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一定、一定。」齊若玫立刻應允。男朋友是總經理就了不起啦?
「平萱,你朋友啊?」一個其貌不揚的男子出聲問道。
「親愛的,你來啦,這是我的高職同學,她叫齊若玫。」葛平萱收起囂張的態度,偎到他身邊很小女人地介紹著。
「齊小姐,你好。」男子有禮地向她問候著。雖是長相不怎麼起眼,但謙沖的態度倒也不討人厭。
「你好。」齊若玫微微向他點頭。
「親愛的,你有沒有帶我們的喜帖啊?若玫大概是沒收到我們的喜帖,所以我方才告訴她的時候,她好驚訝呢。」葛平萱嬌嗲的聲調令人酥軟。
「喜帖啊,我還有帶著。」男子打開公事包,拿出一隻深紅色的信封,雙手遞給了齊若玫,剛正的神情帶有一絲羞澀。「齊小姐,希望你能抽空參加我和平萱的婚禮,為我們的婚禮作一個永恆的見證。」
看他態度還不差,想必是出自名門之後。這樣的好男人可別教葛平萱給糟蹋才好,齊若玫暗忖著。
「謝謝,到時候我一定會到。」雖然參加婚禮的另一個意思代表破財,但她仍樂意帶沈弈方去炫耀一番;在她心中出席葛平萱的婚禮和參加同學會有相同的意義,有沈弈方這種絕色男朋友,看那些嘴巴刻薄的女人還能說什麼。
晃晃手上的喜帖,齊若玫嘴角扯出不認輸的笑意,認真地向他們道再見。
「拜拜,祝你們白頭偕老哦。」齊若玫一面後退著,一面大聲地道。
「你同學滿可愛的。」男子看著葛平萱的眼神深情專注。
葛平萱聳聳肩,有這麼個如意郎君是天大的幸福,她不該再想其它的。
「你那邊的伴郎找齊了嗎?還有主婚人到底確定了沒?」想到一個禮拜後的婚禮,她的嘴角不經意揚起微笑。
「沒問題了,我找到一個人來替補那天要開刀的小蔡了,他是我的好友之一,是有信貿易公司的負責人沈弈方哦;而主婚人是他大哥,沈家二傑全會出席我們的婚禮,我們可以說是賺足了面子呢。」男子面露喜色地道。婚禮一切事宜弄妥,他心中的大石也放了下。
「有信的負責人?」葛平萱輕斂秀眉,回想齊若玫方纔所自吹自擂的一切,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不好嗎?」
「好極了,不談這件事了,我們去點餐吧。」葛平萱挽著未來夫婿的手臂走向櫃檯,甜蜜的笑容蕩漾著。
第七章
「我沒空。」沈弈方嘴裡咬著齊若玫買回來的漢堡,視線一直停留在電腦螢幕上,得空的手還在不停地敲打著鍵盤。
「怎麼可以沒空呢?」齊若玫霸道地把漢堡從他口中搶走,眉宇間充滿不悅。
她都跟人家說好一定會帶他這個大老闆一起去參加婚禮的,他要是不能去的話,她的面子要往哪裡擱啊?要知道,她可以什麼都不要,但除了錢和面子之外。
「喂,那是我的耶。」沈弈方望著被她奪走的漢堡著急地嚷嚷著。「我的麥香雞堡……小姐,你好歹也體恤我代你工作的分上,分我一口漢堡吃吧。」
從來不知道自己寫的字是如此潦草難懂,他發誓從此刻起他得好好地把字的一筆一劃寫得清楚一點,否則再讓職員花大把的時間在解讀他所寫的字上,他心裡可會過意不去。
「打完了嗎?」齊若玫揚揚手上的漢堡,宛如老闆的口吻。
「快完了,只剩幾行。」到底是他老闆還是她是老闆啊?沈弈方無力地想著。
「那還不快打。」把他咬了幾口的漢堡往桌上擱,她拉把椅子坐在他身邊監視。「都過中午了,你要是不趕快打完的話,我今天能順利下班嗎?」
「用不著擔心了吧?都說快打完了。我可是擱置了很多事,專心地替你工作呢,你竟然還不知道要感恩圖報。」漢堡的香味飄到鼻端,沈弈方垂涎著桌上的美食。
「可沒人叫你要當老闆累死自己啊。」看他是真的很餓了,齊若玫還是軟下心腸,把漢堡塞到他嘴裡,仍一邊抱怨著。「又寫這種沒有人看得懂的字,就算我的隱形眼鏡沒出毛病的話,我的近視一樣會加深,而且腦子還會秀逗掉。」
沒把她的埋怨聽在心裡,沈弈方愉快地享用著她帶回的速食餐,並在極短的時間將食物全解決掉,注意力再度移回電腦螢幕上。
「喂,我說的話你到底聽見了沒啊?像你這樣不聽員工傾訴心中想法的老闆怎麼會得到屬下的認同與支持呢?」齊若玫啃著漢堡,盯著他專注的神情。
