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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汪晴

  要他相信一個人也不是件難事,只是她的出現方式太不可思議,讓他對她的話存有質疑。

  秋水傷心地別過臉,「那你可以不用再問。」

  「秋水……」她幽幽的神情令他的心一揪。

  「我看你從頭到尾就不相信我,認為我是在欺騙你,可我真的是你的妻子,事實不容得改變。」秋水不懂,若他真的付出情愛,怎會忘記那一段愛戀。愛一個人怎會說忘就忘呢?

  看著她泫然欲泣的小臉,奕訴深吸好幾口氣,才將胸口竄起的煩躁壓制下來。「這問題不適合再談,先用膳吧。」

  秋水靜默了半晌,後來選擇依令拿起筷子,只是吃進嘴裡的飯菜全索然無味。

  第七章

  用完了一頓食不知味的飯菜後,秋水倚在窗邊發呆,直到袖兒喚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

  秋水笑了笑,不好意思地對袖兒道:「對不住,我沒聽見。」

  袖兒沒好氣的瞪她一眼,要不是將軍留她在主屋,她根本懶得理她。「熱水準備好了,請你沐浴更衣。」真搞不懂將軍,留這個賤丫頭在這裡做什麼?

  「謝謝。」明知道袖兒看不起她低賤的身份,秋水還是笑吟吟的道謝。

  她沐浴完畢,更好衣後,便又坐回窗旁,頭倚著窗框發呆。

  在這裡,她不用做事,只要待在屋子裡頭即可,閒暇的日子讓一向忙碌的她不知道該如何打發時間,只能鎮日坐在窗旁發呆。

  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出在奕訴,他不愛她去做雜工,她只好不去做;而每每面對他,又不能像往日一樣,做好妻子的本分,他對她的戒心比冰凍十尺的寒霜還要重。

  當奕訴踏入屋裡,見到的就是秋水發愣的模樣,有一瞬間他閃了神,直盯著她瞧。

  她一襲白衣,粉頰如雪,要不是嫩唇艷紅,他可當真會以為她是久病的病人,尤其她眉宇間纏繞著濃濃的哀愁,惹得他心兒一揪。

  他大步走過去,順手拿起放在几上的布巾,不悅地道:「袖兒是怎麼伺候你的,一頭青絲濕滌滌的,又坐在這裡吹夜風,要是著涼了,我非拿她治罪不可。」

  說話的同時,他動手擦乾她一頭青絲,渾然不覺他這麼一個大男人,又是一名將軍,為一個娘們擰乾頭髮,說有多怪就有多怪。

  秋水渾身一震,他的體貼溫柔沒有讓她心生喜悅,反而揪痛她的心,因為他根本就不記得她這個人。

  「我不習慣讓人伺候,與袖兒無關,請你別責怪好人。」擔心他會處罰袖兒,秋水連忙為袖兒解釋。其實,袖兒也懶得伺候她。

  奕訴皺起眉頭,盯著她略微蒼白的容顏,滿心不悅,「這跟習不習慣無關,我看你根本是懶吧。」

  秋水心一震,抬起一雙晶亮的眸子,裡頭滿是不敢相信,他記起來了嗎?記起每次洗好發後,都是他為她擦乾的,因為她總是隨意綁成一束,任由發上的水滴濕她後背衣裳。

  從小,為了這事兒,她被娘親念了好多回;娘親走後,沒人念她,她自然而然染上這壞習慣。

  是以她一直不覺得有什麼,直到有一回她又濕著發,不慎吹到夜風染上風寒,這才引起奕訴的注意;從那時候開始,每次沐浴完後,他總是會細心的幫她擦乾三千煩惱絲。

  時間雖短暫,卻充滿了無可言喻的甜蜜,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變得更為懶散,只因貪圖他的溫柔。

  「你記起來了嗎?」秋水問著,語氣中的顫抖如同她慌亂的心思。

  擦發的動作頓停,奕訴直直望著那雙帶著希望的眼眸,靜默一會兒,淡淡地問:「我該記起什麼?」話聲一落,他繼續手上動作。

  秋水心頭一緊,突然伸手扯下他手上的布巾,以賭氣的口吻說:「我自己來就可以,不勞你費心。」

  她很生氣,若他真的記不起她,那他就不要這麼溫柔的對待她,讓她燃起希望,又被他狠狠的潑了一桶冷水,反反覆覆,讓她快要無法承受他的傷害。

  說什麼她待在這裡會讓他記起她來,可他沒想起她來就算了,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說出記不得她的話來傷害她。

  奕訴盯著秋水因生氣而緋紅的雙頰,心一動,突然揚手扣住她的下顎,直勾勾的看著她。

  他猝不及防的舉止嚇了秋水一大跳,還來不及出聲詢問,一記熱吻狠狠的襲上她的唇,熾熱綿密,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奕訴……」

