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容旺欲哭無淚,他被威脅,被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小女孩威脅,真讓人不敢相信。現在坐在他的廖明珠真是那個剛剛在廖家端莊有禮的廖明珠嗎?
「怎麼?改變主意了?」廖明珠得逞的笑道: 「其實這對我們兩個都有好處的,首先我爹那邊可以交代,我們只要在我爹的面前假裝是情侶就可以了,這樣你我都不用面對他的逼迫;你可以繼續跟你的女友交往,而我可以得到自由,一舉二得。」
「可是這樣欺騙師傅不大好吧。」空旺猶豫的說著。
廖明珠可憐兮兮的說:「那你是打算面對我爹逼迫了?我雖然不想那麼早結婚,但是在我爹的高壓統治逼迫下我只有屈服了,而且搶偶像哥星的男朋友好像也挺好玩的。」她越說越興奮,兩眼炯炯有神的發亮,似乎有躍躍欲試的神態。
想了想,容旺無奈的說:「唉,你要我怎麼合作?」
廖明珠得意的笑道:「很簡單!只要我打電話給你時,你來我家接我出去約會,然後你就可消失了,而我可以和朋友到處去玩。你知道嗎?我從沒有單獨和朋友出去玩過,每次我爹都不會答應,不然就是有人跟著我;這次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想到就令人興奮,嘻……然後我們再約個地方見面,由你送我回家這樣就可以了。」
什麼?容旺不敢相信他剛才所聽到的,非常驚訝的看著廖明球,雖然他以前只是見過廖明珠幾次,而且也沒談過話,但是從廖正英及廖明輝的口中,他可以得知廖明珠是一個個乖巧守禮的女孩,可是現在他不敢確定了。廖明珠竟然要用他當擋箭牌,然後和朋友出去玩。
容旺苦惱極了,這下他肯定是上了賊船,這件世紀大騙案日後該怎麼收場呢?他不敢再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廖明珠有些壞壞的笑說:「對了,容哥哥,反正今晚我們已經出來了,不如就讓我陪你去逛逛街吧!有我這個美女陪你,是你的榮幸喔!」
容旺苦笑著。「明明是你自己想逛街,還說是要陪我?」
「怎樣都好!我們快走吧!我想到西門町逛逛。」
就這樣容旺被廖明珠拉去逛西門町,沿途容旺被當成一個可憐的台僕冤大頭,除了陪廖明珠逛街外,還得幫廖明珠提東西,而且這些東西全是容旺掏腰包付錢買了,因為廖明珠身上沒帶半毛錢。
「幹什麼那種表情?捨不得那些禮物?你是一個男人耶!怎麼這麼小氣?」廖明珠不高興的嘟著嘴。
容旺苦著臉,「大小姐,我並不是捨不得那些禮物,而是現在已經十一點零五分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家了?」
「我不要。」廖明珠一口回絕。「我還要去跳舞。」說完廖明珠已經往舞場走進去,容旺只有跟著過去。
容旺被震耳的音樂聲吵得快神經衰弱了,他不知自己為什麼會鬼迷心竅的在逛街完後還陪廖明珠來到PUB,他看了看表,決定只讓廖明珠玩到十一點半,十一點半一到,他一定將廖明珠帶回家。
PUB是個龍蛇雜處的地方,容旺一直很注意的陪伴在廖明珠的身邊,但是結果呢,還是惹出事來了。
廖明珠在跳舞時不小心的撞倒了一個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穿著暴露怪異的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小女孩怪叫了一聲,憤怒的對廖明珠罵道:「操你媽的!你長不長眼睛?撞到了我你知不知道?」
容旺馬上護在廖明珠前面向小女孩道歉:「真對不起!我的朋友不小心撞到你了,真不好意思!」
「這時一位奇裝異服、年約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走了過來,向小女孩問道:「小攸,怎麼了?」
小攸氣憤的指著廖明珠罵道:「這臭婊子撞得我好痛。」
廖明珠生氣的回道:「你罵誰?」
小攸再次怒罵道:「就是罵你,臭婊子!」
廖明珠氣得全身發抖,容旺轉過身安撫著廖明珠的怒氣。
奇裝異服的年輕男人說:「小子!你混哪裡的?我是『忠義』的扁頭,你馬子撞到我馬子這件事你怎麼說?」
