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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金吉

  光恩關掉電腦和大燈,脫掉上衣,清瘦的體格有著結實的肌肉,他像只獵豹般緩緩爬上床,等著把床上不知死活的獵物吃干抹淨。

  美梨翻個身,看著他的動作。

  「你這樣睡覺不會感冒啊?」她很識相地往旁邊挪了挪,免得鳩佔雀巢。

  「做點運動就不會。」他一語雙關地道。

  「哦?」她眨了眨眼,一沾床就覺有點睏,不禁打了個呵欠,「那你慢慢做,晚安。」她又翻個身,抱著泰迪熊閉上眼睛。

  「……」光恩無言地坐在床上。

  這女人實在太過分了,簡直不把他當男的!

  還是,他應該走野獸派路線,直接撲上去逼她就範?

  抹了把臉,光恩真是挫敗得想一頭撞死算了。

  「梨梨。」他試著喚她。

  「嗯?」回應他的聲音已經有了睏意。

  他鑽進被窩,不達目的不善罷甘休。

  「你別睡,先陪我聊天。」

  「哦……」美梨有些困難地轉身面向他,「要聊什麼?」她含糊不清地問道,眼睛根本是閉著的。

  光恩更氣了,這該死的女人!

  「就聊你最有興趣的,怎麼樣?」用她想知道的話題釣她,接著他貼近美梨,將她圈入懷抱之中。

  「什麼……興趣?」美梨總算半睜開眼,但還是迷迷糊糊的,光恩一把抽走她懷裡的泰迪熊,惹來她一陣抗議的咕噥聲,聽來像小貓在撒嬌。

  「你要抱可以抱我。」他故意在她耳邊道,灼熱的氣息愛撫過那粉紅色的耳朵,刻意把早已不安分的下身貼向她,雙手則牢牢困住她。

  美梨皺了皺眉頭,似乎還是覺得泰迪熊比較好。

  「我想要小熊……」她嘟著嘴,字句像麥牙糖似的黏在一起聽不清楚。

  光恩很爪伸進她的睡衣裡,飢渴的來回愛撫著,直到他的大掌盈握住飽滿柔軟的玉乳,銷魂而迷人的觸感令他呼吸急促了起來,低頭欲吻住她的唇,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身下人兒那最後一句根本是夢話,她胸部隨著規律的呼吸輕輕起伏,還發出小小的鼾聲。

  光恩簡直把所有他識得的髒話在心裡全罵上一百遍。

  厲美梨!你這個沒神經的女人!

  他伏在她身上,進退兩難。

  在她清醒時挑逗她,跟在她睡著時伸出魔爪是不同的,前者是他對她不把自己當男人的報復,他必須讓她知道他一直都把她當成女人,他對她是有慾望與渴求的。

  但如果在她睡著時侵犯她,那他就變成禽獸了。

  他在心裡咒罵著,也只能鳴金收兵,正想起身的同時,美梨卻翻個身,枕住他的手臂,失去泰迪熊的雙手轉而抱住離她最近的他。

  光恩只得躺回床上,心裡的咒罵轉變成呻吟。

  這下可好了……

  美梨一陣咕噥,似乎覺得這抱枕還不賴,臉頰貼著結實的胸肌,一隻腳不客氣地跨上他腰間,唇邊綻放滿足的甜笑,睡得更香。

  光恩悶哼一聲,下腹與她緊密地貼著,不願吵醒她,手臂也抽不回來,只能維持著這個瞹昧的姿勢。

  眼下何止進退不得?他可以感覺到慾火焚燒的疼痛與煎熬,而那個挑起這場火的小火種與他緊緊相貼,睡到打呼,他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佔有明訓,壞事不可做,歹路不可行。

  自作孽,不可活啊!

  光恩只能含恨睜眼到天明。

  ☆☆☆☆☆☆☆☆☆☆  ☆☆☆☆☆☆☆☆☆☆

  美梨把煩惱分成三個級別。

  小煩惱,自己處理,反正搞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頂多變成大煩惱。

  大煩惱,丟給光恩處理,因為光恩就像超人一樣,沒有什麼事情是他解決不了的。

  不能解決的煩惱,就當作沒這回事,而且她執行的相當徹底,簡直像得了失憶症。

  然而,事實上,美梨只有一個不能解決的煩惱,那就是她和光恩的「十年恩怨」。

  大三那年,美梨忘了自己為了什麼原因和朋友去PUB喝個酩酊大醉——好吧,不是忘了,她只是失憶症又發作,買醉的理由和十年恩怨脫不了關係,所以她當自己失憶。

  光恩衝到PcB時,幾乎想把所有讓她喝酒的人全痛扁一頓。

  不過他的無敵鐵拳沒有時間發揮,因為美梨伏在牆邊開始嘔吐,他只好帶著她盡快離開那個地方。

  她在路邊把胃裡的東西吐乾淨,接著就耍賴地蹲在地上不肯起來,光恩只好背著她走到停車的地方,一路上她倒是乖得很,像睡著了,直到坐上車才睜開眼。

  光恩心裡有氣,那股氣不只是對其他人,也是對她。

  他們原先說好了,今晚一起去看電影,她卻臨時爽約,為此他已經一肚子不快,為她等了一整晚的門,他打了十幾……也許有二、三十通電話有吧?全都是語音信箱,等到半夜十二點接到的卻是她朋友打來說她醉倒在夜店的求救電話。

  他幾乎想把那間店給砸了,因為他無法想像萬一她遇到心懷不軌的人,或是她的朋友不負責任的把她丟下,她會如何?

