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得愛人,尤其是女人,你們都知道的,至於她說的那一卡車追她的男人,我得想辦法不讓他們上壘,當然,也不能丟分。」
聞言,大家全笑了出來,異口同聲的道:「你要限定完封?」
杜睿東點了點頭。好朋友就是好朋友,一點就明白。
這個夜,五名好友開起戀愛補習班,學生就是杜睿東,至於蘇靜棠,則抱著枕頭甜蜜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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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妳說什麼?睿東要結婚了?!」
金碧輝煌的客廳裡,翁芫君難以置信的瞪著宋慶萱。
宋慶萱微微一笑,「是啊,若不是要親口跟妳宣佈這個好消息,妳以為我會踏進妳家門一步,而且還是一大清早?」她邊說邊啜著魏德正為她準備的香醇咖啡,而站在一旁,剛聽到這消息的魏德正則是感動的頻拭老淚。欸,杜家有喜了。
翁芫君有些尷尬,支支吾吾的問:「那、那妳答應給我的——」
宋慶萱一挑眉,「當初我開的條件是,妳若有辦法讓睿東跟任何女人有了杜家的骨肉,而且孩子生下來,驗過DNA確定是睿東的,我會將我所持有的股份撥百分之五十給妳,但現在……」幸好,兒子沒被這女人迷得忘了祖宗八代,還是把大部份的財產留給孫子跟她,不然這勢利的女人早不把她放在眼裡。
翁芫君臉色一變,倏地從沙發上起身,「妳的意思是就算我很努力,但這會什麼都沒有?」
宋慶萱抬頭看她,「我知道妳很努力的在他的飯菜裡加藥,而且耐心夠,看來錢的魅力真的很驚人。」
「妳!」
「說真的,睿東跟靜棠能湊成對,妳也有功勞,所以,我會給妳一筆錢。」宋慶萱從皮包裡拿出一張支票給她,面額是一千萬,「這筆錢,如果妳不揮霍浪費,後半輩子應該仍能過得舒服。」
「什麼?才一千萬!」她不滿的看著宋慶萱,但她已經從沙發上起身,示意談話副比為止。
「老夫人——」魏德正欲言又止,老臉上有著期待。
她微微一笑,「對了,老魏服侍妳也夠久了,當時,是妳硬向我兒子將他要來服侍妳的,但我記得妳也說了,只要睿東結婚,他就能離開這去服侍杜家的少奶奶,所以,這會他跟我走,妳應該沒有異議吧?」
她臉色一白,「我——妳——」
「老魏,走吧。」
「是的,謝謝,謝謝老夫人。」
魏德正眼淚直流,跟一旁氣得顫巍巍的翁芫君行個禮後,笑中帶淚的跟著宋慶萱離開這個困守他近十年的屋子。
第八章
早上十點鐘,杜睿東看著桌上早已涼掉的早餐,再抬頭看向二樓,但依舊沒任何動靜。
「現在流行新好男人,要耐心點、溫柔點、多愛她一點、多讓她一點、千錯萬錯,全都是咱們男人的錯,女人永遠是對的……」
昨晚,好友們叮嚀的愛妻守則再次在腦海響起,但杜睿東已無耐心了。
他從早上六點等到現在,從微微晨曦等到陽光刺眼,這期間除了打電話通知奶奶他跟蘇靜棠的喜訊外,他親手做了早餐,這破天荒為女人做的早餐已經溫了又溫,失了新鮮,而,蘇靜棠那隻小豬竟然還在睡?!
他抿抿唇,從餐桌上起身,經過客廳,上到二樓客房門口,輕聲敲門,「起來了,靜棠,已經十點了。」
一片寂靜。
他的唇抿成一直線,「快點起來,再這樣,我們就只能吃午餐了!」
還是沒有任何聲響。
「妳再不起來,我就去拿備份鑰匙,直接將妳從床上挖起來。」
回應他的是從長廊盡頭透窗而入的夏日微風,他擰眉,轉頭看過去。那扇窗戶鮮少打開的,怎麼……
他走過去,竟見到窗欞邊綁了條白被單,探頭往下一看,一條連了被單、窗簾布的帶子竟然就這麼垂掛到一樓——
他臉色一變,咬咬牙,「該死!」
他快步的奔下樓,四處找了找,卻不見蘇靜棠的身影,他回到屋內,拿了車鑰匙直奔車庫,坐進車內後,他戴上太陽眼鏡,疾奔慈愛院。
而在車子呼嘯離去後,二樓客房的門「卡」地一聲打開了。
蘇靜棠躡手躡腳的走出來,撫著胸口,「終於走人了,真是的,讓我等好久。」
她往樓下走去,肚子咕嚕咕嚕叫著,而令她意外的,這空氣中竟然有烤麵包香及咖啡香!
