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誰?居然對公子不敬,不想後了嗎?」烏斯亞揚聲問道。在敦煌膽敢撞毀吐舌貴族馬車的人,若不是膽子過大,就是發瘋了想尋死。
還會開口問人,而非不分青紅皂白拔刀殺人,可見這隊人馬的主子還算善類,不過敖煌惹出這件事的確太過份了。敖焯思忖著該如河弭平這件事。
「你管我是誰,你們擋了人家去路就是不對。」敖煌也沒看看自己惹上什麼人,她只菅揚聲罵人心想反正有麻煩也是敖焯倒霉。
「你找死?」烏斯亞不禁傻眼了,他還沒見過這樣不知死活的姑娘。如果碰上的是其他貴族,她早身首異處了,哪還容得她這樣叫囂。
「你給我閉嘴。」敖焯低聲斥喝。如果他和敖煌沒被吐番人殺死的話,他定要親手掐死她。
「錯了嗎?他們仗著人多就可以霸佔整條街?憑什麼?」敖煌放大聲音,更加努力的招惹禍端。
「大膽!哪來的愚民,烏斯亞,把她給我抓起來鞭打十下。」讓侍衛緊緊保護著的海揚波也忍不住罵人了,她從不擾民,因為她曾經愣受其苦,但今天她不但被撞得七葷八素,還被這姑娘給罵了,她就算同為漢人也無法忍受。
「你當你是誰,敢這樣對本小姐說話,瞧你戴著這樣醜陋的面具,長相肯定比面具更難看!你準是羞於見人吧?乖乖,趕緊回家去,別嚇著人了。」敖煌雙手叉腰,越說越過癮,殊不知在旁觀看的人都為她捏了把冷汗,惹了吐番貴族還能活到現在算她祖上積德。
敖焯氣得幾乎斷氣,他搗住敖煌的嘴。「真是慚愧,舍妹腦袋瓜子一向不太清醒,姑娘應該不會和個瘋子計較吧?」他望著戴著因具的海揚波,猜想她的身份。他出入吐番皇宮多次,卻不記得曾見過這樣的人。
她戴的面具雖然嚇人卻是精良之晶,肯定是巧匠之手所製,日這樣的面具連小孩子都會嚇哭,如果先前見過她,他絕對不會忘記這號人物。
「哦?那你又是哪根蔥了。」火氣也上來的海揚波正想找個人來讓她悄悄氣。
「無名小事不足掛齒。」敖焯鎮定的扯謊。在敦煌,有誰不認識他敖掉的?這就對了,這姑娘應該剛來到敦煌,不然就是老被關在深宮之中,否則她怎麼不認識他呢?他掃了圍在四周的吐番侍衛一眼,發現其中還有幾人認得他呢?nbsp; ?br />
「好,我問你,今天是她來受罰,還是你要代替她?」海揚波發現眼前的紅髮男子傲慢得很,壓根沒將她放在眼裡,她真的不開心了。
「都不要。大不了我賠償你。」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金子丟給烏斯亞,夠你重造好幾輛馬車了。」
他目中無人的態度更加激怒海楊波。「你當我這麼不值錢哪,我身上被摔疼的地方呢,我這千金之軀可是無價之寶呢!」她也不想當街跟個男人吵些莫名其妙的事,但是她停不下來,也不願意停。
「瞧你緊戴著面具不敢摘下來,千金之軀?才不信。」敖焯忍不住譏嘲她。聽口音他知道這位姑娘是漢人,想必又是吐番王的愛妾吧!她會戴著面具若非長相太醜,就是太美了!嗯!他猜是前者。
「你……」海揚波受不了刺激,抬手想要扯掉面具讓他心服口服,還是烏斯亞反應夠快,抬手阻止了她。
「不能。」烏斯亞對她搖頭。如果她的容顏讓人瞧見,恐怕不用一天就會傳遍宮裹的,這對他們大大不利。
烏斯亞的阻止總算喚回海揚波的理智,她揚手一揮,「算了,今天放你一馬,下回別再讓我遇到。滾吧!」
「架子真大。」敖焯忍不住又回了嘴。他自己也覺得奇怪,他平時不是這樣的人,怎麼今天火氣特別大,就連自身安危都不顧了?
