔女的詭計,卻不願接受他被整了的事實。
眼看著摩拳擦掌的眾人逐漸靠攏,乾笑的南宮焰是步步退後,他可沒把握以一敵四還能全身而退,被打死的機率非常高。
驀地,他眼尖的瞧見笑顏走近的一家人,馬上狡猾的一溜。
「救命呀!丈母娘,有人要謀殺你未來的女婿。」來呀!對長輩出手可是犯了門規。
奸詐。
小人。
卑鄙。
齷齪。
八道目光射出凌厲冷芒。
「焰,你在胡說什麼……」真是的,一張嘴就愛亂說話。
「對了,丈母娘,老婆該還我了吧?你已經霸佔了她很多時間,好歹要分我一點,我是身心正常的男人耶!你不好放我一人孤枕難眠吧!」
誰說洗冷水澡有用,他非把那人捉來狠揍一番,除了冷以外根本無法降溫。
「南宮焰,你在我母親面前說這些幹什麼,你害不害臊……」羞紅臉的阮深露抬眸一瞪,眼底儘是羞惱。
「害臊就娶不到老婆了,你說是不是呀?丈母娘。」他要拉攏一個有力的靠山。
人家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梁雁就是典型的丈母娘,一瞧這嘴甜的小子東一句丈母娘,西一句丈母娘,她就滿意得不得了。
雖然她對未來女婿的身份、背景並不瞭解,但看到他對女兒的用心,以及對她家人的照顧,她在心裡早就認同這個大孩子似的女婿。
「太直接可是會嚇跑老婆的,中國人的含蓄還是有存在的必要。」她打趣的笑道。
「媽,你怎麼跟他一樣沒個正經,老拿我當取笑對象。」微嗔的阮深露偎著母親,一副撒嬌的模樣。
一句話消弭了母女倆的分歧,也讓失聯的親情回溫,回復到當年和樂融融的樣子,一切的不愉快煙消雲散,重拾昔日的溫情。
梁雁極力想彌補對女兒的虧欠,對她的寵愛不但不因時間而流逝,反而更加的付出關懷,讓她知道母親不是失責,而是忘了如何做一個好母親。
她笑得很輕:「女人的一生中能有一個男人真心愛你,這就是幸福,你要好好把握住.」
「我知道。」阮深露斜睨了得意非凡的男人,將手伸向他。「牽手,是一輩子的事。」
「是呀!大手牽小手,小手牽大手,你們要走的路還很長。」梁雁的眼眶紅了。女兒已經大到可以嫁人了。
好快,彷彿昨天才是一個紅通通的嬰孩,現在都此她高了,還找到屬於她的那份真情。
「丈母娘儘管放心,這一路我都會牽著她走,就算她少了胳臂斷條腿,我照樣背著她走。」很感性,但……
眾人臉上多了三條黑線,很想海扁他一頓,明明是溫馨畫面,卻被他搞得有點冷場。
「呃!我想,她不會那麼慘。」丈母娘說話了,笑意微僵。
阮深露笑著握住寬厚的手,在母親的祝福下走向一生的最愛,接受他深情又……過於熱情的一吻,讓身邊的人連連拭汗呼熱。
愛情,其實很美的,只在於是不是愛對人。
風很輕,雲很低,滿園的豬籠草搖曳生姿,一道殺風景的聲音忽然響起。
「呃!倒立吊著真的能練成鐵頭功嗎?」
「嘎……」哪個白癡說的?
羞澀男孩臉微紅的說道:「我可以追小玉妹妹嗎?」
木人五具,僵立當場。
許久許久之後……
「阮深夏。」南宮焰投以同情的眼光。
「是。」
「回去睡覺別作夢,相信你還有機會長大。」英年早逝不適用他身上。
「什麼意思?」他不懂。
「笨蛋的智商果然不高。」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去死比較快。
「咦!」他是笨蛋?
阮深夏完全不曉得發生什麼事,整個人往前飛去,背後莫名多好幾個腳印.
龍家的公主豈是世間凡物,哪能容人玷污。
☆☆☆☆☆☆☆☆☆☆ ☆☆☆☆☆☆☆☆☆☆
鷹海盟。
「你,去找一個女孩子。」
「年齡?」
「不知。」
「長相?」
「不知。」
「姓名?」
「不知。」
「家居何處?」
以為又是一個不知,沒想到答案令人意外。
「龍門。」
「嗄……龍……龍門?」這是開玩笑吧?
「她的地位極高,聲音軟膩,個性開朗,光是說話就能氣死人。」簡直像個頑皮的孩子。
這……「鷹王,你找這個人做什麼?」
「我的事何時輪到你過問?」找她做什麼,他自己也不甚清楚。
鷹王哥哥、鷹王哥哥……很甜的嗓音。鷹王閃神了一下,為自己受此影響而感到不悅。
「是,屬下知錯了。」上龍門找人,他能有幾條命好活?
黑衣男子低下頭,思索未知的命運,他想他還是先準備好後事,意外隨時會發生。
此時,一身紅艷的女子走上大殿,恭敬的單膝跪地,全身異常地包得密不透風,只剩下兩顆眼珠子見人。
「血影,你似乎穿得太多了。」
「我……呃!啟稟鷹王,我中了夢影藏在戒指裡的毒針,所以……見不得人。」她低聲一吶。
「很嚴重?」一挑眉。
「不算嚴重,但是……」死不了,卻教人活著受罪。
「取下來。」
「是。」
血影取下蒙面的紅紗,殿中傳來一陣訝異的抽氣聲,無法瞭解什麼樣的毒竟歹毒至此,令人心驚。
「你臉上的花是怎麼回事?」一朵一朵的……櫻花?
深吸了口氣,她微帶痛恨的說道..「原來是一粒粒疹子,因為癢得受不了,伸手一抓疹子就裂開了,形成一朵朵櫻花的形狀。」
一開始她只覺得麻,慢慢地開始發癢,紅疹也在這時候一一冒出,奇癢無比。
不抓會癢,抓了就破皮,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模樣。
「你的頭髮呢?」
周圍又是一陣低低的笑聲。
血影咬起牙。「五行之一的火使者具有御火能力,他一把火燒光了我的頭髮。」
她變成禿頭。
面具下的眉頭微微皺起。「我要你弄的東西呢?」
「在這裡。」她雙手呈上。
「你,放出來看。」他手一揮,指向一名手下。
「是。」
大殿中央出現一道螢幕牆,畫面一開始是道盤龍大門,繼而是晃動的人影,人數眾多的一閃而過,個個看似雜役卻目光有神。
也許是走動的緣故,有幾個畫面並不清晰,有時只是輕晃過去,只攝到側面或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