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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司徒章的照顧及良好的飲食,袁莉長高了,整個人也豐腴了許多,只是她仍然改不了將司徒章的大襯衫當睡衣穿的習慣。
就這件事情不知被司徒章吼過多少遍,她都沒辦法改過來,因為司徒章的襯衫總能讓她產生一種安全感。
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看著袁莉經常晃著兩隻光溜溜的腿在自己眼前走來走去,司徒章簡直快抓狂了。
這丫頭就不怕得關節炎嗎?無奈之餘,他只好牙一咬,抓起袁莉去購物。
想想自己一個大男人居然變成老媽子,真不知道該不該自艾自憐。他早就給袁莉添置服裝的錢,她怎麼除了校服還是校服,除了初來時帶的幾套換洗衣服,壓根兒沒見她買過一件新的。
難道是她太驕傲不願意用他的錢嗎?應該不會是這個理由,不過他也懶得想了,還是自己動手幫她張羅吧。
袁莉從來沒有逛街的經驗,所以她忐忑不安的跟在司徒章身後。
司徒章說哪件衣服好,她就會乖乖的拿到試衣間裡去試,然後膽怯的走出來給司徒章看看。
不知道是司徒章本來就具備專業眼光,還是袁莉天生麗質,每一件由她穿上的
衣服都很適合,袁莉也從一開始的羞怯慢慢變為充滿自信與欣喜。
現在她終於能體會為什麼袁芙與袁蓉一逮到時間就要出去買衣服了,原來真的可以從中得到這麼大的樂趣。
買完外套、睡衣,司徒章又將袁莉帶去百貨公司的另一樓層,他指指裡面,示意她自己進去。
袁莉踮腳一看,頓時恍然大悟。
嘿嘿!她竊笑兩聲,然後走進內衣專賣店。
這應該是司徒章與袁莉第一次一起出門吧!
以往他們都是各忙各的,一個像空中的鳥、一個是林中的豹,家,是他們共同休憩的場所。
從外面到裡面一一購全後,司徒章又一再的問袁莉還需要些什麼。
直到袁莉的頭搖到酸痛,他才想到兩人到現在還沒吃飯,一看時間,竟已是下午一點半了。司徒章急忙拉住袁莉的手,將她帶至商場頂樓的餐廳。
「如果我不提吃飯,你要忍到什麼時候?」司徒章一邊點餐一邊問。
袁莉不置可否的一笑,她早就習慣司徒章替她打理一切,這次如果司徒章沒說吃飯,她還真的將民生問題給忘了。
司徒章將點好的餐單交給一旁的服務生,又囑托送餐速度要快。
那服務生離去時的目光讓袁莉忍俊不禁。
「你嚇壞他了。」她點出事實。
司徒章沒反駁,手一伸又是燃起一根煙。以他的魁梧身形和剛毅五官,光是皺眉就容易把人嚇壞。
「居然還有力氣笑,看來你還不是很餓。」
「才不是呢。」袁莉小嘴一嘟,「之前一直走路不覺得,現在坐下來才發現自己早就餓得胃痛了,還有這兩條腿……已經麻了。」袁莉雙手按著膝蓋直抱怨。
「看來你太缺少運動了,女孩子不都是很會逛街的嗎?」司徒章隨意猜測。
袁莉臉色驟然一沉,「這是我第一次逛街。」
話語之輕直讓司徒章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原本還想說笑一番,但在看到袁莉的臉色後,他忙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陡然的安靜讓司徒章渾身不自在,周圍的空氣好像也隨著袁莉的沉默凍結了般。他只能用抽煙來發洩心中的鬱悶。司徒章向來就不是個主動的人,壓根兒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搞熱氣氛。
就在他心煩意亂的將第二根煙塞進嘴後,袁莉將身子探了過來。
「不准再抽了!」
她將他唇上的煙硬是拿了下來。
司徒章極度詫異,忘記將嘴合攏,好半響他才問了一句:「為什麼?」
袁莉的回答也非常認真,「正在發育、拒絕二手煙。」
她不喜歡他抽煙,這一點司徒章毫無異議。他早就發現自己每次在袁莉面前點煙時,她總會皺起鼻子,眼裡閃過一絲抗議。可他沒料到她竟會來硬的,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嘴裡的煙奪走,司徒章幾乎能聽到隔桌的人在低聲議論。
就在他準備要向袁莉大肆說教一番時,對面桌上有人喚他,他順著聲音望去,那人已向他走來,正是警局裡的同事李志強。
「司徒,真的是你。」李志強笑著招呼,「最近很少見到你,又在忙什麼大案子呢?這位不會是嫂子吧!」說著,他將目光移向袁莉。
嫂子也太年輕了吧!李志強在看清楚坐在司徒章對面的女孩後,笑容變得有些僵硬。
司徒章急忙解釋:「當然不是!她是我……我的……」
一時間,司徒章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什麼話語來形容他和袁莉的關係。
「不用說了,我瞭解。」李志強拍拍司徒章的肩部很是體貼的說:「既然不是嫂子,那就是朋友了。好了,你們的午餐上來了,我就不打擾二位,你們慢用。」說著,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司徒章一眼,然後離開。
由於李志強的突然出現以及他曖昧不明的話語,讓司徒章和袁莉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這一頓飯二人各有所思,吃得索然無味。
嫂子?這個詞彙讓袁莉很是納悶,為什麼那男人不說「女朋友」或者其他別的,非說嫂子?還有大案子,難道司徒章是個警察?
