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衣衣用力的搖著妹妹的肩膀。
「什麼害人?妳不能老這麼想的,這可是妳的幸福,妳要積極一點,不能無所謂的!」
「我老病著。」
「既然吃花露對妳有效,那咱們可以固定的買、大量的買,讓妳當飯吃,妳的身子總會好的!」
不明白姊姊的信念是從何而來,姚爾爾又是一歎,仰望的眼睛裡,有著莫名的閃爍。
「就算真能好了,我也不想嫁給水公子。」她看了姚衣衣那不自覺猛然吐口大氣的臉,心知肚明。「大姊,倒是妳該多想想水公子……別讓他白費心。」
什麼費不費心姚衣衣不明白,她只知道爾爾需要被人呵護!
唉!季清澄若有心,她就把妹妹嫁給他。
「妳才應該多想想水寒,別再想華自芳了。」姚衣衣一說出口,心情又低落了。
姚爾爾搖搖頭,「身不由己,心也不由己啊!」
姚衣衣拿來脂粉,「別說什麼不由己的,大姊不會讓妳寂寞的,」幫妹妹上妝,她一直覺得她真的很可愛,「妳只要考慮自己就好了。」
姚爾爾無法如此自私。「大姊,那妳可考慮過自己?」
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姚衣衣一愣。
姚爾爾細看姊姊的表情,就知道她大小姐早忘了自己也是那樁娃娃親的主角之一。
姚衣衣不是個會為自己打算的人,她不能誤了自己,又誤了姊姊。
「大姊,我不會嫁華自芳,除非爹娘和彩衫嫌我,否則我打算一輩子不出閣。」
這個想法早已深植,只是姚爾爾沒想到出門一趟,會遇上個讓她心動的男人。不過,她也打算將這份情感藏在心底。
「大姊,不要考慮我了,幫妳自己的未來幸福多盤算盤算吧!」
知道妹妹個性雖然軟弱,打定主意也是不會回頭,姚衣衣梳著爾爾的發,卻是皺眉不語。
除非能讓爾爾幸福,否則她無法思考自己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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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擺著盤盤精美菜餚。
這兒上一道冰霜醬肘花,那兒就上一道胡法燒全羊;這兒推一道百味餛飩,那兒推一品雙色團團;這兒出一盤金鑲玉帶糕,那兒陳一籠糯米桂糖粢……
姚衣衣和楚小南是把能用的都用上,能做的都做絕了。
不過,除了菜好得讓人難以動箸,現在案前男男女女正疑惑的,卻是面前小小酒盞中那清如水般的液體。
桌上姓氏不少,姓姚的、姓水的、姓劉的、姓季的、姓華的,都沒見過此物。
姚衣衣打小到大生在賣酒家,喝過不知多少種酒,也沒看過這玩意兒。
聞起來有酒味,卻濃得很,一聞就讓人有點醉,原本拋青春的琥珀色和獨有的蜜香也沒了。
「逍遙,這是拋青春?」姚衣衣喃喃著。
樂逍遙悠悠然地笑著,「我這趟南下,見華家蒸餾百花取露,一心想試試能不能拿酒來蒸,這酒確實是由拋青春蒸出來的。」
眾人還在懷疑,水寒見這液體不過就是由酒變來,豪爽性子一來,也沒多想,一口便灌下。
辣味沖喉,一路到胃都像火燒,男人忍住了才沒咳出來。
「這酒好嗆的味道。」
水寒喝過幾回拋青春,肯定不是這個味道,原以為味道會更香、更甜、更濃,卻沒料到單就酒味被留下來而已。
看水寒喝,姚衣衣也不遲疑,跟著灌。
哇,我的娘喂!這是酒嗎?!
「逍遙,這什麼酒啊?辣死人了!」酒量極好,姚衣衣卻只一杯便昏掉了,「怎麼這麼烈?」
桌上眾人這下更不敢喝了。
看著能千杯不醉的姚衣衣臉紅,楚小南嗅了嗅,也覺得事情奇怪。
「這酒好像很易醉?」
楚小南問話一出,自尊心極高的姚衣衣又倒了一杯酒,送到唇邊就飲,也不囉唆。
倒著空杯,問向對桌女人,「怎麼,京醉樓的小姐還怕醉呀?」菜餚分不出上下,喝酒,姚衣衣可有把握了。
「賣酒的人喝醉,那可丟人了!」
果然,請將不如激將,楚小南冷笑著,一氣便飲,嗆岔了氣也不管,一杯倒過一杯。
「喝就喝,誰先醉就是誰輸了。」姚衣衣也不是省事的,不服氣的跟著喝。
她覺得很奇妙,這酒雖烈、雖難入口,卻讓人想追著喝,喝了一杯便停不下了。
男男女女看兩女喝得像沒事人,也跟著開始喝,加上好菜助酒興,愈喝愈是開懷,愈是開懷便愈是不可控制。
水寒向來飲酒如飲水,鮮少有醉意,不過十數杯後,便有些頭昏腦脹,情況不妙。
男人一雙眼睛有些迷離,而在燈影搖晃中,男男女女都開始呈現東倒西歪的模樣。
醉意快得難以想像,眼前人物全都化身為魑魅魍魎,群魔亂舞,他連忙按住酒興上來的姚衣衣杯口。
「這酒怪……不像平時喝的……」水寒一說話,才發覺自己口舌遲鈍,說話也不清楚了。
個性極強的姚衣衣也覺得糟,但楚小南不停杯,她不能示弱。
「別攬我,讓我喝!」姚衣衣一口氣說完,將紅艷的小臉欺在理智尚存的男人面前,「你也喝,水寒,你也喝嘛!」
原是勸人停手反被勸酒,水寒在姚衣衣的強逼之下,又灌了幾大盞,渾身發燙。
一旁一樣自斟自飲,卻絲毫不顯醉意的樂逍遙看到這幅景象,連忙踱到姚衣衣身邊,拎著女人的酒瓶。
呵,這酒真不是蓋的,全城最善飲的幾個人都快不行了!他想知道這酒有多強!
