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其他白家人,都覺得你冷酷無情,不講情面,是個沒有情感的人,但我知道你其實是有的……」他的指節碰到她的肌膚,令她忍不住想靠過去,感受他的溫暖。
其實她一直都想感受他的,只不過她那愚蠢的自尊,總是逼著自己壓抑、偽裝。
可現在……她就要失去他了,自尊還有什麼用?
如果真的不能擁有他的話,那就讓她留下個美好回憶吧!
「還有什麼?」他柔聲問,當發現她側頭主動貼近他的手指時,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深沉,長指也情不自禁地亙接觸上她的肌膚,撫摸她的嫩頰,撫摸她頸側的細滑肌膚……
「還有……」他的手指摸得她好舒服……她忍不住閉上眼。就讓他以為她喝醉了吧!有了醉酒這個台階,她才能光明正大地感受他……
「其實你對我很好……對白家的下人也很好……甚至,你也一直忍受著那些對你並不好的白家人……你說是心地冷酷……卻又善良得不得了。」她喃喃地說著。
「我善良?我以為你一直很討厭我。」
「你錯了……我不討厭你。」
「是嗎?」望著她就像只溫馴的小貓,閉著眼睛,任他輕撫的模樣,他再也忍不住地側低下頭,緩緩地以溫熱的唇舌,取代剛才指尖所觸摸過的地方。
「嗯……雖然你姓白……但你是我唯一不討厭的人……」他吻她的感覺好舒服,舒服得就像美夢成真一樣。
腦袋熱烘烘的她,不自覺地仰起頭,對他說著:「我喜歡你……行悠……喜歡的不得了……」
「茉莉……」
得知她心意的狂喜,淹沒了一切,他激切地吻上她的嫩唇,重溫這個他多年來都無法忘懷的美好滋味……
過去他只能看著她,卻不能碰她,她一定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多大的折磨。
當這個持續很久的吻終於分開,原本半跪在地毯上的他,已經坐倒在地,而她也離開了沙發,轉而坐到了他結實的大腿上。
「我想……」她伸出手指,緩緩撫摸著他溫暖而舒服的唇,「我醉了……」
「你沒醉,那只是香檳……」他張嘴含住了她在他唇上游移的指尖。
「啊……」從指尖傳來的濕潤,帶來了一股她無法抗拒的電流,再也忍不住地,她低下頭,用自己的唇取代了她那幸福的指頭。
這個吻,溫暖而綿長,他細細地品嚐著她的甜美,她則盡情感受他給予的一切。
他褪去她的套裝外套,她絲質襯衫的扣子也一顆顆地脫落,而她的小手也不遑多讓,扯起了他身上的POLO衫。
當健壯的胸膛出現在她眼前,她忍不住雙眼發亮,低下頭去吻他結實的身軀。
白行悠倒抽了一口氣,聲音嘶啞的問:「你從哪裡學來的?」
「我很想跟你說是別的男人,但……我沒有男友,所以只能看電影……」她邊吻邊笑著回答。
「很好!」他咬牙,正好省下他去毀了某人的麻煩。
「現在,你不能吻我。」他拉開她的身子,不讓她的唇碰到他的胸膛。
「為什麼?」她哀憐地抬起一雙讓人想保護,卻又忍不住想要摧毀的純真眸子。
「因為……」他站起身,打橫抱起她,由上而下俯視她,「我要給我的小女傭……最美好的第一次。」
說完,他又深深地吻上了她。
只是他沒注意到,在她迷濛的眼底,閃過一絲落寞。
小女傭嗎?
