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參見父皇,也見過臻妃娘娘以及三弟。」一回到京裡,姚常焰立即入宮面聖,意外的發現臻妃以及姚常天也已經在等著他。
這對母子又想做什麼?
「你總算回來了。」皇上一見他心裡安定不少。
「父皇,邊防吃緊兒臣已聽聞,不知父皇是否已有應對之策?」姚常焰直接問重點。
「有是有,不過朕還在考慮。」皇上面露為難。
「父皇,這還考慮什麼?事情緊急,你就聽從我與母把的建議,讓二哥親自領兵出征嘛。」三皇子姚常天連忙說。
姚常焰意外地挑眉。要他領兵出征?
「可是蒙古軍驍勇善戰,我方糧草與兵器都不足,要太子親征,萬—……」
「父皇,不會有萬一的,就是因為蒙古軍氣勢正旺,我軍心生膽怯,若由太子親征必定能激發我軍氣勢,一舉殲滅敵人。」姚常天滿懷心計地諫言,想藉由此次將太子拉下寶座,最好能戰死異鄉。
「可是……」皇上愛子心切,依然猶豫。
「皇上,太子智勇雙全,蒙古兵哪裡是他的對手,先前的剿寇不就是一例?若您擔心的是糧單及兵器不足的問題,臣妾可以幫忙,臣妾的舅舅即是軍火商,這糧草與兵器的支援都不是問題,重要的是為國家及百姓的安危著想啊,皇上,您就不要再猶豫不決了,再這樣下去,蒙古軍都要打到京城來了。」臻妃也力勸。
「這……」皇上百般不捨的看向太子。這是他最引以為傲的皇兒啊,萬一……
「皇上莫非擔心太子不肯領旨出征?」臻妃乾脆逼迫姚常焰,要他自己願意請旨出征。現下朝廷軍心散亂不說,後援也不濟,她非要他出兵去送死不可!
事已至此,他若不允便是怕死,便是棄國家安危於不顧,這種場面臻妃母子早已安排好,他能不答應嗎?
不過他們也小覷了他,他其實早有出兵抗蒙之意,這兩母子是枉做小人了。
姚常焰不屑的哼笑。「父皇,您不用擔心,兒臣願意領旨出征,為皇朝除去大患。」
「你真的願意去?」皇上說不出是喜還是憂,喜的是保衛皇朝有望,憂的是此去危險重重,愛兒雖才智過人,但深入險地始終是大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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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出發?」姚常焰一回東宮,柳如松便接過他褪下的宮袍問。
「七日後。」
「這麼快?」她皺眉。
「沒辦法,戰況緊急,要不是為了籌措軍糧與兵器,原在三天內就該整罩出發了。」他接過她遞來的茶啜了一口。
「那麼籌措軍糧與兵器之事,皇上怎麼說?」
他冷笑。「父皇沒說,臻妃倒說了,她向父皇打包票,會為我籌得足夠軍糧與兵器。」
「你信她?」
「能信嗎?」他冷嗤。
她哈哈一笑。「那麼軍糧與兵器你可有著落?」她難得體貼的為他捏背按摩,他眼眸輕斂,微微有所警惕。
「說實在的,沒有。」他頗為苦惱的搖首。
「沒有?上回你不是告訴我,你由這些貪宮中黑吃黑弄走了不少錢,就是未卜先知備著有朝一日打戰用不是嗎?」她小手細嫩,推捏得極為輕巧,讓他頓時放鬆不少。
「沒錯,銀子是有,不過所有軍火及糧食已經早一步教臻妃給收刮走,她趁我不在京城這段時間運作,存心不讓我有戰備可購買,想要我一無所有上戰場,最好戰死沙場,永不回京。」
「如果我說我有辦法弄到這些東西呢?」她嬌笑的問。
「你有辦法?」他眼神一亮。「可是,全京城,不,全國各地的軍火及糧食都教臻妃給囤積了,你怎麼可能還弄得到這些東西?」
她得意的笑,笑靨如花,「我認識有人可以買得到這些東西。」
「誰?」他轉喜。
「我爹。」聲音清脆。
「岳丈?他有辦法?」他吃驚。
掛在嘴角的笑愈發燦爛。「是我叫他這麼做的,早在邊關零星戰役增加時,我就交代他開始與軍火及糧草商接觸,打算大發國難財,在咱們離京出遊時,我已交代我爹開始購買囤積,這會既然自家夫君有急用,我這賢內助也只好忍痛要爹捐出讓你救急,你說我這娘子賢慧不?」
姚常焰大喜特喜,回身一把將她抱個滿懷。
「你可真有幫夫運,我眼光真不錯,沒選錯妃子。」他喜孜孜地自鳴得意。
柳如松橫他一眼。他居然得意自己的娶妻眼光,而不是她的先見之明?
