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住她的手,「不用,我該回去了。」
可可理解的點點頭,「也是,既然簡單的晚餐已經吃完了,我的話也同樣問過了,我沒道理再纏著你,你可以走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嘉斯浩震愕地看著她的反應。
「既然不願待下,我只是在送客而已。」她轉開臉說。
「我知道你生氣了,但是能不能理智點,我不答應,不是不愛你,而是有太多太多因素得顧慮。」
「TINA就是你的因素?」她咬著唇望著他。
「你又胡思亂想了?!」他淡淡說道。
「是嗎?之前你不是提醒我,你如果和其他女子交往,我會有什麼感覺。」可可苦笑著,「是我說了大話,因為我一直以為你會愛我,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改變。」
「我沒有變!」嘉斯浩被逼得站起來,「不管你信或不信,我和TINA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
可可閉上眼,不語了。
他抓住她的肩,「你到底信或不信?」
「斯浩!」她用力撲進他懷裡,「對不起,是我亂了,是我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你不要怪我好嗎?」
「我怎麼會怪你,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嘉斯浩緊摟著她,輕輕撫弄她的發。
可可點點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嗓音沙啞的說:「我明白,那我們還是做朋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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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隔天,可可並沒來上班,這情況可就不對了。
嘉斯浩立刻來到她租賃的套房找她,卻發現她已經退租,搬家了!他震驚不已的想,她為何要躲著他?她又去了哪兒?
對,回家,她一定是回家去了。
於是他不多停滯地,立刻開車前往宛家,按了門鈐,沒想到來開門的竟是一位年約五十的男人。嘉斯浩瞇起眸問:「您是?」
「我是宛達仁。」
「宛……您是可可的父親?!」嘉斯浩又說:「我姓嘉,嘉斯浩。」
「你是嘉氏老三?」宛達仁也很意外,「可可呢?我聽說可可跟你在一起,她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
「您的意思是可可沒有回來?」
「沒有呀!」宛達仁看著他憂急的表情,老眉不禁深蹙,「老天,該不會你們也發生同樣的事了。」
「伯父,我不懂您的意思。」
「宛嘉兩家不能相愛、聯姻的事。」宛達仁歎口氣,「這事已經弄得葳葳和芯芯她們焦頭爛額的,我猜可可和你也逃不過這樣的命運,是吧?」
「沒錯,我愛可可、可可愛我,但我們卻不能在一起。昨天她問我,願意冒險挑戰命運嗎?我卻拒絕了,我想這是她離開我的原因。」他用力捶了下旁邊的硬牆。
「那我想問你,你愛可可嗎?」宛達仁問道。
「我愛,我當然愛。您不要以為我的拒絕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了——」
「我懂,如果你這麼自私,就不會再來找她了。」宛達仁拍拍他的肩,「不過你大哥和葳葳最近似乎找到了克服的辦法。」
「什麼?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麼辦法?!」嘉斯浩激動的望著宛達仁的臉。
「重點在蘭花,據說你們三兄弟各有盆傳家寶蘭花,那可不是普通的蘭花,它就是你們解除詛咒的重要關鍵。」宛達仁拍拍他,「把它照顧好,如果你們之間的愛可以讓它恢復光澤,就表示詛咒已解除。」
「這麼神奇?」嘉斯浩倒吸了口氣。
「試試吧!但我覺得是真的。」宛達仁拍拍他的肩,「你們也一定辦得到。」
「伯父,我一定會辦到,也一定會盡快找到可可。」他自信一笑。
「那可可就拜託你了。」宛達仁無不希望能看見自己的小女兒。
「找到她,我會立刻帶她來見您,您放心。」嘉斯浩說完後便立即離開,只是可可的去處卻像團謎,到底謎底在哪兒?
第十章
回到家,嘉斯浩先找到蘭花,發現它的葉子顏色居然變了,顯然它已經起死回生了!
一定是昨天可可幫他整理環境時又細心照顧它,才讓它有了復活的跡象。倒是他,一將它荒廢在這兒。還記得當可可離開這裡的時候,還不忘交代他要好好照顧它,可他卻置若罔聞,完全沒放在心上。
如果那時候他就用心照料它,用愛培育它,說不定它早就盛開,早就替他們解除了詛咒。
可現在,可可到底上哪兒去了?
