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子人還真是沒有秘密,「嗯。」修若娜自嘲的想,「雖然要離開,答應的工作還是得做,所以我需要一個空間。」
還是想走,不過,他是絕對會叫她走不了的。方才書房的情況一度很驚險,幸好翁國欽吃過藥已經穩定下來,宿文棠馬上過來瞧瞧她。
腳步沉篤的走了進來,「需要什麼協助嗎?你外公不放心。」挺拔的身材靠坐在一旁的桌角,雙手靈活的打著領帶。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婉拒幫忙,她順勢看一眼他的打扮,「要出門?」
「嗯,有應酬得去露個臉,再不去,只怕我的位子就要不保了。」
「為什麼?」她詫異的問。
「你在關心我?」油嘴滑舌的接近她,「說真的,若娜,如果有天我一無所有,到時候你願不願意收留我?」
「別胡說八道了你,」修若娜白了他一眼。
他咧嘴笑著,「又生氣了!你真是一個容易被激怒的女孩。」
什麼?她容易被激怒,不知道是誰以激怒她為樂呢?
「慢走!」下逐客令的意思很明顯。
她的不悅他看在眼底,宿文棠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他走後,修若娜真的生起悶氣來了。
這男人怎麼老是對人若即若離的?看她在忙也不幫她,如果不是外公請他過來看看,他是不是瀟灑的撒手不理?
高興就要她嫁給他,一時興起就吻她,到底宿文棠是把她當作什麼了?
剛剛他說的位子不保是什麼意思?幹麼不對她說清楚?
她憤恨的揮動著掃把,心裡莫名的生氣,氣宿文棠的態度,更氣自己的在意。
越想越生氣,當下,氣憤難當的修若娜把手裡的掃把一扔,索性回屋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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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若娜才梳洗完畢,發尾還濕著,房間那從來沒有響過的電話竟異常的發出尖銳的聲音,鈴、鈴、鈴個沒完。
她探長手一抓,「喂?」心裡納悶著誰會打電話給她。
「是我。」宿文棠低低的嗓音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帶點魅惑。
「宿文棠?」好端端的幹麼打電話給她?她還在生他的氣呢!
「你來接我,我在香多涅。」
「啥,我——」不等修若娜把話說完,他咚的就掛上電話。
他、他……他竟然掛電話了!
瞪著電話,修若娜在心裡把宿文棠咒罵了上千次,心裡一火,決定爬上床大睡一場,不想理睬他。
「敢命令我,門兒都沒有!」
可當她睡臥在溫暖的被窩裡,心裡卻又開始不爭氣的覺得掛念。
猛然正坐起身,「沒事幹麼要我去接他?他該不會……」
修若娜打住思緒,沒敢再往下胡亂猜想,二話不說跳下床,胡亂穿好衣衫就匆匆忙忙的跑出門了。
夜晚的威尼斯,有些冷意,她抓緊衣襟躲避冷風的侵襲,腳下的步伐一刻都不敢拖遲,沿著一落一落的斑白建築,直往香多涅奔去。
她一推開香多涅的大門,暖意和芙蘭采斯卡同時迎上前來。
「若娜,這麼急,你怎麼……」她驚訝她的出現。
修若娜一把抓緊芙爾采斯卡的手,「他人呢?他人呢?」
「誰?」
「宿文棠!他打電話要我來這裡接他,發生什麼事了嗎?」
芙蘭采斯卡一頭霧水,「這裡沒人發生事情,客人都很好啊!」
就在兩人雞同鴨講的時候,微醺的宿文棠已經讓人從一旁的酒吧攙扶搖晃的走來。
見到修若娜,他整個人撲上靠著,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你、你……宿文棠,你在幹什麼啦?」修若娜趕緊推開他。
「你終於來了!」他霸道任性的靠在她肩膀上,深深嗅了一口氣,「嗯,你身上好香!」
轟的,修若娜整個臉都燥紅了起來,「宿文棠」
「原來你說的人是Anderson啊!」芙蘭采斯卡恍然大悟。
尷尬,要不是眼前旁人太多,修若娜真想把宿文棠撇在一旁,任他倒地睡去。
「芙蘭采斯卡,幫我跟夫人問聲好,我……我先把他送回去了。」
「嗯,需不需要幫忙?你可以嗎?」修若娜那麼嬌小,芙蘭采斯卡有些擔心。
「沒關係,我可以,我可以。」
修若娜使盡吃奶的力氣,撐著宿文棠搖搖晃晃的離開香多涅。
路上,「好端端的幹麼喝醉?」她不高興的嘀咕。
