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圍觀的人點頭如搗蒜,保證不會將剛才的事說出。
「謝謝。」她在落淚前,隨著久美定向停在不遠處的房車。
關智也氣憤下平地跨步走過去,揮了丹下珠寇一巴掌,讓她更難看。
「再讓我看到你,我會殺了你。」說完,他和臣昊定進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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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重重迴廊,關智和臣昊在恆籐香織的房門口找到恆籐牧,兩人對看一眼,一左一右搭上他的肩。
「牧,大嫂不想讓你為難,和久美先走了。」
恆籐牧不信地看著臣昊。「不可能……是誰逼走她的嗎?」
「是真的,大哥。大嫂說大家族的排場她還不適應,久美也害怕,所以兩人決定去逛街。」說完,關智真想踢自己一腳,謊話說得那麼爛。
趁他不注意時,臣昊丟了一記「你白癡」的白眼給關智。「大嫂有交代今晚要你睡祖宅,咱們兄弟剛好趁這次機會喝個痛快。」
還未出口的問話被恆籐香織定出房打斷,恆籐牧趕緊扶著老夫人走出大廳,暫時相信他們倆的話。
在一個個輪番上陣對老夫人賀壽的同時,沒事的人則受臣昊要求,假藉各項名義一個個對恆籐牧敬酒,居然有人想破頭想不出理由的名堂下,則祝他愈來愈帥。
這理由聽得讓關智搖頭,因為那個人說的話比他剛才的失言更糟糕。
不到三十杯,恆籐牧已醉倒,被臣昊和關智抬進房休息。
在宴席上,恆籐香織跟著他們走進房,叨念有詞。「奇怪,今晚怎麼沒看到珠寇的人呢?」
顏雪噥末聽清楚,軟著聲問:「媽,您剛才說什麼?」
「我記得珠寇有說要來,怎麼沒看到人呢?」
恆籐司猛翻白眼,不客氣地吐嘈。「奶奶,我拜託您別提那個爛女人好嗎?別說大哥看到她會煩,我看到她也想吐。」
顏雪噥攬眉輕斥,「阿司,你說話不能修飾點嗎?虧你還是大學的副教授。」
今晚的氣氛一直有說不出來的怪異,一向嘴甜的阿昊愛理不理人,皺著眉緊跟在阿牧身後,連阿智也不時瞪著婆婆。
臣昊和關智走回後,在恆籐摯星耳旁說:「乾爹,借一步說話。」
他來回睬過他們,起身隨他們走到角落,未久,他一臉怒意地走回。
「阿司,去要總管送客。」反正時間也差不多了。
恆籐司難得看父親氣到脖子發粗,馬上收起嘻皮笑臉,起身去找人。
「媽,我們移到玄金室說話。」恆籐摯星硬將她帶進內室。
顏雪噥不明瞭丈夫一時間怒不可遏的原因,又見兩個義子臉色也好看下到哪裡去,只能焦急地跟在身後。
「做什麼?」進入玄金室後,恆籐香織甩開兒子箝制的手,坐到主位上。「今晚是我的生日,被你們幾個搞成像是辦喪禮似的!怎麼,人老了就要任你們這些小輩糟蹋?」
關智守在室外,怕恆籐牧突然酒醒找到這裡來。
顏雪噥端杯熱茶奉上,在她背上輕拍。「媽,您別生氣,喝杯茶降降火。」眼神朝丈夫示意,有話好說。
「媽,您一直以為阿牧會離婚是因為伍小姐的關係,但您有沒有想過,為何他與丹下結婚三年,卻沒生出半個小孩的原因?」恆籐摯星開門見山地說。
「我問了,珠寇說他們計劃婚後四年才生。」
恆籐摯星的臉色淨是不屑。「呸!全是謊話。那是因為阿牧根本沒碰過她,那個女人也不知檢討。第一錯在沒試著要和丈夫培養感情,第二錯在只會拿錢貼小白臉,第三錯在知道娘家只剩空殼,才會想回來巴著已離婚的丈夫不放。」他睞過妻子一眼,用眼神罵她也曾愚蠢地相信那個女人。
「住口,沒憑沒據的事別亂說。」恆籐香織拍桌怒斥。
「若不是我拿錢擺平,她養小白臉的事早就上報了。您可以問阿智或是阿昊,甚至是可以去問丹下的父母,和咱們家的總管阿顓。」恆籐摯星也回拍一掌。
恆籐香織轉頭看臣昊,他冷著臉點頭。頓時她就像是沒了氣的氣球,幾乎軟癱在榻榻米上。
她搖頭。她不相信,這一切一定都是他們套好的。
「奶奶,之前您一直很擔心牧他抽菸的問題,大家履勸無效;但您不知道他會改掉這個習慣,只是因為雅子大嫂一句話,他就戒了。」