想想,在台灣,她除了他,除了她家人外,似乎已沒有地方好去,如今卻突然消失,讓他怎麼能不擔心呢?
嘉斯浩用力抓了抓頭髮,儘管沒有頭緒,他也寧可像只無頭蒼蠅到處亂竄,到處試試,就是希望老天再給他一次運氣,讓他像上回一樣,可以在路上遇見她。
開著車,嘉斯浩不停在路上四處尋覓,天空慢慢暗了下來,視線也不太清晰,但他卻不想停下,就怕她就在前面,卻因為他的放棄而永遠喪失了找到她的機會。
同時間……
在街上漫無目的走了一整天的可可,最後卻來到劉藝的住處外,在台北她就像個失智的小孩,誰都不認識,誰也不認識她;在公司上班的這些日子,她唯一記得的就是劉藝的地址。
明知道她很多話、好奇心很重,但現在卻只能倚靠她了。
叮咚——
電鈴聲響了沒多久,就見一個臉上敷了面膜的女人打開門,差點兒讓可可以為自己撞見了……那個東西!
「可可!你怎麼來了,真是稀客。」劉藝立刻將她拉進屋裡,「昨天和今天你怎麼都沒到公司上班?」當她看見可可手上的行李時,更是驚訝地嚷道:「你……你這是幹嘛?」
「我沒地方去,你這裡能不能讓我待一晚?」可可走了一整天,已經非常疲累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劉藝快步走到化妝台前拿下面膜。「你在我這住一晚絕對沒問題,但我要知道原因,瞧你一臉蒼白,可比我敷著面膜還嚇人呢!」
「我搬出原來的地方,一時間找不到新住處。」可可很不好意思地問:「我真的沒有打擾你嗎?」
「沒有沒有,已經晚了,你先去洗個澡,不過我這裡很小,咱們得擠在一張床上囉!」劉藝指指她這間顯得更局限的套房。
其實她是很關心可可的,只是她不明白,那天她不是跟著嘉先生離開,為何又會淪落到無處可去的地步?
「謝謝你。」
「謝什麼?在你找到房子前就在我這裡安心住下。」劉藝很豪爽地拍拍她的肩,「對了,你還會回去上班嗎?」
「不……我不去了,不過,你萬萬不要跟嘉先生還有其他人說我住在你這裡,可以嗎?」可可情急的交代。
「為什麼?」劉藝早發現她有事隱瞞她,「你和嘉先生之間的關係沒這麼單純對不對?」
「我……那已經成為過去式了,劉姊,請你不要再問了,如果你堅持要知道,那我就只好離開了。」提起行李,可可只好另想辦法。
「別這樣,我不問就是。」已經這麼晚了,她怎放心讓可可一個人在外頭流浪。
「對不起劉姊,我不是故意要逼你。」可可難過的皺起一張小臉,只差沒哭出來罷了。
「好好,別想大多,去整理一下,睡吧!」劉藝拍拍她的背,「衝著你叫我一聲劉姊,如果真有事,還是得跟我說喔!」
「嗯,我會的。」可可抬起頭漾出一絲飄忽的笑意。或許有天,她可能會說,只是現在她一顆心亂得比蜘蛛網還複雜,哪理得清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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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藝第二天上班去,看著可可空著的位子,再看看老闆的辦公室,一些事直梗在心底,還真難熬。
聽說嘉先生今天也沒來上班,會不會是因為可可的關係?但她答應可可什麼都不能說,唉……要她做什麼都好,只有封口對她來說,真的好難。
到了中午休息時間,她怕自己說溜嘴,只好一個人躲到外面的自助餐廳吃飯去。
唉!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變成孤僻老人,都是可可害她的啦!
吃完後,也快到了上班的時間,她正要走回公司,卻見嘉斯浩從外頭急衝而入,問著外頭的保鑣,「你們今天有看見可可……我是說宛小姐來上班?」
他已經在外頭找了一天一夜,她會去的地方他全晃過了,就是不見她的影子。
「沒有,嘉先生,今天沒看見她。」保鑣回道。
「該死的,怎麼辦?」他輕吐了口氣,才二十四小時,他嘴邊已出現一些些青髭,整個人也顯得憔悴、頹喪。
劉藝看著他,終於忍不住上前說:「嘉……嘉先生,你在找可可?」
嘉斯浩抬起頭,一雙全是紅色血絲的大眼直盯著劉藝,「你知道她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