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瑗及時打斷了他的話。
「那東西我不要了,給你們也無妨。」
「真是奇怪。」南宮孤圍著她轉了一個圈子, 「什麼時候紅瑗也變得那麼好說話了?那天明明說了,怎麼樣都要把風月鏢拿到手的。」
「你不也說了是那天的事情嗎?你難道不知道,這個天地可是每天都在變化的。」
「好像也有一些道理。」
「小寧,風月鏢的事情可曾弄好?」
「就憑我的本事,還有搞不定的事情嗎?」岳小寧自信滿滿的回答。
「假的風月鏢已經送回去了,而且非常順利n聽說那裡昨天深夜來了什麼妖精,又死了什麼丫頭,所以一家子人都躲在大廳裡面,抱作一團,有趣極了。所以我們送飯的風月鏢回去的時候,什麼阻攔也沒有,簡直是大搖大擺的進去。」
「做小偷也能大搖大擺嗎?」紅瑗氣他拿自己的事情作為笑談。自然開心不了,只是苦於不能說出來而已。
這話一聽就是火藥味十足,不過南宮孤只以為紅瑗是在生氣她比輸了葉炙,最後沒有拿到風月鏢,所以不免安慰道:「紅瑗,你就不要生氣了,雖然說你沒有接受我的提議,不過我還是可以當作那日你接受了,還可以分一些錢給你。」
可惜他的好心偏偏不被人接受。
「誰要那些錢、你自個兒留著吧。」
唉,女人心海底針呀。由她去吧,反正不是他的麻煩。
「事情完成了。」他問葉炙下一步的計劃。「我們是不是要出發去洛陽了?」
那一聲洛陽讓紅瑗猛地一驚,她用眼角餘光觀察葉炙,他倒是非常平靜,就好像沒有任何的問題一樣。
「好,等準備好了行裝就出發。」
「太好了,出發、出發!」南宮孤興奮地說,一旦出發了,他就能夠擺脫岳小寧了。
岳小寧在一邊留神觀察了一會兒,他也非常高興地道:「『哎呀,果然是我的知心人,我才想著什麼時候走,沒想到葉炙就安排好了。」
「什麼引你不是要在這裡繼續遊玩嗎?」這些天,岳小寧可是一直都說蘇州是個好地方,要在這裡多留幾天呢!「其實你可以繼續玩的,不要管我們,真的,千萬不要為了我們而掃了你的興,要不是為了接下的生意,我和葉炙其實也不想走的。」
他不停地說,就是想要他改變主意。
岳小寧卻一臉假笑,「唉,南宮真是體貼我。不過,在同一個地方住得太久我會生病的,所以我決定了,要隨你們一同走。」
「那你自己的生意不管了嗎?你可是風棲樓的老闆呢,出來那麼久,難道也不要緊嗎?」南宮孤苦口婆心的就是想勸他留下。
岳小寧卻與他卯上了,「既然是老闆,當然就要命令屬下做事,老闆是不需要每件事情都親力親為。還有呀,比起我的生意,我始終覺得還是我的南宮比較重要,所以,我要趁這個機會和南宮培養感情。」
南宮孤一身冷汗。
葉炙也覺得有些肉麻,他不禁環抱住胸膛說:「呵呵,你們繼續聯絡感情吧,我先去買馬買乾糧了。」
「我也去。」紅瑗追了上去。
他不置可否,什麼也沒有說。
她自行把它理解為同意。
一邊走,她一邊自言道:「洛陽有牡丹花,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真是期待呢。」
「什麼?你也要一起走嗎?」葉炙轉頭問。
紅瑗理所當然地回答,「自然了,我在蘇州已經是個死人,當然不能出現了,所以我要盡快離開。」
「天下那麼大,幹麼偏要去洛陽?」
「大家認識那麼久了,做個伴嘛!」她衝他擠了擠眼睛,俏皮的微笑。
「找記得我們之間好像沒那麼熟悉。」
「怎麼不熟悉,你曾經差點害死我。」
「你還記著?」
她得意的笑,「你不知道嗎?狐狸是最最記仇的動物,你完了,葉炙。」
「可是,我好像也救過你,就不能各不相欠,從此天涯陌路嗎?」
她搖頭,「不行,你的恩,我會報,你的仇,我也會報,可是這是兩回事,所以我打算跟著你了。當然,這不是愛,我只是恩怨分明而已。」
她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非常用力,不讓人拒絕。
葉炙取笑她,「你這個醜女不會是要霸上我吧?」
「隨你說了。」
嬌柔的笑臉,還是隱藏在濃妝艷抹之下,突然,他好想看看她沒有一點打扮的樣子,會不會是個天香國色呢?
