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果然進入狀況。」姚常焰笑說,狡詐的眼神少有人見識過。
「是啊,跟你跟久了,你那奸人一等的模樣,我還能摸不清嗎?」開玩笑,兩人從小一起混到大,他比身旁的每一個人都要瞭解他。「對了,邊防近日好像有異動?」他突地想起。
姚常焰目光沉了沉,多了些擔憂。「我注意到了,可惜朝中還無人警覺,連父皇也沒有防備之心。」
「你要不要提醒皇上一下?」
「嗯,這趟回去後,我正打算這麼做。」
「回去後,要做的事不只這一件吧?」秦中天表情曖昧,眼神嘲弄。「柳大美人還等著你回去收服吧?就我所知,你還沒搞定她。」他哈哈大笑。
姚常焰俊眸倏瞇。「就快了。」
「哈哈哈,就說了,這珍饈雖美,但加了辣椒,吃一口嗆一口,有你受的。」
「是嗎?可惜,我就愛這辣味,夠嗆。」想起這辣味珍饈,連他都不住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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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燥,真枯燥。
柳如松的日子一日比一日難捱。
她側著首不解。這日子悠閒自由又享受,一如往常,但為什麼她就是覺得胸口悶悶的,像少了什麼似的?
究竟少了什麼呢?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惱人的感覺?
從……她眉頭深鎖。該死,就從那採花大盜離去後開始的!
想念,沒錯,她在想念,她在想念那傢伙的吻以及懷抱。
且她幾乎百分之百確定,那人就是二皇子,因為那日他來道別後,二皇子也跟著離京贖人去了,世上沒有這麼巧合的事吧?
唉,真不敢相信自己真被那二皇子給耍了,原來這小子還真不是普通的角色,平日裝得道貌岸然,不僅騙過她,還騙過所有人,原來他才是三位皇子裡心機最沉的壞胚子!
最可惡的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竟對這壞胚子的低啞言語及挑逗的觸摸,產生了無可抗拒的思念。
真糟糕,她果然是個淫蕩之人,否則又怎會對一個登徒子,又是平素她最討厭的人臉紅心跳,熱情如火?她幾乎可以斷定只要再有機會,她保證自己絕對會毫不猶豫地跳上他的床。
完了,她既淫蕩又花癡,完全沒有辱沒她京城浪女的名聲,這下連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她到底吃錯了什麼藥?一陣陣的低咒聲自她的櫻唇逸出。
「松兒,你在做什麼?」柳忠賢自書房窗台上探出頭來,老遠就聽見女兒喃喃自語的聲音。
咦?柳如松這才回過神。不知何時,自己竟不知不覺地逛到爹的書房來了。她懊惱在心頭,尷尬地朝書房進去。
「沒什麼,沒什麼。」她打哈哈說。
柳忠賢狐疑地瞧著女兒,覺得這個女兒似乎有哪裡不同了。好像上回幫他押送軍銀回拙被劫回來後,人就不大對勁,問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正要開口問,一隻撒嬌的小手立時挽上他的膀子。
「哎呀,爹,你是怎麼了,要查我的底嗎?」
「你的底不就是爹的底,我查自己的底幹麼?」被寶貝女兒一撒嬌,他就沒轍了。
「這就是啦,別再用那種眼光看我了。」
「喔,心虛?」
「心虛什麼?哎呀,別說這了。爹,近日朝廷可有發生什麼事?」她趕緊轉移話題。爹也精明得很,她可不想她丟人的心事讓他知道。
「不就是邊防的零星戰役增加,軍餉加重,人民的稅賦也加重不少。」他自然的說道。他向來會將朝廷上發生的事與女兒討論,她這個女兒賽諸葛,料事如神不說,出的點子絕對比他手下一堆笨門生好,所以一有事,他總是第一個回家找女兒幫忙解決。
「有這種事,這事有多久了?」她蹙眉。
「沒多久,約兩個月了,事情也不是很嚴重,朝廷還不是很在意。」
「是嗎……」她低下頭,雙手負背,踩著碎步沉吟著。
「怎麼,有問題?」他睜著老眼。女兒一花腦筋,這事就不簡單了。
「爹,我告訴你,從現在起你最好開始存購—些軍用品,並與—些草糧或兵器商多接觸。」她直接交代。
