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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耶喜

  別怪她有這麼大的反應,實在是有信在中部商場上的名氣太大了,歐恆這個商科學校裡的學生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既然徵人的話,她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好機會呢?

  「決定了,就到這家去應徵吧,如果順利進去的話,包準嫉妒死所有的人。」看到了周休二日、福利建全這幾項,她興奮地收起報紙,沒注意到最後的應徵資格及條件。

  當她要下台階牽回又在追著蝴蝶玩的笨狗時,桃樹的另一邊卻傳來女孩抽泣的聲音。她跨出的腳又收了回來,靠近了桃樹。由於桃樹樹枝仍十分茂密,所以她無法看得清楚另一邊的人的長相。

  「不要,嗚……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的,我在這裡看你已經看了好久,嗚……為什麼你不喜歡我。」女孩掩面抽泣著,彷彿受盡了委屈。

  聲音一傳出,齊若玫愣了會兒。那不是葛小如嗎?她怎麼會在這裡?

  「嘖,小姐,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啊。」沈弈方搔搔頭,對這突如其來的告白無奈勝過了所謂的驚喜。

  她就是在旁邊偷看他好幾天的女孩,本來他還覺無所謂,也許人家不是在看他,怎麼知道今天在打球的時候這個女孩就跑向他來,說有話跟他說,他只好把球傳給別人,她就帶他到桃樹後面。

  要是知道是這種事,打死他也不來。

  「沒關係的,你可以從現在開始認識我啊。我叫葛小如,今年十八歲,是一個白天在讀書,晚上和假日在人家家裡幫傭的優質女孩,我家住在彰化,興趣是煮飯、洗衣服,看一些世界名著,我最喜歡的西洋劇是伊底帕斯王那出千古不朽的悲劇哦。」葛小如玩弄著手指頭說著,不時眨著極天真、單純的杏眼,裝出天使般的模樣。

  優質女孩就該配上這種優質男人,瞧他一身古銅色的肌膚、深刻的輪廓多吸引人啊!他們兩人若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世上最美麗的一幅畫作了。

  「小姐,我無意說出這麼無禮的話,但是,我真的對你這種小女生沒什麼興趣。」管他什麼伊底帕斯王的千古悲劇,她把自己說得這麼優秀,讓他都自慚形穢了,他可沒有那麼高的文學素養能和她談論什麼世界名著的。

  葛小如先是瞪大眼,然後吞了一口大氣,擠出美麗的笑容,不以為意地道:

  「沒關係,現代人不都說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嗎?我不忌諱的。」敢拒絕她的告白,她真懷疑他的眼睛長在哪裡,像她這麼棒的女孩子還不懂得好好把握。

  沈弈方深深地歎了口氣,沒人告訴他他的桃花運發生在二十八歲;有了唐純兒這個死纏爛打的女人就很傷腦筋了,又來個癡情小女孩還得了。

  「唉!小姐,我真的對你沒興趣。」他實話實說,希望她能懂。

  「沒興趣?你是對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沒興趣,還是對所有的女孩、女人都沒興趣啊?」葛小如小心翼翼地問道。一個對她沒興趣的男人,她開始懷疑他的性傾向了。

  「我對所有的女人都沒興趣,好嗎?」遇到太多這麼直接的女孩,真教人倒盡胃口。什麼時候他才能遇到一個真正吸引他、真的值得他付出的女孩呢?

  這句話不僅是震撼了葛小如,連躲在樹後頭的齊若玫也是同樣的驚訝。她知道被葛小如纏上的倒楣男人是那天在郵局好管閒事的男人,誰教她的聽力那麼靈敏,只要是聽到過聲音,她就能牢牢記得那個人。

  其實,這個男人長得還真的不錯呢,很符合她心中的擇偶條件,但是他說對女人沒興趣……這代表些什麼啊?

  「難不成你是個同性戀?」葛小如瞪大著眼,嘴角微微抽動著。

  「我是同性戀?」沈弈方才感到不可思議。她認為他是個同性戀?他自認再正常不過了,和男人談情說愛,光想他就會起雞皮疙瘩。

  沒想到他疑惑的反問聽在齊若玫的耳裡竟是肯定的宣告,她生平第二次為一個男人感到可惜,真的感到可惜,這樣絕色的男人竟要落在男人的手中,簡直是暴殄天物了,她無止境地歎惜著。

  但想一想,如果能和這個不愛女人的男人搭上線的話,對她的未來何嘗不是一種幫助呢?母親似乎對她想找個人結婚的念頭十分地反對……嘿、嘿,作作戲也能氣氣她母親,她可不是永遠的輸家呢。

  「你真的是同性戀?」葛小如如同隱身在樹後的齊若玫的反應,眼眶浮上了薄薄的淚水。「哦!老天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呢?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同性戀;不過,沒關係,我葛小如有的是決心,我決定把你變回真正的男人。」

