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大哥,你……還想要我嗎?」
「你……你是認真的?"仕倫喜不自勝。
「嗯,我的心再無疑慮,我已經……可以給你了。」是的,她想聽的話已經聽見,為此,她無怨無悔。
「真的?」俯下身溫柔地包覆住她,因為她的妥協,他更加珍愛憐惜她。
以吻取代回答,她主動獻吻,並笨拙地伸手想解開他身上的鈕扣。
「噢!丫頭,你真是折磨死我了。」他飛快將兩人身上的衣服褪去,迷戀地看著嬌美惹人疼愛的素梅:
「我愛你,永遠只愛你。」這不只是一時的情緒衝動,更是仕倫從未有過的承諾。
低俯著身體,他帶著從未有過的心情緩慢進入她,而她則回應以幸福的淚珠和笑容迎接他的心和身體,一同攀升人世間最美麗的情愛境地……
☆ ☆ ☆
坐在辦公室,昕香一臉哀怨地望向玻璃隔門內成熟穩重的男人,她的心……一陣陣絞痛。
他怎能說斷就斷?怎能說不理她就真的不理會她?
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了,仕倫已經一個月不曾碰過她了。
他就坐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他的一舉一動全看的分明。他依舊迷人、充滿魅力,可是他突然變成展示品了,只能觀賞,不能觸碰。
天!這真是最殘酷的處罰。
她好想念他,好想念從前的日子,可以隨心所欲地親吻他、摸撫他,恣意縱情肉體歡愉的日子……他本來是她的。
痛楚盈滿渴望的眼,昕香恨恨地想;這一切全教一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子給剝奪了,她好恨、好怨。
「方小姐,請你到我家把C案的草圖拿來。」仕倫低沉性感的聲音自電話擴音器傳來。
他甚至不肯親自向她交代這些事,與她劃分得十分清楚。這是自她主動歸還他遺留的手機後,他便一直迴避著她的方式。
她痛恨這一切,尤其痛恨他喚她"方小姐」。
「是,我馬上去辦。」忍住心碎欲死的感覺,她木然地表示。
拿起手提袋,本歌離開,但見中午用餐時間已近,遂主動敲了敲他的門,探頭親切地問:
「仕倫,需要我替你買午餐回來嗎?」
她一問,仕倫立即抬手看了看腕表,自然脫口道:「不用了,中午我有約。」
跟誰有約?藍素梅嗎?她臉色難看地想,卻不敢問出口。
「還有其它事嗎?」
「沒有。」勉強一笑,她識相地就欲離開。
「等一下,方小姐。」
轉頭,她望向他等待進一步的指示。
「以後,請喊我麥先生。」他的表情冷漠,一雙一向擅於挑情的眼嚴肅地張著。
冷、好冷!宛如有人自頭頂向她傾倒了一整噸的冰雪,將她狠狠埋沒,不給她呼吸的餘地。
「是……麥先生。」緩緩地,她露出許久以來不曾展現的嬌媚風華,她丰姿卓約地笑著離開,卻予人一股無形的孤獨感。
她還不想與仕倫撕破臉,她還在等待奇跡,但她可以想辦法傷害藍素梅,她要她也嘗到相同的痛。
一路上她都在苦思計謀,卻始終想不到適合的,直到進人仕倫的家中,走到他的臥房,看到素梅掛在仕倫衣根內的女性衣物時,一個壞念頭油然而生。
離間!
她要離間他們兩人的感情,讓仕倫重回她的懷抱。
她使壞地笑著,強忍住撕裂屬於素梅個人的衣物,半彎身子褪下紅色性感底褲,走到床側,將它塞進床墊與床板之間,只露出一角讓人發現。
昕香故意在四周走來走去,讓她的氣味沾染在空氣中。對了!她連忙又跑去翻仕倫置放換洗衣物的籃子,隨意找了件襯衫,在衣領內微拂過唇印,製造另一假證據?
昕香滿意地環視屋內一眼,方才至書房取走她要的東西,大大方方地離開。
藍素梅,我要你知道奪人所愛的代價是什麼!
☆ ☆ ☆
「丫頭,今晚我要加班,晚餐你自個兒去吃吧!」
「嗯,要早點回來喔!」
「當然,等我回家。」
「好。」
甜甜蜜蜜與仕倫通完電話,見天色尚早,肚子也不太餓,素梅決定來越清潔之旅,將家裡打掃一番。
同居的生活其實不如想像的浪漫,它其實是很現實、瑣碎的,很多事她必須學習分擔處理,最表面的就是家事的分工合作。
自小在鄉下成長,素梅早已習慣凡事自行打理的生活態度,是以做做家事對她來說,一點問題也沒有。
只是一天下來,上班已耗盡三分之二的體力,若要接續體力做家事,感覺會比較累而已。
不過素梅是很刻苦耐勞的,這點累她倒還不看在眼裡。
很努力地拖著吸塵器上上下下打掃一番,來到兩人的臥房,素梅依然很仔細清理著每一處細縫、每一個角落。
拖著吸塵器,照例要將床底下的灰塵一網打盡,才跪著彎腰工作,忽地,床墊內一鮮紅物品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未曾細想便伸手一取,呵!這是……?
