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刑闌國的公主,行為竟如此不檢點。若妳這麼想和男人在一起,本王就成全妳,讓妳跟天牢中的犯人們一同享樂。來人啊,把她押入牢中。」
皇颺一聲令下,兩名宮監立即自外頭奔入,一左一右架著她。
「不,不要!」瑤姬拚命反抗,但身子羸弱的她又能如何?
見他們就要將她帶離寢殿,索性心一橫……
「王,不好了,她咬舌了!」一名宮監發現她的異狀。
皇颺震驚,連忙上前查看,只見她口中湧出鮮血。將她自宮監手上接過,緊擁在懷中。
「快傳御醫。」
為什麼要咬舌?可是打算自盡?外表看似柔弱的她,竟會做出這種事!
「我……我跟御醫之間……什麼關係也沒有……」瑤姬雙眼含淚,為自己辯駁。
她每說一句話,嘴角就流下更多鮮血。月牙白的衣衫,早已被鮮血染紅,令人見了憂目驚心。
「閉嘴。」皇颺斥喝。
夠了,別再說了,她可是打算將自己的血流盡?
瑤姬只覺得週遭的一切逐漸被黑暗所吞噬,下一瞬,她暈厥過去。
皇颺伸手探了探她的氣息,尚有呼吸,只是嘴角所淌下的血彷彿流不盡,不斷自她口中湧出。
「該死,御醫還沒來嗎?」他揚聲大吼。
守在外頭的一名宮監聽到他的怒吼聲,嚇得腿都軟了,只希望另一人趕緊將御醫帶來。
一會兒,眼尖的他瞧見遠處來了兩道身影。
「來了,來了!」
皇颺動作輕柔的將她抱起,置於床鋪上。而他厚實的大手一直緊握著她雪白的柔荑,怎麼也不肯鬆開。
下一瞬,御醫曹赭入內,見到眼前情景,先是一愣,隨即瞧見地上的鮮血,發覺事態嚴重,立即上前,只見瑤姬面無血色,嘴角不斷淌下鮮血,心頭大驚。
沒多想,他伸手欲將她的嘴打開,好一探究竟,但他所伸出的手卻被皇颺一把握住。
「別碰她。」在他眼底有著怒火。
「王,若我不打開她的嘴,又怎能瞧見她的傷勢?」曹赭不明白為何他如此發怒,而且是針對他。
皇颺立即伸手打開她的嘴,好讓曹赭可以看清楚她的傷勢,再命令一旁的宮監點燃更多燭火,讓寢殿燈火通明,宛若白晝。
曹赭見他就是不願他碰屠她,雖感到不解,但此刻救人要緊,顧不得一切,立即檢視她的傷口,並為她上藥,止住了血。
皇颺自始至終一直待在她身旁,他的目光未曾自她身上移開。
治療完畢,曹赭斗膽進言,「王,雖說舌頭並不能輕易咬斷,但這回她的傷勢可比上回嚴重。」
「上回的傷勢?」皇颺緊皺眉頭。
她身上還有其他的傷?但這事並沒人向他稟告……抑或此事被人刻意封鎖,不讓他知曉?
而會是誰做出這種事,他心裡大概有個底。
「前幾日她的後腦勺受了傷,同樣血流不止。」曹赭據實回答。
皇颺立即想起數日前他揮開她一事,這麼說來……當時她就受傷了,而且是他造成的?!
握著她柔荑的大手,不禁收緊。
「聽聞你近來跟她走得很近,關係匪淺?」他直瞅著她絕美的容顏,並未移開。
曹赭大驚,立即屈膝跪下。
「王,絕無此事,在下敢以人頭做擔保。」縱使向天借了膽,他也不敢碰王的女人。
「退下。」
曹赭抬起頭,竟瞧見王的眼底有抹柔情。他又驚又訝,並未多說,只留下藥膏,退離寢殿。
偌大寢殿,只剩下兩人。
皇颺看著躺在床上的瑤姬,忍不住伸手撫上她細緻絕美的容顏,動作之輕柔,就連他自己也愣住。
環顧四周,火爐內的炭火早已燒成灰燼,寢殿冷得令人直顫抖,而她卻只著如此輕薄的衣衫。
該不會是只顧著寫詩而忘了再添炭火取暖?
真是個傻子!
皇颺命令守在外面的宮監取來暖爐,放置在寢殿各處,去除寒意,備增暖意。
今夜他要在此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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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卯時,瑤姬悠悠甦醒,卻被眼前情景所怔住。躺臥在她身畔的男人,不正是皇颺嗎?