她轉而往餐廳走,還真的看到餐桌上擺放了牛奶、蛋、培根及香酥麵包,甚至濃湯等食物。
她開心的坐下來,拿起一個麵包張口要咬時,她擰眉,美眸骨碌碌的轉了又轉,「不會吧?這是杜睿東親手做的?那個冷冰冰又霸道的男人?不可能!」
她搖搖頭,大口要咬上時,想想又覺得不妥,便將之放回盤子裡。
她瘋了!今早她想過了,她會變成浪女,肯定是杜睿東口中那些「有毒」的佳餚惹的禍,那裡面一定摻了春藥,而這些早餐難保沒有……
她吞了口口水,「還是甭吃為妙!」
她起身又走回客廳,打了通電話給洪慶夫,要他到這來接她,不然,就她的印象,這裡好偏僻的,萬一走錯路,在山中迷路不就慘了?
可想而知,杜睿東一定是到慈愛院去堵她,但她不可能因為他就不回慈愛院,既然如此,她就得多找些人壯膽,至少幫她說服他,結婚不是他一個人說了就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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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少爺,她真的沒有回來,我不敢騙你啊!」
慈愛院裡,蔡修女努力的壓抑心中懼意,看著戴著太陽眼鏡,氣勢依舊駭人的杜睿東。
她這一說,她身後的院童也跟著搖頭,個個都一臉害怕。
杜睿東的眼睛迅速的掃過他們,發現少了一個人,「洪慶夫呢?」
「呃……慶夫呢?你們有沒有看到他?」蔡修女忙回頭問院童。
「洪大哥騎著摩托車出去好一會了。」其中一名忙指著外面道。
杜睿東抿緊唇,冷冷的看著蔡修女,「我在這等她。」
「呃……那好吧。」她連忙拉了張椅子給他,又去端了杯茶來,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只祈禱蘇靜棠趕快回來,不然,杜睿東給她的感覺像是要把慈愛院給拆了,令人心裡發毛。
杜睿東的確有這樣的打算,因為他在乎的女人居然再一次的從他身邊逃開了,她不願意愛他。
她不願意跟他在一起。
她不願意留在他身邊。
她討厭他!她不在乎他的心是否會受傷、會痛!她們——
他的親生母親跟蘇靜棠都一樣,她們傷害他,卻無所謂。
好友們說的那些全是狗屎、廢話!而他的行為更是可笑、白癡!
思緒百轉間,他撥打手機給范英奇,冷冷的道:「幫我做一件事,錢不是問題,而我相信何老會賣你這個面子……」
聽完好友所交代的「事」,范英奇道:「怎麼回事?一定要這樣做嗎?」
「是。」
「那好吧,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我馬上去幫你辦,當然,你要的東西,我會先差人送過去的。」
「謝謝。」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已經過了晌午。
杜睿東雖然是坐在屋簷下的涼蔭一角,但這裡沒有冷氣,再加上氣溫高達三十八度,他身上的LV白色條紋襯衫幾乎被汗水浸透了,而令蔡修女擔心的是,他的坐姿幾乎沒變,像個雕像般冷漠冰冷。
這段時間裡,還有一名白衣人送來一箱東西擺放在他腳邊,她真的擔心蘇靜棠回來,杜睿東會對她怎樣。
驀地,外面同時響起汽車、摩托車的煞車聲,她擰眉,緊張的對杜睿東點了下頭,便跑到大門外去瞧瞧。
這一看,可傻眼了。怎麼各類型的男人同時齊聚在慈愛院門口,而且人人手捧一束大花束,全越過她走進慈愛院?她愣了下,急忙又追了進去,「你們、你們有沒有走錯地方?」
「沒有沒有!她呢?」眾人不甩她,眼神一直在梭巡佳人身影。
「她?誰?」她繼續追上前問。
「靜棠,她答應我的約會。」
「胡說,她是答應我。」
「錯,是我,不然我怎麼會來的?」
「莫名其妙,明明是靜棠親自打給我,還叫我十二點五分來接她,而且早一分到、晚一分到,都不行。」
「我也是!」
「我也是!」
吵得熱烘烘的這群男人中,有的是來這買過咖啡的小開、上班族,有的是蘇靜棠的同班或同校男同學,他們都留過電話給蘇靜棠,而她基於禮貌、也為了留住客源,都將他們的號碼抄在電話簿裡,這一次,她可是卯足了勁,打電話叫人來壯膽。
然而,吵翻天的眾人完全沒注意到端坐在角落屋簷下的俊挺男子,而他也沒出聲,他等著,等那個將後悔沒有知會他而逃離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