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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席維亞

  狡詐的人,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絕口不提有涉及違法情事。

  眼中閃過一抹矍鑠,克裡斯故作姿態地埋怨道:「可是這讓渡書一簽,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妳不簽,就算擁有股權,哪天發生意外還不是沒命享用?」雷諾意有所指地說道。

  要是簽了,還不是遲早被他派人殺害?雷諾只是目前不敢動手,但一旦逼「克莉絲.摩頓」簽下股權讓渡書,大權操之在握,待風頭一過,他一定會立刻派人殺了「她」,杜絕後患。

  「對了!」克裡斯突然驚喊,隨即一笑。「我忘了說一件事。」

  「什麼事?」那笑太過燦爛,讓雷諾有種不好的預感。

  「其實要跟綠色和平組織訂定的合約,我早就簽好了,昨天已請國際快遞送出。關於合約內容嘛……」克裡斯故作沉吟狀,擰眉思索。「好像是說假如我們公司日後只要接觸生化武器的業務,就得每年撥出百分之九十五的盈餘捐獻給綠色和平組織當環保基金。真糟糕,我都忘記告訴你了!」他展開笑顏,直直地看向雷諾。

  這合約內容還是由克莉絲擬定,主動找綠色和平組織簽下的,想用毫無獲利的違約條款,阻絕發展生化武器的可能性。

  聞言,雷諾臉色立即大變。百分之九十五的盈餘?那他搶下這些股權又有什麼用?他和C國談到一半的計劃,全數都成了泡影!

  「給我殺了她!」雷諾氣得臉紅脖子粗,激憤的大吼透過手機的揚聲器傳開。

  他要殺死這女人,他得不到的,這女人也別想坐享!「灌水泥、沉大海,隨便你們用什麼方式,不要讓我在世上再看到那張臉!」

  他說了!克裡斯愉悅勾笑。他的苦難日子總算得以終結。

  「清楚嗎?」他低道。

  「再清楚不過,臉和聲音全都錄了下來。」克莉絲嬌俏的笑聲在耳端傳來。

  沒料到主子會突然發飆,黑衣人全愣住了,互看一眼,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拔起手槍往椅上的人瞄準發射。

  不料眼前一花,人已不見,激射而出的子彈射中地面,彈跳起火花。人呢?他們明明將「她」上了手銬的!黑衣人們大驚失色。

  「想打中我,你們還早得很。」角落傳來低笑聲,他們轉頭看去,看到「她」不知何時已掙脫了手銬,手持一把匕首劃斷足部繩索,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手中還握著一把槍。

  怎麼可能?手銬鑰匙還在他們手上,「她」是怎麼打開的?黑衣人連忙舉槍瞄準,但扳機還未扣下,手臂已傳來劇痛,手中的槍隨即掉落。看向自己無力軟垂的手、泊泊流出的鮮血,黑衣人不禁痛得大叫。

  其餘黑衣人連忙就地尋找掩護,伺機還擊。

  「啊!」

  「啊……」

  手機掉落地面,雷諾只看得到一片黑暗和聽到經過滅音的槍聲及慘叫,心裡焦急不已。他才不管那些手下的死活,他只要那個姓摩頓的女人死,管他會染上嫌疑,他寧願花費心力和金錢纏訟,也絕不讓那死女人歹活!

  「怎麼樣……」手機被拾起,雷諾急問,在對上那張漂亮的面孔時,他頓時啞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將手機旋了一圈,確定每個被打倒的黑衣人全攝入鏡頭後,克裡斯將畫面對向自己──

  「抱歉,灌不了水泥也沈不了大海,可能難以洩你心頭之恨。」他低笑,怡然自得的神態完全看不出來剛剛才歷經一場槍戰。「而你,能逃多遠就逃多遠,別小看摩頓企業的能力,我絕對有辦法逮到你──」

  「不准動,再動她就沒命!」身後傳來低喝。

  不、會、吧?克裡斯輕歎口氣,伸指將手機切掉通訊,緩緩回身,看到一臉尷尬的羅武紅。

  「嗨……」羅武紅僵笑地看著他。

  克裡斯的視線快速掠過她的全身,她的頸子被黑衣人箝制,額頭被抵著槍管,身上沒有傷,只除了──緊咬於左足的捕獸夾,緊到皮開肉綻,鮮血直流,讓她站不直,全賴黑衣人扣著頸子才得以站立。

  「妳怎麼會在這裡?」優美的唇線仍然揚起,綠眸卻已因怒意染深了顏色。

  「呃……」他的語調平滑如絲,卻讓她心跳漏跳了一拍。「給你的別針也是一個定位器……我之前忘了說。」

  好不容易用刀子撬開手銬鑰匙孔彈簧,她掙脫箝制,原以為他不會帶著那個別針,但找不到去向的她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打電話一問羅巖,居然……真找到了定位位置!

