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懷孕的消息,他非但不怒,反而升起一股快感,這下子,她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關洛,準備出門。」
「主子要去一葉莊?」
「沒錯,我要去把屬於我的東西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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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靜言仰著頭看著天上飄落的白雪,一點點的堆積在她的眉間,天凍得讓她每呼口氣就吐出一道白煙。
「蘭姑娘,進屋來吧。」
蘭靜言轉頭朝窗邊的女子笑了笑,一甩頭,將落在臉上的白雪甩去。
走回溫暖的房裡,望著坐在窗邊那女子精雕細琢的美麗容顏,她不禁有股迷眩的感覺。
武林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美得連她看著都會著迷失神。
「你身子還好吧?」刀夫人翦翦秋波望著她。
「無礙,只是小風寒罷了。」蘭靜言溫笑道。
「都是因為我,讓你辛苦了。」
「夫人,這是我們觀月門的責任,你既聘用我們為護衛,就算要付出我的生命也得護你安全。」
刀夫人憂傷的笑道:「守護我的人不該是你們。」
「夫人請節哀。」
一個女人最大的慟莫過於年輕喪夫,而夫婿留下的龐大家產與娘家的武林地位,都讓這位美人成為眾人覬覦的對象,為了保護她,刀夫人的娘家兄長特地請觀月門派出二名貼身保鏢日夜輪流守候,蘭靜言就是其中之一。
「事情過去那麼久,我早已看開了,只是累了家人,讓我不安心啊。」刀夫人苦笑。
「夫人放心,只要我們觀月門的人在,絕不讓你受傷害。」
「我明白觀月門的厲害,只是你也是女子,卻在江湖中出生入死,不覺得遺憾嗎?」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有意中人嗎?」刀夫人好奇的問。
蘭靜言心抽搐著,臉上卻掛著微笑,「靜言沒有夫人的美貌,又有哪個男人會看上我呢?」
「美麗的皮相終會老去,愛美的男人又有幾個可依靠?說真的,我倒寧可生得平凡些,人生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折磨。」刀夫人輕歎道。
真是紅顏薄命嗎?見著刀夫人,蘭靜言這才覺得自己毀壞的容顏是一種幸運。
「不好了,又有人上門來要人了!」刀夫人的侍女跌跌撞撞地衝進房間,一張臉嚇得發白。
刀夫人麗顏一黯,蘭靜言隨即起身。「夫人放心,靜言會打發他離開。」
「蘭姑娘小心。」
「知道了,小青,你好好照顧夫人。」
蘭靜言拿起刀,身形一閃,隨即不見人影。
第七章
蘭靜言未到大廳,就聽到裡頭傳出喳呼的叫聲。
「快點叫刀夫人出來!大爺我來迎娶她了。」
「想見刀夫人,先報上名來。」蘭靜言走進大廳,原本一字排開站在來客面前的侍衛立刻讓出路。
「你這醜丫頭是誰,敢要大爺報上名號?」一名胖子耍著一把大刀,瞪大眼叫嚷著。
「觀月門蘭靜言。」
「我管你是什麼門,本大爺要見的是刀夫人,不是你這個醜女!」胖子將刀往地上一插,刀尖瞬時入地三分。
「不知道觀月門的人,想來也不是什麼大角色。」蘭靜言淡淡的說,不在乎他左一句丑,右一句醜的直叫。
「你竟然說本大爺不是大角色,我只是不想報出來嚇死你!」胖子沒想到會讓一個女人看扁,氣呼呼的揮起大刀。
蘭靜言不理會他,只是朝身後的侍衛道:「這個人交給你們處理。」
「醜女,你竟敢看不起大爺!」胖子見她轉身欲走,大刀毫無預警的攻向她的後背,大刀帶動氣流呼呼的吹著,聽起來頗為駭人。
眾侍衛連忙迎上前護住蘭靜言的後背,一時間兵器相交,叮叮咚咚的響徹大廳。
忽地,一陣破空的暗器直攻向她的後腦,蘭靜言一個鷂子翻身閃過暗器,腳微一點地朝屋頂飛去,除了那名不願吐露身份、武藝尚稱不錯的胖子外,在屋頂上還藏著另一個同夥,試圖暗箭傷人。
躲在屋頂上的是一個與胖子有幾分像的瘦子,由他施放暗器的手法看來,武功明顯超出胖子許多。
蘭靜言冷冷的看著瘦子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雙鬼』啊。」
