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從小他們就一同出生入死,才培養出這樣的情誼,通常為了掩護「工作」,兩人時常佯裝情侶,早已習慣彼此親暱舉動,從沒想過會「惹禍」,所以勤
勤才不自覺哪兒不對勁。
於是,聶榮可憐兮兮的擠出笑臉,解釋說:「有人要我們去取『慾望』寶石,我……還要策劃去立山黑部的事,你們慢慢聊。」
拜託,他可不想蹚混水了,說完便迫不及待離開,剩下兩人面對房內的寂靜。
辛炙濤轉頭,深不見底的黑眸望了她一眼,「我要定妳了!叫聶榮等著跟我挑戰吧!」
勤勤震撼得說不出話來,嘴巴張得開開的,無法閉上。老天,不會吧,這傢伙認真了!
「懶得理你,我才不會跟一頭豬爭辯。」但說真的,不知為何她心裡頭有一點暖暖的、甜甜的。
辛炙濤走向沙發坐下,雙手枕在腦後,看了她一會兒,才說道:「過來。」
勤勤回過頭瞥了他一眼。夫!這臭男人以為他是什麼大人物啊?她偏不過去。
「我幹麼要聽你的?」她倔強的抬起下巴,不甘示弱的瞪回去,然後開啟她的計算機收集「慾望」寶石的數據。
「我不准妳去偷『慾望』。」他目光一凜,霸道的聲音一如往常。
「你管不著!」她沒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是留意著所搜尋到的數據,「哇!『慾望』是世上八顆著名的寶石之一,也是最古老的名鑽,重一百零六克拉,歷經
五年時間精心研究琢磨,才打造出這顆毫無瑕疵、光芒萬丈的巨鑽……」
「不准去!」他捺住性子勸告。
「你閒事管得未免太多了,哼!」
「知道嗎?這不是閒事,」辛炙濤起身走向她,伸手強制關掉她的計算機,「是我的事。」
「你……才不是你的事呢!」他就站在她面前,勤勤仰著臉看他,他眼中不知名的含意使她心悸,一時之間她竟結巴起來了。
不將她的反抗放在眼裡,他繼續說:「妳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絕不允許妳再這麼做了。」
她的倔強脾氣也升上來了,「我可沒有你的正義感,你少管我,還有,也別用大道理訓人!」
辛炙濤發亮的眼眸,直視著她滿是挑釁的粉臉。
「怎麼樣?」她把下巴揚得更高,想了想又問:「咦,難道這『慾望』是你們『環宇』保的,所以你才這麼緊張?」
「不是。」
「那太可惜了。」
「什麼可惜?」
「如果是你保的話,我一定卯足了勁搶你『生意』,猛扯你後腿,倒不失為一大樂趣。」她極享受激怒他的快感。
「妳閉嘴!」這個女人太不聽話了!
他凶什麼凶?
但一想到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她急忙喊道:「你、你、辛炙濤!君子動口不動手!風度——」
「這是妳自找的!」他徐緩的說道:「我不是什麼君子。」
勤勤彈跳起來,「你不能這樣,無賴!」
「好,如果妳堅持該要『動口』,那我也只好配合。」辛炙濤突然俯下頭,吻住了她。
一個霸道、懲罰的吻,一個不容她抗拒的吻,舌頭沒有半分試探,就專制地探進去……她瞪大眼睛,來不及發出惱怒的尖叫,紅唇已被他牢牢封緘。
溫暖的唇吞噬她的抗議,其中還隱含著曖昧不明的渴望,瘋狂地吻著她!
