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騙人,真的令人臉紅心跳,他的大掌彷彿帶火的在她腰背上游移,燙得她渾身燥熱又虛軟無力,當她由他的熾烈擁吻裡稍微回過神,赫然發覺衣扣不知何時被解開兩顆。
「以後再說錯話,後果你自己負責。」當時他粗喘的替她扣回衣扣,迷魅深瞳灼熱炙人,眉間似隱忍著什麼痛苦,嘎啞的警告她。
意思是下次若她再迷糊的提到他們的假關係,她被解開的扣子將不止兩顆?
她羞赧得質問不出他怎能這樣對她,更思索不透他如此逾矩的冒犯她,為何她沒有半點怒火,不論前晚或昨夜,依舊放心的在他懷裡沉入夢鄉。
猜想自己入戲太深,連假老公的親暱冒犯都照單全收,心裡又有道聲音告訴她,除了靖揚,她不會讓其他假老公吻她、碰她。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獨獨允許靖揚的親密碰觸?
如此皺眉苦想時,藍澄心正佇立自家小院子前。下午她要和外甥女見面,談完兩筆保險生意後她便回家打掃屋子,只是當她將地毯拿到屋外曬太陽,她的思緒不由自主的就飄到靖揚身上,一想就停不下來,連呆杵屋外許久均未發覺。
「澄心,你怎麼在那裡發呆?」
突來的詢問聲終於喚回她遠揚的神思,她轉過頭,驚喜的喊,「謝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是謝奐庭,她家斜對面的鄰居,前陣子到新加坡出差。
他笑著走進她家小院子。「昨天夜裡回來的,晚上又要跟總經理飛新加坡,再出半個月的差。你呢?怎麼在這裡發呆?」保險業務員的工作有其自由彈性,但他以前從未見過她上班時間於自家屋前發呆。
藍澄心搔搔臉頰,尷尬的笑,「我在想事情。」總不能要她坦白她在想她的假老公。
謝奐庭沒錯過她頰上微現的可疑紅霞,直覺的問:「你有喜歡的人了?」
她被問得愣住,「我?喜歡的人?」
「一個能讓你時時惦在心底,無時無刻想他、念他,會為他閃神,心跳的人。」
入耳的話語宛若暮鼓晨鐘撞擊她的心。「時時將他惦在心底,無時無刻想他、念他,為他閃神、心跳……這是喜歡一個人的心情?!」
他含笑點頭,「你對這人的想念愈深刻愈頻繁,代表你對他的愛戀愈強烈。依你剛才發呆失神的程度,應該很喜歡你想的那個人吧。」
無絲毫取笑之意,謝奐庭全然一副兄長開導妹妹的關懷態度。他由澄心母親那裡聽過她受大伯母影響,認為自己有克親命底的事,也明白她打算一輩子不談感情、不嫁人。倘若她真有喜歡的人,他自是要鼓勵她拋開心裡的束縛,好好去談場戀愛。
「這怎麼可能?」她仍如夢囈般低喃,如果謝大哥所述真是喜歡上一個人的心情,她豈非喜歡上單靖揚?!
不,不可能,她早就斷情封愛,不能也沒資格愛人,不可能會對靖揚動心,她只是太投入靖揚假妻子的角色,只是投入,並非喜歡……
一隻寬厚大掌親切的輕壓她發頂,「澄心,假使真喜歡上,就勇敢去愛,更何況你的顧忌根本是多餘。」他知道她瞭解他口中的顧忌是什麼。
恍若未聞他由衷的規勸,藍澄心一心在說服自己並未喜歡上單靖揚上頭,直至空氣中劃入一道冷凜低喝——
「你們在幹什麼!」
「靖揚?!」她驚詫的望向驀然映入眼簾的俊朗人影,心跳怦然的見他繃著臉走向她。
好個瀟灑俊逸的男子!謝奐庭不由得在心底驚歎這位忽來乍到男子出眾的外貌,可他渾身透射的懾人氣勢委實迫人,且好似全針對他而來。他正想問澄心他是誰,他已—把攬過她,姿態佔有至極。
「你是誰?」單靖揚冷冷詰問。未經過他的允許,這個看起來頗正派的男人也敢胡亂碰他的澄心,欠揍嗎?
「靖揚,他是我的鄰居謝大哥,你別對他這麼凶。」沒空管胸中仍糾結的紊亂思緒,藍澄心將他推退一步,不明白突然出現的他怎一臉想扁謝大哥的樣子。
他滿懷的氣怏頓時飆至頂點,緊扣她的腰,無法好聲好氣,「我對他凶?!你倒是解釋清楚,說要打掃房子的你為何跟你的鄰居在屋前打情罵俏?」
大約四十分鐘前,他心血來潮撥電話給她,想約她到餐廳午餐,她說她回家整理屋子,時間上會耽擱,他遂打消與她共進午餐的念頭。然而掛掉電話,他還是忍不住想見她的渴望,猶豫會,他決定前來找她,先幫她清理屋子,再請她下廚,讓他品嚐她早已令他戀上的廚藝。
豈料他興匆匆趕來,竟瞧見她和個男的親暱站在屋前,那男的更將手放在她頭上,一副呵護疼惜的模樣,險些沒將他氣爆!
