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放鬆。」余克帆俯身在她的耳邊低喃,望著她白皙粉嫩的耳垂與光裸細緻的頸項,他下腹部再次竄起火苗,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朝她貼近。
他還想要她!這種感覺奇異又迫切,像初嘗禁果的男孩,他懷疑自己被她下了蠱,竟對她的身體迷戀起來,半刻也不想離開。
他的胸膛貼在她後頭,指尖挑逗的流連在她腰間、胸口一直來到她的唇瓣,她微微的戰慄著,那種莫名詭譎又疼痛的感覺再次漫天漫地的襲來,幾乎要讓她招架不住……
「放開我!」元丹渠冷冷地開口,再怎麼樣她也不希望自己再像剛剛一樣,忘情且不知羞的在他的撩撥下呻吟……想到方纔的一切,她的臉迅速的火熱燃燒起來,層層的嫣紅浮染上她白皙嬌柔的雙頰,她又氣又羞,巴不得再也不要跟這個男人碰上面……
「你翻臉比翻書還快。」他微笑,笑裡卻帶有一絲惱怒,不管歡愛前歡愛後,她是第一個對他冷言冷語的女人,而他對她的好耐性已到了極限,一點也不喜歡這女人一再挑釁他的男性自尊與魅力。
「這只是項交易,陪你一個月不代表我得每天對你笑臉迎人,你要女人對你百依百順、笑靨如花,大可到妓院去找,要多少有多少。」元丹渠冷冷望著他,趁著他微微鬆開她之際,倏地逃到浴池的一角遠遠避開他。
「你真像個膽小鬼。」余克帆嗤笑一聲,也不理她,逕自坐在浴池裡洗起澡來。
微黃的燈光將他古銅色的健碩胸膛輝映得更加迷人且性感,再加上他那渾然不把旁人當一回事的自在,更是雍容得像是生來便在帝王家的男兒,然而,她知道他不是,因為他胸前有一道長達十公分的刀疤,從左肩腋下斜劃到右胸口,差一點就觸及心臟……這是一堵歷盡風霜險惡的胸膛,卻又散發著如此致命的吸引力,緊緊的攫住她的目光。
意識到自己竟在打量著一個裸身昂揚的男子,元丹渠微羞的別開臉,開始覺得全身不自在起來,想離開與他共浴的浴池,然而這非得經過他眼前不可,說她膽小也罷,她就是沒有勇氣赤裸著身子從他眼前走過。
從小到大,她何時跟一個男子共浴過?何況他是該死的危險,隨時隨地都可能撩撥她,讓她所有的反應都失去了控制。
「不介意替我擦澡吧?」
見余克帆不知何時已逼近她眼前,將肥皂和毛巾遞給她,她猶豫了半晌,遲遲沒有接下他手上的毛巾和肥皂。
「你可以拒絕,反正我也等不及了。」說著,他大手一伸將她勾入懷中,另一手就往她的胸口探去。
「我幫你就是了!」她驚呼出聲,連忙搶過他手上的毛巾,美麗的臉龐早已花容失色。
「先謝啦!」余克帆抑制住不由自主泛開的笑意,放開捉弄她的大手,不太情願的背過身去,「可以開始了嗎?」
躲開了那雙眼,元丹渠感覺呼吸順暢了些,但她和他還是靠得這麼近,近得讓她一點安全感也沒有。她在心裡詛咒了聲,開始動手替他擦拭身體。
她從沒做過這樣的事,手腳都不知往哪放,一邊遮遮掩掩自己的身子,一邊輕輕地擦洗他裸露寬大的背部。這著實是一副迷人的身軀,結實的肌理、寬肩窄臀,十足十的模特兒身材,而他又比一般的模特兒更具有陽剛味與性感,當她的手觸及那片肌膚時,她覺得全身都隱隱熱了起來。
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花癡了?喔,該死的!她真想拿個立可白把自己腦海中此時此刻浮現的骯髒念頭全部抹去……
「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她回過神時,余克帆的臉突然在她眼前放大了數倍,嚇得她鬆了手,毛巾立即從她手上滑落。
「你想幹什麼?」元丹渠不住地往後退去,一直到背抵住了浴池牆壁,再也無路可退為止。
「水快冷了,換我幫你洗。」
「不!不用,我可以自己洗!」
「怕什麼?該看、該摸的我都看了也摸了,不是嗎?」余克帆訕笑一聲,伸手將她拖近,當他的手觸及那片豐挺的柔軟,替她洗澡的念頭頓去,想要她的慾望更熾了,他的眸光轉為火熱,而這也感染到他的指尖,滾燙的襲向她。
「不……唔……」她的呼喊讓他的吻覆去,抵抗的身子在他的堅持下逐漸的虛軟無力。
他再次要了她,在浴池內激起陣陣水花四溢,春意滿盈……
???