  他越想:心裡一把火就燒得越旺,可是一路上他不發一語,美梨也怔忡恍惚,像酒還沒醒。

  回到家,她直接回房間,沒給他一句交代和道歉,光恩吞忍著,決定等明天她清醒了再和她算帳。

  不過沒等到隔天,半夜,美梨便來找他。

  「很好,看來你有誠意跟我解釋今天放我鴿子,又跑到夜店喝個爛醉是為哪樁了。」光恩冷著聲,沉著臉道,卻難掩在看到她身上只穿著浴袍,光著腳丫子,頭髮還滴著水的不捨。

  他轉身去拿毛巾。

  美梨跟在他身後,他這才發覺她眼眶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像剛哭過。

  「怎麼了?」原本板著的臉,全因為不捨而破功,他拿毛巾輕輕擦拭她濕漉漉的長髮。

  美梨支吾著,良久才道:「我害你不能跟同學去露營了,是嗎?」

  他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本來是繫上同學約他一起去,不過他拒絕了,因為答應了要和梨梨一起看電影。

  美梨噘了噘嘴,「你去嘛!我又沒叫你不要去。」

  光恩皺起眉,感覺她跟從PUB出來時一樣,發著酒瘋耍賴。

  「我去泡杯熱茶給你。」他轉身,卻被她從身後一把抱住。「梨梨?」

  美梨把臉埋在他背上,嗚嗚地哭了起來,哭得光恩—頭霧水,卻也肝腸寸斷。

  「誰欺負你了?」一如過去這些年來,他對她的眼淚總有種被下了咒般的恐慌,而他也總是這麼心疼、緊張,卻又溫柔地詢問。

  他扳開她的手臂,轉身面向她。

  「別哭。」他的掌心接住那一顆顆似斷線珍珠般的淚水,有些無措。

  美梨眨了眨水汪汪的眼,忽然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拉向自己,在他彎下身的同時,她踮起腳尖吻住他的唇。

  光恩腦袋轟然作響,他從沒想像過這樣的情況,美梨總是不解風情,未曾明瞭他的心,於是在夢裡,在想像中,總是他主動的居多。

  他腦袋一片空白:心跳欲狂,任美梨將他推向床畔。

  待他回過神來,他被床絆倒坐在被子上,美梨扯下身上浴袍,赤裸裸地跨坐在他身上,生澀卻如烈酒般的吻落在他唇畔和頰邊。

  光恩體內的情火瞬間被點燃。

  他在作夢嗎?

  如果是的話,那放肆一夜也無妨。

  日思夜想的人兒主動投懷送抱,光恩被情慾沖昏頭,根本無法想其他,他的體內只剩本能與慾望。

  美梨以為他會推開她,會斥責她,但他沒有。

  有一秒鐘她有些迷惘,光恩對她的照顧是否毫無保留的過了頭?他不應該任她予取予求到這種程度。

  或者……這就是男性本色,送上門的沒理由不要?

  可是她是他姊姊,光恩才不是這樣的男孩子,她瞭解他的!美梨在心底辯解。

  被吻得喘不過氣,心緒紊亂得讓她覺得頭好疼。

  不要想吧,她根本無法解決這些問題與煩惱,於是下一秒,所以困擾她的思緒全被她拋到九霄雲外。

  美梨跨坐在他身上,柔嫩的胯下是他腿上粗糙的牛仔褲,那樣的觸感引發她強烈而陌生的戰僳,忍不住扭動腰肢,像溺水的人緊緊抱住他寬闊的肩,回應他狂野的吻。

  她感覺到臀下她所挑起的慾望正抵著她,忍不住逸出一陣呻吟。

  光恩的吻落在她頸邊,在她雪肌上烙印不屬於他的痕跡,細細吮吻品嚐,像要吻遍她身上每一寸,濕熱的愛撫所經之處無不挑動她敏感的神經,令她緊咬住下唇封住羞人的輕喘。

  當他的唇舌與手掌一同佔領誘人的雪峰,美梨一陣輕呼,大腿夾緊他的腰,私密處的濕滑讓她全身羞紅,泛著更刺激感官神經的瑰麗。

  兩團雪乳在他掌中和口中更加的妖嬈誘人,彷彿魔鬼的勾引,光恩戀戀不捨地吐出柔軟的乳珠,晶瑩的朱萸在雪峰之頂微顫著,更顯嬌艷欲滴。

  他感覺下腹抽緊疼痛不已,然而美梨忘情地扭動著腰,令他灼熱的氣息越來越急促,年輕的臉龐再難掩激情的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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