她氣得不斷搥打他的寬肩,辛炙濤只好把她兩手全扭向背後制住,左手扳正她的下巴,然而卻看見她滿眼的淚,原本懲罰的念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想安慰她,於是他不自覺鬆開箝制她的大手。
誰知道,才剛剛鬆手,便讓她逮到機會,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扎扎實實地打得響亮極了。
瞬間,勤勤愣住了,沒料到他竟然閃也不閃,小麥色臉龐上已經出現明顯的紅痕,憑他的身手,要是真的想躲,她就是卯足全力也絕對打不著他的。
「氣消了嗎?」他不但沒有因她的一個耳光而生氣,還伸手拭去她連串的珠淚。
「你——」看來就很痛的樣子,她沒來由的心疼著。
「只要妳別再去偷東偷西,我可以隨妳打。」言下之意,他還是堅持為她好,要她改邪歸正。
噢——她好想、好想、好想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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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下了飛機,勤勤和聶榮就坐車前往立山,住進附近的小旅館後,便打開計算機收電子郵件。
「有什麼消息?」勤勤問。
「妳看,約我們上立山的黑部湖見面。」聶榮回道。
她探頭過去,只見對方附上路線圖——
這是「慾望」收藏地點,請唐勤勤小姐先至指定位置,觀察地形。
於是,第二天一早,兩人穿戴好御寒衣物前往立山黑部湖,打扮得像賞雪遊客,與旅遊團混成一片去探勘地形。
勤勤和聶榮照路線圖來到目的地,眼前銀白色的群山,有如一幅冬雪凜凜的山水畫,形成氣勢磅礡的雪谷世界,而黑部湖位於立山最深的凹字谷中,每年春季到處仍然是積雪和冰塊,外圍人跡罕至。
「是那幢沒錯。」聶榮指向山崗上的房子說。
「先在外面溜躂看看。」兩人有默契地手拉手,佯裝情侶拍照留念。
巡察之後,勤勤下了決定,「等晚上再來。」
於是他們沿著原路下山,準備離開現場。
突然間,勤勤忽然覺得寒毛豎起,說時遲那時快,無聲無息間她只覺得左肩像被蜜蜂螫了一下,左半身快速麻痺。
當聶榮發覺不對勁時,眼前已出現幾名乘坐雪橇的黑衣人,他推了勤勤一把,驚叫道:「快走!」
她張開嘴想罵人,卻赫然發現自己中了麻醉槍,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而且被聶榮推了一把,她的身子順勢一軟,便跌在地上,其中一名黑衣人將她一扯,猛地扯上雪橇,將她整個人抱住滑下山去。
被其餘黑衣人圍攻的聶榮,根本就來不及救她,腦中頓時亂成一團,見勤勤被擄,無奈之下,他只有拚命向前方逃命去。
雪橇疾馳如風,勤勤癱軟的趴著,路途顛簸得幾乎令她頭昏眼花,她閉上雙目喘氣,幸好還記得偷偷用殘餘的力氣,努力地把墨鏡、手套、鞋子沿路拋下,希望留下線索給聶榮。
逃過一劫的聶榮趕緊下了山,盡快取得辛炙濤的電話向他求救。
「喂、喂!」他緊張的喘著氣,「我、我是……」
「我知道你是聶榮。」辛炙濤一向善於聽聲辨人,早已認出他的嗓音,淡淡地問道:「什麼事?」
「是、是我……」他急急說出原因,「勤勤被人綁走了!」
被綁走了?!
辛炙濤聲音一凜,臉色凝重的問:「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三十分鐘前。」聶榮詳細說明,「因為事情發生得突然,我又被人纏住了,不能實時追上去,看那班黑衣人的身形應是日本人,他們好像是專門等我們來的……啊,那是一個陷阱!拜託,請幫我找回勤勤,把她還給我……」
聶榮哭喪著臉,沒能保護好勤勤,眼睜睜看著她被綁架,心裡真是焦急萬分,除了姊弟情深外,重要的是他怕勤勤有個閃失,回去不知要如何跟唐奶奶交代。
電話那頭傳來辛炙濤冷靜的聲音,「好,我馬上坐私人飛機趕去,你等我。」
現在聶榮只能寄望辛炙濤夠神通廣大,可以找得到勤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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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茫茫夜色和無比寒冷中,勤勤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雖然身上麻藥慢慢退去,但卻被人用繩子捆得像粽子一樣,放在樹叢下。
她的外套在掙扎中被撕破了,手套、鞋子也在路上扔掉,置身在冷颼颼的冰天雪地中,她都快凍僵了。
「喂!有沒有人啊?」她凶狠狠的用英語、法語、西班牙語各問了一遍。
真衰!都沒人回應。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有幾個黑衣人出現了,亮晃晃的手電筒,幾乎照得她睜不開眼,為首的男人穿著名貴的西裝,用日語對她說話。
勤勤氣呼呼的用英語說:「你們是誰?先把我放了再說……喂,你們聽不懂嗎?去找個聽得懂的來啊,笨蛋!」
快氣瘋了,她聽不懂日語,對方顯然又不懂英語,這樣要如何溝通?難不成教她凍死在這裡?一氣之下,她用被綁住的雙腳往那男人腳下奮力蹭。
男人冷笑幾聲,視線停在勤動身上,以日語說道:「美人,我勸妳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乖乖的聽話,否則……嘿嘿嘿!」
「什麼嘿嘿嘿,快放了我!」雖聽不懂他說什麼,但從語氣中猜出了幾分意思,她力持鎮定,冷著面容說。
那男人蹲下來,伸出手玩弄著她的長髮,淫笑著不知又說了什麼,頓時所有人哄笑出聲,鼓噪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