天才方亮,余克帆就被行動電話的聲音吵醒。
「喂,余克帆。」他懶洋洋的開口,等適應了晨起的陽光後才發現身旁躺著一個睡美人,他的唇角微掀,想起昨日的瘋狂索取,心情就不由地大好,她是個很棒的情人,雖然有些生澀,卻是熱情洋溢、美麗性感得令他發狂。
「我是藍少白。」對方的聲音也懶洋洋的,「我要見你,克。」
「現在?」他挑眉,半點也不想從床上離開。
「我知道你一定不想離開那張有著美女的大床,不過看在我沒有出面阻擾你摧花的份上,你一定得出來跟我見個面。」
「你在哪?」余克帆隱隱地覺得不對勁。
「就在你門外。」藍少白咕噥一聲,「我可是一夜沒睡好,你最好不要太考驗我的耐性。」
本來,他是想等克辦完事出來再跟克好好談談,可這男人從一進房開始就沒再出來過,他只好在門外一直守著,然後又不小心的打起盹來,現在好啦,他全身酸痛不已不說,還極有可能把黎交代的事給搞砸了……
「你等我,我馬上出去。」收起電話,余克帆起身披了件晨褸走出房門,又將門輕輕地帶上。
「光叔說你帶了個女人回來!」藍少白沒骨頭似的癱在大廳的鴉片床上,瞧著余克帆一臉春光滿面,他就有一肚子氣。
「這不稀奇,不是嗎?」他常常帶女人回來,只不過不在紫薇閣,而是豢養在其他閣樓裡。
藍少白點點頭,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最好不要告訴我,在你床上的那個女人就是元丹渠。」
「有什麼不同?」
「因為黎叫我把她完好無缺的帶走,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摧殘她。」
「是嗎?」余克帆微微沉了臉,走到桌子旁邊取了一根煙點上,頓時煙霧四起,「要不要來一根?」
「不了,你知道我不抽煙。」
「和黎一樣有潔癖!」余克帆瞇了瞇眼,輕叱了聲。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余大聖人。」雖然明知道問了可能等於白問,但他還是得開開金口,否則就太對不起黎的交付了。
「來不及了,她已經屬於我。」
「該死的!我就知道你這隻大色狼絕對等不到今天。」藍少白終於從鴉片床上起身,拉了拉脖了上的藍色領巾,幸好有這條領巾,否則他現在一定冷得喉嚨嘶啞說不出話來,拉斯維加斯的夜真是令人不敢領教,天知道克怎麼會選在這種日夜溫差大得不像話的地方生存定居。
「春宵一刻值千金,有花堪折直須折,這是花心俱樂部的名言,我只是徹底的遵循而已。」余克帆一笑,斜眼瞧他,「現在呢?你打算怎麼辦?跟我打一場?還是回去跟黎說我們兩情相悅已經入洞房了?」
藍少白嗯哼兩聲,「兩情相悅?我還一見鍾情哩!她愛的人是誰,我要是看不出來我就不姓藍!」
余克帆的眼睛瞇了起來,「你說什麼?」
「我說了什麼嗎?」乖乖,他沒看錯吧?克怎麼一副要揍人的樣子?他究竟說錯了什麼?藍少白詭譎的訕笑,腦袋瓜子雖然沒睡好,但也沒有不濟到渾然感覺不出克的敵意。
就因為他說元丹渠愛的是別人?嘿嘿,真是有鬼了!
「沒事的話就滾吧!我還想睡呢。」
「你希望我怎麼跟黎說?」
「我和丹渠都是成年人了,還需要跟他交代什麼嗎?」余克帆冷笑一聲,轉身便要回房。
「克,她不是你玩得起的女人。」
「你何時變得這麼善良了?」余克帆回頭嘲諷的一笑,「放心吧!她還會跟我一個月,一個月後她就自由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房門在藍少白面前開了又關上,一陣風輕揚起,就好像余克帆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出現過。
一個月?一個月足以讓克這個花心大少陣亡嗎?
他很期待,可是卻是半點勝算也沒,也許,可以找熙下個賭注賺賺外快……愈想還愈覺得這真是個還不賴的主意。只不過,他得先去擺平黎,才不會讓這個程咬金不顧一切的跑出來壞了他的賭局……
???
如果可以,她希望天永遠不會亮,如果可以,她希望昨夜一切的只是一場夢,但她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妄想,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她連當作沒發生過的念頭都不能有,因為她身上好幾塊紫紅的咬痕還清晰不已的存在著,不斷的提醒她昨夜的火熱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