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說的愛意換來的是他更狂熱的深吻,可以感覺到他相同的心情,雖然他沒有說出口,卻仍然能夠清楚的知道,他也愛她,很愛很愛。緊緊的擁抱,即使會透不過氣來,也要將彼此融入對方的身體,再也不要分開了,無論這次會是誰先賭氣,也不會再拿分離來開玩笑,因為這些年,兩人都嘗遍思念的痛苦,於是終於明白自己的心思。於是……終於可以走到一起。
肌膚的接觸是如此溫暖,可以從他的體溫得到滿足和幸福,有他在身邊,一直以來缺少的東西就此填補,滿滿的,從心口溢出。兩人的呼吸也如此吻合,在身體與心靈的融合中,他們變得完全。
長久以來,總是缺少的另一半,終於……終於……回到自己的身邊……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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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夜半的天空偶爾會有深藍的澄淨,難得一窺的點點星光與幽黃的明月點綴藍空,平添了些許浪漫的色彩。這樣的夜空,適合有情人互訴衷曲。偌大的雙人床上,俊美的男子緊緊擁住身旁嬌柔的清麗女子,像懷抱失而復得的珍寶,小心翼翼地輕撫她的秀髮。懷中的人兒因過度疲累而墜入夢鄉,而他在激情過後,卻因太多的狂喜失眠。這樣的擁有來得太快,他還未作好準備,她就從遙遠的彼方飛回他的身邊。他擔心這是假相,一眨眼,便消失不見。所以要不停地感受存在,所以要不停地撫摸確定。可是懷中人兒溫熱的觸感又是如此地真實,讓他無從懷疑。肌膚溫熱的相觸,源源不絕地傳達一個信息——她是真實的,她屬於他了。
「嗯……」左千夜揉揉酸澀的眼睛,一張開眼,便瞧見聞隸書正用深思的眼神看著她,「你還不睡?」如同貓咪撒嬌般地湊近他的身邊,嗅聞他的味道,她發出滿足的歎息。
「怎麼醒了?」怕夜晚的風冷到不著寸縷的她,他將被子拉高,蓋住她雪白的肩。「你的視線那麼銳利,我哪可能睡得著。」拎起旁邊他寬大的襯衫套上,她乾脆也不睡了。「疼嗎?」寵愛地撫過她頰邊的落髮,他問道。
清靈的眼嬌嗔一橫,她噘嘴,「當然會疼啦!你不是明知故問嘛!」撇過頭藉以掩飾紅透的粉頰,她還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害羞成這樣。懷中的溫暖觸感一消失,冷冷的空氣便取代她肌膚的體溫,他的手觸不到她柔軟的身體,開始逐漸僵冷。才短短幾小時,他的身體便已如此貪戀她的存在,倘若哪天她真的又離開,也許他的心將從此冰封,不再融化。「好冷……還是在你懷裡比較舒服。」
似乎感應到他的心思,左千夜極有默契地說出他放在心底難以出口的話,然後十分自動地再度鑽入他溫暖的懷抱,賴著不肯離開。他伸手擁緊她,什麼都沒說。只是點燃一根煙,在那裡噴吐。
她趴在一旁,如往常一樣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的側臉,彷彿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下午,「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記得他一直都很討厭煙的苦澀味道,在十七八的年紀,很多男孩喜歡用抽煙來表示自己已經長大,可是他卻總是討厭著煙的味道,認為很臭。隨手按熄煙,他不語。
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他已經記不得了,在哪個睡不安穩的夜晚?亦或是哪個拚命工作的夜晚?唯一記得的,就是那時她已不在看得到的地方。「隸書……」濃濃的罪惡感剎那籠罩心頭,左千夜突然感覺到自己當初的自私,為了抓住自由,她做了多麼殘酷的事情啊!「其實……我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喜歡你的。」鼻頭一陣泛酸,她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可是你總挑我的不是,我以為你很討厭我。所以就一直一直故意和你作對。」聞隸書抬起俊美的臉龐,專注地看著左千夜,看著經歷了五年,變成女人回來的、當初的那個不懂事的女孩。而那種專注的程度,就好像她會在下一秒消失不見一樣,讓人心痛。她握住他的手,放在頰邊輕輕磨挲。
「我好害怕。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讓我有這麼大的情緒起伏,我一直對控制自己的感情得心應手,只有你……只有你會讓我失控,我真的很不安。」年少的她並沒有多少的心思來考慮愛情這個問題,她只知道逃跑,逃得越遠,對自己就越安全。「我以為很快就會改變,然而恢復優羅羽衣的記憶之後,卻發現自己更加愛你了。這樣的感覺很恐怖……真的,很恐怖。因為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所以就更加恐怖。然後就想到逃走,如果逃走,就不用承受這種恐怖。可是……」她伸出雙臂,牢牢地環住他的脖子,藉以宣洩積壓好久的情感。他也發現今晚的她特別愛粘人,早已放下心結的他認真的聽著她的情感。「可是什麼?」他一直想要知道當初她為何會什麼預兆都沒有的便離開,他本來以為,即使她再不願正視他,都是不會瞞他的,那是默契,一種只存在於他們之間的默契。但顯然,他太高估自己了。
聞隸書露出苦笑,對女人向來不假辭色的自己,也只有在面對一個名叫左千夜的女人面前會完全崩潰。她根本就是他的剋星!
