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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幾天他們足不出戶。
飲料水果家裡還有存量,至於食物,外賣這麼發達的大都會,想吃什麼,一通電話就幫你送到家門口,盡情的溫存談話做愛,才是重心。
這期間,方薇實回來過,看見叫人爆眼珠的金屋藏男,呵呵呵幾聲後,帶著曖昧到不行的笑聲去住拉斯的公寓了。
她慨歎,惦惦吃三碗公半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少了「障礙物」兩人世界更如魚得水,兩人會各自捲著大棉被偎到窗台去看落雪,順便大啖剛剛從樓下用吊籃買上來的蒸馬鈴薯。
她會很霸氣的規定穆札要穿著毛毛襪才准在地板上亂走,原因是現在的他還是阿公的身體,就別逞強了吧。
看著自己穿上五顏六色的厚襪子,十趾可笑的樣子,穆札受不了的用毛毯遮醜,卻也硬不下心腸拔掉它。
不過,神仙的日子總有過到盡頭的時候。
尤其當遂蓮白髮現他的藥已經吃光。
「去看醫生。」就算在紐約……應該是整個美國看醫生貴到沒天理。
她開始把所有的配備都穿上,也去方薇實的衣櫃亂撈,她記得這位姊妹的前前前任男友是個猛男,高度跟穆札有得比,他留下來沒帶走的風衣穆札應該適合穿。
穆札歎了口氣,阻止她。「其實不用這麼麻煩。」
「你有別的方法?」
他拿出一隻小巧玲瓏的黑色手機很快按下幾個號碼,對方幾乎是立刻就接聽了。
不到五分鐘時間,公寓門口的通話鍵響起了聲音。
遂蓮白跑去開門,門外站著咧嘴笑的雙胞眙。
她撲上前,對著桑科跟琴又吼又叫又笑又跳,簡直就像暴走的兔子。
感情內斂得幾乎看不見的琴被她鬧得手忙腳亂,差點躲到桑科背後去避難了。
看她對別的男人這麼熱絡,穆札心裡很不是滋味,他過去把遂蓮白拉開。「讓他們進來再說。」
「也對喔,桑科、琴,你們要喝什麼飲料,熱咖啡好嗎?」明明家中的飲料就只有白開水跟咖啡兩種,人家總不會在大冷天裡說要喝冷到發顫的白開水,天兵啊。
她張羅東西去了。
最近,她好像迷上為家人準備食物的工作,三個大男人就擺在不算寬敞的客廳裡,聽他們窸窸窣窣,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一等遂蓮白出現,三個人超有默契的又一片安靜。
「幸好你們有保持聯繫,要不然我想他一個人跑出來,皇宮肯定鬧翻天了。」—下看到這麼多人她太開心了,嘴巴不免一直碎碎念。
如夢初醒的桑科想過來接手她捧著的盤子,卻被她一個勁的阻擋了。「你是客人我怎麼好意思讓你做事,坐啦坐啦,品嚐一下我煮的咖啡。」
桑科跟琴面面相覷,在穆札的同意下,火燒屁股般的抵著沙發邊緣坐下,喝咖啡。
她這麼愛秀,穆札就讓她去秀。
「你們兩個住哪,不到十分鐘就到我家了?」
桑科喝著喝著嗆了下,用手指往後比。
「什麼?不會就後面那條街的勞倫斯飯店吧?」就相隔一條街。
琴負責點頭。
「你們可以跟穆札一起來啊。」
「陛下……大爺不准,要我們假裝沒有發現他從飯店後門落跑。」
遂蓮白掩嘴笑,到後來乾脆連搗嘴的動作也省了。
穆札倒是老神在在,要爆料就爆吧,反正有人回去以後會——死——定——了!
他的猙獰雙胞胎哪會看不見,「沾醬油」的坐了一下,趕緊滾蛋了。
「你對客人這麼沒禮貌以後誰敢來?」
不是她要抱怨,一台超強冷氣拚命放送著叫人趕快滾蛋的訊息,誰還坐得住?
