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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小陶

  可是,他如果是親王,為什麼還要隱瞞她那麼久,害她每次跟他見面時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和愧疚感?

  「是圖察爾汗王,是親王來到我們這裡了啊!」大家都驚慌起來,馬上對他下跪行禮。

  這男人眉宇間英氣顯現,分明一副天生的王者姿態,而且又能拿出信物,這證明他的確就是名震四方的圖察爾親王,其他平民小輩,又怎敢再無禮?

  「王爺,恕小民大膽多問,這女人是您的什麼人?」先前追趕恪純的珠寶商人大膽發問,旁人的目光更偷偷地在恪純身上打轉。

  仍處於震驚中的恪純,聽見這句問話,不禁倒抽一口氣,心裡既期待又不安。

  他會如何介紹她?滿清格格?蒙古王妃?還是——

  「她是我喜歡的女人。」圖察爾沒有多猶疑,便直接道出這樣的回答,還故意回頭向呆呆發楞的恪純掃視一眼。

  眾人一聽,議論聲立時四起。

  任誰都知道圖察爾即將迎娶滿清皇帝賜來的格格,現在他竟然說有另一個喜歡的姑娘?

  其實以圖察爾汗王的身份,三妻四妾,甚至有更多侍妾服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可畢竟對方是滿清格格,又還沒過門,如果他這麼招搖的聲明自己傾心其他女子的話,未免太不給滿清格格面子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私語和討論,讓恪純躲也躲不得,惱也惱不成,當下只能羞死人。

  這個阿斯,不、圖察爾,竟在那麼多人面前說喜歡她?無論他說的是真是假,他會不會太過火了?

  她從沒想過一個大男人,會這樣隨隨便便地在大庭廣眾下說「喜歡」兩字,至少這十八年來她所見過的男性當中,沒有一個會願意這麼做。

  「恪純,沒事了,不要怕。」圖察爾沒讓其他人代勞,親自解開恪純手腳的繩索,扶她起來。

  恪純別過臉,緊緊地咬著下唇,默默不發一語。

  一旁眾人沒有置喙的餘地,只能眼睜睜瞧著威武的圖察爾和美麗的恪純離去的背影。

  在所有人的圍觀下,兩人上了馬車,直往營區而去。

  車上一片沉寂,圖察爾和恪純兩人部不說話,她靜默地看著車窗外的景物,就這樣一句話都不說的呆坐著。

  圖察爾心底明白,她很介意他隱瞞自己的真正身份。

  可是,如果她真的喜歡他,那他的身份權位對她來說,更該是錦上添花的事。既然知道了,就應該乾脆接受,而不是一直給他臉色看。

  「你剛才說的話,全都是真的嗎?」恪純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出心底的疑惑。

  「你是說哪一方面?」圖察爾神色凜然地注視她。

  她楊起美眸直現著他。「沒事了。」她不再多言,又回頭望向窗外。

  「恪純,我們好好談談……」他仔細看著她的臉,神色更為深沉。「你的臉怎麼了?」竟出現一道小小的紅痕?!

  「不礙事的,可能是我剛剛跌倒時不小心被沙石弄到的吧?」恪純躲開他伸出的手,客氣地道謝說:「謝謝你幫我解圍,圖察爾親王。」

  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無法再把他當作普通男人看待。他們之間的關係,只要加入了身份和立場,就變得不再是男女間單純的互相吸引和追逐。

  而且他騙了她,連最基本的互相坦誠他也辦不到,她還能把真心完全交付嗎?

  「我們非要這樣說話不可嗎?」恪純的疏離令圖察爾壓抑不了怒氣,一手將她的下巴托起,讓她的臉龐更靠近自己。

  「你還想要我用什麼態度?既然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我自然要以禮相待,難道不對嗎?」一向溫順的恪純,此刻因為他的刻意隱瞞而感到氣憤。

  「對、對極了,不過你好像忘掉一件事:我將會是你的丈夫,是你一輩子都要守著的男人,疏離我難道就是對的嗎?」圖察爾略帶調侃的話在她耳邊驀然響起。

  「是你騙我在先。」她怨懟地瞥他一眼。

  「你這女人。」根本不懂他的苦心。「你所喜歡的男人跟要嫁的丈夫是同一個人,難道你不該高興嗎?」

  「你、你強辭奪理。」在他不知是忿然還是激切的目光凝望下,她的思緒開始凌亂,腦海裡一片渾沌迷茫。「你……你想做什麼?趕快放開我。」

  由於緊張,她先前都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直至此刻,她才發現他們的姿勢有多曖昧,她幾乎是躺在他懷裡,甚至連他的唇瓣都熱呼呼地貼在她鬢邊。

  「你問我在大伙面前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那我告訴你,沒半句虛假。」他用著快讓人揪起心來的嗓音說道:「除了我的名字已變,我對你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全都是真心真意的。」

  恪純的心跳漏了好幾拍——她能相信他嗎?

