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一講,好像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唐雀輕聲抱怨道:「我只是覺得要稍微有點冷卻的期間,讓我們都冷靜下來思考,難道不對嗎?」
「雖然我覺得你講的很有道理,不過我覺得清夜好像不怎麼贊成。」陸子威瞟了任清夜一眼,又笑道:「也許哪天他會直接把你騙進禮堂,你自己小心一點。」
「子威,用不著你多嘴。」任清夜瞪了陸子威一眼,實在不太想把上飛機前的一點點時間浪費在與他拌嘴之上。
他刻意來送行,為的是能跟唐雀多聊幾句,可不是為了讓陸子威多損他幾次。
「是、是、是,我知道錯了。」陸子威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嘴巴卻不懂得收斂,他繼續對唐雀抱怨道:「小麻雀,我實在不知道你看上清夜哪一點,這傢伙比起亦褸是又冷淡又無情,你確定你沒挑錯人?」
「會嗎?」唐雀眨了眨眼,她想想任清夜在私底下既熱情又會逗她,再想想外人對任清夜的評語,心裡還是有千百個不解——
「清夜哪裡冷淡又無情了?」唐雀瞄了任清夜一眼,搖搖頭歎道:「我還正想問問你,到底是誰給清夜那個什麼『冷血帝王』的封號啊?一點都不像……」
「不像?你是說清夜私底下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是又親切又熱情嗎?」陸子威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因為要他把親切跟熱情這兩個詞用在任清夜身上,實在是有違良心。
「嗯,是……」唐雀正想點頭應是,冷不防地一雙大手伸出,把她的嘴給摀住。
「有些話用不著對外人講得這麼清楚。」任清夜摀住唐雀的嘴,衝著她溫柔一笑,「反正我們兩個的事情輪不到子威來管,所以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就不必對他說明了。」
「哇!你這個傢伙真是見色忘友,也不想想我們十幾年老交情了,你到現在還拿這種冷冰冰的臉孔對著我講話,有沒有良心啊你!」陸子威鮮少見到好友的笑容,所以一看見任清夜對唐雀說話時柔聲輕笑的模樣,簡直以為自己看錯了。
常聽旁人說戀愛會讓人改變,看來傳聞不假。
「人家說做生意要想賺錢就要沒良心,所以我想清夜應該挺沒良心的吧。」唐雀在一旁幫腔。
「胳膊往外彎。」任清夜不著痕跡地往唐雀腰上捏了一記。
「哇!你在幹什麼?會癢耶!」唐雀連忙護住自己往旁邊的座位挪。
「給你一點小教訓,讓你知道背叛者的下場。」任清夜揚起一抹笑容。
這些日子以來,因為成天與唐雀朝夕相處的緣故,所以他也很清楚唐雀的弱點在哪裡了。
「嘖嘖嘖……真是不得了,要是把你這張笑臉拍下來拿去給雜誌記者刊登,包準會有更多女人想跳上你的床。」陸子威看得有些傻眼。
雖然明白唐雀有著很容易與人親近的個性,但他萬萬沒料到任清夜會被唐雀影響得如此之深,甚至變得更像個人,而不只是一部冷冰冰的工作機器,半點感情都沒有。
「免了。」任清夜以略帶傭懶的姿態靠在唐雀身上小憩,同時冷聲回絕。
他只想跟唐雀相處,至於其他女人……他敬謝不敏。
「清夜,你這樣會招來注意的。」唐雀雖然已經很習慣讓任清夜靠在自個兒身上休息,可是……現在他們所處的地方可是機場休息室,不是任家大宅哪!
「我不是說過了嗎?想拍就讓他們去拍吧,反正你遲早會是我的妻子。」任清夜向來懶得與媒體周旋,反正若有人膽敢報出一句對唐雀不利的流言,他就會立刻讓那個人吃不了兜著走。
「你還真是肯定,將來的事又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意外也總是難免的啊!」唐雀瞟了任清夜一眼,一想到之後會有好幾天都看不見這張俊臉,她的心裡就感到有些寂寞。
也許她是有點逞強吧!她之所以不對任清夜撒嬌,為的只是讓自己能夠堅強一點,不要成天只會依賴任清夜。
但是……離愁總是免不了的情緒.
