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反身讓她躺在大床上,以著膜拜的姿態凝望著身下的人兒,讚歎迷戀得彷彿著了魔,他起身褪去衣裳,在觸及腰下那一片激情的證明時,邪魅本色悄悄抬頭。
他將不再只是扮演被勾引者的角色。
美梨曲起雙腿,仰躺在床上,體內的熱與欲催得她神智迷亂,媚眼如絲地望著和她一樣赤裸的男人。
光恩真是好看極了,即便是現在,那結實的肌肉線條,還有優雅挺拔的身材,下腹的昂揚讓他化身為魅惑天下女性的惡魔。
美梨看著他欺向自己:心裡的滿足與愛火飽脹得令她疼痛。
呵……要不,她怎麼會這麼放淚地在他床上?她把自己灌醉,才敢這麼大膽地來挑逗他。
也許在很久很久以前,身為女人的意識,總讓她無意間誘惑著這個名義上是她弟弟的少年。
她眉目含春,抿著唇把愛意當成秘密緊鎖在心底深處,呻吟著為心愛卻不敢承認的那個人化身為淫蕩卻磨人的妖女,如果能用一夜的時間讓他狠狠地記住自己也好。
她的私密處不知羞恥地大張著,雙手揪住床單,起伏的胸口讓雙乳像在引誘情人再次佔有。
光恩高大的身子壓向她,似乎不急著佔有她,俯下身品嚐起她的雪乳,一手將她的腿抬高掛在他肩膀上,另一手覆上因為空氣的觸撫而有些冰涼的左乳,在急緩下一的揉弄下又替它染上了春色與熾熱。
美梨感覺到私密處有個灼熱的異物抵著,隨著她身體的扭動,一下一下地磨蹭著嬌柔的花辦,她意會到那是什麼,妖媚的呻吟更加催人心魂。
她想要成為光恩的女人,這個意念像催情劑,讓她更加放浪,她伸手抱住他在她胸前吮吻的頭,像要給他更多的挑逗。
光恩像個貪婪的孩子急切地吸吮著椒乳上甜美的櫻桃,美梨的主動像在鼓勵他,但他卻收回對粉紅蓓蕾的專寵,挑逗的吻一路向下。
「光恩……」她想抗議,「吻我。」她像魔女附身,在情火摧人理智下決心用一切來換一夜的激情。
「遵命。」他邪魅地一笑,再次俯下身時,溫熱濕軟的舌頭卻挑逗著令美梨羞窘得驚呼的部位。
「不……」激烈的快感衝撞著她的腦門,她忘情地吟哦出聲。
在她幾乎要達到高潮時,光恩卻收回所有的撫觸與挑逗,強烈的空虛感襲向她,令她忍不住想啜泣,在淚眼朦朧中,光恩抬起她的雙腿分別掛在他雙肩上,然後灼熱而巨大的硬挺悍然地進入了她——
在美梨夾雜著哭泣的吟哦聲中,光恩一聲聲地喊著心愛女人的名字,他滿心為佔有這個愛戀到心疼的女子而忘情,為能夠與她合而為一而瘋狂燃燒。
愛火太狂,但他已無法停止侵略,要將屬於他的一切深深地埋入她的身體裡,要她永遠只屬於他。
第八章
他總是一次又一次地需索她,也滿足她。
她自私嗎?
