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這端突然被斷了線,渚銘惟呆住了,「這小子竟然掛我電話?是他拜託我耶!有沒有搞錯啊?」在抱怨中,他緩緩回過神,轉頭看著正在等候的愛妻,「羅勒好像失蹤了……」
「怎麼會這樣?!」余璃錯愕的驚呼著,「到底怎麼了?」
「詳細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先聯絡一些人,多找些人去打探消息好了。」難道這就是奪人所愛該有的下場?好像自從他娶了余璃讓時耘樵失戀之後,他的日子開冶變得不太安寧了呢!
第十章
拿著兩份法蘭克犯罪以及逃漏稅的資料,羅拔先約了八卦新聞記者,要將之以高價賣出。
「有沒有按照我說的,把錢匯入我在海外的戶頭裡呢?」拿出資料之前,他還不忘記再度向對方確認。
記者笑了笑,「放心吧,錢一大早就匯進你海外的戶頭,只要你拿到那筆錢,以後要吃香喝辣都不成問題了。」
「彼此、彼此!拿到這份資料,你們還可以向史賓·迪靳敲上一筆。」
「呵呵,我們重視的是新聞性,能搶得第一頭條,讓讀者看到想看的新聞,這樣就夠了。」
「會不會太假了?」羅拔冷哼著。
「我們要怎麼處理那份資料你就不用擔心了,重點是你拿到你要的,而我們也從中獲取我們需要的資訊,這就夠了。」記者把匯款的收據遞給他,「瞧,我沒騙你吧!」
「嗯,很好。」
「資料呢?」
「在這裡。」羅拔把資料遞上前,可卻在中途又把資料扯住不放。
「這是什麼意思?」
「放心,資料我會給你,但是你要記住,不可以扯到我身上來,法蘭克那個瘋子一旦知道是我出賣了他,天涯海角都會找我算帳的。」
記者不禁哈哈大笑,「那得看他抽不抽得出空去對付你了,等這些資料公諸於世,他可能要忙著應付警方和外界的質疑,應該沒空再去找你的麻煩。」
羅拔笑笑,點頭贊同了這個看法,「沒錯,等他知道了,我早就去了天涯海角他找不到的地方過我的好日子,至於他嘛,恐怕會有一段時間離不開牢房了。」
記者點頭,也同意這個看法,只是仍舊好奇,「你應該是法蘭克最信任的好同學吧!為什麼會想要扯他後腿呢?」
「信任?好同學?你錯了,說那瘋子把我當成一條流浪狗都還算客氣,他給我吃喝,我就該給他三不五時打打踹踹,不高興就不賞我吃喝,高興就帶著我去環遊世界,但是我在他眼中,甚至連條狗都不如,換成是你被如此對待,你還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好同學嗎?」
記者聳聳肩,「我同情你。」
揚揚手中的收據,羅拔又笑了,「不用同情我,從現在開始你要羨慕我了,因為我終於要脫離法蘭克那個瘋子。」
「嗯,那就這樣吧。」
和記者分道揚鑣後,羅拔在警局附近收買了一個垃圾回收者,「你幫我把這份資料送到警察局去,等完成任務就可以回來向我領取報酬。」
他手中拿著幾張百元美金,白花花的鈔票迷眩了回收者的眼。
「你沒騙我吧?」
「不然先給你一張,你完成任務再回來,這些就都是你的。」羅拔為了取信對方,從數張美金中抽出一張遞給他。
收了美金,回收者快快樂樂的拿著牛皮紙袋飛奔向警局。
望著那道背影,羅拔哈哈大笑,「笨蛋!美金是美金,可惜是假鈔。」
得意的把那幾張假美鈔往空中一撒,他從法蘭克那裡學到的,就只有這些偷雞摸狗的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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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法蘭克大剌剌的帶著羅勒抵達美國,但是他的快樂很快就變成悲慘的開始,在機場上,他被大批警察給攔阻下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可是法蘭克·迪斯!讓開!」
「法蘭克·迪斯,我們收到密報,你教唆殺人綁架,並且逃漏稅金多筆,我們現在要帶你到警局問案,若你不配合,我們將會強制拘提!」
「誣告!根本就是誣告!我是最清白的美國公民!」
任憑他如何叫囂,警察依然不理,在公正義理面前,沒有人享有特權。然而——
壓根沒料到會有這種結果,羅勒嚇得蹲在地上,面對警察的盤問,只能回以搖頭和尖叫。
她哭得聲嘶力竭,可就是沒有人來救她。
法蘭克要她打電話給他父親,可是她早就嚇壞了,只是逕自搗住耳朵,不理會任何人的叫喚與盤問,口中喃喃念道:「時耘瞧……你快來救我……時耘瞧……」
