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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淺草茉莉

  下了決定後,他笑得更加惑人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下首來,覆上她的紅唇,黑暗之中兩道熱唇密密貼合,一冰一火地迅速結合,她逃不開也避不了,只得氣急敗壞地任他肆虐。

  好一會,他吻得忘情,懷中的人似乎也迷眩了,熱情被一道道陌生的情愫給喚醒,顯得異常燥熱起來。

  她怎麼了?被吻得昏頭了嗎?

  好像是,但她不想停,好想知道再吻下去會怎麼樣。

  會更昏嗎?

  還是更熱?

  噢,好像涼了一點了?是因為衣裳被褪去了嗎?

  好像是!

  天啊!更涼也更熱一點了,怎麼會這樣?

  接下來會如何呢?她竟難掩興奮地期待……

  「大姊,我是風兒,你睡了嗎?」一陣輕敲門聲突地傳來。

  嗄?茫然抬頭一望,四周哪還有人?低頭再一望,神智倏地恢復清醒。啊!她怎麼衣裳盡褪,只剩紅絹蔽體……

  嚥了口唾沫。不得了了,她撞見鬼了!

  屋簷頂,他垂首歎息,望著殘留柔順觸感的指節苦笑。

  唉,就差一點點了!

  看來今夜唯有沖冷水澡一途了。

  再次地搖頭喟歎。

  ☆☆☆☆☆☆☆☆☆☆  ☆☆☆☆☆☆☆☆☆☆

  這日,已是她們進宮第二十五天了,再過幾日二皇子必定得選出中意的妃子,這些天,佳麗們像是在做最後的衝刺一般,卯起勁來拚命纏向二皇子,就希望獲得青睞。

  相較於眾人的忙碌,她,柳大姑娘,倒是涼涼地繼續啃著瓜子,喝著上好的龍井,好似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你在這做什麼?還不去巴著你未來相公,當心被那群狂風浪蝶給搶了去。」她閒閒地數落她的妹妹柳如風,意外二妹沒把握最後幾天機會,讓心上人留下好印象。

  「大姊,你老實告訴我,前天夜裡在你房裡發生了什麼事?」柳如風可是憋了好久才敢問。那晚進她房裡,發現她兩眼無神,雙頰泛紅,最嚇人的是衣裳不整,樣子可疑極了,莫非……為了柳家名譽,她非問個明白不可。

  「呃……這個嘛……其實,也沒什麼,不就夜裡熱,我脫下衣裳涼快些。」她難得支吾以對。這種原教人輕薄,演變到後來自己樂不思蜀、欲罷不能的事,要她如何啟齒?

  「真如你所說?」柳如風不放過地逼問。

  「呃……當然是。柳如風,你討打是不是,竟敢這麼對你大姊說話?」說到後來,她惱羞成怒,索性先訓人一頓。

  見她發怒,柳如風也不敢再提。從小到大她這個姊姊身代母職,威勢十足,打小自己與柏兒便不怕爹爹,只怕她。

  不問就不問,想大姊雖在外名聲傳得極為難聽,但她們姊妹知道,其實大姊潔身自愛得很,外頭傳的,不過都是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王公貴胄們想出來整大姊的,偏偏大姊不以為意,還玩性大發地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努力不斷地為自己的名聲多攪和些爛泥。就不知道大姊為何要這樣做,難不成這樣對她有好處嗎?

  據她所知,好處沒有,壞處就是讓大姊嫁不出去,人人只要一想到大姊的浪女名聲,誰還敢娶她進門?再加上爹貪財不義,不少人知道點子多是出自於柳家大姑娘,對她更是不敢妄想,否則憑大姊的姿容,十三歲那一年上門提親的媒婆早就踏破柳家門檻,怎會到了二十歲還孤家一人,整天閒閒沒事幹,到處與爹找人麻煩,刮人錢財。

  搖著螓首,儘是無奈。

  「好了,我不提了,大姊,你說我有機會嗎?」話題轉回自己身上,開始不好意思起來。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柳如松瓜子不啃了,換吃山楂丁。

  她白了姊姊一眼。「當然是真話,」假的幹麼還聽。

  唉!「風兒,你真喜歡二皇子?」

  「當然,你知道的嘛,人家暗戀他好多年了。」自從第一次在京城夜宴上對他驚鴻一瞥後,她就傾心到現在,少說有三、四年了。

  因為仰慕得太明顯,柳府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不知消息有沒有外傳出去?真要有,她可羞死人了。

  「嗯,那我老實告訴你,機會不大。」

  「怎麼說?難不成,二皇子喜歡上刑部侍郎的胞妹,還是看上了工部尚書的閨女?」柳如風驚惶失措地扯著大姊的衣袖問。

  柳如松無奈的將她的手拉下。「都不是,那傢伙就我看來沒中意任何人。」包括她!沒眼光的傢伙。

  「沒中意任何人?那五日後的選妃……」

  「不知道,真不知道他會選誰。」柳如松聳聳肩說,她腦裡正浮現出一團團疑惑。那夜能在皇宮內院來去自如的登徒子的聲音……好似二皇子的聲音,且仔細想想,以二皇子的身份要在爹與她的面前搞花樣並不是難事,再說,若非二皇子握有爹貪污的證據,又怎能逼得她不得不進宮參加這勞什子選妃大會!

