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見機不可失,她獅子大開口的說了—個數字,二—十萬。」
「可以。」他二話不說的答應。
她反倒呆了。「可以?!」
「就扣去二十萬,現在你只欠我一百八十萬元了。」他宣佈新的數字。
「就這麼簡單?」她有些迷惑的看著他,「龍智生,你未免太酷了吧!」
「你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只是有些懊惱,「早知道——」
「別得寸進尺。」他笑著警告。
皮佳琦真的心情好了些,她以一種嶄新的眼光去看他,覺得這個男人有擔當,說話算話,而且待人很真心,只可惜……他喜歡的人是子伶。一想到這裡,她居然有點失落感。
「你和子伶現在進展到哪?」她逼自己問。
「沒有任何進展。」龍智生誠實回答。
「我……我犧牲一下,再去子伶那替你美言兩句。」以報答他的消債之恩,「錯過像你這樣的男人,她會倒楣半輩子。」
「沒這麼誇張吧!」他揶揄道。
「不誇張。」皮佳琦真這麼覺得,「錯過你,她會後悔一輩子,我敢打包票!」
第九章
皮佳琦一走進「Miss Sweet」就馬上武裝出一副高傲的姿態,當車子伶望著她時她的下巴一拾,眼神也充滿了任性。
「我可是為了龍智生才來的,你不要以為——」
車子伶突然衝向好友,並緊緊抱住了她,聲音充滿了自責和感情。
「佳琦,對不起,我不該……」
「子伶……」皮佳琦也立刻回抱住她,「是我自己有錯在先,我才不該……」
「那我們倆都沒有錯。」車子伶馬上一臉的粲笑,「我們是兩個神經病。」
「兩個三八女人!」皮佳琦自嘲的又加上一句。
「完全正確!」
「把我愛吃的甜甜圈都拿出來,我今天要一口氣吃個夠,別家的甜甜圈都太難吃了。」皮佳琦鬆開了車子伶,「咖啡下要給我加糖,奶精也免了。」
「來幫忙啊!」車子伶笑罵。
「唉!我喜歡當大小姐。」
「你就是太好命。」她轉身去張羅甜甜圈,並且煮咖啡,轉頭見皮佳琦悠悠哉哉的坐在她原來坐的椅子上,地下禁搖搖頭。「佳琦,龍智生怎麼了?」
「我才要問你,你到底是想跟他怎樣?」皮佳琦非常想要知道。
「做朋友啊!」她很平淡的回答。
「只做朋友?!」皮佳琦試探的問。
「不然怎樣?嫁他?!」
「你想嫁他?」皮佳琦一驚。
「我到底要怎麼說你才滿意啊?」她無奈的瞥了好友一眼。
「但是你和雷鈞澤……」
「怎樣?」車子伶突然莫名其妙的臉紅。
「子伶,你……」皮佳琦的眼睛可是非常銳利,「在臉紅啊?你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做!」她擺出—副對天發誓的姿態,「我敢拿任何人和任何事來發誓,我和雷鈞澤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車子伶愈是心虛的想要澄清,她的話就更加令人起疑,其實那一夜,她和雷鈞澤真的沒有做什麼,可是第二天早上,她卻是在他的懷裡醒來,他的手臂環著她的肩,而她的頭舒服的靠在他的心窩處,大腿橫跨在他的腹部上,就像以前……他們還是夫妻時。
雷鈞澤並沒有刻意佔她便宜,在她離開之前,他迅速的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然後攤了攤雙手,一臉無辜的樣子,但是從他眼中,她看到了情感與慾望,他依然要她,可是他謹守一個君子的份際,這更令她感動。
她開始相信他和黃純純可能真的沒什麼了。
「車子伶!」皮佳琦搖了搖她,「你在想什麼?我打賭你現在不只是臉紅,你的臉還發燙咧!」
「沒有就是沒有。」她慌張的否認。
「『沒有』什麼?!」皮佳琦有些奸詐的問。
「我不會中計的。」車子伶強裝鎮定。
「魏伯伯雖不是雷鈞澤的親生父親,但是他視他為自己真正的父親,魏伯伯想要孫子,他一定會不計一切代價、不擇手段的幫魏伯伯達成心願。」皮佳琦的心情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超好。
「他不需要不計一切代價、不擇手段,想幫他生小孩的女人可以擠爆全台灣的婦產科醫院。」車子伶把咖啡放到她面前。「你想暗示什麼?」
「魏伯伯希望他孫子的媽是你。」
「我沒意願。」
