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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夏洛蔓

  但是現在,她卻想問,怎麼會把自己搞得一團糟?

  大學的男友公然劈腿,還義正辭嚴地告訴她,他的愛太多了,她的獨立與不懂依賴,讓他感到不被需要,滿腔的熱情無處釋放。而再次遇到真正心動的對象,卻是像陣風,不願為誰停留的沈博奕。

  四姑姑說過,男人的感情結構天生就與女人不同。對男人而言,愛就是將女人扛在肩上,給她安定的生活,免受風吹雨打,簡單而直線。女人卻要求太多細膩的感覺,斤斤計較對方的眼神、言行是不是透出足夠的濃度。女人若執意要追求內心定義的愛情,就像走在一條坎坷的石子路上,非得跌個鼻青臉腫。

  她懂,卻無法向自己的感知妥協。

  沈博奕從未掩飾對她的好感,但是,他表達的方式卻讓她感覺缺乏真實感,有種太過博愛而不夠深切的涼意,她看不到他的珍視,認為他只是想得到。

  看起來她勝了,在沈博奕一次一次表露自己的感情時,毫不留戀地舉步離開,只為證明自己不會像其他愚笨的女人,為他那朝露般易逝的喜歡而雀躍。

  她勝了,理智戰勝了情感,只是,她究竟得到什麼?為什麼勝了,心卻還是這麼痛?

  她無法自己地痛哭失聲。她多麼希望自己再笨一點、再少根筋,像那些總教她嘲諷的女人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勇氣就往前衝……

  她太害怕再次受傷,就算她可能因此失去沈博奕,也不要在未來因他不再眷戀而離去時,面對無盡的懊悔。驀地,她背後傳來呼喚——

  「韶茵?」

  方韶茵的哭聲在聽見那個呼喚後,硬生生地在梗住。她不敢轉身,急忙要擦掉眼淚,一雙手在空中被攔了下來。

  沈博奕捉著她的手,月光下,見她雙眼溢滿紅絲,交錯的淚水劃滿原本妝扮精緻的臉龐。

  她感到羞赧,撇開頭不願正視他。

  「傻瓜……」看出她避著不讓他看她,他出聲輕責,將那纖細的身子納入自己懷中,揉著她發顫的肩膀,輕吻著她薄巧的粉耳,儘是不捨。

  他為什麼要回來找她?她已經無情地拒絕他,他怎麼可以這麼惡劣,怎麼可以還這麼溫柔對她……

  她趴在他的肩頭,抽噎了聲,淚水又撲簌簌地滾了下來。

  月光柔柔地從大樹枝楹間灑落跳舞的光點,跟著地上幾片被風掃起的枯葉,颯颯作響,舞光交融。

  灌木叢中的石椅上,兩個緊擁的身影,一個輕聲安慰,一個愈哭愈慘烈。

  沈博奕耐心地等待,直至泣音轉弱,直至她彆扭地想推開他,他低頭直視一直不願正眼看他的方韶茵。「一個女人坐在這裡,很危險的知不知道。」不問她為什麼哭,不提任何可能讓她感到尷尬的問題,他只擔心她的安危。

  他愈是溫柔就愈令她生氣,她握起拳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槌著他的心窩。「再危險也沒你危險。」

  那不經思考的話語流露出她心煩的主因,沈博奕心一暖,抬起她柔嫩的下巴,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方韶茵瞪著他。

  他輕笑。

  她更用力地瞪。

  「這個時候,通常女孩子會習慣閉上眼睛。」他輕語呢喃著。

  在她還未意識到這句話的意思,他的吻已經落下……

  這個吻他已等待太久,沒有所謂前奏,一來就是雷電交加的激吻,他夾帶著驚人的氣勢,強而有勁的舌尖掠奪般地長驅直入,纏著她無處閃躲的丁香小舌,用力吸吮著她口中的空氣,甘甜帶點薄酒的香氣包覆著味蕾,迷惑著她那顆仍在拉鋸、尚末投降的心。

  雖然,她不願承認愛情就這麼迅雷不及掩耳地攻佔了心房,卻也不想再費力抗拒此時漫天席捲而來的情慾。

  沈博奕一把抱起方韶茵,坐進飯店前排班的計程車裡,向司機報了地址,回頭又攬住方韶茵的細腰,意猶未盡地再度吻上她的嬌唇。

  方韶茵無力地攀住他的肩膀,即使知道車內仍有第三者,此時,她也顧不了那麼多,她告訴過自己要遠離他,再見到他的時候發現根本抗拒不了他;她擺高姿態,拒絕他的告白,卻又沒骨氣地在他回來找她時,心軟得像一坨漿糊;被他有力的臂膀一抱,什麼理智什麼教養全都踢到水溝裡去了,這個男人的狂野,足以摧毀她所有的驕傲與尊嚴。