「別說這種觸霉頭的話。」任清夜睜開眼,正好對上唐雀那雙帶些淡淡哀愁的眼眸。
「說說笑罷了,我不說就是了。」唐雀連忙別過臉去,距離登機只剩沒幾分鐘,再多看任清夜一眼只會讓她更難過。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唐雀。」任清夜突然喚她,在唐雀回頭的瞬間,他一把拉起自己的風衣往兩人頭上罩下,然後在一片黑暗當中摸索到唐雀的臉龐,引著她與自己雙唇相疊。
黑色的長風衣遮去這濃情蜜意的一幕,卻也在同時引來更多的遐想。
而陸子威更是徹頭徹尾地愣住。
真是不得了,看來冷血帝王這封號,在任清夜徹底愛上唐雀之後,很快就會被換掉了。
至於唐雀……她作夢也沒想到任清夜會做出這種大膽的舉動,一時之間還真是反應不過來。
「唐雀……」任清夜沒把風衣拉開,他在黑暗中吻著唐雀的唇、吻著她的頰,甚至輕咬著她小巧的耳垂,不捨之意表露無遺。
「我不會有事啦,反正你五天後就會到法國來了,不是嗎?」唐雀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只可惜在黑暗中根本瞧不見。
「從瑞士飛法國很快的。」任清夜可沒打算真的拖上五天再飛法國,他早已盤算好,等到瑞士的公事一處理完,立刻直飛法國。
「用不著那麼趕,我又不會不見。」唐雀聽出任清夜的打算,頓時有股暖暖甜甜的感覺往她心窩直竄。
「對我來說,看不見你的日子就像是你不見了一樣。」任清夜再度吻著唐雀的前額,「你在法國人生地不熟的,有什麼事就找子威商量吧。」
「嗯,我知道。」唐雀伸手輕撫著任清夜的臉龐,他的關心讓她感到輕鬆不少。「你自己也要注意身體,不要成天趕著工作然後累倒了。」她知道任清夜一定會為了早點趕到法國見她,所以沒日沒夜地忙碌,她可不希望五天後見到的是躺在醫院裡打點滴的情人。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五天後去找你。」任清夜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上飛機了,於是他很快地在唐雀的唇上烙了個輕吻,然後才將風衣拉開。
「小倆口講完話了?」陸子威挑了挑眉,他早猜得到任清夜方才在幹什麼,所以對於唐雀臉泛紅暈的表情,他也只能當作沒看見。
「唐雀就托你照顧了。」任清夜把自個兒的風衣往唐雀身上披去,然後回頭對陸子威叮嚀著。
「放心好了,我不會把你未來的老婆弄丟的。」陸子威指指手錶,示意兩人分離的時候到了。
「說到要做到,免得食言而肥。」任清夜難得幽默地吐出叮囑。
「真可怕,你什麼時候開始也懂得開玩笑了。」陸子威翻了個白眼,然後推推唐雀,要她先上飛機。
「我是不想有無聊男子又去糾纏唐雀。」任清夜跟著他們兩人往登機門走去。
「要是真的有,我也會想辦法替她擋掉的,麻煩你早點回去處理公事吧,大老闆。」陸子威對著任清夜揮了揮手,算是代替道別。
唐雀在踏進登機門之際再度回頭看了任清夜一眼,對著他迸出一抹粲笑……
「清夜,我等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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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人果然有問題!」
夾雜憤怒的尖叫聲從何家千金的屋裡爆出,嚇得籠子裡的鳥兒拚命拍動翅膀想逃走。
何翠姍把手裡的照片狠狠地往地上扔去,一雙美麗的眼眸裡燃著怒火。
「翠姍,你到現在還在惦掛著任先生?」江棋原本是來詢問何翠姍要不要接演其他新片,卻沒想到會撞上她在發火。
由地上那些被捏皺的照片看來……何翠姍還是很在意她被任清夜拋棄的事。
而且甚至在意到派偵探去跟蹤。
瞧地上那堆照片,有許多張是任清夜與唐雀的照片,看來那個取何翠姍而代之的女主角,似乎與任清夜成了情人,這一點大概是何翠姍最難以忍受的吧。
「那個女人,竟敢裝清純去騙任清夜的心,還害我不能主演這部戲,這口氣教我怎麼忍得下去!」何翠姍憤恨地丟開手裡的照片,那是今早她派去的偵探送來的,拍到的正是任清夜與唐雀在機場道別的親熱鏡頭。
「但是,任先生都已經決定好的事,你生氣也沒用吧?不如先接別的戲……」江棋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倒楣透了,怎麼會挑上何翠姍心情最不好的時候來呢?
「哼!什麼決定?這分明就是那個狐狸精去勾引任清夜,要不是她,我早就當上任太太了。」何翠姍對於自己的美貌與傲人身段非常自傲,從來沒有哪個男人可以無視她的存在,只除了任清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