她是他的,怎麼能背著他跟其他男人幽會?!
「你胡說什麼,我幾時跟謝大哥打情罵俏?」她是記起稍早跟他通過電話,可他的指控未免太離譜,她和謝大哥又不是情人,能打什麼情罵什麼俏。
「剛剛!」他氣吼,「你們站得很親近,你還讓他碰你。」更維護她這位鬼鄰居大哥,要他別凶他,可惡!莫非她喜歡他?
呃,有嗎?怎麼她沒印象謝大哥有碰她。
始終找不到插話空隙,靜看兩人耐人尋味互動的謝奐庭,總算有機會問出他的疑惑,「先生,恕我冒昧一問,你和澄心是什麼關係?」
有禮的低問聽在有氣的單靖揚耳裡,成了存心挑釁。他犀利的迎視他,給他最勁爆的答案,「我是她老公!」
赫,澄心的老公?謝奐庭震愕的視線迅速調住他懷裡的人兒,「你結婚了?」
「對,呃,不是,這事有點複雜——」小腦袋忙碌的點了又搖,一時不知如何表達她與單靖揚的關係。
而單靖揚顯然也不想給她解說的機會,朝謝奐庭丟出一句,「我跟我老婆有事要談!」便頭也不回的挾攬地進屋裡。
謝奐庭既錯愕又迷惑,澄心與這位無論言行舉止均對她萬般在乎的軒昂男子,究竟結婚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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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屋裡,廳門被只大掌粗魯甩上。
藍澄心不解的抬望不知為何冷冷斂繃的俊顏,「幹麼告訴謝大哥你是我老公?我們的假結婚關係沒必要跟外人說不是?你……唔——」
沒讓她把話說完,兩片溫熱唇瓣帶氣的欺上她的,吻得霸道狂烈。
該死的有誰見心愛的女人和其他男人調笑,能大方的無動於衷!他今天才知道對她放下的感情遠比自己以為的深濃太多,以致像個毛頭小伙子吃起滿缸的醋,這小女人還搞不清楚狀況,一再想為她那天殺的鄰居大哥說話,存心氣死他?
天知道他每天得多麼努力壓抑下想愛她的渴望,他是否該改變等她自然愛上他的計劃,現在就徹底的要了她,讓她只能是他的,只能想他?
「嗯……」承受不了他唇舌蠻橫熾熱的索吻撩纏,她嬌喘嚶嚀,雙腿無力的往下滑,一個沒站穩,他隨她絆跌在地。
「我不管你有多少個鄰居大哥,你只能喜歡我!」像怕她不屬於他,他緊摟住她,濁喘的在她耳畔拋落霸氣宣言。
闔眼偎著他,藍澄心小腦袋—片迷亂,如走馬燈不斷交相閃映著喜歡他、不能喜歡他、她應該未喜歡他的混沌意念。「我的頭……好暈。」
「你!唉。」聽見她的話,單靖揚原欲出口的生氣責難,全化為一聲不知該拿她怎麼辦的低歎。他幾乎天天吻她,這純情的稚嫩丫頭依然天天腿軟,方纔他夾帶慍火吻得格外激烈,她會頭暈,很正常。
耐心的等兩人的呼息歸於平緩,他逼自己忍住心底的介意,放低嗓音道:「告訴我,你那個鄰居大哥是你的意中人嗎?」
這回,藍澄心清楚的聽進他的問話,睜開眼仰望他,「你想到哪裡去?謝大哥就像我的哥哥一樣,什麼意中人。」
他眸中一亮,「你發誓?」
「我發誓。」她和謝大哥本來就只有兄妹感情。
一聽,橫梗他胸口的所有鬱悶疙瘩霎時煙消雲散,臉上的線條柔化,眸底滲入溫柔,伸手輕拂她皙嫩頰畔,「聽著,你是我的妻子,只能喜歡我。」
他末了的那句喜歡,令她心頭再次興起先前於屋外的慌亂波紋,但她無暇釐清它,只顧拉下他拂碰的手,避開他讓人心跳失序的凝視。
「你當老公當得是不是太投入了?」胡亂誤會謝大哥是她的情人,更霸道的要她只能喜歡他,活像她是他名副其實的妻。
輕佻她下顎,他執拗的與她視線相纏,「我的投入全因為你。」
「你這話,什麼意思?」怎地令她的心弦更加顫悸。
那句「我愛你」他猶未準備跟她說。「中午你要煮什麼給我吃?」
「嗄?」水靈大眼連眨兩下,他把話轉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