容旺笑道:「扁頭哥!這是個誤會,我們已經說過對不起了,真不好意思,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扁頭怪叫道:「就這樣算了!?這樣子我扁頭的面子要往哪裡擺?」
霎時,整個舞場全空了下來,只有容旺、廖明珠及圍住容旺他們的扁頭、小攸等七個小流氓。
容旺苦笑著歎了口氣,「扁頭哥,那你說該怎麼解
「怎麼解決?」扁頭凶狠的說:「我馬子被你馬子撞傷了,你總要賠點醫藥費吧!」
「扁頭,你在搞什麼?不知道這是六哥的場子嗎?要打架走遠一點!」一個年輕人朝扁頭走了過來。
扁頭謅媚的哈腰低頭說;「風哥,對不起,不好意思!我們馬上就走。」
「哼!」黃旗風冷哼了聲,往扁頭他們圍住的人看了一眼,這一看可讓他大驚失色,馬上走到容旺面前恭敬的行了個九十度的禮,說道:「容少爺,對不起!不知道你在這裡,沒有來迎接,真是失禮!」
容旺想了想問道:「你是……」顯然他是想不起來眼前這年輕人是誰。
「容少爺,我是忠義黃堂六哥的手下黃旗風。」
「忠義黃堂六哥……」容旺想了想笑道:「喔!你是小六的兄弟,小六最近好鳴?很久沒看過他了。」
「托容少爺的福,六哥最近很好。」
黃旗風轉向目瞪口呆的扁頭,一拳打得他摔倒在地上,怒罵道:「瞎了眼的東西,竟敢對容少爺無禮。」
這時跑業址多個身穿服務生制服的大漢將扁頭等人圍住。
黃旗風說:「把他們拖出去,好好教訓一頓!」
「黃先生……」容旺阻止的說著。
「容少爺,叫我小風就好了。」
「小風,我與扁頭哥之間只是一場誤會,大家說清楚就沒事了。」
「是的,容少爺!」黃旗風知道容旺的意思,踢了扁頭一腳,戲謔道:「扁頭哥,下次眼睛放亮一點,還不快滾!」
扁頭與小攸那一夥人馬上抱鼠竄的溜走。
廖明珠崇拜的看著容旺,「容哥哥,你好威風喔!」
容旺搖頭苦笑道:「我哪裡有那麼威風?這全是因為交友不慎、誤交匪類的緣故。」
「你怎麼交友不慎、誤交匪類啊?旺旺仙貝!」關寶山悠閒的站在不遠處,身邊貼著一個時髦漂亮的年輕女子。
容旺對不遠處的關寶山笑罵道:「就是誤交了你這個匪類。」
關寶山的父親關雲山是忠義盟的總盟主,忠義盟可是台灣最大的黑道組織,在台灣的黑道幫派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關雲山因為容旺與關寶山結拜的關係,收了容旺當他的義子。
黃旗風對關寶山恭敬道:「關少爺!」
關寶山拍拍黃旗風的肩膀笑道:「做得不錯!」然後曖昧的看著容旺。「很少看你這麼晚還在外面到處遊蕩,而且……還帶著可愛的妹妹……嘿嘿!」
關寶山笑得很賤,還故意湊到容旺的耳邊說:「平時看你挺老實的,沒想到你是悶騷型,還一腳踩兩船。」
容旺捶了關寶山一下,笑罵道:「你胡說什麼!」接著他為關寶山與廖明珠兩個互相介紹。
關寶山親切的笑著,「原來你是廖師傅的女兒啊!幸會!幸會!我就說嘛,像你這麼美麗的女人怎麼會跟旺旺仙貝走在一起。」
容旺生平最忌諱有人喊他「旺旺仙貝」,而關寶山剛剛就已經喊了兩次,容旺不滿的瞪著關寶山,想用手掐住關寶山的喉嚨,讓他再也不能說話。
「旺旺仙貝?」廖明珠好笑的看了容旺一眼,「容哥哥,原來你的外號叫旺旺仙貝。」
該死的!這下子容旺可不只想掐住關寶山的喉嚨,還想將他抽筋剝外加大卸八塊。
容旺看了看手錶,哇!已經十一點四十三分了,他二話不說,瞪了關寶山一眼,然後左手拉著廖明珠、右手提起廖明珠「瞎拼」的成果就往大門走去。
「喂!等我一下!」關寶山也想跟著走,但是卻被跟他一道來的時髦漂亮的年輕女子纏住。
到了馬路上,容旺招手叫了部計程車,關寶山已經趕了出來大聲叫道:「等我一下!」
關寶山打發計程車走,然後笑道:「明珠小姐,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能送你回家?」
「不要!」容旺的反應有些強烈。「我絕對不要坐你那輛騷包車。」
「騷包車?」關寶山不滿的睨了他一眼。「我那輛可是法拉利的跑車耶!全台灣只有這麼一輛!兩千多萬台幣耶!」
「這樣還不騷包?」容旺質疑的說著。
關寶山愣了愣,才笑道:「對喔!好像有點騷包。」
法拉利跑車?兩千多萬台幣?廖明珠雙眼發亮,向容旺求道:「容哥哥,我這輩子還沒坐過法拉利跑車,我們讓關哥哥送我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