聽說狐狸精都很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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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馬回來,已是上燈之時了。
還沒推門,南宮孤卻從裡面把門打開。
「還真是體貼呢。」葉炙剛想拍拍他的肩膀,才發覺氣氛有些不同尋常,「怎麼了?岳小寧呢?」
南宮孤皺著濃眉抱怨,「追一個黑衣人去了,真不知道這個傢伙惹了什麼人,居然把麻煩也一起帶來了。我早說了,這傢伙一出現準不會有好事情,果然不錯。」
「黑衣人?」
「是呀,那人也不知道何時躲在咱們院中,看見了岳小寧,二話不說就把滿懷淬毒的飛鏢射過來,那態勢就好像岳小寧殺了他全家一樣,夠狠的。」話裡雖然諸多的埋怨,不過看得出來,他也確實擔心那個所謂的討厭鬼。「也虧得那討厭鬼機靈反應快,要不然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死。」
「知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葉炙看了看周圍,院子裡一片狼籍,看起來南宮所言並不誇張。那個岳小寧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怎麼會有仇人呢?
「還沒來得及問。我看呀,準是岳小寧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惹了什麼大人物,這才被人追殺。果然是個討厭鬼,害了自己也就算了,還要連累我們。」
南宮孤顯然有些心神不寧,雖然不停地說著話,可是眼角餘光卻一直溜到門口。
「你不用那樣擔心,岳小寧也算是個九命貓了,一般人很難在他身上討得便宜的。」葉炙勸他。
「我哪有擔心他,我只怕他不死。」他猶如被人踩住了尾巴一樣,一下子跳得老高。
「你竟然這麼說,還真是令人寒心啦!」牆頭上,忽地傳來了岳小寧略帶沙啞的聲音。
南宮孤忙往上瞧,牆頭上趴著的那張笑臉可不正是岳小寧嗎?繃了許久的心,好像這會才找到了降落的地方。
「你會寒心嗎?我倒覺得你是沒有心的。」
岳小寧笑瞇了一雙鳳眼,「怎麼會沒有心,我對南宮可是實心實意的。」他極為瀟灑地落下牆頭,一把把南宮孤硬是抱在懷中後,才向一邊的葉炙和紅瑗打招呼,「葉兄,買馬回來了,可曾討個好價錢?」
「還不錯吧。」
「對了,之前我就想問,這位美麗的姑娘是誰呀?」岳小寧嘻笑著說。
「小女子紅瑗,兄台說話真是客氣。」
「這樣美麗的女孩,跟著葉炙太可惜了,此人完全榆木一塊,不懂風情,不如在下為小姐再選一個佳婿吧,我風棲樓中有不少有志青年,還未曾婚配,不知道是否有機會與紅援攜手?」
「小女子的事情就不勞費心了,你還是做別人的媒吧。」
岳小寧大搖其頭,表示惋惜,「可惜、可惜,已經深中葉炙的毒了。」
而葉炙從頭到尾就是笑著不發一言,好像看戲一樣,
南宮孤瞧瞧這個,又看看那個,這些人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剛才發生的事。終於,他沉不下氣了。「你們怎麼回事,那麼大的事情發生了,居然像是沒事一樣。
岳小寧,方才到底怎麼回事?你還不快說。」
岳小寧這才收住了笑,換成一副委屈的模樣,「唉,說起來我還真是自己犯了霉運,流年不利,自尋煩惱。」
「怎麼說?」葉炙問。
「還不是我的老毛病犯了,我以前就說我這個人遲早會為了兵器而死,沒想到這次還真是應驗了。」想起那件事情,岳小寧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不過那真是一把好劍,一把精妙無比的寶劍,可惜依舊無緣得見,真是可惜了!」
「沒有看見、你怎麼知道那是一把好劍?」紅瑗不解地問。
岳小寧歎氣道:「雖未得見,卻已傾心。」岳小寧不像葉炙或者南宮孤,他們找劍是為了生意,而他做每一樁關於劍的生意,是為了寶劍本身,他是一個愛劍成癡的人。「兩個月前的一個晚上,一個男人到了風棲樓裡,指明要我獨自一人秘密接待,還說要給我看一件世間少有的好東西。
我本來討厭有人在那個時候打擾,可偏偏這人的話誘出了我的饞蟲,所以我破例在密室見了他。沒想到,這個客人竟然大有來頭,他是江湖第一盜梅風。他說自己不久前才獲得一件希罕之物,要我幫他照著模樣弄出一把贗品來,我向他取真品,可是他卻因為怕有閃失,只答應給我劍的圖像。
當時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我也猜到這東西必然極不穩妥,因為他是江湖第一盜,連他都有些不安,那麼這事情自然是非常嚴重的。我當時就想著要拒絕,可是我一見到那張圖像,就再也移不開手了。我當即答應了他,只是要他來取貨的那天,把真品借我一觀,算作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