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韻潔猛搖頭,拚命掙扎著想要掙脫他的鉗制。「放開我!我要回台灣!」
「我不能讓你就這樣離開,或者你先冷靜一下,我們晚點再談,好嗎?」
「不好!我現在就要回台灣,放手!」
「你不聽我解釋,我就不放你走。」
「你再抓著我不放,我就要喊救命喔!」拿他沒法子,她只得出聲威脅。」叫吧,警察來了我也不會放手。」
就這樣,兩人一拉一扯,僵持不下,誰也沒想要退讓。比力氣,崔振希自然是略勝一籌,可是徐韻潔的氣勢也不輸入,瞪大著雙眼和他比狠。
看在別人眼中,這兩人可真像是被惹毛的鬥雞,正準備殺個對方片甲不留。
「現在是怎麼了?」
「亞蘭姊,你來得正好,拜託你叫崔振希放開我啦!」掙脫不了他的鐵臂,她只好向突然出現的杜亞蘭求救。
「誰來說情都沒用,你非得留下來聽我解釋清楚不可。」他加重手的力道,很明顯是故意如此。
「拜託,你們幹麼火氣這麼大?有什麼天塌下來的事情解決不了嗎?」杜亞蘭的眼神來回於兩人之間,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環。
徐韻潔提醒她,「他是大騙子,你看他的腳。」
「腳?」她納悶的梭巡他的腿,直到目光掃到他的腳尖,杜亞蘭才恍然大悟,且失控的大叫,「崔振希,你怎麼……」太吃驚了!以致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說謊是我不對,但我是有理由的。你幫我把她留下,我會給你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很怕大姊會真的幫了她,那麼一來事情會變得更麻煩。
「亞蘭姊,你不要聽他的,幫幫我,讓我走。」徐韻潔也苦苦哀求。
傷腦筋,她到底該幫誰好呢?
杜亞蘭雖然很想聽聽崔振希的解釋,卻又不忍心讓眼眶泛紅、淚水打轉的徐韻潔失望,這會兒她可真是陷入了兩難。
思索片刻,她想出了一個折衷的辦法,「我看,小潔也別急著回去,先去我那裡住一陣子,讓心情平靜一下。你呢,就待在別館好好的把事情想清楚,看到時要怎麼向大家解釋這一切吧。」
雖然徐韻潔還是比較想回台灣,但又不好意思不賣她面子。
留下來面對崔振希或者是和杜亞蘭離開,兩者擇其一,她自然是選擇和杜亞蘭離開。
「只要你肯給我解釋的機會,什麼條件我都可以接受。」崔振希放緩了語氣,委曲求全的態度讓人很難想像他是個不可一世的巨星。
愛情……似乎不管誰來面對,都得要認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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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杜亞蘭回家後,徐韻潔就開始覺得後悔了,也再度請求她讓她離開。
「我不贊成你現在離開,不管你要不要原諒振希,我都覺得你該聽聽他那麼做的真正原因。」
「我覺得聽不聽都無所謂了,他演戲演得走火入魔,真假世界搞不清楚,我實在不想和他繼續牽扯下去。」
「但是你很生氣。」杜亞蘭仔細觀察,然後提出看法。
「我當然生氣,任誰被騙都不會開心的。」沒有當場給他一拳,她認為自己已經夠冷靜了。被欺騙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除了對崔振希的信任蕩然無存之外,她還覺得很無力。
而杜亞蘭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卻發現了其中另有玄機。
她笑了笑說:「我是否可以把你的氣憤解讀為喜歡呢?」
「喜歡?!別開玩笑了!」這是個令徐韻潔聞之生畏的字眼,她急切的想要撇清它,藉著提高音量來站穩自己的立場,卻沒發現這樣反而有著欲蓋彌彰的倉皇。
「人們常常會把喜歡和討厭搞混了,也有很多人,因為喜歡,所以對對方的行為準則要求就會相對提高,如果你只是氣他欺騙你的話,眼神中不會有著沉重的失落感。」
「我真的沒有喜歡他……」
「如果沒有喜歡他,大可留下來聽他把事情說清楚,你應該不至於害怕面對他吧?」
「當然不會害怕,是他該怕我才對,說謊的人可是他啊!」
「那就來懲罰一下愛說謊的壞小孩吧,怎麼樣?」杜亞蘭微微一笑。
「懲罰?我沒想過要懲罰他……」為什麼一聽到懲罰,她的心中會有一點捨不得呢?
徐韻潔愣了一下,被自己莫名的情緒給嚇到。
難道真給亞蘭姊說中了?