  來不及回答羅巖的問話,她隨即跳上出租車追奔而來。她非常小心,甚至不敢從大門進入,撥開叢生雜草,悄然無聲地從一扇破了一角的窗戶掩進,結果,才剛到窗下,她的左腳就中獎了。

  她怎麼知道一個專搞生化科技的跨國企業,竟會用這種原始粗糙的手法──她千防萬防,防紅外線、防狙擊、防夜間鎖定,卻著了這種粗淺的道。

  好不容易男主角打倒了敵人,女主角卻被挾持要脅,情勢又完全逆轉。她也不想演這種電影常見的老套戲碼啊,嗚……搞不好她不是女主角,只是個會死於非命的路人甲。

  「要緊嗎?」他問。

  「……不要緊。」左腳骨應該已經碎裂,但她不敢說。

  「很好。」克裡斯低哼,兩道劍眉逐漸聚攏,綠眸中的顏色更顯沉鬱。她竟然寧可痛死,也不向他求救!

  見他們兩個旁若無人地開始交談,黑衣人傻眼。他才是握有主控權的人耶!「喂!不要說話!快把手上的槍丟掉!」

  「除了左腳,還有哪裡受傷?」不理會他的大呼小叫,克裡斯又問。

  「沒有。」羅武紅悶道。她才沒那麼不濟,這些人哪打得過她?她是因為左腳受傷沒辦法保持行動力,為了能快速找到他,束手就擒是最快的方式。

  「叫你們別說話,沒聽到嗎?」黑衣人又喝,箝住她的手臂收緊,另一手握著的槍朝克裡斯瞄準。

  「那妳還等什麼?」克裡斯突然大喝,怒氣完全爆發。「靠在他身上很舒服嗎?」

  黑衣人嚇了一跳,還來不及反應,腹部已遭受重重一擊,同一時間,手上的槍被一拳打飛,他還想伸手抵抗,腰間一緊,整個身子已被丟了出去。

  「啊……」黑衣人的身子重重落地,揚起灰塵,頓時沒了聲息。

  連番動作扯動了傷,羅武紅神色痛苦,跌坐在地,痛得皺緊了眉。

  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她眼前的光,她一抬頭,只見克裡斯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不用你幫忙!」拍掉他的手,她怒道。把她銬住的帳都還沒算,居然還罵她!什麼叫靠在他身上很舒服?又不是她願意的!

  克裡斯沒有說話,將她不安分的手按下,取出刀子,開始鬆動捕獸夾的鏍絲。

  倒臥牆邊的黑衣人見他們沒有留意,悄悄挪動身子往最近的手槍靠近,才舉起瞄準,「噗」地一聲,手臂又中了彈,痛得他趕緊趴了回去,再也不敢動。

  輕易解決妄動的鼠輩,克裡斯把槍放在地上,繼續用刀子鬆動鏍絲。

  「我自己做得到。」她掙扎,腳一動,立刻痛得冷汗淋漓。

  克裡斯倏地扣住她的下頷,冷怒的眸色直直地映入她的眼裡。「我當然知道妳做得到,否則也不會讓妳制伏他,我一槍打倒還比較乾脆!」

  被他難見的氣勢震懾得啞然,好半晌,她才找著自己的聲音。「那……你又氣什麼?」

  他鬆開手,低頭繼續拆解鏍絲。「我沒生氣。」

  羅武紅瞪大了眼。那叫沒生氣?難不成那聲大喝是晴天霹靂嗎?那比冰還冷的表情是她眼花看錯嗎?

  意識到她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氣,俊逸的五官回復到以往的溫和。「我怪自己不夠信任妳。」他低聲道。

  那低喃,像歎息。

  羅武紅咬唇看他的手,不敢看向他的目光,怕會看到讓她不知如何反應的情緒。她知道,他不是不夠信任,而是……擔心她,就跟她擔心他一樣。

  看到她血肉模糊的傷口,克裡斯只覺胸口被無形的壓力緊擰。他若沒有費心困住她,而是把計劃全盤告知,或許她不會受這麼重的傷,雖傷不至死,卻會讓她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辦法正常活動。

  他用刀割開自己的褲管,割成一條長布條,就地拾起一截廢棄的鉛管,拭淨後隨著布條繫於她傷口上方的止血點,旋緊固定。

  「抓住我。」他將她的手放至肩頭,而後雙手握住捕獸夾兩側。

  知道他要做什麼,她點點頭,別開臉,雙眼緊閉,手因預期的痛苦微微輕顫。

  看著她略顯蒼白的麗容,克裡斯一咬牙,用力拉開捕獸夾,反彈力道極大,他隨即往旁一扔,發出好大一聲金屬擊地聲。

  雖是已有準備,羅武紅仍是痛得眼角滲淚,指甲緊緊掐住他的手臂,抑不住的呻吟自唇角逸出,扭曲的臉上滿是汗珠,虛弱地無法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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