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朋友打賭,你的好幫手電召老婆公司是以女色經營詐騙、拉皮條生意的不正當公司,因此指名你當電召老婆,打算於委託期間揭穿你的假面具。儘管你的誘惑行動比我想像的遲來許久,終究仍是露出你心懷不軌的原形。」
腦中轟然作響,她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什麼。
「你說剛剛……剛剛是我現出狐媚的原形引誘你冒犯我,目的是想撈騙你的錢?!」背脊僵冷,她連聲音都顯露顫意。
「事實擺在眼前不是嗎?我不明白,為何你要從事這種非法勾當?」
真相如他所料,他卻丁點也不喜歡這樣的結果,不喜歡她如此糟蹋自己,那令他感覺無由的心痛。
咬著唇,樓海寧既憤怒又難過,原來她在他心中竟是如此的不堪?
倔意沖心而上,她咬牙恨恨的說:「這年頭賺錢但憑本事,我就是厲害高竿,有能耐經營非法勾當,你要就叫警察抓我,否則從明天起,最好小心我更狐媚貪婪的誘惑,讓你賴也賴不掉的詐光你所有財產!」
氣紅眼的將懷中枕頭砸向他,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他的臥房。
翌日,譚御風如往常下樓時,卻沒看見那抹他早已習慣一早便映入眼簾的輕盈纖影,反而在廳裡的方桌上發現一串鑰匙。
心底有道不好的預感,他拿起打給樓海寧的別墅備份鑰匙,驚見底下壓著一張白紙——
自以為是的王八蛋!你去撞牆啦!
他匆匆進入客房,發現格子窗半開著,整間客房一如她進駐前的冷清,空氣中亦嗅不到屬於她的特有馨香。
昨天深夜她就離開了?
濃濃的失落滑過心頭,他斂眉再看向握握手中的紙張。莫非……他誤會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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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你不到公司嗎?」瞧見平時總是一早就到公司,今天過了上班時間卻仍呆坐客廳,有一下沒一下按轉電視遙控器的女兒,簡芳樺疑惑的問。
「我今天沒心情上班。」樓海寧答得意興闌珊。
簡芳樺與丈夫聽得大吃一驚,他們家丫頭對電召老婆事業的熱忱和衝勁,可說從年初旺到年尾,哪天提到工作不是活力四射,幾時像今天這樣無精打采,說自己沒心情?
樓天寬急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搖頭。
「那就是昨天半夜回來沒睡好嘍!」未察覺她神色有異,簡芳樺兀自說道:「既然你不去公司,就去睡個回籠覺補眠。話說回來,電召你當看家賢妻的那個譚先生也真是,他家管家回來就回來,即使委託結束,你在他家多住一晚又不會怎樣,怎麼三更半夜還讓你回家。」
昨天半夜廳門無預警被打開,她和丈夫還當有小偷闖空門呢!
「媽,別提他,我不想談他。」樓海寧心煩的關掉電視。
「哪個他?譚先生嗎?」
「媽!」
「怎麼啦?喊這麼大聲。」簡芳樺一臉莫名。
垂眸緊抱抱枕,樓海寧心湖激盪翻騰,無奈有口難言。其實也沒什麼,她不過是被人當成經營情色事業,自己也下海行騙的老鴨、女騙子罷了。自從她決定開這間另類的電召老婆公司,接收到的異色眼光不知兒幾,她從來也不在意,所以譚御風的誤解對她而一一肓,真的沒什麼。——他耍著玩的壁一化閒妻。
更該死的是,氣悶一鴇夜,她赫然震驚的發現,自己對譚御風的耿耿於懷全因她早已情陷於他!
多諷刺呵,他始終當她是想算計他的壞女人,而她竟傻傻的愛上他,愛上一個從不缺女人也絕不會看上她的花心大少,這教她情何以堪?又要如何告訴爸媽?
