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袁莉答得理所當然。
她相信剛才門口的一幕,明天一定會傳遍整個校園,流言蜚語之下,那些蒼蠅們應該都會知難而退吧!說他們是蒼蠅確實不為過,那些喜歡大獻慇勤的男人哪一個不是衝著她的面孔來的?這個世界上,沒嫌棄過她長相還義無反顧對她好的人,除了司徒章,大概找不到第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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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醫院門口,袁莉又卻步了。其實她不肯來醫院的原因有兩個,一是她確實討厭醫院,二是……她小心的看了眼身旁兩眼冒火的男人。
「你再不走我就要動手了。」司徒章向前一步,他從沒見過這麼倔強的小妮子,難道非要讓他來硬的才行?
「要我進去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袁莉挺胸說道。
「還跟我講條件?」司徒章又逼近一步,眼裡閃現危險訊息。
袁莉忙後退,「又不是要你答應什麼大事情,我只要你保證,如果我真有什麼『病』的話,『就醫』與否的決定權掌握在我自己手裡。」她不畏惡勢力的將話說完。
司徒章沒有聽出袁莉話中的隱寓,「是病就得治!」他強悍的喝令。
「好!」袁莉點頭,反正「醫治」的方法應該有很多種。
雙方達成協定後,袁莉才由司徒章牽著跨入醫院大門。
半晌——
果然不出袁莉所料,她懷孕了!
「剛才我們說定的,由我自己決定,你不能要我將孩子拿掉。」袁莉雙手疊放在腹部,兩眼警惕的望向司徒章。
司徒章幾乎用光所有的自制力,才將想掐住袁莉纖細脖子的企圖改為握緊拳頭。這丫頭,真當他是不負責任的男人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平靜的眼眸看不到一絲情緒。
袁莉頭一低,久久才道:「之前只是懷疑,今天才確定!」
「所以才不肯來醫院?」司徒章的拳頭開始喀喀作響,原來他一直被蒙在鼓底。
袁莉忙將頭搖得像博浪鼓,「我真的不喜歡醫院。」說著,她小小的頭顱探向四周,「我們還是回家再談吧,這裡的消毒水味道好重!」
司徒章哪能拒絕袁莉,他牽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回家談?求之不得!在那個屬於他們的小天地裡,某人若被揍屁股,應該沒人幫忙。
家?有了個孩子後,確實更像個家了!孩子,他與她的孩子……他開始期待了。
什麼時候中獎的,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呢?糟糕,有了孩子後,他是不是應該克制自己。想到這,司徒章原本興高采烈的神情沉了下來。
而袁莉正不巧在這時偷看他一眼,她忙用另一隻手護住小腹,不管怎樣,這個孩子她要定了!
二人各有所思的走著,一路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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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司徒章立即到廚房忙著做午飯,袁莉則坐在沙發上發呆。
到了後來她實在忍不住,也一頭鑽進廚房。
「我要跟你好好談談。」她擋在司徒章面前,神情嚴肅。
「好,你說吧!」司徒章越過她身側,打開水籠頭開始洗菜。
袁莉再次走到他身邊,「我是要『好好』談談。」她強調。
司徒章並沒停下手中的動作,「我在聽。」他頭也不抬的說。
看著他的背影,袁莉只能虛弱的豎起白旗。「還是等你有時間再說吧!」說著,她向門口移動腳步。
「丫頭!」司徒章忽然叫住她。
「啊!」她背一僵。
「我們任何時候都有時間討論這個問題,但是如果午餐耽誤了,我們的孩子就得挨餓,你捨得嗎?」
袁莉猛然轉過身,「你是說……」天,她還以為他不會要這個孩子呢!
