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府台難堪到無地自容。
「事實勝於雄辯,大人你收受賄款證據確鑿啊。」
「我我……」一再逼迫下百口莫辯,府台只得驚慌地看向堂下,這下眾人更確定銀票是出於劉召所給。
蘭姬聞言立即大喜。
「二哥,你為什麼給大人銀票?」劉娟立即吃驚的質問。
「我……」事已至此,他不知如何脫罪。
「這也由我來說吧,因為他真的與蘭姬有姦情,而且,還事跡敗露被你大哥得知,所以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殺了自己的親哥哥。」柳如松驚人的說出。
「不可能,我二哥是讀書人,他不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劉娟不信。
「不信可以問問你大嫂啊?」
「問我做什麼?我跟他是清白的,只是他對我癡纏不休罷了,況且也已證明他行賄官員,那麼兇手就是他,你們應該立即將他斬首示眾,然後將家產還給我。」蘭姬連忙說。
「問題是,兇手不只一個,這案還結不了。」柳如松瞅著她瞧。
「兇手就是他,怎麼還會有別人?」她驚惶失措,心虛的扭絞衣袖。
「當然有,因為是你與劉二公子共謀殺人的。」
「胡說,人是劉召殺的,不是我殺的,我跟他也沒有姦情,是他不要臉地纏著我不放,你們不要誣陷我!」她怒道。
「但是,昨晚你與我密室共飲時,確實得意的告訴過我,你生得嬌媚,男人多將你捧在手心,酒醉耳酣之際,你還說劉家兄弟都與你確實有一腿,還頗得意的告訴我兩位兄弟在床上的過人之處,要我放心你伺候男人的經驗老道,日後納你為妾不會不滿意。」姚常焰說得甚為不屑。
這可是昨晚他犧牲色相得到的情報,為此,還差點被妒妻給折磨死,不過後來他也扳回一成的嘗到甜果,可還真是香甜刺激啊。對著身邊朝他怒目而視的娘子,他笑得曖昧至極,存心、不,誠心希望她今晚醋勁再大發,最好昨晚的媚姿再來一回。
柳如松心知肚明這傢伙在想什麼,氣得朝他直踢去。
他腳一縮,伸手將她摟在懷裡,要她有事待會再說,她這才瞪他一眼,暫時饒了他。
「公子你……你欺騙我!」蘭姬驚愕不已。想不到他故意設計她,趁機將她灌醉還假意說喜歡經驗老道的女子,她才一時意亂情迷說出實話,現在想來真是後晦莫及。
「我欺騙你什麼?我是有娘子的人,而且眾人有目共睹,我家夫人生得花容月貌,豈是其他庸俗雜草可以比擬,憑你又怎人得了我的眼?」他朝嬌妻愛戀一笑,佔有的姿態多了一分溫柔霸氣,女人則是嘴角含笑,笑中有著肯定。
任何人都不會看錯兩人相愛的眼神,這蘭姬根本就是一個自不量力的娼婦。
「好哇,你這賤女人到處勾引男人,果真是歡場出生,見一個勾搭一個!」沉默裝腔的劉召終於沉不住大罵,原本俊帥的模樣也瞬間變了樣。
「要你管!你還不是始亂終棄,當初與我交好時,什麼甜言蜜語你都說,把我騙上床後立刻翻臉不認人,你才是人面獸心,還讀書人呢,我呸!」蘭姬立刻反唇相稽,兩人醜態百出。
「你!好,反正事情也已瞞不住,我豁出去了,你明明與我偷歡苟且教大哥發現,這才共謀殺人,但是因為不滿我事後嫌你出身不好,又是前嫂,所以沒將你納為妻妾,又沒把答應給你的財物分給你,心生不滿才告上官府,我念及舊情行賄官府要他將案子壓下,沒有告你誣告就是想放你一條生路,想不到你一再糾纏,現在事跡敗露,咱們誰也撈不到好處。」他怒說。
「這還不都怪你!」她指責回去。
一旁的劉娟不可置信的差點沒昏倒。這、這兩人的作為著實讓她不能承受!
她大哥竟然是這樣含冤淒慘而死,她定要替他討個公道!
「夠了,現在堂上的是貪官,堂下是兩個姦夫淫婦的殺人泛,誰來將這一干人犯伏法,這世間還有天理嗎?」她怒斥。
「姑娘別急,我夫君已通知寧遠巡府前來受理此案,這些人逃不了的。」柳如松得意的說。沒辦法,他們不想曝光身份,所以只好事先安排,萬不能做白工就此放過這些姦夫淫婦及貪宮污吏。
算算時辰,寧遠巡府也該收到太子的密令趕來府衙接案,他們該溜了,否則教這些人逮個正著,就不能再繼續逍遙遊玩下去了。
她話一出,府台率先嚇破膽,劉召更是一臉死灰。
「什麼?我不想死,我不要死!」蘭姬則是一臉驚慌。
她恨恨的看向柳如松,見她仍然依偎在姚常焰身邊,恨意更甚。這賤人存心要害她,根本沒有要幫她的意思,她會有今天的下場全是這賤人所害!