  在飯店前排班的計程車司機似乎也已經見怪不怪了,加快車速,好將這對熱情的男女送達愛的小窩。

  沈博奕從下計程車一路抱著方韶茵進入住處大樓,不顧管理員的瞠目結舌,搭上電梯,打開房門,再一路熱吻到屋裡,跌入深藍色的床罩上。

  微光中,兩雙濕潤迷濛的眼眸相互凝視,呼吸短而急促,沈博奕的手伸到方韶茵的禮服背後時停了一下,等待她的回應。

  方韶茵輕輕合上長睫,含羞地微微側過臉,他眼底盛滿的情慾,燒盡她所有的思考能力。

  一雙帶著粗繭的大手褪下她的禮服,撫上她光滑細嫩的背,沿著凹陷的背骨往下滑,輕輕托起她的腰,舌尖挑合著她輕顫的酥胸,綿密的吻緩緩品嚐,一點一滴點燃她深層的渴望。

  她弓著身子,輕喘著,顫慄著,指尖陷入他的肩胛,難耐地扭著身體,而他卻仍不疾不徐地挑動她情慾的極限……

  他如膜拜女神般地撫遍她完美精緻的胴體,壓抑著自己的慾望,感受她身體告訴他的愛語,在激情讓兩人身體繃得有如拉滿弓的弦時——

  一聲粗啞的喉音伴著嬌細的抽氣聲,將兩人再推到另一波高峰……

  ☆☆☆☆☆☆☆☆☆☆  ☆☆☆☆☆☆☆☆☆☆

  昏黃的床頭燈映在兩個激情方休,熱潮仍未褪盡的男女臉上。

  沈博奕一下又一下地順著方韶茵鬆開髮髻流瀉而下的柔軟鬈發。她仍閉著眼,虛弱地將臉埋進他精實的胸膛。

  事實上,她不敢抬起臉。這一連串如狂風驟雨般的愛慾,在她根本無力思考時,侵略她家門,淹沒過她的膝蓋,到最後整個人陷入其中載沈載浮,僅剩本能,回應他的狂烈。

  現在,她逐漸恢復思考能力,想起在宴會時對他說的話,像被自己摑了一個耳光,羞憤難當。

  他絕對是一個完美的情人,但是,當愛意如流星般隱人夜幕時,她想,他也會是一個絕對冷情的男人。

  沈博奕察覺她僵著身體,不解地問:「怎麼了?在想些什麼?」

  她先是不說話,他搖搖她的肩膀,又問一次,她才悶悶地說:「結果,還是被你得逞了。」

  她語氣裡的不服氣惹得他大笑。

  而這一笑更引發方韶茵的不滿。「你很得意吧!」反正,她已經榮登花癡榜,這輩子都洗脫不了這個污名了。

  他停下笑聲,抹抹臉,免得待會兒被揍。「你的腦袋啊,可不可以把那些奇奇怪怪的念頭和堅持拋開,放鬆心情,單純地承認我們之間,確實存在著要命的吸引力。」

  「什麼叫奇奇怪怪的念頭和堅持?」她瞪他。

  「就是什麼鮮花、鑽石的那些,我喜歡你,這樣不夠嗎?」

  她還是瞪著,不說話。

  「好吧……不只是喜歡……」他苦笑,認真地看著她,一字一字,清楚地說:「我、愛、你。」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就讓她的心徹底軟化,她相信,他不是輕易說「愛」的人,她可以感受到他說這三個字時的謹慎與重量。

  她原本死瞪的眼睛,眨了一下,嘴角想笑不笑地抽了一下,最後,嘟起被吻得腫脹的紅唇,也一字一字,倔著說:「我、不、要!」

  他噗哧一聲,直搖頭歎氣,完全被她的孩子氣打敗。「好、好、好!那我明天開始追求你。」

  「怎麼追?」她吊著眼尾,帶著十二萬分的懷疑。

  他點點她表示不屑而皺起的鼻頭。「你說呢?要我怎麼追?送花?每天接你上下班?還是燭光晚餐?不過我台東有個案子還沒結束,要接你上下班的話,可能要等過一陣子。」

  她輕哼了聲,撇過頭去。這種事還要女人教?那她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他將她倔強的臉轉過來,用力往她粉嫩的臉頰一吻,「啵」地一聲,響徹寂靜的空間。「好、好、好,我投降,這覺醒來後,我到書局去找參考書,向朋友請教如何追女朋友,這樣行了吧?」

  她斜睨他,這還差不多。「不過,別用太老土的方法,也別送什麼玫瑰花,俗死了。」

  「你又不明講,我沒追過女人,怎麼知道哪些方法叫老土。」他很無奈卻也沒轍。

  「自己想辦法。」她一臉得了便宜還賣乖,心底卻因為自己是他第一個追求的女人而冒出甜蜜。

  她哪裡是需要什麼鮮花、禮物,不過就是想讓自己多點安心,多點踏實。

  國小就學過的愛情教戰守則——「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就是告訴女人,沒經過努力得來的愛情,男人根本不會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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