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用力,兩個人撐破了那個空蕩,虛無的空間,重新回到現實,回到這一片翠綠色、飄蕩著清新空氣的自然田園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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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燈下,姚瑤癡癡地看著丁絡的臉,方鼻闊唇,憨厚中不失英偉,又帶著一點點忠誠的感覺。
姚瑤曾經很討厭看見這樣的人,總覺得他們要嘛沒腦筋,要嘛就是在裝老實,肯定不可靠。
但曾幾何時,這個男人的細心勾住了她的眼神,他的溫柔牽絆住她的腳步,讓她不自覺地停留在他身邊。
直到某一天,他消失了,她才猛然發現,她竟習慣了他的呵護,依戀上了他的體溫。
這就是愛嗎?她也不曉得,在她二十五歲的生命裡,她有過夢想、有過驕傲、有過自卑,獨獨對愛情,她沒有一點概念。
他給她的感覺就像是流浪多年的孩子,在歷經滄桑後,某一天,重新踏上故鄉的土地,心裡吶喊著:啊,我終於回家了。
她可以完全放鬆地待在他身邊,不必掩飾、無須造作,只要真實地展現自己就夠了。
她真不敢相信這樣的日子還有機會降臨在她身上,是夢?還是真實?
「丁絡。」她輕搖他的手臂,驚醒正在睡夢中的他。
丁絡迷迷糊糊睜開眼,迎向那在夜燈下搖晃的身影,似夢似虛,他心中乍然一緊,深怕那搖晃的身影會突然消散在夜風中,再無法尋覓。
他猛地坐起身,捉住她的手。「天啊,妳的手怎麼這麼冰?妳在這裡站多久了?」掌握住真實的人兒,他終於有了精神去細思眼前的異狀。
現在……他瞄一眼手錶,已經半夜兩點半了,照理說她應該在自己房裡睡得香甜才是,怎麼會莫名其妙出現在他房間?
他們雖成婚半年餘,他卻始終憂心著她與自己並非兩情相悅,這婚姻不過是權宜之計。
他疼她、寵她不過是想留她在身邊,多享受幾日那溫暖而生趣盎然的滋味,倒不敢存著永久佔有她的奢望。
所以他們雖吃住一起,卻始終保持著清清白白的關係,沒有絲毫踰矩。
而姚瑤對他這樣的君子風範原是開心到極點,他要真讓她去學為妻之道,她腦袋才要炸掉呢!最好就是維持現狀,兩個人在一起快快樂樂,其他的就不必多想了。
可是白天被柳清清一嚇,後經丁絡安撫,她心底也安穩了些。
但一入夜,她一個人睡在床上,卻是怎麼躺、怎麼不安。
她這樣跟著丁絡一塊生活到底算什麼?說是朋友,他們又比朋友更親密;說是伴侶,他們婚都結了半年多了,就差最後一道周公之禮沒成,做不了真夫妻。
她怎麼樣也睡不著,反覆思索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他的房間。因為這座桃花源的開發還沒有完成,他們住的也就是間簡陋的木屋,只有幾件必備的傢俱,像是桌椅之類的。水電也是有的,不過沒有電視,因為沒拉線路,收不到訊號。至於門鎖那種東西,就更別妄想了,因此姚瑤可以輕易進入他的房間。
她想要一些更確實的東西來保障他們的關係,比如,讓他們做一對貨真價實的夫妻吧!