「丫頭,你該不會有什麼事瞞我跟你媽吧?」見她眉有愁結,樓天寬直覺向來開朗的女兒有心事。
暗暗咬牙,樓海寧作了項決定。「爸媽前陣子一直鼓吹我相親是吧?」
突然被問,夫妻兩人反射性點頭。
「你在不高興這事?」簡芳樺懷疑的問,她今天明明就還沒提相親的事ㄋㄟ。
「我答應相親。」
廳裡安靜數秒。
「你答應相親?!」兩夫妻同聲驚噫。
「嗯!愈快愈好。」管他對方是誰,能讓她忘了譚御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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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幫手電召老婆公司
「請問海寧人呢?」推門而入,譚御風急著找尋心裡惦念的人影。
「譚先生!」許真和丁晨慧有些意外她們還有機會見到頂尖帥哥。
「海寧人呢?怎麼沒看見她?」以為兩人沒聽見他的問話,他重複再道。
「老闆今天沒來。」許真回答。
「譚先生來參觀好幫手嗎?」丁晨慧沒忘記上次他來過之後,老闆曾告誡她和許真,倘若他再跑來參觀好幫手,涉及樓伯母的事全不准提,如果這次他是為參觀而來,她得提醒許真注意。
譚御風唇邊有抹不易察覺的苦笑,他以為自己臉上已印著找人兩個大字。不過提到參觀……「有人懷疑你們公司從事不正當經營嗎?」
「當然有啊。老實說當初我和晨慧來應徵助理時都新村疑慮過,是看到老闆所展現的自信燦爛笑容,心底的疑慮才消失。」
可不是?他記得初次與海寧見面,她提及好幫手的笑靨,確實自信又燦爛。那分明是心無城府,以她的事業為豪的真誠笑容,怎他硬是認定她與她的另類公司不單純。
「老闆說她早就有受人質疑的心理準備,但她從不接受經過解說,對方仍對好幫手有所懷疑的委託,避免出勤職員受到不尊重的對待。」
聽了晨慧這麼說,譚御風心裡的自責又添一分。他隱藏真正用意電召海寧當電召老婆,不斷試探,無異對她不尊重到極點,難怪昨天她知道真相,會氣得沒跟他說一聲就走。
「譚先生,你怎麼會問這個?」許真忽發覺古怪之處,這問題若要問,他半月前早就該問老闆了才對。
「沒什麼,突然想到。」他無意說太多。「海寧大概回家了,她的手機沒開,麻煩你們給我她家的住址,我有急事找她。」
兩人聞言,卻一臉為難。
「有問題?」
許真老實坦言,「以前曾發生客戶跑到老闆家騷擾她的意外狀況,之後老闆便嚴禁讓客戶知道她的住址。」
「我不是要去騷擾她。」
他只是想見她、想跟她說聲抱歉,他想馬上見到她呀!
「我打電話看老闆在不在家好了。」丁晨慧想出折衷辦法。老闆什麼都好,唯獨犯了她的禁忌她會不高興,她可不希望對超級帥哥偏心,報出老闆家住址後被扣大半月薪水。
「別告訴她我找她,找個理由請她過來這裡一趟。」譚御風趕緊提醒。
「噫?」有急事找老闆卻又要她們瞞著老闆他找她?這是什麼情形?
「我有我的苦衷,請你幫個忙。」他猜那丫頭是因為不想接他的電話才關掉手機,若她的助理明言他找她,只怕她會馬上掛電話。
「我知道了。」雖然弄不懂狀況,但瞧他一臉誠懇,她只好應允。
可惜,她連撥幾次均未打通。
「還是在電話中。」她歉然一笑。
「你們仍然不告訴我海寧的地址?」他希冀的再問一次。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抱歉的搖頭。
不再強人所難,他留下電話,拜託兩人海寧來公司時知會他一聲。
「你是不是跟我們老闆吵架,她氣得蹺班了?」許真於他離去前喊住他,這是她唯一想得到,責任心重的上司會讓委託人找不到人的理由。
他略微頷首當作回答,沒給驚愕的兩人任何追問機會便開門離去。
去他的她誘惑他,早在昨晚她情緒激動的離開他房間,他心底便出現無法自欺欺人的聲音,他對她的失控全因自己的情難自禁、無法自拔。
他要她!
他依稀記得情慾蔓延之際曾如此宣告他的佔有,只是當理智在緊要關頭回復,他不免懊悔自己怎會像個登徒子那樣索嘗她的甜美,心裡一紊亂,便將自個的失控怪罪到她身上。
今天才知道,腦子最不清楚的一直是他。他要她,就只因為他不知何時早受那丫頭吸引,在乎她、喜歡她,為她動了心陷了情,如此簡單的道理,為何非得等到今早發現她已離開別墅,他的心才在一次又一次的想她間得到頓悟?
這下好了,他愛她,卻也誤會了她,才導致連她的聲音都聽不到的下場。
自食惡果的滋味,原來這樣難熬。
他心亂如麻的開車兜繞,等察覺自己的行徑,才苦笑著將車停靠路邊。
他在做什麼?期望於某個路口、某條巷弄尋到伊人芳蹤嗎?
闔眼輕歎的靠向椅背,腦海裡浮掠的淨是佳人的一顰一笑,真恨不得等會她便真實的出現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