司徒章向她走去,「我就這麼無法讓你信任嗎?」他的眼眸沉得深不見底,水珠順著他濕淥淥的雙手滴在地板上。
袁莉感覺到漸近的危險,「你把地板弄髒了!」轉變話題的同時,她已向門外閃去。
「想逃?」司徒章長手一撐,頓時將她堵在門口。
望著燃燒著熊熊怒火的司徒章,袁莉故作鎮靜的眨眨眼睛。
「別眨了,你的眼睛夠漂亮了。」
「嘿嘿!」
「別笑了,你不笑就夠美了。」
「眨眼也不是,笑也不是,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無用的事情當然不需做,你只要認真回答我的問題就行。」
「我可以暫時保留這個權利嗎?」袁莉問得很小心,她第一次看到司徒章生氣的樣子,簡直像只怒吼的獅子,真是嚇死人了。她忙告誡自己以後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能再惹他生氣。不過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眼下如何應付才是當務之急。
「你說呢?」
司徒章的唇角彎成一個特殊弧度的冷笑。
她挫敗的倒吸一口氣,「我道歉可以嗎?」
回想整件事情,根本就是她一頭亂猜,司徒章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
等等……袁莉忽然想起某件險些被忽略的事情。「既然你不打算放棄這個小生命,那為什麼走出醫院時神情那麼失落?」
「我?失落?」司徒章一頭霧水,他以為是袁莉設的圈套,但在觸及她認真的神情後就知道她是說真的。
失落?出醫院?天,她不會是說那個時候吧!司徒章的臉部開始扭曲。
袁莉沒有錯過他臉上的表情變化,包括此時他的忍俊不禁。笑?他怎麼還笑得出來?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那個表情嗎?」
司徒章將嘴湊到袁莉耳邊,溫熱的呼息襲向她,令她的體溫突然上升。
「那是因為……」他據實回答。
他的解釋讓袁莉身體僵直,「就因為這個?」她不敢相信的問。
司徒章對天翻了個白眼,「要不你以為我還能因為什麼而失望?」
「天吶!」袁莉爆笑出聲,就為這些事情煩惱,她還真是敗給他了!
「笑什麼笑,你難道就不能體諒男人一些嗎?」
在他的抗議下,袁莉好不容易才停止笑聲,她認真的打量他,然後體貼的說:「如果……嗯……你需要的話,可以去找別的女人……」
司徒章臉上的血色瞬間抽空,他慘白著一張臉,惡狠狠的瞪向袁莉,她這話是什麼意思?考驗他嗎?還是她真如她表現的這般不介意?
「我真的不瞭解你!」司徒章槌著牆壁,發出困獸般的吼叫。
袁莉打了個冷顫,他是怎麼了?她是為他著想才做出這個提議,天知道她有多麼不想他和其他女人溫存,只是男人通常都用下半身思考,她必須考慮到他的難處。
「你以為我什麼女人都行?」司徒章咬牙切齒的問道。
袁莉沒回答,理論上男人都是這樣。司徒章是男人嗎?答案很肯定。所以,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只有一個。
「在你之前,你看到我有過別的女人嗎?」天殺的,如果不是那夜失策被她算計,他寧願被慾火焚身致死也不會動她;可是……說到底他還是甘願被算計。
袁莉搖頭,在這之前的三年中,司徒章天天忙著工作,根本沒見他有哪些應酬。至於與女人有關的香水味、口紅印、長頭髮呀,也從來沒在他身上發現過。
司徒章閉上眼,抑制住呼之欲出的怒氣後,才將眼睛睜開,「這一次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但是有一點你必須明白,除了你,我不會再要別的女人。」
「為什麼?」袁莉秀眉緊蹙。
「因為我愛你!」司徒章正視著眼前的小女人,第一次說出這三個字,原來對著自己深愛的女人說出這三個字並不困難。
袁莉的眼眸閃過些許震撼,他愛她,這個她早就知道了。這個世界並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說出來才能讓人明白,人除了聽覺,還有其他感覺。他對她的愛,她早就體會到了。
「可是……」
「沒有可是了……」司徒章巧妙的用唇堵住袁莉的疑問。他怎麼一直沒發現這丫頭還是個好奇寶寶呢?
第七章
對袁莉而言,這個孩子來得太突然了,幸而之前她因為感到身體的變化,所以早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
她知道在世俗的眼中,自己是個不容於理法的第三者,破壞別人家庭的角色,注定將遭受萬人唾棄。
可她不怕,既然鐵了心愛他,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本打算出社會後再生孩子,那個時候她會有足夠的能力自立而毋需司徒章幫助。
她從沒想過要他離婚來娶自己,更不希望用孩子來牽絆他,除了彼此相愛。她不需要其他。現在孩子突然造訪,只是將計畫提前,她的人生依舊沒有改變。
在得知袁莉懷孕後的第二天,司徒章起了個大早,將早餐準備好,留了張字條給尚在睡夢中的袁莉後,他便拿起外衣悄然出門。
有些事情他必須提前處理,司徒章深知袁莉的脾氣,她絕對不會要求他做任何事,她只是無怨無悔的愛著自己,不求任何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