  沈弈方的笑意僵在嘴角。這女孩還真搞不清楚狀況,他哪有說他是個同性戀啊?她還真像是在演話劇,表情和說話都誇張極了,還妄想當他的救世主,該有人來教教她少作白日夢吧,但他絕不想當那個人。

  「我——」沈弈方還想為自己做些解釋,只見葛小如舉起手朝他揮了揮。

  「沒關係的,我的夢中情人,我還得回去洗衣服,拜拜。」葛小如話說完,踩著輕盈如蓮花的腳步離開他的視線之內。

  還是趕快走了吧,她真不想和一個同性戀扯上任何關係,剛才的那些話算給他的心靈安慰,最好別再見了。葛小如一面快步地走著,一面想著。

  沈弈方看著她的離去,莫可奈何地聳聳肩。

  「現在的女孩子真是奇怪,從不聽別人家說完話,我又不是同性戀。」本想和球友拿回籃球早早打道回府的,但源自樹後的咒罵聲輕易地攫住他的神經。

  「笨狗,離我遠一點。」齊若玫伸手撥了撥舔著她的小腿的馬爾濟斯。「什麼不回來,這個時候回來做什麼?去追你的笨蝴蝶啊。」

  真是的,好戲才看到一半而已,這只笨狗就跑過來黏她了。葛小如跑了以後,那個男的說的話她全沒聽到了。

  馬爾濟斯不懂察言觀色地直舔著她白皙的小腿,還露出傻呼呼的笑容。

  「笨狗,我不是在誇你好不好,幹嘛那麼高興啊?」她氣惱地拍了下它的狗腦袋。

  當她正認真地教訓馬爾濟斯的時候,頓覺周圍暗了下來,她在地上看到了一個影子,不是她,也不是這只笨狗,那會是誰的影子?這種正常的光線之下,一個人應該只有一個影子才對吧。

  來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突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小姐,你全聽到了吧?」沈弈方插著腰,嚴厲的眼神定在她的背後。

  感覺到背上有熾熱的眼神停留,再聽到來人不友善的聲音,齊若玫不禁豎起全身的寒毛。

  她嘿嘿地乾笑了幾聲,抱起小狗,起身面對著他。

  「你好,初次見面,我叫齊若玫。」齊若玫客氣地問候著。

  「是你!」相對她的生疏,沈弈方顯得熱情多了。他臉上如太陽般燦爛的笑容騙不了人,也說明了他有多期待能再與她見面,因為她實在是太特別了。

  原來她叫齊若玫啊,很美的一個名字,卻和她的舉止不是很符合。

  齊若玫氣餒地撥撥頭髮。要命的,他還記得她啊?雖然只是昨天才發生的事,但她多希望他能忘了那一切,這樣一來,她在他心中至少還能完美個一陣子。他是她美好未來的救世主啊,怎能在他心中留下潑辣的形象呢?

  「好吧,不是初次見面了,很高興能再見到你,我為我昨天的不禮貌鄭重地向你道歉。」她深深地鞠了躬以表歉意。

  「啊,沒關係的,其實我知道你並沒有推倒那個工讀生。」她出乎意料之外的有禮讓沈弈方感到不自在。她的態度轉變得太快,讓他有措手不及的苦惱。

  「哦?你知道,你知道還出來主持什麼公理正義啊?」齊若玫不自覺地大吼了起來,只知道弱勢的笨蛋哪值得她珍貴的道歉啊?

  她的大聲勢沒有惱怒了沈弈方,反而讓他鬆了口氣,贏得他真心的一笑。

  齊若玫錯愕地看他嘴角明顯的笑意。他有被虐待狂嗎?被吼了還那麼開心。

  「就是因為知道,我才不要你的道歉。」他溫和的口氣像春天裡的微風,令人備感舒服。

  「謝謝。」他的溫柔反而讓她不知該說些什麼。

  齊若玫有了些了悟,也許是因為他是個同性戀吧,才會有女人般的恩慈與寬容,像學長就是這樣,他從不責備她所犯下的錯誤,而是一次又一次地寬容她;而她也不會令他失望,犯過的錯她絕不再犯。

  這麼好的男人怎麼會不愛女人呢?她實在是想不通。

  「你在找工作嗎?」沈弈方拾起散落在她腳旁的報紙,上面大大小小紅色的圓圈讓他一眼看出她正愁些什麼。

  「嗯,是呀,我昨天不是丟了個包裹到你身上嗎?那個包裹是我前任老闆叫我拿去郵局寄的,沒想到我一時衝動之下把它給摔破了。昨天早上就已經被罵得很慘了,又摔了老闆交代的東西,我想反正老闆早就想辭掉我了,乾脆自己提出辭職,總比被人家炒了要好看得多。」齊若玫坐在台階上無奈地說著,放下馬爾濟斯任它去追著小白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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