也還好運氣不錯,這姑娘沒打算追究,耶,敖煌呢?她居然趁他不注意時溜了。
若是抓到她,他會真的賞她十鞭。
望著悶聲不吭就上馬離去的敖焯,海揚波真後悔剛才沒用手中的劍殺死他。
不過已經放他走了,又還能怎樣呢?她氣悶的望著烏斯亞,「我們怎麼回去?」
「當然不可能坐馬車了,我給你找匹馬吧!」烏斯亞也是一臉無奈,馬車毀了,回去恐怕解釋不清了。
看見她還抱著劍,他連忙取過佩帶在自己身上。「名公主帶劍進宮太惹人注意,我是侍從,帶、劍就理所當然了。」他解釋道。
「也對。」海揚波點點頭,然後她又想起剛才那對莫名其妙的男女,她在硬邦邦的面具下嘟起小嘴,「下回別再讓我見到他們兩人,不然我連本帶利一次算清!」
* * *
回到皇宮後,海揚波迫不及待取出劍細細欣賞,她身旁的烏斯亞也不禁為眼前寒光颯颯的寶劍屏息。
望著手中的劍,她卻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否正確。
「烏斯亞,你說,我拿這把劍去刺殺吐番王如何?」她想聽聽別人怎麼說。爹不贊成,娘也絕對不許她這麼做,她能問的也只有他。
烏斯亞臉色漸變,不知道該不該責罵她異想天開。「別忘了,我們已經回到皇宮了,到處都有眼線在監視我們,萬一這話給誰聽見了,我們都要殺頭的。」
「反正這房裡就你跟我,如果話傳了出去,我就知道是你背叛我。」海揚波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因為她欠烏斯亞的又豈止是一條命而已。「你說實話,有這把劍相助,有可能殺得了他嗎?」
「笨蛋,殺那個人可不只是光有這寶劍就可以辦到的。」烏斯亞為她的衝動捏了把冷汗,他多次試圖阻止她妄動,但誰知道阿時她會不顧一切的下手?
「可是我不想再忍了。瞧娘,她莫名其妙的被人搶走,去服侍那個又臭又噁心的男人,等到她年華老去,他又棄她不顧,難道我該眼睜睜看著她寂寞的思念爹,然後在這鬼地方浪費歲月嗎?」
「你不也聽其他人說,他的身子不行了,等他壽終正寢之後,你們就可以脫離他的魔掌了。」烏斯亞不懂,海楊波哪來這樣的勇氣?她若非勇敢,就是白癡。
「可是我不想這麼便宜他,而且就算他死了,還有他那些如豺狼般的兒子們,那些王子比起他,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呢!萬一他們也對我起興趣,恐怕我這輩子就毀了。」
「你在他們眼裡是不折不扣的醜八怪,誰會對你有興趣?」烏斯亞冷哼。不是他要貶低她,說實話他挺慶幸她有這醜陋的保護,否則以她這莽撞性子,恐怕三言兩語就把吐番王氣得下令要殺她了。
「肓啊!徘謀啊!」她說的正是吐番的太子,他也同樣以好色出名。
「太子?」烏斯亞一臉不信。太子可是以喜愛美女出名的呢!他會看上傳說中因為過於醜陋而戴面具的她?要他跳河他都不相信。
「因為上回我在花園裡玩累了嫌面具問人,以為附近沒人就摘下了,沒想到卻被他看見!雖然他什麼都沒說,可是以後每次他看見我,總用種奇怪的笑容望著我,挺可怕的。」
烏斯亞問言快昏倒了。「不是鄭重交代過你,在宮裡別摘下面具的嗎?」這下好了,不是別人面是徘謀,看來他們危險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海揚波無辜的眨眨眼。
「他什麼都沒說嗎?」看來他得去探點風聲了,徘謀的態度讓他擔憂。海揚波真的長得很美,是男人都會驚艷的,按兵不動難道是怕被吐番王發現嗎?她搖頭。
「好吧!我會去弄清楚這件事,不過你得向我解釋這寶劍你要做什麼用?」他仍舊抱著絲微的希望,期待她不是真的想去刺殺吐番王。
「沒有哇!我只是看爹鑄的這把劍挺棒的,就要來了。」她說話時眼珠子也骨碌碌的轉。
烏斯亞一臉不相信,他跟在她身邊也有好幾年了,哪會不明白她靈動的眼眸閃爍代表什麼意思。她心裡準有鬼。
「說吧!你想要做什麼。」他不跟她客套,明白的要她說實話。
「沒有啊!你不相信我?」
怎麼說他都只是個下人,他還能怎麼辦呢?馬斯亞不悅的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她可以繼續保有她的秘密,不過他可沒這麼大的度量,更何況她要是有個風吹草動,他可也連帶倒霉,但他又不能對她吼叫,所以他只能用沉默以示抗議。
「烏斯亞,你等等嘛!」海揚波情非得已,也只好開口留人!她還有事要和他討論呢!
烏斯亞總也是個下人,只能默默轉身回到她身旁,臉色奧得要命。
「我問你嘛!我用這把劍去殺吐番王的勝算有多大?」她抬指輕劃劍鋒,隨即吃痛的收回手指,嫩白的蔥指上頭已經滲出血絲。
「說過了,沒機會。」烏斯亞擔憂的皺起濃眉,「你該不是真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