但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做,直到丁絡被搖醒,握住她的手,她順勢倒進他懷中。
「小瑤!」他嚇一跳。「妳──」
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她纖手捧住他的臉,用力地吻上。
她實在是缺乏經驗,四排牙齒如此劇烈地相撞,痛得兩個人的眼眶都泛紅了。
尤其丁絡完全沒有防備,一撞之下,兩片唇都滲出了點點血絲。
「對不起、對不起。」她沒發現她的唇其實也腫了,只是沒有他的災情慘重而已。「我幫你舔舔就好了喔!」她自己不小心跌倒時也都是這樣的,推己及人,所以……
當她伸出丁香小舌輕畫過丁絡唇瓣的瞬間,他覺得腦袋裡有一顆炸彈爆炸了。
無數的焰火從他的毛細孔裡面鑽出來,燒得他不只眼泛紅光,整個身體也都通紅了。
「瑤……小……小瑤……」好熱,連血液都滾燙了,他好想抱著她恣意親吻。
她水濛濛的大眼輕眨兩下。「怎麼了丁絡?還是很痛嗎?那我再多幫你舔兩下好了。」
「我……」他不痛,但該死的,他身體某個部位脹得快要爆炸了。「小瑤,我……妳要不要先起來一下,讓我去洗個澡?一下子就好,然後我們再來談談妳為什麼半夜來找我的問題。」他需要冷水──不,冰水更好,他得滅火,否則他就要燒成焦炭一塊了。
「你今天不是洗過澡了嗎?」她靠在他胸膛的臉蛋輕輕地蹭了兩下,抽動鼻子。「你身上很香啊!還有迷迭香沐浴乳的香味呢,幹麼又洗?」
「那……我突然發覺自己對迷迭香的味道過敏,所以去換個熏衣草的香味回來,妳……等等我喔……」話都還沒說完,他就把懷中佳人一推,跳下床了。
「唉喲!」她沒想到他會突然把她推開,一個沒坐穩,整個人就往床下栽去了。
砰地,好大一記悶響,她的身子跟大地結實地親密接觸了一同。
「小瑤。」他慌忙衝回來抱起她。「怎麼樣?有沒有摔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呆呆地眨了下眼,然後,一抹委屈的水光漸漸浮了上來。「我不知道你這麼討厭親近我……」
天地良心!他要討厭親近她,現在就不會搞到渾身像要著火了。
「不是的,我……那個……我……」軟玉溫香抱滿懷,他終於忍不住了,低下頭,雙唇封住她粉嫩如櫻瓣的小嘴。
他溫柔中帶著深情的吻跟她剛才的動作完全不同,他的唇先是含住她的,吸吮一下,讓她渾身一麻。
「嗯……」她情不自禁呻吟出聲。
他的舌迅速趁著她張口的瞬間,長驅直入那香津滿溢的檀口,緩緩攪動起來。
當他的舌碰觸到她的,她感覺背脊有一股電流在竄動,身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狂呼著要衝出來。
「丁絡、丁絡……」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火燒的身體在他的雄軀上扭動著向他求助。
理智,那是什麼東西?這一刻,丁絡在心底徹底抹除了那個詞彙。
他打橫抱起她來,放在幾塊木板搭就的簡易床上。
他一邊吻著她,一隻手探向她胸前,解起她睡衣的扣子。
她沒有穿內衣。她從來都討厭那束縛的東西,後來又看了一篇醫學報導,說是長時間穿著內衣,束縛著胸部,有礙身體健康,就更光明正大地不穿內衣了。照她的說法就是,跟健康比起來,美麗算哪根蔥?
丁絡曾經勸她穿內衣,他畢竟還是個男人,有專屬於男人的獨佔欲,不愛自己心愛女人的身體曲線被人一覽無遺。
但她拒絕了,她才不要因為一個男人的自尊心而讓自己的身體感到任何的不舒服呢!不過她把大部分淺色系的衣服都捐給慈善機構了,改買一些深顏色、料子稍厚且寬大的衣服來穿。
這樣別人欣賞不到她的身體曲線,她又保留了自己的喜好。
丁絡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如此欣喜她不愛穿內衣。當睡衣的扣子一解開,那成熟稻穗般的金黃色胴體躍入眼簾,瞬間化成一股甘甜芬芳的蜂蜜滲進他心坎。
他感覺整個身心都被歡愉與快樂佔滿了。
「小瑤……」他吟唱般地念出她的名字,帶著一種黏膩又清甜的味道。
她可以從他的聲音中感受到他對自己的眷戀與重視,情不自禁,她藕臂輕抬,圈住他的頸子。
「丁絡,我想跟你做夫妻,名實相符那種,一輩子都跟你在一起。」這也是她今晚來找他的原因。
他渾身一顫,有種本來身處地獄,卻在眨眼間被人引渡上天堂,面對那清音四起、煙霧繚繞的仙境,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丁絡,你不願意嗎?」她眼底積蓄了滿滿的悲傷的淚水。
「不!」他拚命地搖頭。「我怎麼會不願意,我作夢都想著與妳攜手到白頭啊!」他用力地抱緊她,那力道讓她的靈魂都忍不住顫動了。
她青澀的身體第一次為了他而敞開。
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兩人的結合像一汪溫暖的山泉,柔柔地包裹著他倆的身軀,暖呼呼的泉水一遍又一遍洗滌過他們的身體和靈魂,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放鬆與舒坦。
他們幾乎捨不得離開彼此,繾綣過一次又一次,直到第一絲金陽從窗縫中射進來。
姚瑤嬌懶地倚偎在丁絡懷裡,他們的身體還是緊緊地相連著。「絡,後山那座三合院是我的老家吧?真正的老家,而非仿製那種。」
「每一磚、每一瓦都貨真價實,童叟無欺。」他輕輕地在她的體內動了一下,再一次著迷於那溫暖濕濡的包覆。
「唔!」她輕吟一聲,捶他一下。「人家跟你說正經事呢!不准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