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非去不可的理由。」
「去完成妳最後該做的事。」
「什麼?」
泉媟娘揚起似笑非笑的唇角,「結束妳的訓練。」
被這麼一說,泉舞蝶更是茫然,她第一句說去完成她最後該做的事,她已經夠霧煞煞了,現在還丟一句結束她的訓練,讓她更摸不著邊。
「姊,有話妳可以明說,不需要跟我打啞謎。」她沒好氣地抗議。
「答案就在這裡,妳去了自然會明瞭一切。」她指著邀請函,繼續丟出謎題,「把目的地換成這裡,保證讓妳更有收穫。」
掃了邀請函一眼,美眸緩緩瞇起。
「好,我去,但,如果不像妳說的更有收穫,那妳必須再補我兩個禮拜的假,我還是要去黃金島一趟。」
「沒問題。就這麼說定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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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緩緩飛進汶騰這個東方小國的領空,開始往國際機場的方向降落。
透過機窗望去,一片紅磚瓦屋頂正好與刺眼的太陽相輝映,顯得相當美觀且顯眼。
因為汶騰的經濟海域擁有豐富的石油礦產,是故這個國家非常富裕,因此社會福利做得極好,從出生到死亡,就醫完全免費,讀書、水電也不需繳納任何費用,政府更出資興建了許多六星級的養老機構,年老者若無依無靠,可以選擇住入這些機構,由政府當子女,供養他們一輩子,不收半毛錢。
他們的國民生產毛額更飆升到十萬美金,每家每戶一生中要換數十輛B開頭的高級轎車絕不成問題,富有的程度令人咋舌。
泉舞蝶打起因搭乘過久飛機,而顯得有些渙散的精神,甩手輕拍自己的臉頰,試圖振作。
昨天她姊交給她的邀請函,竟然是汶騰皇宮發出,她此次是代表龍幫,自然不能有任何失誤。
飛機穩健地滑入機場跑道,滑到機棚,坐在頭等艙的泉舞蝶第一個下機,她甫踏出機門,就看見一輛加長型高級禮車及一群人在旁等候。
一看見她出現,為首的一名女子立即趨向前,面帶微笑地輕道:「泉小姐,我是國王幕僚團隊成員之一,敝姓塔利,我代表我們國家汶騰,竭誠的歡迎您的蒞臨。」
「謝謝。」
「泉小姐請上車,我們會帶您直接前往皇宮。」
「好的,麻煩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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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為以汶騰的雄厚財力,皇宮一定會蓋得金碧輝煌、豪華奢侈,不過最後卻讓她跌破了眼鏡,皇宮非但一點也不豪華,而且還樸實得很。
皇宮外圍似城堡般,由厚度達六十公分的高牆包圍,高牆裡頭沿著城牆四周種了兩排茂盛的樹木,形成自然的綠蔭步道,適合休閒散步。
再過去是一大片佔地千頃的青蔥綠地,及數幢同樣是紅磚瓦屋頂的別墅,呈現出最自然簡單也是最實在的模樣,這就是汶騰的皇宮,樸素到令人不敢相信的地步,平民百姓的房子佔地或許沒這麼廣大,但絕對比皇宮還要華麗許多。
是什麼樣的國王擁有龐大財產,卻仍如此樸實不招搖?泉舞蝶在心底悄悄讚許。
車子在皇宮前停下,塔利小姐領著泉舞蝶先到皇宮為她準備的客房內,再另行派人帶她參觀皇宮內外。
在客房內等待要帶她參觀皇宮的人來到時,泉舞蝶走到窗戶旁望出去,正好面對著中庭,她看見不少人在那走動,身旁都有人在介紹,看來應該都是這次受邀來訪的貴賓。
不過怪的是,她放眼望去的,似乎都是打扮入時的年輕女賓客,男賓客一個也沒見著,難道這次宴請的只有女人?