於是她突其不備,竟然惡向膽邊生,拔下髮簪當武器朝著柳如松衝去,眾人驚異卻阻止不及,姚常焰更是錯愕,才回身,身邊的嬌妻已然教一支一指半長的髮簪插入腹部,他霎時魂飛魄散,怒火攻心的一揮掌,當場將蘭姬打翻天,吐血倒地不起。
「松兒。」他肝膽俱裂地瞧著她腹部不斷冒出血來,懊惱自己居然沒有好好保護她。
「你該死,竟然讓我受傷!」柳如松忍著痛,還有力氣罵人。
姚常焰面色敗死,比受傷的她臉色還要死白。
「臣寧遠巡府陳一貳,參見太子。」陳一貳收到密旨立刻趕來,才到就瞧見太子抱著新婚妃子,而太子妃竟倒於血泊,他立即嚇得跪地不敢起,其他眾人一聽眼前男子居然是當前太子,紛紛腳軟伏地,府台更是屁滾尿流地滾下案堂,倒在地上似乎一口氣上不來就要斷氣。
只是姚常焰根本無心理會,抱著忍痛之餘仍氣呼呼的愛妃大吼,「去,快去找大夫,太子妃要是有個萬一,我要你們全部人都陪葬!」
第八章
身份曝光,姚常焰夫妻自是無法繼續逍遙兩人行,只得由客棧移居寧遠離宮。
至於那對姦夫淫婦,則是由巡府判決死刑,尤其敢行剌太子妃的蘭姬,她不只死刑,還得遊街示眾,任民眾唾棄怒罵,下場之悲慘不足以形容,而那敢收賄的府台貪官,自然是被罷官,回家吃自己了。
寧遠離宮的園林佈局沿襲了各處皇家園林「一池三山」的規制,但更為清雅,柳如松就是在此療傷。幸虧蘭姬力氣不大,髮簪又細,她傷勢不重,只留下一小處細微的傷痕,可她身嬌肉貴,從小被呵護備至,從來沒有受過一絲小傷,現在卻在她無瑕的肌膚上留下痕跡,實在讓她氣壞了,更因為自家男人就在身邊她還被人所傷,所以氣得將怒氣都發在他身上,一連數天都不給他好臉色看。
姚常焰對此也是無可奈何,只能苦笑不已。
「所以我說女人不能寵,尤其驕蠻的女人更是寵不得,我沒說錯吧?」秦中英剛由京城風塵僕僕而王,見好友一臉苦惱,知道始末後下了結論。
「秦大人,女人怎麼個不能寵法,你倒是說給我聽聽,我很有興趣得知呢。」柳如松由內毆步出,皮笑肉不笑的問。見到秦中英她可沒好臉色,誰教他曾在自家男人面前說過她的壞話,現在她還沒找他算帳,他又來說些不中聽的話,分明是找死!
「嘎?這個……我……」一見她立即如貓見老鼠般發毛,他只得向好友擠眉弄眼求救。
姚常焰只得趕緊滅火。「松兒,你就饒了他吧,他有口無心,倒是你,傷口雖已好了,還是得多休息養氣才行。」他溫柔地上前摟住她,連忙轉移話題,目光愛戀動作輕柔,十足寵溺。
秦中英瞧了只得暗歎,他這個主子兼好友向來眼高於頂,這回真的是深陷情網還甘之如飴,實在不可思議。
「我傷早好了,至於氣早就一肚子了,還得養嗎?」她又提這件事。
他搖著頭,除了內疚還是內疚。事實上,他為此確實惱怒到極點,愛妃就在身邊,他居然還保護不力,這怎能不讓他惱到夜不成眠,再想到她當日倒於血泊的一幕,令他心臟抽搐,幾乎無法呼吸。「松兒……」
瞧他神色懊悔,她這才不忍再繼續為難,收斂地改道:「秦大人來做什麼?」他大老遠的由京城趕來,一定有要事。
「是皇上命我前來的。」秦中英說。瞧見月餘不見的太子妃,只覺得她益發美艷,雖然臉色微微蒼白,但是風情更勝以往,想必是愛情的滋潤讓原本就是一個大美人的人,更加散發出令人無法逼視的風采吧。
「父皇出事了嗎?」姚常焰鎖緊眉頭。
「沒有,出事的是邊防,蒙古軍似乎要衝破我們的防護,大有入侵之勢,皇上特地命我前來,速請你回京商議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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