「你生氣了?」他突然問。
「廢話,我當然生氣。」
「若娜,你這樣好像人家的妻子喔,為了喝醉的老公大發雷霆。」
「什麼,我才不是呢!我只是……只是不高興被人家從被窩叫起來。」
「是喔,真叫人失望,我以為……」
「以為什麼?」
「沒。」他沒有說話,任修若娜扶著他。
走了一段路,接近聖馬可廣場旁邊的巷子,「若娜。」宿文棠突然喚。
「嗯,怎麼了?」
「要不要嫁給我?」他把頭挨靠在她纖瘦的肩膀上,軟聲問。
「宿文棠,你又想捉弄我了!既然你有空捉弄我,我可不可以拜託你清醒點,你很重欸,我扶不住了啦!」
驀然,宿文棠抓著她的手一個反身,迅雷不及掩耳的把她壓制在牆上,一點都不像是喝醉了。
「你 你怎麼了?」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根本沒有絲毫迷醉的跡象,被他這麼聚精會神的凝望著,修若娜感覺自己的喉嚨緊張得乾澀了起來。
他的手緊緊的摟著她的腰,那雙眼睛瞬也不瞬的望著她。
「你……你幹麼不說話?」修若娜不安的問,他不會又要……
「噓。」宿文棠低下頭去,徹底吻住了她的驚慌。
可惡!就知道他又要輕薄她的唇,修若娜渾身緊張得不得了,身體繃緊。
帶著水酒味道的醇厚之吻,強勢的闖入修若娜的口中,攪亂了她的思緒。
他吻得狂妄,雙手甚至探入她的衣服裡頭親暱的撫摸著她的肌膚。
修若娜不安的想要制止他放肆的手,卻反倒挑起他的征服慾望。
「不要抗拒我——」他命令。
「停下來,你停下來……」她氣若游絲的哀求他。
「噓……」他要她安靜的順從。
宿文棠又吻住了她的嘴,不讓她有機會對他叨叨絮絮。
修若娜可以感覺他的手指在她背脊上來回的撫摸著,忽地,他放肆的解開了私密的扣子。
突如其來的舉動,引來修若娜的一陣嚶嚀與掙扎。
仗著身材之利,她的掙扎一點作用也沒有,宿文棠挪移著充滿魔力的手指,冷不防一把擷住她胸前柔軟,挑逗著她的敏感神經。
不行了,暈眩的感覺來得好強烈,直襲她的腦門,修若娜緊閉著眼睛,害怕的攀緊他的肩膀。
夜晚的冷風吹略她的肌膚,感覺衣服被強力推擠而上,她驚慌的睜開眼睛想要推開他。
宿文棠魅惑的說了話,「別怕,讓我看看……」
他像膜拜似的貼上她的身子,溫熱的吻綿綿密密的落在她的胸口,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的低泣……
「怎麼了?」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這樣戲弄我,我會當真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是認真的,就不應該這樣對我——」
她傷心的哭了,因為自己無法自拔的陷落,還有宿文棠的捉摸不定。
想到自己可能真的愛上這個男人,修若娜更是不安的大哭,像是害怕付出的真心會找不到靠岸的地方,那麼茫然慌張。
宿文棠拉她並肩坐在巷子的石階上,她哭著,宿文棠讓出了自己的胸膛,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她挨靠著他哭了許久,樣子是那麼的無助。
終末,「我好冷……」她可憐兮兮的說。
宿文棠沒有說話,只把她抱得更緊、更緊。
早在幾個月前,他就知道Sergio W集團的董事會已經受到翁倩蘭的慫恿唆使,開始計畫要將他這個首席執行長拉下台,稍早,在書房裡,翁倩蘭甚至毫不掩飾的要他拿出執行長的職位交換若娜進入Sergio W。
當他一無所有的時候,相對的也就是他的自由之日,他該欣喜若狂的,只是,他竟然覺得戀戀不捨,一切都是因為這個乍然闖入的女孩。
她要走,但她願意跟他走嗎?天涯海角。
倘若是,他可以自私的折斷她對服裝設計想飛的翅膀嗎?
如果是一開始,他會不計後果慫恿甚至強擄她離開,因為她的心根本不屬於這裡,然而現在知悉了她的潛力,明白了她的夢想——成為Sergio W首席設計師,他卻發現自己不能自私決斷的折斷這要在服裝界飛翔的翅膀。
他不能自私,因為,她是屬於這個世界的,而Sergio W是唯一可以提供她綻放光彩的舞台,為了夢想,她必須留下,必須拋下離開的念頭留在Sergio W。
為此,他將不惜付出一切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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