「喂,七天後出發我也要去。」她說出最終意圖。
他驀地收起笑容,就知道她方纔的溫柔舉動有鬼。
「不成,你不能同行。」他斷然拒絕,不願意她同他一起入戰場冒險。
「為什麼我不能去?」她發起怒來。
「行軍交戰,哪有帶女眷同行的?況且行軍多艱難,你吃不了苦的。」他瞧不起的上下打量她柔柔弱弱、金枝玉葉的身段,再說以她驚人的容姿出現在軍營裡,定會引起騷動不可。
「我不管,我要去,我吃得了苦!」她堅持與他同行。
「不行!」他沉下臉,不容違逆。知道她其實擔心他蒙古之戰,所以才執意要同行,但他又怎麼能讓她涉險。
什麼都好說,關係到她的安全就沒得商量。
「你、你看輕我!」
「隨你怎麼說,你給我乖乖待在京城等我凱旋歸來,哪裡也不許去。」他難得對她極端嚴肅。
「你!」她美目冒火。好,他不讓她跟,難道她就去不了?
等著瞧好了,她與他怒目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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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征伐蒙古的大軍出發了,這點果真如姚常天所說,太子親征激發了軍隊空前的士氣,再加上太子威望鼎盛,人心歸向,眾人皆對他有十足的信心,認為這場戰必能大獲全勝。
於是大軍一路北上朝蒙古邊境前進。
「中英,過幾日就進入戰區,對於行軍策略你可有什麼見解?」姚常焰與秦中英於軍帳內翻開地圖研討作戰方針。
「說實在的,蒙古軍皆為百戰之徒,兇猛無畏,這場仗真的不好打。」他苦惱地搔頭。
「嗯,我也知道,尤其邊境地勢多險峻,氣候又嚴寒,我軍並不習慣這樣的氣溫,這場戰只能速戰速決,拖不得,否則必敗無疑。」
「你說的沒錯,那你一定有好主意了?」他一向深不可測,機智過人,於是秦中英瞭解的問。
「嗯……我是有策略,不過尚有不足之處,還要多想想。」他一臉沉思。
「喔?那……」
「是誰,是誰偷了我的乾糧?」帳外突然傳來騷動,立時有些鬧烘烘。
「我的衣服也不見了!」
姚常焰蹙眉。
「我去瞧瞧怎麼回事?待會回報你。」秦中英主動說,起身出帳一探究竟,半晌後回帳,卻一臉無奈。
「怎麼回事?」姚常焰由一堆兵冊中抬首。
秦中英習慣地搔搔頭。「真是怪事,聽說近來兄弟的隨身乾糧經常失竊,伙夫煮的食物也有不翼而飛的狀況,甚至毛毯衣物有時也會消失……大伙懷疑有內賊,可又抓不著,也不明白哪來的小賊盡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專偷不值錢的東西。」
「有這種事?」他不甚在意的繼續低下頭來研究戰策,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自然有人會處理,不用勞動他這個大元帥。
「是啊,兄弟們還繪聲繪影的說見過這名小賊,聽說他身材矮小,滿臉油污,還偷偷摸摸想上河邊洗澡,兄弟上前要抓人卻沒抓到,可你說怎麼著,他們竟在河邊撿到—件娘們的肚兜,你說可笑不可笑?」秦中英自顧自的說,沒瞧見姚常焰臉色微變。
「這個小賊目前還沒消息?」他聲音明顯低沉了許多。
「方纔這小賊又偷了一名士兵的隨身饅頭,一群人正循線逮人去,這回應該逮住人了。」
他倏地起身。「他們朝哪個方向去?」表情冷然嚇人。
秦中英有些心驚,不敢遲疑地指著帳外一個方向。
驀地轉身,姚常焰人已消失,有如一陣急驚風。
這怎麼回事啊?秦中英一頭霧水的看著空空如也的帳篷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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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裡,那個髒小子在那裡!快,別讓他逃了,兄弟們快逮住他!」一群士兵追著一名瘦小骯髒的小子來到湖邊。
髒小子抱著頭拚命跑,可惜腿短跑不快,沒幾步就教一群人給壓倒在地。
真倒楣,這回居然逃不掉。被壓制在地的小人兒一臉油污看不清長相,但一雙晶透的圓眸露出惱怒的神采。
「臭小子,你敢偷我兄弟的東西,不想活了嗎?」一名留有大鬍子的士兵惡狠狠地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