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就坐在後頭小院、竹棚子底下的方桌上。
「咦……」
似是知曉她的疑惑,司徒馭兩手滑向她的腰身,掌著她的纖腰,啟唇道:「最危險之處,便是最安全之處。他把妳藏在這兒,除非我來鋪子開店,要不真不曉得上哪裡尋妳。」再有,他若忙著尋她,又哪裡有閒情管到琴鋪?自然要好長時候才可能發覺。
敖靈兒眼珠子溜轉了一圈,問:「那你怎麼這麼快就趕來了?」
英俊臉龐有些高深莫測,他鳳目泫湛,似笑非笑。「妳之前幹了那麼多『好事』,遲早有人要找上門『報恩』的。刀家那邊,我早讓人盯緊了,今日咱們成親,我暗地裡也托了人盯緊妳,怕妳出意外。盯妳的那位江湖好友打不過刀家二爺,但輕身功夫可了不起,放眼中原武林,能勝過他的寥寥無幾。」
「所以,是他尾隨刀恩海來這兒,又趕回去知會你?」哇啊∼∼是她敖靈兒的大恩人呢!她有仇必報、有恩也鐵定要報的。
司徒馭淡淡頷首。
「然後呢?只有你趕到嗎?我適才好像聽見談話聲,但聽不真切。還有,你是不是同他打架了?」問著,她小手摸摸他的臉,自然且親暱地滑過他猶穿著新郎倌喜服的胸膛,跟著握住他扶著她蠻腰的大手。
「咦?」掌心怪怪的,有幾絲濕黏。
她眉心微蹙,忙拉起他的左手,垂眸瞧去,眸子又一次瞠圓。
「你受傷了?!」他的手背被削下一小塊皮肉,滲出不少血珠子,看得她心好疼。
「沒事的,小傷。」他慵懶地笑著,也不收回手,就由著他的新婚小娘子珍而重之地捧著他的傷手。他喜愛她眸底顯而易見的憐惜啊!
「是不是那姓刀的傢伙幹的?可惡!可惡!」劫她一個還下夠,連她家相公也傷著了!氣啊∼∼她要肯善罷干休的話,敖靈兒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驀地,她推開他,氣唬唬地跳下方桌,拎著裙就要往外衝。
司徒馭一怔,忙將她攔腰抱住。
「靈兒!」
「放開我!司徒馭,放手啊!」她扭動不已,小臉氣得紅通通的。
「妳這是要去哪裡?」他把她重新擺回桌上,合身抱住,讓她緊貼著他。
「我找刀恩海算帳啊!他傷了你,他竟敢傷我敖靈兒罩的人!我、我……我要他吃不完兜著走!」
「唉……」他苦苦笑歎,心裡倒甜滋滋的,知她心疼他。「妳功夫不如他,打不過的,又要怎麼對付他?」
「我、我、我這就上『刀家五虎門』,再劫他娘子一次!」這事她來辦,肯定駕輕就熟。
聞言,俊顏發僵。「靈兒,妳說過的,劫過我後,就不再劫誰的。」劫人者,人恆劫之。再這般劫來劫去,冤冤相報何時了?他真怕有朝一日尋不回她。
她神情依舊執拗。
「靈兒!」
在他的瞪視下,她終於小退一步,咬咬唇兒,倔氣地嚷著:「不劫就不劫!我放一把火燒了他『刀家五虎門』!」
司徒馭腦中一暈,額角抽了抽。
「靈兒啊……」他忽地吻住她的朱唇,本想安撫她,但四片唇瓣碰觸在一塊兒,驚人的熱度隨即激爆。
他們的吻加深、加重了,她的丁香小舌熱烈地鑽進他的薄唇裡,與他熱烈糾纏。
許久過去,相互吮得紅腫的唇辦終於放過彼此。
兩人的額相抵,鼻尖輕碰,紊亂的氣息有待調整。
司徒馭近近地瞅著她粉嫩嫩的臉兒,溫暖一笑,低語:「傻靈兒,我除了遭妳欺負外,難道還會教別人欺侮了去嗎?」
她眨著迷濛的眼兒,輕喘著,說不出話來,聽見他又道:「我在來這兒之前,已請那位輕功絕佳的朋友前去『刀家五虎門』知會,把事全說給刀家二少夫人聽了。她一聽,立即就隨人趕至,見刀二爺正跟我游鬥,氣得掉頭便跑,他大吼著,便把咱們丟下,忙著追自個兒的親親娘子去,還得費番唇舌解釋,也不曉得現在狀況如何了?」
她小臉微偏。原來她被捲在被子裡時,琴鋪裡正上演著好戲啊!
抿抿軟唇兒,她低笑了一聲,欲殺上「刀家五虎門」討公道的衝動好下容易終於緩下。「所以,是一物克一物了。」那位獨臂黑衣男的罩門,正是他家美得過火的小娘子。
司徒馭也低笑了聲。「那咱們倆……是誰克誰?」
她揚睫瞧進他漂亮的鳳瞳裡,近且清明地分辨出兩個自己。
心窩暖暖的,與他相偎的身子也暖呼呼的。唉……真是喜愛他呀!