天!袁莉的頭開始昏了,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對司徒章所知甚少。
結束一頓如同嚼蠟的午餐後,兩人回到家中,各自走進自己房間。
司徒章又一次站到窗戶前,他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
怎麼搞的,為什麼李志強的問話讓他覺得煩躁不堪呢?他究竟在煩些什麼,自己不是一直以袁莉的「保父」自居,為什麼一到關鍵時刻又說不出口?
第四章
袁莉將買回來的衣物放進衣櫃後,就先進浴室沖了個澡。
穿著司徒章的大襯衫,她敲響小房間的門。
「怎麼又穿成這樣?剛才不是給你買了睡衣嗎?」司徒章看到她後劈頭蓋臉就問。
而袁莉完全忽視他的問話,她身形一閃,如一尾魚般成功潛了進去。
「好啊,竟然偷偷躲在這裡抽煙!」袁莉站在房子中間,嫌惡的揮揮手。
「我是正大光明的,沒有偷偷摸摸。」
司徒章拿起床上的毛毯丟給袁莉,袁莉接過毫不客氣的將之裹在身上。
這毛毯上,也有司徒章的味道。
「你先說還是我先說?」袁莉問,此時她正坐在司徒章的床上,兩腿懸在空中無聊的晃著。
站在窗戶前的司徒章驀然回頭,「說什麼?」他眉一皺。
「嘻,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欺負我比你小啊?」袁莉笑得無辜。
司徒章歎了口氣,他挪了下身子,將背倚靠在牆壁上。「想知道我的事?」
袁莉點頭。
司徒章用了兩秒鐘思考著,接著他毫不保留的將自己介紹一番,包括他的年齡、工作、還有婚姻。
「你結婚了?」袁莉有些不能相信,儘管之前她有過此種猜測。
司徒章肯定的點頭。
「那為什麼一直沒見到她?況且這裡並不像是個家。」有女人的地方與沒有女人的地方完全不一樣,這點毋庸置疑。
「她身體不好,一直與我的父母住在郊區。這裡不是家,只是住所。」
「對我來說,這裡就是家。」
「什麼?」
「沒什麼。」袁莉嫣然一笑,「好了,我知道得夠清楚了,現在我要回房休息了,你的毛毯借給我用一天。」說著,袁莉赤腳站到地板上。
看著袁莉平靜的離去,司徒章內心一片翻騰。
回到房間,袁莉將自己重重拋在床上。
好冷!
她沒來由的感覺寒氣逼人,上唇與下唇開始不停的打哆嗉,牙齒更是咯咯作響。她裹緊毛毯,閉上眼睛,兩行眼淚不自覺的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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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袁莉沒有出房間去吃飯。
第二天一早司徒章來叫門時,才發現她病倒了。
昏昏沉沉的睡了兩天之後,袁莉的身體終於好轉起來。
「你這丫頭,跟你說過不要光腳走來走去你偏不聽。現在是深秋而非夏天,而且你頭髮沒干就去睡覺,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生病才怪!」
「拜託,我才剛好些,你犯不著這麼折磨我吧!」
袁莉裹著棉被痛苦的皺起小臉,抗議司徒章的碎碎念。
「現在才知道難過?誰教你一直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司徒章語氣凶悍無比,動作卻是出奇的溫柔;此時他正小心翼翼的喂袁莉吃皮蛋瘦肉粥。
這真是一場來得及時的病,袁莉心想,
否則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司徒章心中佔多少位置。從她生病開始,司徒章就一直守在她床前照顧到現在,在她發燒熱得迷迷糊糊之際,睜眼閉眼看見的全都是司徒章憂心忡忡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