他沒說錯,她並沒有真醉,她想要的只不過是製造一個有他的美好回憶而已……她必須藉著香檳的力量,才有勇氣去接近他,去屈服在自己真實的心意之下。
只是叫人心痛的是,她還是配不上他……
在他眼中,她不過就是個小女傭,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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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小時後——
時值午夜,她忍著身體的微痛下床,躡手躡腳的走進他的辦公室,用記憶中的密碼啟動了他的電腦,更改了逃生門的密碼,又再次地把自己的指紋輸入了電梯啟動鈕中。
接著,她把支票撕掉,直接使用網路的轉帳機制,把錢轉入了他名下的一個戶頭,那是向來由她使用,採買他家任何物品的帳戶。有了轉帳的證明,他就不能說她沒有還他錢了。
她提筆,寫下了幾個字給他——
我以後再也不會打擾你了,請你不要來找我。
這段話是她最後所剩下的自尊。
她輕輕地歎口氣,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客廳,沿路撿起自己的衣服,輕手輕腳的穿上,最後,她才走向在走廊盡頭,那間她永遠不會忘記的房間,看最後一眼。
在那間簡潔而溫馨的大房間裡,他修長而結實的裸軀,正趴在大床上,呈現豪邁的大字形睡去。
今晚,她若不是借酒裝瘋,她真不知道該怎麼懇求他,給她一個美好的回憶。
她是真的想祝他幸福,卻也不想耽誤他的人生。她已經有今晚這個她怎麼也無法忘記的回憶,一切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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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在人來人往的中正國際機場,登機室的某個角落裡,坐著一個孤單的身影。
這個月來,裘茉莉天天打拚,渴望利用工作來忘掉白行悠,但是只要她的腦袋稍微休息,不想著工作,白行悠的身影就會鑽出來。
照道理,他應該會很生氣,甚至打電話來逼問她為什麼那一夜後,會一聲不響的走人。
可是……他卻沒有這麼做!他竟然真的按照她在紙條上說的,從此不再找她,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或許……因為她已經發現他未婚妻的存在,所以他想這樣也好,就不要聯絡了巴!
真是的,明明是她自己說不要聯絡的,但為什麼當他真的這麼做的時候,她卻感到一陣心酸呢?
「茉莉。」
突然間,那彷彿是夢裡才會有的柔和低嗓,就響在不遠處。
「茉莉……」
那聲音是這麼地真切,叫人完全無法忽視,裘茉莉困惑的轉頭。
「行……悠?」
她眼睛一亮,但隨即又怔愣住了,所有的欣喜在看到他挽著一個身材高挑,面帶微笑的美麗女郎時,全都消失了。
她慌忙地又轉回頭,命令自己微笑,裝出一副世故的模樣,可是,試了一下,卻發現她的笑肌完全無法牽動,她只好抿抿唇,深吸一口氣,然後才又轉頭面向白行悠。
白行悠走到她面前,深眸緊緊鎖住她那毫無半點笑意的冷漠神情。
她眸底載滿了亟欲掩飾,卻掩飾不了的痛苦……既然這樣,她那天為何要一聲不響地離去?
那天醒來,他以為可以擁著她、吻著她,終於擁有她的心情讓他覺得整個人都完整了,但很快地,他就發現自己的夢想破滅了,因為她竟然希望兩人永遠不聯絡!
沒有人可以這樣要他!過去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容忍她、縱容她,不代表她就可以對他為所欲為!
所以,他把一直在國外的小冬叫了回來,為的就是要刺激她,逼這個蠢女人面對她的真實心意。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的口吻輕鬆,好像他們依然天天見面,不曾分開過,也不曾上床過似的。
「行悠,這是……」艾翎冬好奇的問。
「她是茉莉。」白行悠順勢介紹,「茉莉,這是小冬,艾翎冬。」
艾翎冬?!就是她?白行悠的未婚妻?裘茉莉頓時感到暈眩,她眨眨眼,看向白行悠挽著的那名女子。她的打扮亮麗而時髦,一雙靈動的晶眸正好奇而友善地看著她。
「茉莉?這就是你跟我提過的那個小女……抱歉,是那個茉莉是嗎?」
他那美麗的未婚妻,還有一副天殺的好嗓音。
「沒錯!我是他的女傭。」不知道是暈眩,還是上竄的火氣,讓裘茉莉不假思索地開了口,「當了起碼快十年的女傭,最近才辭職的。」
「啊……」感受到她那毫不隱藏的敵意,艾翎冬紅唇牽起了一抹笑意,「真是麻煩你了,多虧你照顧行悠這麼多年,有空……我們可以好好的聊一聊。」她邊說還邊拍拍白行悠的手臂。
這種壞人姻緣的事情,做起來真有趣!呵……
裘茉莉看著艾翎冬那雙漂亮柔嫩的雙手,還有那典雅的法式粉色指甲,只感覺到自己的心快碎了……他的未婚妻漂亮、親切,不但是個女強人,與他也是門當戶對。
聊一聊,聊什麼?聊你跟白行悠有多恩愛嗎?他跟我上過床了你知道嗎?
這該死的男人……
想到這裡,裘茉莉眼一瞇,終於能笑了,只是,那是輕蔑的笑。「聊,可以啊!其實我不算是照顧他,只是時常被他虐待就是了。」
「虐待?」艾翎冬訝異地看著白行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