  所以近來老與她作對的人正是他不成?!她緊皺柳眉。

  「連大姊都猜不出他的心意嗎?」大姊是情場老手,往往一個眼神就知道這男人怎麼想的,可不可靠,如果連大姊都這麼說的話,這事可怎麼辦?柳如風更加心急了。

  她回神歎了口氣。「我說二妹啊,這傢伙老是擺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對每個閨女都保持一定距離,既禮貌又疏離,為人深沉得很,但又是清高得教人受不了,說真格的,他可是大姊我唯一摸不著頭緒的人,但我唯一可以確定的事就是,嫁給他後,壞事一件也不能做,還得整天對個不知情趣為何物的大木頭,不如誦經念佛來得有趣。」

  柳如松嫌惡地吐出丁香小舌,續道:「所以啊,你不嫁給他也是好的。」還不能確定自己的懷疑,她只得故意說。

  敢情大姊是拿她自己做標準,以為人人都像她要一個滑頭的男人做老公?「大姊,正直的男人才穩健,才值得托付終身啊。」

  「對,就像你那木頭皇子,他最適合為人父、為人夫了,也最適合去幫人家超渡。」柳如松嘲諷道。天知道他是不是真木頭,若他便是那晚的登徒子,她可要自打嘴巴了。想起幾次敦他給輕薄去,她艷頰上不住深了幾色。

  二皇子若真是這殺干刀的,她還真慌了,他一向瞧她不起,若存心戲弄她,可真要教她氣得吐血而亡了!

  「大姊,你……」

  「不好了,發生事情了,你們怎麼還待在這兒?」工部尚書的閨女突然驚慌而至。

  「怎麼,我們為什麼不能在這?」大驚小怪!柳如松不以為然地又繼續啃她的瓜子,這可能是她這輩子啃最多瓜子的時候,因為太無聊了。

  「大姊!」柳如風懊惱地瞅了她—眼,又轉向工部尚書的閨女問:「發生了什麼事?」

  「大皇子剿寇失敗,人也被擄了,皇上緊急將二皇子召進大殿裡,聽說選妃事宜先暫且遲緩,要眾閨女先自行回府,一切等大皇子的事解決以後再說。」工部尚書的閨女說著說著,益發不甘心。也許再過幾天,她就成為皇子妃了呢!

  都怪大皇子壞事被擄,也不多晚個幾天,讓她錯失良機。

  「萬歲,可以回府嘍!」別人飲恨,愁眉苦臉,她柳大姑娘可樂著。沒想到居然可以提早結束酷刑,這天大的好消息怎能不教她樂翻天?「大皇子,你幹得好,這份恩情奴家我為你記上一筆了。」她如是說。

  「大姊!」柳如風無奈的跳腳。

  「好了,這下你也不必煩,也不必爭了,一切又得重頭來,等大皇子的事解決後,你再煩惱這件事也不遲。」她笑嘻嘻的說。

  拉著妹妹,柳如松一刻也不停留,立即打包回府。

  第四章

  「說吧,事情怎麼發生的?」姚常焰嚴肅地問向滿身是傷,跪地不敢起的人,此人正是此次大皇子派兵剿寇的前鋒副將。

  「末將罪該萬死。」他驚恐的回道。

  「是罪該萬死沒錯,但先把事情給聯交代清楚,再死也不遲。」大殿上,皇上明顯大為震怒。

  「是。」副將不敢遲疑,連忙娓娓道來,「當日大皇子運用火攻暗道的奇招,將流寇順利逼出,眾將士亦謹遵吩咐,埋伏一旁,一見流寇奔逃而出,就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原本一切都還很順利,雖然流寇的頭目力大無窮,但我們人多勢眾,一群人圍殺過去,也將那頭目殺得滿身是傷,渾身是血。

  大皇子原本躲……坐鎮軍後,遠遠瞧見大為高興,說是要親自割下他的腦袋,帶回向皇上邀……呃……讓皇上龍心大悅,所以一馬衝出帳棚,直朝流寇頭目奔去,沒想到流寇頭目一見主帥出現,一聲叫囂,所有散亂的流寇全集聚一起,全體攻向大皇子,大皇子人未殺至,便嚇得……馬蹄亂了,就……身子軟得跌下馬來,當場教流寇給劫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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