「為什麼?要打仗了嗎?」他心驚。「不過是些零星小戰役,能出什麼亂子?不會小題大做了吧?」他質疑。
「希望女兒是小題大做,但咱們可以賭睹,萬一不是,咱們不就先人一步,大發戰爭錢?」
「有道理,反正只是與單糧或兵器商先接觸,咱們並沒有什麼損失,若真讓你說中,咱們豈不大發特發了。」說著說著又露出了老狐狸的表情。
「嗯。」這一老一小,都是大小狐狸。「這是什麼?」她眼角瞧見了桌上封印有宮廷密字號的信封。
「喔,這是臻妃給爹的密函。」
「信上說什麼?」
「沒什麼,臻妃希望爹在朝上主張與蒙古結為盟邦,並希望爹親自修書送至蒙古主動示好。」
「你沒答應吧?」她倏地變了臉色。
「不,爹答應了。」
「你答應了!」
「這是好事啊,這麼一來邊防的戰役可以減少,加上臻妃又答應事成給爹一筆銀兩,所以……」
「別說了,快回了臻妃,說你不過是戶部尚書,邊防的事輪不到你管,要她找兵部去。」她快速的交代。
「來不及了,爹已經……」瞧她神色大變,雖然不明所以,他也緊張了起來。
「天啊,你該不會是已經將信送出去了吧?」她快氣瘋了。
柳忠賢嚴肅地點頭。「信使出發三天了。」
「完了,去,快去將信追回來!追不回來,你就等著到蒙古去放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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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二皇子不僅沒浪費朝廷一兩文銀就救回人質,還一舉殲滅了匪寇,大獲全勝,
他的民間聲望立時沸騰到最高點,眾人紛紛向皇上進言,冊立二皇子為太子,為了順應民意,太子還未回朝皇上就已下旨,將他立為東宮,今日他甫回京城,迎接他的即是盛大的冊立大典。
皇城前廣場,坐落於赤焰城正中心。南北長八百米,東西寬五百米,可容納百萬人。此廣場於帝王外出舉行重大典禮、親征或迎娶皇后都從此門出入,而今日的太子冊立大典即設於此。
只見姚常焰一身金黃龍衫,在大典中英氣勃發,朝中大臣個個如風向球,一一向他靠攏,眼見大皇子出局,三皇子不濟,這天下將來不是太子的還能是誰的?
在眾多繁瑣禮節過後,當夜姚常焰便換下一身黃袍,穿上黑衣簡裝,腳步急促地躍出皇城。
多日不見,他急於見到某人。
原來他也會這般思念啊?他啞然失笑。
腳下愈來愈快速,最後終至等不及地飛躍而去。
夜已深沉,不易入睡的她也該睡了吧?
他放輕腳步,躍入一間精緻樓寢,這裡他已來過好幾次,熟門熟路地出現在花鈿床前。
睡夢當中的輪廓綺麗不可方物,雖然已經偷看無數次,他還是在瞬間著迷了。輕緩地抬起柔荑放在唇邊,唇畔綻出一抹詭異的笑,他俯下身去,猛地狠狠地吻上誘惑人的小唇,睡美人終於被驚醒,才要怒罵,卻在聞到他的氣息又闔上眼。
男人的唇在笑,輕喚了聲「妖精」後,理智早分崩離析,也吻得益發恣意,大膽得就像她是他的所有物,品嚐得理所當然,有力的手掌當然也越過「千衫萬衣」地爬上高峰,忘情的揉捏。而他身下熱情的小野貓也不遑多讓,一雙美眸媚惑地瞅住他,勾引的玉腿已然纏上他的腰部,白細雙臂嬌傭地纏繞上他的頸間。
火熱的場面在她全力的配合與生動發揮下燃燒到不可收拾、欲罷不能的地步,兩人乾柴烈火,一夜熱度燙人,交纏不休。
直至晨光微曦,柳如松才倦極的眨了眨雙眸。明明他們一刻前才休兵闔上眼,怎麼不老實的手又摸了上來,這次還直接由她身後攻擊,雙手越過美背,順著平滑誘人的曲線一路往下,大手滑過的地方,引起陣陣的輕顫,才想著他高超的挑情技巧,下一刻她已然被攻城掠地,不住呻吟。這傢伙一個晚上大戰七次,至今還生龍活虎,草非有神力不成?
又是一陣翻覆後終歸太平,此刻晨光早已侵入寢房,微光中,她慵懶地翻身,對上的正是等著摀住她可能驚叫的手。
但她並沒有如他預期的驚叫咒罵,只是杏眸圓睜地露出瞭然的表情,瞪著他即將伸來的手。
「你早猜出我的身份了?」見到她的表情,他朝她笑得邪氣,順便將伸出的手轉而摟住她的柳腰。
她怒視男人半晌。這殺千刀的果然是二皇子!雖然明知道,還是忍不住氣地往他肩膀上重重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