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抬頭對上周川的眼睛,奉輝吃驚的問:「川叔叔……你怎麼會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我當然知道!」周川收回手,抱在胸前。雖然一臉的從容,但實際上他也暗自長吁了口氣:
──半夜去陵園,果然是去見鬼……居然真被我給詐對了……不過,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是有鬼啊……默……(某光:連某光這種怪物都能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更何況鬼了∼∼∼哈哈哈哈∼∼∼)
被他詐的一愣一愣的,奉輝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思量了很久,他才長歎口氣:「好吧……我說……」
同一時間,湯小言的臥室裡。
愛羅嘉將他汗濕的睡衣換了下來,剛想出去,就被睡夢中的湯小言迷迷糊糊的一把拽住:
「恩……別走麼……陪陪我……」
愛羅嘉將衣服放下,回手摸摸他的臉:「幹嗎?這麼大還撒嬌?」
「恩……抱抱……」湯小言伸開雙手,衝他揮著。
將他勾進自己懷裡,愛羅嘉揉著他的頭髮:「乖……睡覺,明天就會好的……」
「恩恩……親親……」
「啊?什麼?」
還沒等愛羅嘉反應過來,小言已經湊上去把他吻了個結結實實。
「恩……小言……」咬著嘴唇,愛羅嘉艱難的忍受著騰升的慾火,將那個八爪魚樣的家夥從自己身上給剝下去,「你給我好好休息……」
「不要不要!就要親親∼∼∼」湯小言開始耍賴,重新巴住他不放手。
「喂!!你瘋啦你!」愛羅嘉氣的哭笑不得,把他的手使勁攥住,從自己身上拿開。剛想起身,就被湯小言一把扯住給拉到了床上。
「哇!!!」愛羅嘉急促的一聲驚叫,人已經整個倒在床上。一個已經燒了大半個禮拜的病人,卻還有如此大的力氣,確實把他嚇了一跳。
湯小言也不知道是睡迷糊了還是燒傻了,二話不說就開始扯他的衣服,然後整個人都壓了上去。
「你你……啊!你幹嗎?!喂……」愛羅嘉眼見要被他強迫,有點生氣,可是今天小言的力氣出奇的大,他竟然沒有辦法掙脫。
「恩∼∼∼別……別動……我……我進不去……」
「廢話!我還穿著褲子呢!湯小言你給我下去……」愛羅嘉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身後一涼,大半個屁股已經暴露在空氣中。
「哦……謝謝提醒……」糊塗歸糊塗,湯小言倒是沒忘記基本禮儀。不過這個話在床上說顯然有點不是地方。
「你……你燒糊塗了吧……啊∼∼∼混蛋!你給我出去!你個畜生!」 愛羅嘉是又氣又叫的卻根本拿他沒辦法。
「不嘛……外面冷……還是裡面暖活∼∼」湯小言埋頭幹活,嘴裡卻是胡說八道。
「你冷去穿褲子啊!你∼∼∼∼恩∼∼啊∼∼」話沒說完,就被衝上頭頂的感覺給壓了回去。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的身體,彼此都熟知對方的敏感,每一個動作,都讓二人直喘粗氣。
一陣翻雲覆雨,很快就睡的鼻涕冒泡的湯小言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讓愛羅嘉連罵他的機會都沒有。伸手一摸他的腦門,汗濕的感覺非常膩人,但是卻沒有了先前的滾燙。
「……」愛羅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什麼嘛?原來這樣就會好啊!靠!果然種馬!
11
「說來真的很奇怪……」奉輝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地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他那張照片,就喜歡上這個人了……當然我知道他已經死了,心裡覺得有點可惜……」
「後來連續做了三個星期的專訪……直到有一天,我的手機上收到一條署名為聶文肖的短信,約我半夜在這裡見面……」
「起初我還以為是誰的惡作劇,也就沒放在心上,也沒去。結果第二天我又接到那個短信,又約我見面。我就在當天晚上去了西陵園,結果他真的在那裡……」
「看見他的時候,我竟然一點也不害怕,竟然還有一點點的興奮……他跟我聊了很多東西,讓我知道了他是怎麼被那些人害死的……」
「我覺得可能真的是一見鍾情吧……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人的我,對他卻……到後來,我一天看不見他就想的要命……他拜託我幫他把那個帳本從他藏匿的地方拿出來,說要用這個來告那些害死他的人……」
「我去把東西拿給他,卻發現已經少了一頁,最重要的一頁……我現在正在想辦法混進那間公司……重新幫他把證據找回來。」
「你可不要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聽完奉輝的話,周川衝他伸出手,「你把那帳簿拿給我看看,沒想到,他跟我還是同行呢?」
「……帳簿,不在我這……」
「那在哪?」周川一驚。
「我給他了啊……」
「……」周川皺起眉頭,「他一個死人把帳本帶什麼地方去?!」
「我……沒想過。」
「我覺得事情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你自己不要單獨去做了,就算那個鬼有天大的冤屈,你也不能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周川拿出手機,「把他的手機號碼給我。」
「川叔叔,你要……做什麼?」
「放心,我不會去質問他什麼的……我怕哪天找不到你,好歹也有個可以聯繫的……『鬼』……」周川無奈,將手機扔給他,「把號碼輸進去。」
低頭按下一串號碼後存好,奉輝不放心的叮囑他一句:「川叔叔,你可千萬別去打擾他啊……」
周川聽後哭笑不得——小沒良心的,這麼快就胳膊肘沖外拐了!你這還沒嫁出去呢!