大男人不解釋,將她攬過來又是一頓纏綿悱惻的吻,吻得有人七葷八素,心跳臉紅,就這樣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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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跟穆札一同出遊是她連作夢也夢不到的事情。
雖然做的就是一般情人們會做的吃飯、看電影,窮哈拉,也不見得非要去自由女神像還是其他觀光地區,遂蓮白卻覺得每天睜開眼睛都是冒著泡泡的開心天氣。
在這裡,他們忘記誰是誰,就只是單純的男人跟女人,不用顧忌彼此的身份,也忘記時間的飛逝,
「去吃飯吧,我看你吃了一支熱狗,一份三明治,餓了對不對?」
「博物館太豐富,我怕沒看完浪費門票咩。」
「這裡的藏物就算你花上三個月每天都來也看不完,慢慢來。」
「說的也是,那就……還是去那家吃吧。」
所謂的那一家就是他們這兩天比較常去光顧的小餐館,音樂、餐點都讓人很舒服,於是就去了又去。
平常生意就不差的餐館,因為天冷湧進來的客人更多,不到五點,已經三分滿,兩人找到地方坐下,還沒能點餐,就有人靠了過來。
穆札沒有提防。
「請問,你是汶萊國王穆札·哈桑那爾·博爾基嗎?」
他猛然掀眼,刺得人眼花撩亂容易生白內障的閃光燈劈哩啪啦到處響起……
「陛下,你到紐約來是專程為了身邊這位小姐,還是有別的任務?」
還任務咧,好萊塢的電影看太多了!
別說見慣狗仔媒體的穆札,本來坐在一旁的遂蓮白更是一臉發傻,直到有只大手握住她飛快的往外走,這才醒過來低下頭跟著前頭的那雙皮鞋。
「國王陛下……我是紐約時報的人,可以讓我們為你作專訪嗎?」
「為什麼是你家報社,這是我第一手發現的新聞……」
舉步維艱的來到門口,恐怖的陣容吸引了許多路人,就在這時候桑科跟琴無聲無息的出現,兩人張開翅膀一樣的胳臂……
遂蓮白從來沒有那麼渴望迫切見到這兩個保鑣,卻無暇多想,腳不沾地的被推進了一輛停在路邊的勞斯萊斯。
「開車!」穆札低吼。
訓練有素的司機馬上發動引擎,呼地,把那些窮追不捨的水蛭給甩了。
遂蓮白笑不出來,不過也不像穆札想像中的驚魂未定。
「早知道有記者要來拍照我應該穿美一點,起碼去個角質啊什麼的……」大口大口的吞著穆札從小冰箱拿出來的礦泉水,女神龍瞬間復活。
「別用那種打不死的蟑螂眼神看我。」說著,還是辣紅了臉。
穆札那沒遮掩的眼神還是不肯放過她,也不管司機就撫上她猶帶紅暈的臉蛋,吻去她全部的聲音。
唉唉唉,這男人就不能用點別的方法叫她閉嘴嗎?雖然她也不反對這樣的方式……唉,隨他去了!
科技發達的世界,不到一夜時間,穆札跟遂蓮白的照片登上了美國各大小報的頭版。
這年頭,除了明星八卦最叫人津津樂道,遠在天邊的皇室更是難得出現了醜聞。
是的。
醜聞,滾沸的標題,無限放大。
很不幸的,這世界就是這麼一回事,壞事傳千里,自家元首遠赴國外帶著女人到處遊玩的報導風風火火,飄洋過海,擋也擋不住的撞進奧雅的耳朵裡。
「喀。」按鍵被粗魯的撳下,液晶電視螢幕也瞬間恢復一片死寂。
良久。
「黑天。」
「在。」
「叫人把電視搬走。」
黑天的唇動了下,沒有發聲,點頭銜命去叫人了。
黑天走了,少了人氣的房子變得更空洞,有一下子奧雅以為房子會幻化成怪獸把他吞了進去。
可是房子仍舊是房子,一切都只是他的錯覺。
就好像,他也曾經以為遂蓮白是關心,是愛他的。
不過,就算人遲鈍,時間也會在流逝的無聲裡告訴人們很多當初沒想到,或者刻意不去想的。
遂蓮白是愛他的,是家人的愛。
即使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夫妻,但從來也沒落實過。
是啊,深宮大苑,秘密被封鎖的死緊,那該感謝他那愚蠢的大哥這麼愛護他這生來就患了心臟閉鎖不全又不能人道的弟弟。
有時候他真恨,要是穆札少愛他一點就好了。
他可以義無反顧的把怨恨統統加在那個天之驕子的身上。
平平都是父母生養的孩子,卻一開始就沒公平過。
他把輪椅轉向花團錦簇的花園,讓人看見的是一張憔悴不堪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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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典禮在即,狗仔追得兇猛,只要離開公寓外的任何地方都變成了地雷區。
穆札被桑科接走了,說是有非要他出面的事情。
他出門,不勞遂蓮白擔心,琴神通廣大的調來十人編製的黑衣保鑣,總共有五十人這麼浩浩蕩蕩,隱在暗處或在明處,輪流不讓穆札繼續受到記者的跟拍或是採訪。
不過,好幾天都住在拉斯那邊的方薇實,卻殺氣騰騰的回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可以問一下大小姐嗎?」大外套脫也沒脫,直接拿出熱燙燙的報紙。
「呀,被你發現了。」還以為方薇實從來不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