「可是離開以後,才發現思念的可怕,不斷地撕扯著大腦的每個細胞,每天都在想著和你相處的情形,以前在一起時最痛恨的爭吵卻變成了最甜美的回憶,古怪的要死……」一定是他對她下蠱啦!左千夜在心中偷偷抱怨,害她就這麼一頭栽在他的情網中,連最愛的自由都放棄了。呆愣的模樣實在不適合精明睿智的聞隸書,但他實在是太高興了!比先前聽到她告白的狂喜還要狂喜,欣喜到無法形容自己的內心有多雀躍。原來她一直都是愛他的,原來她也是一直都知道。原來這些年她也並不好過,她也深陷在思念中無法自拔。
被思念折磨的人不只是他,不是只有他一個人……
「身邊沒有了你,就連自由也無法讓我感到快樂。我每天都在想一件事,那就是想見你、想見你、想見你……我真的好想見到你。想看看你是不是幸福,想看看你是不是快樂。」話剛說完,她就再度被擁進一副堅實的胸膛,聞隸書低首吻著她的發,一遍又一遍,「身邊沒有了你的存在,你叫我怎麼快樂得起來?」愛她已經滲入骨髓,這一輩子,都無法改變了。
「你不怪我嗎?」她輕啄他的唇,用親吻的方式傳達自己的愛和歉意。
他無言,幽黑的雙眸瞇起,危險地盯住她,情慾的火光再次出現在他的眼中,「我不會怪你。」動手褪去她穿在身上的寬大襯衫,他在她敏感的身子上點燃一朵朵火花,在她無助的喘息中完全地佔有她。「不過……你要用你的一生來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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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灰色的沙發上坐著一個褐髮的男子,完美的五官搭配著高貴優雅的氣質,剪裁合宜的西裝穿在他身上再適合不過,而最引人注意的,卻是他那雙如散發著碧綠色光芒的眼眸。只見他端起桌前的伯爵奶茶,緩緩地放置嘴邊輕吹,然後那誘人的唇在杯沿抿一口。他可謂是極品中的極品,就連聞隸書與其相比,也略遜一籌。能與他相之抗衡的,大概也只有現任奧斯汀的當家——薩倫威爾·奧斯汀以及第二當家薩洛希斯·奧斯汀了。「聽說薩洛那能力極強的助理逃到你這裡來了?」話雖然無波無痕,可瞭解他的人都能聽懂其中的含意。放著做到一半的工作不管隨便私自出外,可是犯了要求十全十美的薩洛希斯·奧斯汀的大忌。他也並不是要求部下整日整夜地不停工作,但——把份內事做完是首要條件。
「悠風可是意指有他的授權。」聞隸書端著百年不變的黑咖啡,冒著胃潰瘍的危險,一口一口喝著。宮孤絕是薩倫威爾的貼身助理,平素不見他做什麼事,聽說其實是奧斯汀暗面組織的負責人。「哦?我倒不記得薩洛有讓他到上海辦事。」不知為何,奧斯汀家族的成員都會一口流利的中文。「聽說魘鬼的總裁羅青罕也在上海,不過據可靠消息傳出,她並非魘鬼的真正主事者。」聞隸書瞇眼看向不速之客,實則私下好友的宮孤絕,「薩洛讓悠風來上海的最大原因難道不是因為她?」放下瓷杯,宮孤絕妖邪的綠眸綻放不為人知的光芒,「這據你所知的可靠消息,也是悠風查到的嗎?」不愧是薩洛手下最為出色的情報人員,連魘鬼封閉地如此縝密的消息,他都能調查到。「宮,我不管你們在搞什麼鬼,只要別牽扯到我。」魘鬼橫跨黑白兩道,行事亦正亦邪,特別是那個神秘的幕後主事者,更是不容忽視的狠角色。「放心,我想魘鬼暫時不會對任何奧斯汀旗下的分公司出手才對。」前些日子魘鬼大舉針對奧斯汀的確是造成了不小的損失,按照以往薩倫威爾是絕對有辦法回擊的。但這次是正面遇到『她』……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