將手中女用底褲用力一丟,扔在地板上,素梅非常肯定三天前她在打掃時並未看見此物,可見它應該是在這三天內才開始存在。
問題是,它到底是怎麼跑到這裡的?
約略一想,素梅整個人便幾乎崩潰了。
「會嗎?會嗎?麥大哥他又背叛我了嗎?」
她不相信,可是事實俱在。
疑心一起便開始尋找更多的可疑點,素梅四處翻箱倒櫃地找著,由床上找到浴室,由臥房找到客廳,只要有可能性,她都不會放過。
終於,她在換洗籃內翻到另一項新證據,她痛苦地盯著仕倫的襯衫內那一枚紅艷艷的唇印。
她從不曾擦過這種顏色的唇膏,百分之百肯定這唇印絕對不是她留下來的。
那麼……是那個不小心遺留女用底褲的主人所留下的唆?
「該死!麥仕倫,你真是個超級大混蛋!」心痛自一點逐漸震盪擴大,她搖晃著身體,「碰」地一聲,頹然暈倒。
半小時後,她輾轉清醒,手中仍緊握著仕倫背叛的證據,她心痛的無法忍受,開始悲傷低嗚。她覺得委屈、覺得受騙,她好難過、好難過,只想找個人好好地痛哭一場。
只是舉目四望,她終究是孤單。
最後,她選擇打電話回家哭訴,可是當電話接通,母親有氣無力的聲音傳到素梅耳裡時,她也只能抱著話筒無聲哭泣。
「素梅?是你嗎?素梅?」母親焦急的聲音聽起來教人心痛。
素梅咬著唇不敢回答,她怎麼還有臉向母親哭訴?
「素梅,如果是你,你一定要聽我說,回來吧,只要你肯回來,我不會再逼你相親,更不會退你嫁人,你……」卡嚓一聲,她不敢再聽下去急急掛斷電話。
在她做了這種種錯事之後,她已沒臉再回去了。
真的,已沒臉再回去了。
第六章
素梅一直在思考,她應該怎麼做才對,是站在這裡等著對仕倫興師問罪,還是該捲鋪蓋走人?
她是該學習昕香的精神對仕倫的花心個性視若無賭,還是冒著觸怒他的風險,據理力爭對錯?
「他說他愛我,可是這就是愛一個人會做的事嗎?」她不平地站在陽台上怒吼。
「哇、哇……」被她突如其來的吼叫聲嚇到,孝智邊咳邊探出頭來。
一陣煙味伴隨著他出現。
「你躲在這裡幹什麼?」她態度惡劣地問。
孝智聳肩,原本擺在背後的香煙悄悄一彈,飛的不見蹤影。
「你在偷抽煙?」她睨著他。
「沒有哇。」臉不紅氣不喘,孝智就是有瞞騙人的本事。
男人!明明有做的事,偏死硬欺騙別人到底。
一想到傷心事,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幹嘛啦,我偷抽煙有這麼罪大惡極嗎?值得你為我如此傷心哭泣嗎?」笨拙地跨越矮牆,他手足無措地來到她身邊。
「鬼才為你哭!」她嘩道,埋頭又哭。
「好妹妹,乖喔,到底是什麼事惹得你傷心?啊,莫不是你那死鬼欺負你吧?告訴我,我替你修理他。」儼然是三姑六婆的口氣,說的素梅破涕而笑。
「什麼死鬼?你那是幾零年代的說法?」她依舊傷心,可是不哭了。
「現在流行復古,你不知道嗎?」他瞠道。
沒有說笑的心情,素梅只是低頭不語。
「到底是什麼事?瞧你哭的好醜喔!」點著她額頭,孝智不客氣地批評。
「喂!別落井下石。」她兇惡地瞪著他。
「天地良心喲,我紀孝智怎可能對朋友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書獃美人,你別冤枉我好不好?」他喳呼著。
「停!」她朝他做出暫停的手勢:「你再用這種聲音說話,我的頭會爆掉。」
「你再不滿足我的好奇心,我的頭也會爆掉。」
「唉!」她搖頭:「你上輩子一定是狐狸精,怎麼這麼纏人?」
他噘嘴挑眉:「是狐狸精就好了,這輩子我也不會有這麼多遺憾了。」
唉!想愛的人就是愛不到。
「喂,別再說廢話了,你到底在為何事傷心?」拋開自己的煩惱,他很有義氣地想為朋友分憂解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