「二哥∼媽媽跟大哥怎麼還不回來?」窩在床上,奉羽抱著大娃娃熊問。
奉蓮一笑:「他們出去抓鬼了∼」
「鬼?!」小奉羽猛的往他懷裡一扎,「哪裡有鬼!?」
「哈哈∼開玩笑的。」奉蓮摟他進懷裡,溫柔的蹭著他的頭髮。奉羽的髮質和湯小言很像,非常柔軟。
「哥∼你鬍子好扎人……」奉羽不滿的都起小嘴。
「就扎你就扎你!」拿自己滿是鬍渣的下巴刺著那柔嫩的小臉蛋,惹的小傢伙咯咯直叫。
突然隔壁傳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把小羽驚的一個激靈躲到他身後:「哥哥……你聽,有……有奇怪的聲音∼」
「……」奉蓮鐵青了一張臉,「不是什麼奇怪的聲音……是你爸又在進行製造人類的偉大工程呢∼」
「製造人類的偉大工程?那是什麼?」眨著迷惑的眼睛,小羽純真的臉上掛滿無知。
「……這個,那是件很辛苦的事情。」
「辛苦?爸爸不是生病了麼?為什麼還要做辛苦的事情呢?」勤學好問的問題寶寶的疑問是一個接一個,讓奉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好。琢磨了半天,奉蓮才苦笑著說:「沒關係……你爸爸他是種馬,他才不會被一點點小病就干擾了民生大計。」
「種馬?那又是什麼?」
「……好啦∼小羽乖,睡覺了!」將弟弟塞進被窩裡,奉蓮在他額頭印上一個吻,起身要走。奉羽忙拉住他:」哥,陪我睡啦∼「
「你睡吧,我去抽根煙。」
「哥……抽煙對身體不好……」
「切∼連你也管我……」奉蓮掏出煙扔到桌子上,撩開被子躺進去,「好了,我不抽了,睡覺。」
伸手將燈一關,房間頓時陷入黑暗。旁邊的小身子蠕動了幾下,鑽進他懷裡找了個合適的位置,不一會就傳來了「嘶嘶」的鼻息聲。
「小傢伙……」摟著弟弟,奉蓮也迷迷糊糊地睡了。
第二天早晨,已經退了燒的湯小言坐在久違的早餐桌旁,跟餓了十天似的一通猛吃。
奉羽在旁邊問:「爸爸,你是不是很餓?昨天那麼辛苦∼」
「辛苦?我不辛苦啊∼」摸摸小兒子的頭,他又塞進嘴一大塊火腿和雞蛋。
「可是昨天你不是在做什麼製造人類的偉大工程麼?」
「撲——!」一口咖啡猛的噴了出來,坐在旁邊的奉蓮差點沒把自己嗆死。
「……」湯小言怨恨的看著自己的二兒子,努力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然後幽幽的問:「我說奉蓮啊∼你就不能教你弟弟一點好啊∼」
「……啊……我上班要遲到了,先走了……」將濺在周圍的咖啡擦乾淨,他起身就走。周川和奉輝在旁邊已經笑的快把土土司片捏碎了,只有愛羅嘉的臉是紅了白,白了青的。
「對了,爸爸……那個,做種馬……是不是很累啊?」小孩子的天真,卻讓大人們完全抽筋。周川和奉輝已經笑得趴在桌子上起不來了,愛羅嘉則是黑了整張臉。
湯小言氣的跳著腳沖已經聞風而逃的二兒子大叫:「奉蓮!你再教你弟弟有的沒有的,我我我……我打你屁股!」
笑過之後,周川擦去眼角笑出來的淚,跟小兒子說:「小羽,快吃,我一會送你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