是的,恐怕在無辜柔弱的面具底下,她其實是全世界最自私的女人。
雖然她從沒想過用這種方法綁住光恩,可是好多次她忍不住想,就算她無意這麼做,以光恩的個性也不可能就這麼丟下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所以她不只一次後悔當年的不顧一切,可是這些後悔都太遲了,而且她越來越痛恨自己的不知節制——她每次都發誓要戒酒,因為喝完酒後下場千篇一律,醒來時她身邊總是躺著光恩。
美梨懷疑自己潛意識裡根本是故意的,她要用這種方式把光恩綁在身邊一輩子。
其實最好的解套方式,就是離開他,到外頭一個人住。
可是光恩不肯放手,她也捨不得離開他。
一如過去這十年來每次的歡愛過後,光恩總會緊緊地抱住她,身與身,心與心,緊密地貼合著,他的手臂緊緊圈住她,像怕她再次逃之天天,穿上衣服洗去痕跡後一臉無辜地不認帳。
美梨想等他睡著,但光恩不時親著她的脖子和耳朵,一會兒玩她的手指,一會兒勾住她的髮絲繞在指尖,她忍不住為他的動作微笑,卻刻意閉上眼睛假寐。
她實在自私到無可救藥了吧?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梨梨,我知道你沒睡著。」一反過去十年來的縱容,光恩決心非要和她算總帳不可。「你要繼續裝睡也行,我就和你在這裡耗著,耗上一整天,你也不用偷偷吃避孕藥了,這樣我更省事。」他早就想讓她懷孕,到時她再抗議也沒用,直接架進禮堂,皆大歡喜。
美梨倏地睜開眼,驚駭非常。
「醒了?」光恩輕笑,有一絲冷冷的、嘲諷的味道。
「我……我要上廁所。」她記得上回在廁所裡藏了一盒避孕藥,現在可派上用場了。她掙扎著爬起身,發現全身酸痛。
真是歲月不饒人,以前都沒覺得這麼累過。
不過今天光恩也真狠,簡直像要把她全身的力氣搾乾才甘心似的。
「去吧,我等你,你敢磨磨蹭蹭故意拖延時間,我就一狀告到爸媽那裡,看他們怎麼做主。」這回他連老爸老媽這張牌都搬出來了。
美梨動作一僵。
「用不著這樣吧?」她乾笑兩聲,「而且我們也沒做什麼……」
「沒做什麼嗎?」他臉色一沉。
美梨見狀,再次夾起尾巴落跑。
「我尿急!」一溜煙衝到廁所。
背抵著門板,她暫時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忘了穿衣服,不過她沒空害臊,連忙在鏡子後的小收藏櫃裡翻找著避孕藥。
然而任她怎麼找,翻遍了廁所裡所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甚至連馬桶的水箱她都翻開來找過了,就是不見那盒避孕藥。
「不用找了。」光恩倚在廁所門邊,身上隨意披了件睡袍,「那盒東西被我丟了。」
美梨有種天要亡她的挫敗,只好灰溜溜地開門走出去,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他,匆匆忙忙地衝到床邊拉起被單包住自己。
其實她比較想奪門而出,可是光恩守在門邊,她插翅也難飛,只好縮在床邊,可憐兮兮得像個小媳婦。
「忙完了?剩下的時間可以借給我了吧?嗯?」
她別無選擇,只好點頭。
光恩拿了張椅子,坐在她面前,她低著頭,視線正好觸及他大剌刺地露出的男性,渾身血液立刻往腦門上衝,連忙移開視線。
「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繼續不認帳?」他的口吻不帶半分憐惜。
因為只要—心軟,他們之間的問題就永遠都不會有答案。
過去他可以睜隻眼閉只眼地任她當縮頭烏龜,縱然無奈,只要她一直在他身邊,他可以沒有聲音,默默地容許她的自私。
可是他不禁要想,他是不是包容太久了?早在幾年前他就該採取行動,否則只會有越來越多好事者要替她製造離開他的機會。
他不會強迫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在身邊,但她的引誘讓他迷惘,讓他在心中充滿希望;她的裝傻與不承認卻又讓他心慌,讓他對愛情絕望,於是這麼多年來擺盪在放手與不放手之間,無法狠下心作出決定。
也許他可以繼續忍耐,可是……他真的累了。
「我……」美梨手指絞著被單,對眼前的情況心慌意亂,「我沒想過這麼多,如果你覺得不好,那我搬出去就是。」這樣最好了,她就能死心……
光恩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不敢相信聽到的答案,但他的聲音仍舊冷靜。
「你究竟把我當什麼?」搬出去?這就是她給他的答案?他的心涼了半截,不知痛不痛,只知黑暗把他的心吞掉大半。
美梨臉色一白。
好多好多回憶在那一瞬間閃過腦海,那些她認定自己無法解決的、不願去深想的。
把他當什麼?
十幾年前,她也想對他這麼問,然而她相信自己早就知道答案。
美梨嘴唇掀了掀,許久,才像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你是……弟弟。」沒有別的了,沒有……
十年的徒刑,走到盡頭卻還是被宣判以死亡終結,有一瞬間光恩以為他已經麻木了,痛楚卻以緩慢的方式一點一點地侵蝕,他卻連喊痛都不能,幾乎要以為自己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那你為什麼要和我上床?」原來絕望的聲音可以這麼冷,他以為自己應該顫抖或嘶吼,可是此刻的他卻與自己所以為的相反。
冷酷的,卻像是垂死的掙扎,雖然知道等待的答案不會是解救的曙光,但至少可以讓一刀死不了的心再被捅一刀,死個徹底絕對,再不留活路。
因為心死了,就不會疼痛了。
美梨慶幸這一刻她竟然沒有哭。
很好,一口氣一刀兩斷,不要遲疑!
「因為我喝醉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她縮了縮肩膀,像是害怕他會生氣。
那小小的動作,讓光恩不禁苦笑。
她難道忘了嗎?他寧願自己受傷也捨不得她疼痛的,她怎麼可以有這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