  圖察爾突然吻上她的紅唇,吻得那樣深,彷彿要將她揉入他體內。

  她推拒抱著自己的男人,但力氣不如他,不得不慢慢放棄。

  「恪純,當我的妻子,用女人喜歡男人的心來嫁給我。」

  這就是他在重遇她的那一刻重新燃起的企圖。無論他是以蒙古親王的身份,還是純粹男人的身份,他生平第一次對女人的獵捕行動,也必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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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皎潔月光輕輕的灑到草原上,帶著些朦朧的夢幻,也有夜晚的淒涼。

  恪純悠悠地看著天上的一輪皓月,忽然間感到無比空虛,不禁輕歎了口氣。

  明知道圖察爾就在附近,卻整整兩天沒有見到他的身影,那種煎熬勝過一切。

  莫非她上次對他的指責,使他這大男人生氣了,已經不想理會她了?可是他不是說喜歡她嗎,還狠狠地在馬車上吻了她,難道這全都是他玩玩而已?

  表面上,她埋怨他欺騙了自己的「信任和感情」,實則在心裡,她更害怕自己不受控制地想起他,想他的每一次關懷、想他的每一次親吻——那讓她變得不像自己了。

  「格格,你在歎什麼氣?」走進帳篷的翠翠,見主子望著天窗歎氣,和外面的熱鬧氣氛形成強烈對比。「外面有蒙古的那達慕晚會,格格之前不是想去看看嗎?為什麼要留在帳篷內悶著歎氣?」

  「那達慕」是蒙古傳統的節日,內容有摔角、賽馬、射箭、舞蹈表演等等,是蒙古人民喜愛的盛會。翠翠原本對蒙古的生活也不太熱絡的,可看見外面的歡樂和熱鬧情景,她也蠢蠢欲動了。

  「又沒人邀我出席,我去不太好。」說完,恪純又低頭喟歎一聲。

  其實是她心情憂鬱,哪裡都不想去,又怕不小心碰見圖察爾,徒增尷尬。

  「誰說沒有?親王就是人啊!」翠翠向恪純展示手上的精美袍子,羨慕地說:「看,親王體貼地差人送來一套蒙古衣裳和飾物,說是要讓你穿著出席今晚的晚會呢!」

  自從那天,她看見親王從馬車上憐惜地抱格格下車的一幕,連她這個當丫鬟的都知道,出征回來的親王已經和格格相識,而且被格格深深吸引了。讓她不明就裡的是,為什麼格格回來後就變得鬱鬱寡歡,親王又不再來探視,他們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不過今天那位從親王帳篷過來的婢女,說奉親王之命,要把這件精美的蒙古袍子送給格格,好參加今日的那達慕晚會,這不就說明了親王對格格的重視嗎?

  「是他……送給我的?」恪純臉上滿是詫異和喜悅,輕輕撫著袍子領口的綢緞花邊,和蒙古靴上做工精細考究的精美圖紋,這全都是她在市集上看到且愛不釋手的樣式啊!

  這麼具有蒙古特色的打扮,她早就想試試看了,而圖察爾竟幫她一一準備好,還清楚記得她的喜好?

  「當然啊,不然這裡還有誰能吩咐下人準備這麼上等的衣服?」翠翠兀自叨叨絮絮地念著。「格格,我得好好幫你打扮一番,否即趕不及參加晚會,辜負了親王的一番美意,恐怕他會很失望呢!」

  「我、我只是想穿去湊湊熱鬧,才不是要穿給他看呢!」恪純口是心非地搖著頭,但眉尾高高挑起,唇角也向上彎成愉快的弧度。

  她很快就能見到圖察爾了吧?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不快能否消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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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古族的舞蹈節奏歡快,動作剛勁有力,充分表現出蒙古族人民熱情奔放的豪爽氣魄。

  恪純吸著草原新鮮的空氣,看著遠處的孩童嬉笑,還有一堆能歌善舞的年輕男女在火前跳起蒙古舞蹈,原本感到無比新奇和興奮,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開始覺得無聊起來。

  由於身份有別,翠翠不便陪她同坐;娜仁身為公主,似乎已「與民同樂」,幾乎忘了她的存在,至於圖察爾,更是連人影都沒見著。

  蒙古族的飲食非常講究,品種多樣——炒米、奶茶以及奶油、奶皮、乳酪和酸奶子等都是頗具特色的食物,當然還有各式羊牛菜式和味道醇香的馬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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