臣昊繼續說:「丹下那個女人沒出席是因為她剛才在大廳外打人,沒料到雅子大嫂雖然比她還瘦小,但也回她一巴掌。聽到這裡,您一定又想罵大嫂粗魯無禮,因為您只相信丹下那個女人的話!您卻不知道大嫂交代我們,不可告訴牧她被打的事外,並要我們將牧留下來為您祝壽。」
恆籐司用力推開門走進來,說了剛從關智口中聽到的。「她甚至彎下腰拜託大家別告訴大哥這件事,只是為了讓看不起她的奶奶有個美滿的生日宴會。嘖嘖,我真為她感到不值。」
他可不是大嫂拜託別說的那些人,他要告訴大哥這件事。
顏雪噥聽完後,難過地撫著胸口,眨眨酸澀的眼。「阿昊,她人呢?」就算伍靳雅不是兒子的女友,她也應該看在千燁老師的份上對她有所關懷。
之前還說要對她有所補償,結果……她的第一學年都快結束了,自己竟顧著忙官太太的下午茶或社交宴,未見過她一面,更甭提要對她好。
「走了。」
「去哪?」恆籐香織呆愣地問。
「我也想知道。大嫂她只托久美來通電話說,要去散散心,之後電話就接下通了。」此時,他也才知道自己傷了久美有多深。
「阿昊,星期一通知銀行部門索回對丹下企業的放款。」恆籐摯星宣佈,他要好好痛懲那個壞事的女人。「讓伍小姐去散散心也好,若星期三還未見到人回來的話,再去報警。」
「若阿牧問起……」顏雪噥沒了主意,期待丈夫或兒子們給個意見。
「就說去散心,反正大嫂並不隨身攜帶手機,他也只能等大嫂回來或主動聯絡他。」臣昊無力地說。
「媽,您的意思呢?」恆籐摯星僅是隨口問問。
恆籐香織看過眼前的所有人,重重地歎息。「就照你們說的去辦。」她還能有機會彌補這個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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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下午,久美打了通電話說,會晚一天回去,請恆籐牧幫忙向學校請假一天,匆匆又掛上電話。
在掛上電話那時,恆籐牧依稀聽到電話那頭有嘔吐聲傳來,讓他當晚懸著一顆心到天明。
一早到辦公室他和臣昊就開始通電話,打了一個上午,久美的手機仍是關機末開,急壞了所有人。
就在恆籐牧準備要去報警時,伍靳雅翮翩地奔進他的懷抱。「阿牧。」
「你回來了?」懷抱中的真實感是溫熱的。
伍靳雅踮起腳尖,在他頰邊輕吻。「嗯,我去玩回來了。」她又飄出恆籐牧的懷抱,定到臣昊身邊。「久美在車上等你,車子停在樓下。」
臣昊以眼神謝過她後,拉著關智走出大哥的辦公室。
恆籐牧走到門邊落鎖後走回,拉她坐在他的腿上。「雅雅,你去哪裡了?」
發生那件事她沒生氣,反而還開開心心的出現,他心中突然一股莫名的害怕升起。
伍靳雅攬著他的脖子撒嬌。「我去泡湯、逛街,還有去幾個風景很美的地方,改天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當大家為她擔心之際,她卻躲起來快活?
濃眉糾結在眉心處。「為什麼不開機?」另一種生氣的感覺在他心中滋生。
「久美沒帶電池,只能省著用。」
「那你知道我的電話,為什麼不用公用電話打給我?」他該檢討自己是不是太寵她?以致讓她學會任性?
生氣的份量超越了害怕的份量。
她笑盈盈地說:「沒必要呀!反正我會記得回來上課。」
一句「沒必要」惹惱了恆籐牧,兩手撐在她的腋下將她按在腿上趴伏,一手按住她的背,一手在她臀上拍打。
瞬間的移動讓她眼冒金星,趴著的姿勢令她不舒服得搗著嘴乾嘔。
她的散心計劃在到久美同學家開的溫泉屋就因孕吐而宣告取消,三天全待在房內躺在床上休息。
「雅雅,你……對不起……」他慌亂地將她扶躺在椅上。
心型小臉蒼白無血色,額上冷汗直冒。
在胃部不再作怪時,伍靳雅坐起,眼神呆滯地看著地面。「牧,我懷孕了。」
是個意外!反正他早晚會知道,她也不想隱瞞。
「真的?」恆籐牧驚喜地瞪大眼。
伍靳雅吸了吸鼻子。「下個月考完試後,我想辦休學回台灣一年,明年再回來復學。」那是她一個人的寶貝,她得好好珍惜。
「為什麼?」她的話分明將他隔開,不讓他參與她懷孕的過程。
她抬頭對上他的鷹眼。「昨晚我打電話回家告訴媽媽,她希望我能回家讓她照顧,爸爸和弟弟也接納我肚子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