「羅勒!」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連一旁的警察也拿她沒有辦法時,有道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這才抬頭看著對方。
「我可以帶妳去找時耘樵。」時耘隆剛從台灣飛回來,結果卻看見羅勒蹲在機場大廳哭泣。
「你認識她?」警察問著。
「是的。」時耘隆點頭。
「那麼要請你跟我們帶她去警局一趟。」
「為什麼?」
「這小姐剛剛跟法蘭克·迪斯在一起,而法蘭克·迪斯是警方通緝的對象,我們懷疑她和他是一夥的。」
時耘隆搖頭,「那是不可能的,這位小姐失去了記憶,她在這之前都待在巴黎的醫院裡,我有醫生可以證明。」
「那麻煩請你帶著醫生證明來吧,在那之前,我們還是得把她帶去警局作筆錄。」
「我明白了,但是請讓我與她同行,她失去記憶,目前看見任何人都會感到害怕。」
警察看了看情緒仍顯激動的人兒,好半晌才點頭,「可以,但是你得盡快證明她確實失去記憶,否則我們只得把你也列入共犯之一。」
「沒問題。」
時耘隆點了頭,攙扶起羅勒說:「我陪妳去警察局,我等會就通知耘樵,他很快就會飛回來救妳的。」
「真的?」看著那雙和時耘樵相似的眼眸,羅勒稍稍寬了心,「你和時耘樵認識?你的眼睛很像他……」
「嗯,那是當然的,我是耘樵的大哥,我叫時耘隆。」他笑著解釋。
「時耘樵的大哥……所以……你會叫耘樵來救我……」所有的恐懼都在瞬間告吹,一路的疲憊突然席捲而來。
在警車上,她就這麼靠著時耘隆的肩膀睡著了。
沒有閒著,時耘隆趕緊打電話通知時耘樵,「耘樵,羅勒回美國了,你快點回來一趟,細節等你到了再跟你解釋,另外,可以的話,請伯特醫生也來一趟,羅勒出了點事情,需要他來證明她喪失記憶,當然醫院的證明也要一併帶齊。」
「我知道,我們已經在前往機場的路上了。」
渚銘惟的一通電話替他解決了一切的問題,他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法蘭克那瘋子趁他不注意時拐跑了羅勒。
一得知消息,他就向渚銘惟要了架專機,伯特醫生也表示要同行,所以他們早就動身了。
「那麼我們就在美國見了。」時耘隆掛了電話,隨即又打了通電話給鼎和集團的顧問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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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勒被領出警察局,伯特醫生替她作出有利的證明,加上她自己的說詞,警方相信她是被法蘭克給誘拐回到美國的。
是沒事了,但是面對時耘樵時,羅勒卻顯得相當心虛。
她跟法蘭克走,就等於是背叛了他,可是最後她卻又因為他才獲救,這種場面尷尬到令她好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終於等到兩人獨處,她才怯怯的開口,「對不起!」
「對不起?妳有什麼錯呢?」時耘樵氣壞了,臉上掛著一抹可怕的冷笑。
他的確很火大,因為羅勒竟然相信法蘭克而不相信他?這對他打擊太大了,他不僅是輸了,還輸得很徹底。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即便她失去記憶,忘記和他過去的甜蜜種種,但是他始終深信她會想起來,或者是被他的真心給感動。
但事實卻正好相反,他的努力並沒有感動她,她最後甚至選擇了相信別人。
他好想哭啊!
但是好面子的他豈能讓淚水掉下來,又不是在演偶像劇,掉眼淚對他來說是最丟臉的一件事情。
所以每次難過時,他的表情也會顯得特別的嚴肅,沒有笑容,看起來很兇惡,這就是羅勒怕他的原因。
但是經過了這次的事件,她終於明白,表面上的壞並不是真正的壞,他只是不善於用溫柔的方式來表現自己。
壞脾氣的他,骨子裡其實有著比其他男人還要溫柔、善良的心。
越瞭解他,羅勒就越覺得自責與愧疚,他沒哭,她卻忍不住哭了起來,「我好討厭自己這個樣子!為什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為什麼會忘記那麼重要的你?為什麼?!」自責的她越罵越凶,最後還打起讓自己什麼都記不得的小腦袋。
「別打了!」時耘樵上前抓住她的手,遏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