能否強到剝除楚小南的強悍?
「衣衣,妳別光顧著灌人,妳也要喝啊!」樂逍遙輕佻的說。
聞聲,姚衣衣笑得甜美可人,沒有自覺。
「好呀,再喝。」女人一派酒國英雄的豪爽。
「對對對,喝多一點,這可是我特地做的!」樂逍遙再度煽動。
「嗯,我會喝的……」物少為珍,腦子糊成一團的姚衣衣單純地相信著。
噢,她眼前都花了!這酒好醉人,她渾身熱呼呼的,好舒服!
被晾在一旁,男女親熱過頭的聲音瞬間拉斷了水寒的理智!
楚小南的警告猶在耳際!
水寒霍然起身,一把抱起姚衣衣,不讓她和樂逍遙繼續說下去,帶了人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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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她好昏、好昏喲!
姚衣衣有些張不開眼,酒精在她體內作亂,鮮有的醉意使她全身燥熱,被人抱著搖晃,使她的神智根本無法回位。
飛霞敷面的女人被醉意醺醺的男人拋上一張大床。
突來的寒意讓她有些顫抖。
「好冷--」還沒喊完,一個熟悉的熱源便覆上她嬌嫩的身體。
姚衣衣硬張開眼。
水寒柔得能滴出水的眼眸正望著她,她心底湧現一股暖流。
她喜歡他看她,也喜歡他抱她,好暖、好暖,心也醉了……
姚衣衣反手主動抱住了男人的熊軀,撒嬌的蹭蹭頂頂。
水寒渾身火燒。
他想做些什麼,好留住這個女人,不讓她屬於別人!
一種本能在水寒的體內清醒,取得了主導權,以狂傲的姿態控制了他的所有。
男人的眼眸暗如無星之夜。沿著姚衣衣的曲線,大手滑過她的腰。
噢!好癢喲!
「呵呵呵……癢……」姚衣衣誠實的說出她的感受。
而圓如珠玉的耳垂,在下一瞬被水寒含住了。
「那我們不摸了。」
輕輕一吹就會燃燒的手掌撕裂了姚衣衣的衣領,盡情的探索著她的頸項、她的鎖骨,引起陣陣戰慄。
在男人溫柔的撫摸下,姚衣衣心馳神蕩,原本就夠醺了的感覺,更加舒服了起來。
又癢又麻呢!可是不能說,說了,他就不碰她了!
對他,她不是只有討厭的。
「我也想摸你的頸子……」姚衣衣被碰觸到軟如春泥,嚶嚶哀求著。
水寒「刷」地一聲,靈活的剝了自己的衫袍,露出了精壯的上身,抓著女人的小手,讓她任性的摸。
姚衣衣的感覺全都莫名其妙。
她覺得好羞,可是又覺得好想要完全放開,她倣傚男人,小手如蛇,在他
精壯的身體上遊樂著。
皮革般的膚觸令她呼吸困難。耳邊男人變得沉重的喘息聲讓她快慰難耐!
突地,一陣麻痺般的快感射穿她的腦門。
「啊啊啊……」
被女人把玩的男人再也忍不住受制於人,俯身品嚐了她。
她要被吃掉了!
「不要……不要……」
男人的確已經獸化。
「應該不只不要吧?」
或許殘忍,但水寒執意要她,不讓她落入別人手裡。
他要親手摘下這朵牡丹!
男人的腳切進女人的膝蓋間,格開她要闔起的腿,吻著她的側頸。
陌生的感覺、男人的溫度、迷亂的視線、瘋狂的躁亂,一切都已太過,水寒讓她好害怕、好害怕!
可是……可是她無處可逃啊!除了水寒的懷裡,她無處可逃啊!她哪兒也不想去的!
姚衣衣大哭了起來,水寒一頓,跟著輕輕的在她耳際呢喃:「別怕,我的衣衣,別怕,我不是要傷害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