為何他會在此?可是輿她同床共枕一宿?無數的疑問盤踞心頭,令她只能瞪大杏眸.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驀地,皇颺睜開雙眸瞅著她,並未開口與她交談,就只是這樣一直看著她的眼。
瑤姬不敢眨眼,不敢說話,不敢有任何動作,以免又激怒了他。
兩人就這麼四目交接,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宛若隔世。
「還疼嗎?」他低聲詢問,厚實大手順勢撫上她的粉頰。
瑤姬沒來由心頭一震,眼眶內早已盈滿晶瑩淚水,緩緩落下,落在他的指尖。
皇颺為她拭去淚水,眼底有著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柔情。
「為何要哭?」他的嗓音變得輕柔。
瑤姬早已忘了昨夜所發生的事,伸出柔荑緊握著他厚實的大手,一雙淚眼直瞅著他俊逸的臉龐。
「我……絕對沒有與曹赭私通……」她絕不讓他人碰觸她的身子,寧死不屈,所以昨夜才會做出咬舌自盡的舉動。
皇颺任由她緊握著自己的手,聽著她忍著疼所道出的含糊不清話語,內心深處湧上一股陌生的情愫。
他伸手摀住她的唇,「別再說話,妳可是想死在本王面前?」這女人真的很會惹惱他。
瑤姬又驚又喜。他可是在替她擔憂?
起身下床,皇颺取過昨夜曹赭所留下的藥膏,走至她面前,沉聲下令,「張口。」
瑤姬不敢不從,立即張開嘴。
他以手指沾附藥膏,探入她口中,在她咬傷的舌上來回輕塗,又取出隨身攜帶的鑰匙,解開她腳上的腳鐐。
瑤姬不解的眨動泛著淚光的美目。
皇颺從不會為自己所做的行為做任何解釋,「起來更衣。」見她那沾滿了血的衣衫就厭惡。
聽從他的命令,瑤姬連忙起身,至一旁黑檀木篋內取出一套衣衫,只是遲遲不願褪去身上的衣衫……只因他仍在此。
可以感受到身後來自於他的注視,令她羞得雙頰緋紅,不知所措。
「別告訴本王,妳連更衣都不會。」皇颺邁步上前,將她的身子扳正,眼底漾著笑意。
瑤姬雙眼含羞,輕搖著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不會?」皇颺皺眉,大手稍微施力,一把將她身上所著的衣衫扯下。
玉肌雪膚,烏黑長髮披肩,嬌弱身軀曲線玲瓏,再加上她正以含羞的雙眸直勾勾望著他,更加魅惑人心。
身上只剩藍色繡花褻褲、肚兜,瑤姬雪白無瑕的肌膚初次暴露在男人面前。
她又驚又懼,只能無肋地望著他,不斷輕眨著杏眸。
皇颺突然間理智盡失,顧不得一切後果,將她一把擁入懷中,俯身欲品嚐她的櫻唇時……
外頭傳來宮監的喚聲,「王,時辰不早,請你更衣上朝。」
皇颺皺眉看著她,褪去身上外袍,披在她身上,將她半裸的身軀緊緊包覆,密不透風。
最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步出寢殿。
待他離去後,艾媛才敢入內。眼前的景象驚得她啞口無言,昨兒個夜裡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瑤姬公主衣衫不整,身上覆著王的外袍,地上尚有點點殷紅……
好半晌,她才步上前,為瑤姬更衣,梳洗裝扮。
「公主……妳沒事吧?」她試探地問。
瑤姬輕輕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小手則是緊捧著他所留下的衣袍,置於胸口,怎麼也不願拿開。
這件衣袍上頭依稀留有他獨特的氣息與體溫,正一點一滴地填滿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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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樂城處處熱鬧非凡,官署放假,城門敞開,大街小巷,歡聲笑語,只因今日舉行堯日王登基十週年的慶典。
玉嵐宮各城樓張燈結綵。南闕樓前偌大廣場,數百人敲鑼打鼓,鑼鼓喧天,震天撼地。
玉泉殿內。由各地官吏所送來的賀禮,堆積如山。
皇颺斜靠在龍椅上,手背支額,面無表情的睨著底下宮監將來自四面八方的賀禮逐一記載並恭敬呈上。
「護國將軍獻上璃虎青銅酒盅一對。」
「禮部尚書獻上五彩玉如意一隻。」
正覺無趣,皇颺打算起身離殿時,卻因為宮監高喊的話語而頓住。
「齊陵王特地獻上錦盒一隻,祝賀王登基十年,更感謝王將艷姬獻與他為後。」
皇颺瞇起和眸,瞪向底下宮監,「錦盒內有何物?」
「齊陵王特別吩咐,錦盒只有堯日王方可開啟。」
皇颺比了個手勢,那名宮監立即上前,將錦盒恭敬呈上。
錦盒開啟,只見一顆大如手掌,價值連城的月光石置於其中,發出璀璨螢光,耀眼奪目。
見底下似乎尚有他物,皇颺立即將月光石取出置於掌間,一封密函及地圖立即呈現眼前。
劍眉緊斂,他一揮衣袍,在場所有宮監立即退離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