「你克我,我也克你。你和我……是相剋相生。」輕喃,她主動獻上甜吻。
他承接她的柔軟馨香,將她打橫抱起。
吮著她的唇,他胸口激切,嗓音嗄啞。
「靈兒,該回去了,今晚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若放任蹉跎,要遭天譴的。
「回哪兒去?」眸光輕靈水霧,韻致風流,她藕臂牢牢攀住他的脖頸,放心地把整個人交給他。
「妳說呢?」
他與她相凝而笑,心有靈犀。
雖然啊,他早已被她「吃干抹淨」、「撕吞入腹」了好幾回,可他與她的洞房花燭夜,仍是要回到那處他倆一塊兒建造、充滿回憶的竹塢裡呀!
【全書完】
編註:
一關於裴興武和殷落霞的愛情故事,請見花蝶系列935【郎有喜之一】——《暗戀簫郎》。
二關於刀恩海和杜擊玉的愛情故事,請見花蝶系列945【郎有喜之二】——《願嫁玄郎》。
後記
那子亂亂說 雷恩那
意思已經夠明顯了吧?關於【郎有喜】這個系列名。
呵∼∼從《暗戀簫郎》、《願嫁玄郎》到《斗玉郎》,三個故事的女主角在感情的掌控上都是比較強勢的,很可以為愛勇敢往前衝,三不五時就可以把男主角「撲倒」、「為所欲為」、「吃干抹淨」、「撕吞入腹」,有了這款積極的女性,當然就「郎有喜」啦!(這是那子個人的解讀,不要理我∼∼)
寫司徒馭和敖靈兒的故事,一開始,其實有點被詭異的愛情三角習題弄得有些頭大——司徒馭愛靈兒、靈兒不愛司徒馭,芝芸愛司徒馭、司徒馭不愛芝芸,靈兒愛芝芸、但芝芸不可能愛靈兒……吼∼∼本人到底在幹什麼啊?(抱著一頭亂髮,在地上拚命打滾、打滾、打滾∼∼)
後來,我終於明白,靈兒是愛司徒馭的(廢話!),但靈兒也愛芝芸(不要再講廢話了!)。
總之,就是這樣。
另外,有一件大事很值得拿出來報告。
我終於在故事裡用到言情小說中常備的「聖品」——合歡散。
哇哈哈哈哈∼∼也不曉得為什麼要這麼興奮,可能從以前就一直夢想著要寫男主角或女主角被對方用「春藥」迷倒的場景,這種老套的劇情跟「比武招親」一樣,都非常、非常的吸引我啊(咦?能吸引那子的老套橋段好像還有很多耶∼∼)!
說到這,讓我想起一件事,在之前,那子曾寫過一個古代故事,裡頭的男主角不是被「春藥」迷倒,而是被女主角點了週身大穴,拖進帳篷裡為所欲為。那時覺得這樣寫沒什麼不對,劇情發展也算合理,可是後來朋友看過書後,問了那子一個非常艱深的問題——
被封了週身大穴、動彈不得,僅剩下知覺和一張可以發出呻吟聲的嘴的男人,被挑逗過後,有辦法「撐起小帳篷」嗎?
嗯……
唔……這個嘛……
關於這個問題,那子閉目深思了許久,目前仍是無解狀態。
眾家親親若有人知道,請務必來信告訴那子,以解吾之惑也。感溫∼∼
來談談《斗玉郎》的男女主角吧!
現實生活中,我想我不太敢和敖靈兒這款女生做朋友。什麼都想鬥、倔強、頑強,可以為一己之喜好,幹盡一切事,只圖心中痛快,無法無天、仗勢欺人……呃,好吧,是仗勢欺負壞人。但和她做朋友,我還是會怕,仍是保持距離安全一些。
當然,靈兒還是有她讓人憐惜的地方,但那些模樣,旁人瞧不見,也只有男主角曉得(別問為什麼,這是言情小說裡的鐵則啊∼∼)。
至於司徒馭,我個人對他沒什麼偏見,整他就為了一件事!我看不慣長得太帥、太俊美的男人(別問為什麼,我爽!哇哈哈哈∼∼)。
在那子的故事裡,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外表不帥、長相粗獷、身有殘缺的男人,通常會有一個很漂亮、很美麗的女主角,她不是早就對男主角芳心暗許,就是會鼓起勇氣卯起來倒追。野獸配美女也是我迷戀的老套之一啊!
所以,太俊美的帥哥不能給他太好過,要極其折磨之能事,方能洩我心頭之恨……(咦?這恨是從何而來?)
呵呵∼∼【郎有喜】的系列就在此告一段落了。謝謝眾家捧場。
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