其實,他真的長得不錯,這個事實在她心中確定不下數十次,但每多見他一次,她總會覺得他又有了改變,讓她無法輕易地移開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他這個樣子分明是她心中想要的對象。
其實,就算他是她期待巳久的理想對象,而對他認真也是白搭。他說過他對女人沒興趣,她是不會傻得去愛上他的;她很清楚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也清楚這件事只是鬧劇一場,事情一過什麼都不會留下,但她又為何會感到傷感?為何會一沒見到他就開始想念他,不管是笑是生氣,她想念他每一個表情。這太不尋常了,就算是商天祈,她一個月沒見到他,也不會有什麼想念之類要命的感覺,偏偏……
她是不是該去看醫生了?齊若玫有些不安地想。
「我不想得到你的認同或支持,對我而言,你算是很麻煩的職員,你看過老闆替員工工作的嗎?我可不覺得這是體恤員工所要做的。」沈弈方發覺了她異常地沉默,偏過頭看著她的出神。「齊若玫,你啞啦?」
齊若玫回過神,一臉認真地道:
「老闆,你覺得我是不是很不正常啊?這樣說好像也不太對,你覺得我是不是……」她想問他有一丁點兒喜歡一個同性戀是不是不正常啊?但她問不出口。
「你不正常?不會啊,我覺得你正常得很可愛。你開朗又活潑,雖然滿凶的,有什麼就說什麼,但我覺得這並無不妥啊,能把心裡的話大聲地說出來是很健康的舉動,比那些有事都只會往心裡頭堆的人而言,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沈弈方語氣意外地溫柔,連幫她撥開瀏海的動作也被溫柔催化了。
「我不是要聽這個啦。」齊若玫有絲彆扭地道,只不過是稱讚了自己幾句,平常的大方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問你哦,有沒有女人喜歡過你啊?」
如果有的話,那就代表她不算不正常了;要是她不正常的話,那其他的女人也一樣有病了。
「女人?」沈弈方挑挑眉,懷疑她怎麼會突然問這種問題。想他一表人才,怎麼會沒有女人喜歡他呢?太看不起他了吧。「當然是有嘍,你幹嘛問這麼愚的問題啊?我長得一副不得人疼愛的樣子嗎?」
「被女人喜歡,你還很高興?」齊若玫驚訝地道。想商天祈要是知道哪個女人又看上他的話,他是立刻逃之夭夭,能像她這麼受他疼愛的女孩可是沒有呢。
「我為什麼不能高興啊?」難不成被男人喜歡他才能高興嗎?光想就起雞皮疙瘩,壓根兒不敢想像有男人向他吐露愛意的畫面,八成會吐個三天三夜。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高興,可以、可以……」他真的是同性戀嗎?齊若玫根深柢固的觀念開始動搖,他看起來真的不像是同性戀哪。「對了,你真不能陪我去參加我同學的婚禮嗎?」
沈弈方拍額低呼,還以為她早忘了這件事。她很有把話題扯得老遠又抓回來的本事,但這並不值得嘉許,只是增添他的煩惱罷了。
「真的很不巧,那天我一個朋友也要結婚了,他找好的伴郎中有一個人那天剛好要進手術房開刀,臨時找了我去。」受人之托,必須忠人之事。這是他立身處世的座右銘之一,守信對一個生意人是重要的原則。「我都說好了,要是我臨時說不去會給他增麻煩,所以只好對你抱歉了。」
「什麼嘛,真的不行哦,好好的一個老闆偏偏要去當人家的伴郎,幹嘛不直接找你當主婚人就好了?」齊若玫難免失望,這教她如何去向葛平萱解釋呢?事關她的面子耶,她可不想讓班上的那些大嘴婆看笑話。
「主婚人?」想起這個,沈弈方還真是欲哭無淚啊。「我是很想當主婚人,但是有人搶先我一步;不過,論知名度和在商場上的重要性,那人是比我厲害了很多。」
「誰啊?能比你還厲害,在我的心目中,你能幫我進到公司裡工作,是最厲害的人了。」齊若玫一副崇拜的口吻,把他當作她的救世主一樣地景仰著。
「你能不能少提這件事?我可是一點也不引以為傲啊。」沈弈方十分無奈地道。看著齊若玫雙眼仍是無辜地閃亮著,他放棄對她說教。「那個人是台北沈氏集團的總裁,在商場上他是老手了,而我還算是新人,當然只能當當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