  奕訴目光灼熱的盯著她潮紅的小臉蛋,將她打橫抱起,往大床走去。

  這些日子來,他們雖共處一室,卻不曾同床共眠;她睡床上,他則睡在臥榻。

  奕訴充滿情慾的黑眸直直盯著她瞧,溫柔的低頭吻住她紅嫩的艷唇。

  充滿柔情的舉止,霎時迷惑住秋水的芳心,她情不自禁的接受他的柔情,壓根兒忘了她剛才還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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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一亮,奕訴醒了過來。

  他不知道有多久的時間,他不曾睡得如此沉、如此安穩。

  奕訴坐起身來,轉頭一望,震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映入眼中的是秋水倚在窗旁的愁容。

  他竟然沒感受到有人在他屋子裡的氣息!

  怔了怔,腦海想起昨晚的纏綿……這麼說來,昨晚他的確是擁著她入睡,而不是在作夢?

  滿心疑惑的他,下了床走到秋水身邊。

  細微的腳步聲驚醒秋水的沉思,她扭過頭去,恰好對上奕訴的修長身軀,小臉羞紅,想起他昨日的溫柔。

  「請你把衣服穿上好嗎?」

  奕訴看了她一眼,撈來衣褲,三兩下就著好了裝。

  「你一直坐在這兒。」他突然問。

  「嗯。」她輕輕應了聲。

  「有多久的時候?」以往他們不曾共眠時,她在房裡的一舉一動,甚至是呼吸,他都能敏銳的感受到。

  「好一會兒了。」抬起眸,她望入他的眼。

  因為她的話,奕訴的臉色驟變,陰沉駭人。

  秋水被他難看的臉色嚇了一跳,難道她說錯話了?

  奕訴盯著她像是受到驚嚇的表情,頓時明白自己嚇著她了,他暗自深吸口氣,聲音低緩道:「沒想到我連你醒來都不知道。」他的語氣裡有一絲自嘲。

  秋水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不解的瞅望著奕訴,「我不懂你的意思,我一向都比你早起的。」

  聞言,奕訴再也控制不了心中乍起的激動,失控的抓住她的手腕,厲聲質問:「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這猝不及防的鉗制捏疼了秋水的手腕,但令她心傷的是他嚴厲的神色。

  「我們成親以後,我都比你早起去做早飯,你記不得了嗎?」想到那段甜蜜、平靜的溫馨日子,秋水忍不住心傷。

  如遭電擊也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奕訴慢慢地放開她的手腕,無法置信地瞪著她瞧。

  在未受皇命召回前,他是鎮守邊關的大將軍,長期在沙場上,養成了敏銳的警覺性,稍有動靜就會醒來,不曾有人近在他身邊,他還恍若不知!

  而他竟然對她失了警戒心?甚至在她身邊安心沉睡,這是怎麼一回事?

  驚疑之間,奕訴突然想起,他唯一會鬆懈警戒心的時候,只有娘親在他身旁守候之際。

  娘親是他的至親親人,所以他才能夠如此放心,那她呢?眼前這名自稱為他妻子的她,又算什麼呢?

  難道,她真的是他的妻子?要不,他怎麼會在她身邊沉睡而不知?

  「到底你身上有什麼樣的吸引力是我所不知道的?」若她所言不假,她必定有什麼特質,才會成為他的妻子;但,不管他怎麼瞧,都覺得她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姑娘家。

  奕訴的疑問像根針似地狠狠扎進秋水的心,引起一陣接近痙攣似的痛楚。

  他的話提醒了她卑微的身份,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因為連她自己都找不出一絲值得吸引住他目光的優點。

  她臉上浮現的哀傷擰痛奕訴的心,本想出言安撫她,但轉而一想,在未找出對她異樣感覺的原因前,他不宜再有任何不當的舉動。

  於是,他一語不發的轉身離開,沒瞧見秋水在他轉身之際,臉上所流下來的淚水。

  而就在奕訴走後沒多久,袖兒端了盆水進來,一見到凌亂的床榻,心起不安。

  「你昨兒個該不會跟將軍睡在一塊兒吧?」袖兒毫不忸怩的直言問出。

  秋水沒說話,只是別過臉,出神的望著遠方。

  袖兒沉下眼,在心頭暗呼不好,再這樣下去,琥珀郡主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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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奕訴讓秋水待在他房裡?」琥珀粉臉閃現著怒氣。

  「是的。」袖兒回答。因為將軍要她寸步不離的在秋水身邊伺候,所以她沒有像往日般容易出府向郡主稟報事情,要不是事情太過嚴重,她也不會偷溜出來報訊;反正依秋水鎮日恍神度日,應該不會突然喚她伺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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