宴會晚上就要舉行,至今她仍不知這次龍幫受邀的原因為何,待會兒應該要找人問個清楚才是。
房門輕輕被敲起,她聞聲旋身,朗聲道:「請進。」
得到許可,推門而入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當泉舞蝶第一眼看見他時,心中竟閃過一絲悸動,彷彿是見著了拓跋靳般,可,她再定晴一看,這名男子長得平凡,除了眼睛炯炯有神及身材和拓跋靳很像之外,其他的與拓跋靳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垂下眼簾,悄悄掩去一絲失望之意,再暗斥自己愚蠢,拓跋靳失蹤兩年了,不可能突然會出現,就算他真的現身了,也不可能會出現在汶騰的皇宮之內,她八成是想念他想瘋了,才把人誤以為是他。
男子目不轉睛地瞅著泉舞蝶,眼底有著對她的濃濃思念,像是許久不曾見到她,要把以前的份一次看足似的,緊盯著她直瞧。
泉舞蝶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蹙著眉,將不悅輕壓下去,臉色平靜地問道:「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男子頓了下,察覺自己不得體的行為,忙對她致上歉意,「對不起,我是負責帶泉小姐參觀皇宮的人,我叫革斤。」
「革斤?」好奇怪的名字。「剛才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瞧?」
「呃……我只是一時間被泉小姐的外貌迷惑住,若造成您的困擾,在此鄭重的跟您說聲抱歉。」
泉舞蝶斜睨了他一眼,直覺告訴她,他在說謊,但,她沒興趣戳破。
強龍不壓地頭蛇,她現在人站在別人的地盤上,能不惹事就盡量不惹事,以免招來是非。
「沒關係,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可以走了吧?」
「可以,請。」自稱為革斤的男子退後一步,讓泉舞蝶率先步出房間。
凝視著她的背影,他的眸底淨是欣慰之意。看見她改變得如此成功,他知道他的犧牲沒有白費。
是的,「靳」拆成兩字即成「革」、「斤」,眼前這男子就是拓跋靳。
泉舞蝶這次被派來汶騰皇宮參加宴會,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驗收她這兩年改變的成果。如果成,她與他就能結為夫妻;不成,他們就得再次分離,直到她成功的一天。
因此,他特地戴了張細緻的人皮面具,虛造一個身份伴在泉舞蝶身邊,一方面領她一一面對接下來的驗收,一方面也能一解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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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晚上的宴會是選妃宴。」
「是啊!汶騰的王儲要從我們這些應邀而來的女子裡,挑一名來做妻子,將來便可成為汶騰的皇后呢!」
「不過不曉得這個王儲長什麼樣子,他的行事很低調,外界從不知他真正長相,也不知他有什麼能力。」
「對呀!希望他是個高帥的王子,而不是腦滿腸肥,那看了只會讓人倒盡胃口。」
「拜託!妳們是童話故事看太多嗎?王子哪一定是又高又帥?」
「說的也是,不過沒關係,『皇后』這個光環很吸引我,就算汶騰的王子長得又矮又肥又醜,我想,我應該能忍受,畢竟汶騰是個很有錢的國家,只要能當上這裡的皇后,下半輩子是不愁吃穿。」這名女子說出眾人的想法,大家頓時笑成一團,一點也不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恥。
泉舞蝶甫接近中庭,就聽見幾名女子聚在一起討論的聲音,前進的步伐一頓,她頗為訝異地轉頭看向那些女子,忍不住插話──
「請問,晚上的宴會真的是選妃宴?」
熱烈的討論聲因她的插入而中斷,大家的目光瞬間集中在她身上,看著她身上穿的黑色旗袍,表情一陣古怪。
「有什麼不對嗎?」她納悶地再問。
「怎麼?妳也是候選人之一嗎?」其中一名穿著CHANEL最新款套裝的女子,斜眼打量著泉舞蝶。
對於泉舞蝶身上的衣物,她非常不屑,但對於她的容貌,她不禁興起警戒心。
泉舞蝶長得太過艷麗、亮眼,站在她身邊,她們這些人立刻被比下去,如此一來,她們被選上當王儲之妻的機會必定降低許多。
「不是。」她回答很肯定。
「我想也不是。」另一名同樣是滿身名牌,珠光寶氣的女子輕蔑地笑出聲,「瞧妳一副寒酸的模樣,也配為候選人之一?別笑死我。」
她們這些人不是大集團千金小姐,就是各國的貴族、公主,個個來歷不凡,隨便一個頭銜報出來都能壓死人,要是把她們和一個沒沒無聞、沒錢沒勢的人物擺在同一個天秤上,對她們而言,無疑是天大的侮辱。
「就是說,穿那什麼衣服?見都沒見過,還繡著什麼怪物,真噁心!」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同仇敵愾地攻擊著無辜的泉舞蝶。
拓跋靳靜待在旁,仔細觀察泉舞蝶會有的反應。
以她過去的性子,一定會大發雷霆,凶巴巴的反駁那群女人,然後還要狠狠的斥罵一頓,讓她們臉上無光,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