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轉為低吟,她腿軟地站不住,只能緊緊將他攀住。「司……你別,我們、我們還在門口……」他知道她最敏感的地帶,老是故意逗弄。
突然地,恆籐司將她猛地壓向自己,馨香軀體措手不及的迎撞上他的火熱慾望,令薰季發出一聲嬌呼。
薄唇湊近她耳畔,愛語低喃,傾訴他的空虛與渴望。
驀地,她臉頰火燙,顫顫地抬起手,緩緩將他的頭拉向自己。
技巧略顯生澀的舌開啟他的唇辦,憑藉著他吻她的方式尋索著,深入一點後,她停住了,因為,之前的幾次記憶在更加深入後,腦筋便呈現一片空白,只能任他擺佈。
男人情慾氤氳的眼眸微張,看到她正不知所措地凝睇著自己,於是將唇撤離她的;反手托護她的背並將她推入房內,單手拉過行李和Notebook,一人房,腳跟一旋,門應聲闔上。
以為他忽然放開她,可能是想到她叫他滾的事,薰季心中的不安擴大,鼻頭酸酸的,水氣像滾泡泡似的擠在眼眶。
將Notebook放到小圓桌後回過身,恆籐司看到她頭低低的攪著上衣下擺,攪出蛇腰的曼妙曲線,害他倒抽了一口氣,差點像不經事的少年郎鼻血噴濺。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都飛來找她了,她再那樣愛面子的話,真的會跟他走上分手一途。
頑長兩腿定定站立,雙臂環胸地睥睨著她,「為什麼說那麼多遍對不起?」儘管跨下腫脹疼痛,他硬是咬牙忍住。
葦季掹地哎口氣,「為了那晚我莫名其妙對你發脾氣、撒謊,以及叫你滾。」還有亂吃飛醋。
雖然阿美姊信誓旦旦保證,但她真的很怕他不要她了。
睥睨的眸光漸漸被柔情所佔,話音輕柔淺問:「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就知道那一項她鐵定說不出口。
愛面子的她,讓他笑歎在心啊。
「知道了。」頭垂得更低,像個泛錯的小女孩。
話語方落,她的下巴就被勾抬起,眼眸一接觸到他爍爍的瞳孔,剛退燒的臉頰又立刻醺紅,猶如對他發出無言的邀請,飢渴的唇不遲疑的再度俯近攫住她的唇,輾轉吸吮。
長長深吻後,他們已經轉移陣地,雙雙倒在大床上。
他的手深入她的衣下,內衣的環扣被鬆開,他搓揉著她的胸脯,不斷挑逗她挺立的蓓蕾。
意亂情迷的兩人,衣服一件件從他手裡飛出,零亂散佈於地面。
耳畔不斷傳來他呢喃喚著她的名字,薰季半睜開眼,看到他五官微擰,俊臉紅漲,似乎很痛苦。
「司……」她不要他忍,猴急……沒有什麼不好……她也渴望他。
心念動起,聲音頻催,兩隻小手向下探求,也催促地擦擠苦他的慾望。
他呻吟了一聲,主控權抽回,猛烈的進入她體內,直搗穴心。
突如其來的撞擊,弄得她頭暈後仰。
他和她的呻吟與喘息彼此交換,床上交纏的兩具身體姿勢變換無數,室內的空氣被歡愛的氣息一下子充斥,弄得混濁曖昧。
闊別近一個月的熱情,像暴風雨,來得狂掹迅即。
沒有停歇的極速快感,她差點休克在這場歡愛中。
急促的喘息還未平復,他的手又在她身上不安份了起來,下體的反應蓄勢待發,還來不及要求休息延長前,他已經翻過她的身體,再度交纏。
「啊——」
今天的他,一點都不溫柔,蛇吻粗蠻,動作霸道,放任的狂野卻也讓她徹底釋放自己。
在第三次時,她仿照他的方式,從頭到腳將他舔舐一遍,那是她之前不敢做的,如艷陽的男人,成為被她主宰的一輪明月。
因為思念的驅動、因為氣氛剛好、因為處在不熟悉的異國、因為戶外的陽光閃耀……
總之,有太多因為,讓她心甘情願的融化在他的氣息裡,與他一道沉人慾望之海,載浮載沉,只要有他、有他……
第十章
心情在跨過一個白晝後,夜晚變得大不同。
想到昨天的晚餐,一個人孤零零的霸佔一張方桌,聽著悠揚的小提琴聲,卻沒有食慾,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
同樣的用餐地點,同樣是昨天那位小提琴演奏者,眼前多了這個男人,再不好笑的事,被他生動的描繪,立刻鮮明得就像在眼前發生般,令薰季不由自主的跟著笑。
風趣幽默的他,卻也很故意。
這次出遠門,她帶的全是簡便外出服,身上這件可愛型的黑色條紋高腰白洋裝,露出脖子、胸口及後背上的諸多吻痕,是他方才「好心」下樓買的。