「雷鈞澤希望他兒子的媽是你。」她調皮的來個換句話說。
「兒子?!誰保證我一定生兒子。」
「所以子伶……」皮佳琦逮到她的語病,「你並不真的排斥幫雷鈞澤生孩子嘛!」
「皮佳琦,你是想結束我們之間的友誼嗎?」車子伶正色道:「本來我只是想藉著龍智生來令雷鈞澤死心,可是現在……」她聳了聳肩,「或許我該敞開心胸試著給龍智生一個機會。」
「子伶……」皮佳琦對她突如其來的改變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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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鈞澤並下真的那麼想當君子,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和車子伶發生了關係,那麼他們之間的問題非但不會迎刀而解,反而會更加複雜,她可能會更加抗拒他,所以他必須等她心甘情願的「降服」才行。
那天早上他向她致謝之後就告辭,沒有死纏爛打,也沒有賴著不走,縱然想念她身上的餘溫及體香,縱然想永遠再像那樣擁著她醒來,但他不能急,一急可能會搞砸一切。
帶了一大束花及一盒比利時純手工的巧克力來訪,他知道那些鑽石、首飾只會令她反感,她寧可要浪漫又窩心的東西。
「專程來謝你的。」中午的「Miss Sweet」並沒有很多客人,畢竟咖啡和甜甜圈不能當午餐。
如果可以,車子伶真的不想再去回想那一晚的事,因為那顯示了下意識裡,她的身體和她的心會自動的靠向他。
不想表現得太小家子氣,她收下了花及巧克力,並且禮貌的倒了一杯黑咖啡給他。
「謝謝。」這表示她願意讓他待下來。
「雷鈞澤,你別想太多,這只是禮尚往來,你送了我花及巧克力,我回請你一杯咖啡。」車子伶硬要面子的自清。
「那這杯咖啡可珍貴了。」他向她放送一個超強電力的笑容。
「喝完你就可以走了。」她故意忽視,假裝沒看見。
「子伶,我想和你談一件事。」雷鈞澤暍了口咖啡之後說道,表情沉穩且理性。
「我不認為——」她直覺排斥。
「你聽過代理孕母吧?」他明快的打斷她。
「我會沒有聽過嗎?」她反諷回去。
「那你有沒有想過當代理孕母?」
「幫誰生?」明知道答案,但是車子伶就是要裝傻,「我知道當人家的代理孕母是可以拿錢的。」
「子伶,我會付你錢。」他淺淺又自信的笑。
「提供精子的人當然是你,但是哪個女人會提供卵子啊?」她硬是壓下怒氣,表面上仍舊和他哈啦,「我個人是很贊成優生學的觀點,因為遺傳這東西很微妙,你一定想要生出個人中龍鳳吧!」
「子伶,提供卵子的人將是你。」
「我?!」她冷笑。
「還要把小孩生下來。」他說出自己的計劃。
「所以總括這一件事……」車子伶替他歸納出,「就是要我和你生小孩,然後你會付我錢?」
「老爸會很高興的。」
「那你呢?」她目光犀利的看著他。
「我也會啊!」他理所當然的答。
「那我呢?」她「甜甜」的再問。
「你——」
「雷鈞澤,我會很不高興!」她打斷他,差一點想當他的面將他送來的花和巧克力扔到垃圾桶裡,「一來我不愛錢也不缺錢,對我而言,日子只要過得下去就可以,有得吃、有得住:心裡自在就好,而你,居然要我為了錢和你生一個孩子?!」
「是為了老爸,他得了肺癌——」
「如果他不積極去治療,那麼就算我真的懷了孕,他能等到他的孫子出生嗎?」車子伶反擊,「你是在要我嗎?」
「子伶,我從來沒有要過你!」他嚴正道。
「那這提議算什麼?」
「我只是為了老爸著想。」
「那就安排他去醫院治療。」她放柔了表情,「你們三兄弟都有錢,魏伯伯自己更是富可敵國,去試試嘛,說不定還是有機會的。」
雷鈞澤頓時啞口無言。
「況且你也見過了龍智生,我現在正和他交往,怎麼能做你的代理孕母?」車子伶拿出了「護身符」。
「你和他不可能玩真的。」雷鈞澤不接受這樣的說法。
「沒有什麼不可能。」
「他條件是還可以,但我不認為他適合你。」
「他是哪裡不適合我?」她找到機會損他,「當時我也以為我們倆很合適,所以才會答應你的求婚,結果呢?」
「我們是中了黃純純的計。」他可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