「嘿嘿嘿!沒想到觀月門裡會有你這等醜丫頭,你見到刀夫人難道不羞慚,還敢在大庭廣眾下現出這張臉來嚇人?」
「若能嚇死你們這種男人,也算是功德一件。」蘭靜言神情自若的道。
「憑你一個丫頭能擋得住我們兄弟聯手嗎?」
「擋不擋得住試過才知。」她霍地由袖中現出雙刀,刀若疾風斬向瘦子。
瘦子舉起金剛環擋住雙刀的攻勢,沒想到她的刀法如此厲害,他忍不住叫著胖子。「胖子,這丫頭有鬼,快上來啊!」
胖子轉動大刀逼退侍衛,胖胖的身子如燕輕盈地躍上屋預。
雙鬼中的任何一人,武功皆不如蘭靜言,但他們知自己武藝不如人,所以總是兩人聯手,一人手上金剛環中藏暗器,虛實之間讓人心生不安;另一人則力大無窮,甩動著大刀像甩菜刀般輕鬆,加上二人孿生,心意相通,出手一致,攻守之間搭配得天衣無縫,所以常讓武功在他們之上的人吃癟。
蘭靜言一邊閃躲朝她揮舞的大刀,一邊以雙刀輕鬆化解金剛環的攻勢,纖細的身形迅疾的在兩人間穿梭,更時以綿密如柳絮的刀法攻向二人,一刀對一人上過得他們自顧不暇,無力為另一個人護航。
「原來雙鬼只有這些能耐?」她唇一撇,不滿的說。
「你是……刀魂女?」瘦子被如影隨形的刀光嚇得膽子都縮了,腦中突然想起觀月門中擅刀的名號。
蘭靜言微微一笑,手上的刀愈攻愈快,幾乎讓他眼花撩亂的擋了左顧不了右,只能開始東南西北逃竄,但那把刀總比他們快一步的抵著他們的鼻,彷彿是貓捉老鼠似的玩弄他們。
「老大,快幫我!她的刀子快切掉我的鼻子了。」胖子被她的刀嚇得冷汗直流。
「她的刀才一直追著我,你來幫我才對!」瘦子反叫。
兩個人分別逃開,怎麼刀會追著不同方向的兩人?
他們沒有餘力去探究,只能躲著跟著自己的那把亮晃晃的利刀。
「我還以為神刀狂龍的女人多美,沒想到他看走眼,選中你這個醜丫頭!」胖子被追急了,企圖用言語譏諷讓她失去冷靜。
誰知她不為所動,眉毛動都不動一下,手下的刀仍是如影隨形跟著他們。
「臭丫頭,本想你年紀還輕,想留你一命,你竟手下不留情,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看招!」瘦子被她追得發火,雙手一扳,金剛環從中斷裂,霎時滿天白色煙霧,霧中夾雜著如雪花般灑落的細針。蘭靜言揮動雙刀擋去細針,當她開始感到暈眩時,雙鬼早溜之大吉。
兩人臨去前還嚷著道:「我們現下打不過你,等你死了我們再來。」
蘭靜言聞言心一驚,本以為煙霧只是為掩護細針的障眼法,誰知正好相反,她一個不察,竟吸入白煙中了毒。
她強撐著中毒的身子躍下屋頂,尚走不到幾步,嘔心的感覺湧上來,嘩地張口一吐,吐出的竟是黑血。
廳裡的侍衛看到她吐血,全慌了手腳,有人衝上前扶住她不斷嚷著:「蘭姑娘,你怎麼了?快叫大夫!」
「不要叫大夫,通知我的師妹……回觀月門報訊……」她還沒說完,隨即眼一閉,身子一軟,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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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蘭靜言再度清醒,已是隔日的黃昏。
她一睜眼就看到白依月,讓她有些恍然。「師姐,你怎麼來了?」
「昨天小華派人回觀月門報訊,師父知道你中毒立即派我過來。」白依月檢查著她的脈象,半晌才回道。
「我沒事,只是中了毒。」
「你的確中毒,但不是沒事,事情大了。」白依月神情凝重的看著她。
「雙鬼的毒這麼難纏嗎?」
「不是毒的關係,你……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嗎?」她柳眉微蹙。
蘭靜言虛弱的說:「我的身體……只有前陣子偶染風寒……」
「那個大夫太不小心了,怎麼把脈沒有發現你的異狀呢?」白依月歎道。
「我嫌麻煩,所以沒有讓他把脈,只是將症狀說給他聽。」
「那也難怪了,望聞問切,缺一不可,他沒診斷出來也不能強求。」
「師姐,你到底說他沒診斷出什麼?」
「你懷孕了。」她小聲的說。
「啊?」蘭靜言愣了一會兒,倏地睜眸低叫:「我……怎麼會?」
她按著蘭靜言掙扎的身子,輕聲道:「你身上的毒未解,不能太激動。雖然很微弱,但我聽見胎息,應該不滿兩個月。」
「怎麼會?」
白依月定定看著她。
「你不會想留下這個孩子吧?不,正確說,你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