本想多繫條絲巾,比劃一下方知遮不盡,而且也不搭,只能放下波浪長髮多少盡點心力,無法擋的,她也只能任其顯露,任由誇人看了後一臉曖昧,接著轉向緊摟著她腰的恆籐司,「恭敬」地行注目禮。
在他停下啜飲紅酒當口,薰季想到了什麼,問道:「司,聽阿美姊說,小梧在他生日那天打算對你不客氣,是真的嗎?」
他抬起眼,與她認真地對視,幾秒後,才輕輕地承認。「人沒事就好。」
「既然知道危險,為什麼你還赴約?」
雖然阿美柿有跟她說,但她還是想從他嘴裡得到證實。
「我去,是因為我坦蕩蕩。我們會相愛,是上帝的旨意,促成我們認識,是我的親人,而他們也不認識夏川翔梧。」
果然是真的!她頓感胃腹一陣緊縮。
「既然知道,為什麼要帶愛子涉險?」
「她應付得了的,真動起手,阿智手下一群暗地保護我們的人也會出現。」深入虎穴當面攤牌後,能毫髮未傷的離開,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不過事後風聲還是溜進大哥的耳裡,想當然是被責備了一番,並要求他當眾發誓永不再犯。
她垂眸不語。
恆籐司單手支頰,靜靜的看著她,等她慢慢將這件事消化完。
「別看我啦!」聲音裡有著淺慍,與淡淡的哽咽。
「不看你看誰?」
心情佳時,小提琴音聲悠揚悅耳;心情槽時,它卻變成一種吵雜。
「司,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好。」黑眸一閃而逝鑠亮鋒芒,快得不易捕捉。
不囉唆的爽快回答,多少驅散一些低落心情,她破涕為笑,卻仍低著頭。
「好好活著。」求你。
「好。」
「謝謝。」
假裝清了清喉嚨後,恆籐司佯出嚴肅表情。「換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她遲疑了一下,掀睫睞他。
只見他瞼上的笑溫溫的,看到她在看他時,闐黑的眼眸突然變得好深邃,恍惚間,她彷彿看到一隻黑貓坐在他肩頭上,視覺錯亂了。
「好,」眼皮在她給出承諾時,驟眺了一下。
黑貓從他肩膀跳到桌面上,姿態優雅的緩緩走到她眼前,歪著頭小眼對大眼……薰季驚地退靠椅背。
看來她終於有危機意識了!俊臉上的笑擴大,像無邊無際的大海。
沒關係,他不急,有的是方法可以慢、慢、來。
「對了,你中文學得如何了?」
「剛學完三十一個注音、數字的念法和簡單的問候語,大概就這些。」如雷的心跳聲,她幾乎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這些啊……」托腮的食指點著俊頰。
光「這些啊」就搞得她很頭痛了,他居然還嫌?肚子裡的怒氣悄悄萌芽,如雷的心跳聲漸漸干擾不了她,薰季不服氣地瞪著他。
「我接下阪大的聘書,下學期就不住東京了。」
她還在瞪。怒氣不斷在體內擴大,快要從她的七孔裡竄出枝啞。
「……上課。關西腔較關東腔來得重,同義不同音的很多,不懂,就問她。」卡喳一聲,冒出七孔的枝啞被幾個重要字眼剪斷,恍神的人瞬間回神,茫然問著,「什麼重?什麼音不同?我又該問誰什麼問題?」
她才一下子沒聽而已,怎麼感覺他好像滔滔說了許多計劃似的,而她也被賣得差不多了。
心情特好的恆籐司不介意把說過的話再講解一次。
「回去之後,你把在阿美家的東西收一收,等東大開始放假,我先帶你去台灣,讓你見見我外公和舅舅們。看完了外公和舅舅們,我們就搬回大阪祖宅,你專心把中文學好,和小修女一起上課。關西腔較關東腔來得重,同義不同音的很多,不懂,就問她。」
「說完了?」
「說完了!」
「我想留在東京……」她不是為了展現大女人,而是視覺錯亂製造出的黑貓對她咧開嘴,露出尖尖貓牙,她害怕地為了拒絕而拒絕。
哪知,在她說完後,貓的嘴竟咧到貓耳下,好像血盆大口。
「薰季。」
「啊?」喚她的聲音好輕,她卻聽得好心驚。
「我們在一起,我並沒有做防護措施。」
她的臉頰血色迅速褪盡。「所以?」
幾次的過程中,她每次都被吻得飄飄然而任他擺佈,事後也忘了問。經他這麼一說,她在腦袋裡開始搜尋上次MC來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