不!不!不!一定是因為突然聽到亞蘭姊那樣說,才會害得她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她或許不討厭崔振希,但也絕對稱不上喜歡。
一再的強迫自己接受這樣的想法,她掙扎的神情早已絲毫不能遮掩的落入了杜亞蘭銳利的雙眼。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自己糊塗了,但旁人卻了然得很。
「真的不要啊?」
「還是不要好了,如果我那樣做,不就像他一樣長不大又不負責任!我想,我還是回台灣好了。」
「在我看來,事情並不是如此。」杜亞蘭笑了笑,一臉的神秘。
「我不懂亞蘭姊的意思。」徐韻潔疑惑的眨了眨眼。
「你總是在逃避,這次也是。雖然你是因為心地善良,所以不想懲罰振希,但我覺得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因素。」
「你猜錯了,真的沒有其他因素存在。」她不得不再度強調。
然而那雙聰慧的眼神卻令人害怕得想逃,好像已經看透了她內心的想法,那目光令她不敢直視。
「你伯自己喜歡上振希,不是嗎?」杜亞蘭一針見血的說著。
這個問題問傻了徐韻潔,她愣愣的站著,過了許久,她的腦袋仍是空白的,血液也是冰冷的。
喜歡崔振希?
一個男人?
回復思緒後,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拎著行李想逃,杜亞蘭被她的反射動作嚇了一眺,直忙上前阻止她。
「怎麼了?」
「我要離開美國,不想再聽到這些奇奇怪怪的話了,我絕對不可能喜歡崔振希的,請你讓我離開!」
杜亞蘭想不通她為什麼會如此恐懼。喜歡上一個人又不是做了什麼壞事,就算真的不喜歡,也不需要表現得如此害怕啊!
小潔的反應令人百思不解,卻更令她想要弄個清楚明白。
「好,我不提這個,但是你也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這樣我會被責怪的,你留下來,等冷靜一點再決定好嗎?還是你連我這個朋友也不要了?」
看了她一眼,徐韻潔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你是個好人,就像姊姊一樣。」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她一輩子都會感激的人。
就衝著亞蘭姊的笑容有幾分神似,她忍不住把她當成了那個姊姊的化身。
「我留下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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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做了壞事,所以大家用責備的眼神看他,他可以接受。在接受幾巡嚴厲目光的凌遲之後,崔振希很認命的在心底承認了錯誤。
「這轉變可真大,才多久的時間啊?恩?」楊穆斜睨著他,搖頭歎氣道:「你完蛋了你!」
「別這樣,我是有理由的。」
「不管有什麼理由都不該這樣耍人,連我們都有種被耍的感覺,更何況是徐秘書,她當初是多麼自責你知道嗎?這下你真的完了!」耿雲鵬也搖頭說沒得救了。
崔振希垮下臉,委屈的說:「我也是為了想幫她克服畏懼男人的過敏症啊!」
「幫她還是幫你自己?」楊穆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好啦!我承認都有。」
松井浩一感慨的拍拍他的肩。「早點承認不是很好,也不用弄到現在這種翻臉的地步。」
說來說去,大家還是責怪他太過於魯莽,有勇無謀而沒想退路,甚至這一鬧,也忘記了要抓出出賣他的傢伙。
「對了,你知道是誰扯你後腿嗎?」耿雲鵬問出重點。
「金慧姬,她找過我,要我回到她身邊,被我拒絕了。」
「不對,她只是主謀,但那些能夠靠近你,而不令你起疑的傢伙呢?」楊穆分析道。
「小秘書不可能,看護先生……」看了一眼始終站在一角的看護,崔振希馬上把他排除在外,「王先生一直和我寸步不離,他不可能有機會動手腳,再來就是保全人員……」
松井浩一連忙問:「保全有幾個人?」
「外面的保全人員是大姊僱用的,從台灣跟我過來的只有兩個,他們輪班跟在我身邊。」
「另一個現在在哪?」楊穆左右張望,發現附近只有一個。
崔振希問起站在不遠處的看護。「王先生,張世鎬人呢?」
「我不清楚,今天都沒看見他,剛才聽另一個保全說,換班了他也沒出現。」
「你啊,身邊養了野獸都不知道,現在被反咬一口了吧!」松井浩一打了通電話,對著話筒那端說了一串日文。不久後,就有人把張世鎬給拎進了客廳,「我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偷偷摸摸的拿著行李準備離開,所以就叫人跟著他,結果你們知道他去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