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還讓你更痛。」
「……莫……非厄斯……」Morpheus,他很小聲地講。也許她不知道,知道了便要笑他。
「你說什麼?」她嘻嘻笑地再度埋進他的懷裡。「莫非厄斯是夢神,又不是人。」
「好啦,我是處男啦,可以了吧?」他低嚷,臉都紅了。他的第一次早就獻給夢神了有什麼好笑?哪一個男孩子不是這樣?「豹子是很專情的,豹子一生只可以有一個伴侶,豹子只能跟未來的伴侶交配!」
她很溫柔地看他:「我不是笑你,我是高興,是喜歡的。豹子,我之前問過你,你沒有回答,我想再問你一次,你喜不喜歡我?」他看著她,覺得她此刻真的好美,美到無論她問什麼,他都無法不回答她。
「我想瞭解,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你心裡頭在想什麼?那一夜你嘴唇的觸感,我也想要再確認一次。我說過豹子一生只有一個命定的對象,如果不喜歡你,就無法像現在這樣抱著你、跟你親近;可以的話,我希望你也能喜歡上我。」
「豹子,你好可愛、好可愛喔!」她抱著他的頭猛親,就是不碰他的嘴。
他知道她在戲弄自己,自己卻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他在發現之前,就已經太喜歡她了!
他不是瞎子,不會看不見她有多麼美麗;他也不是聖人,不可能不會心動,只好時時警惕著,不要發生這樣的事。可是,他能怎麼樣?
他早已經兵敗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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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做的好事!」她把一份早報丟到他的身上。
睡得迷糊的他,雙手一撲,想要來個溫香暖玉抱滿懷,誰知撲了一個空,床邊涼涼的,令他覺得好空虛。
「玉蟾?你醒啦?」她已經是他的女人,就是他一生的伴侶,他以後要改口叫她玉蟾,還是甜心或寶貝,總之不能再叫蟾蜍就是了。
他純潔的少男心已經給她俘虜住了!
可是他的甜心,起床氣不小呢,肯定有低血壓!看她一臉的不滿,難道是慾求不滿?一定是他不夠努力,這一點失誤他立刻可以彌補。
「寶貝,趕快過來,我來彌補你!」他拍拍身旁的位置。
「補你的頭啦!」她敲他的頭。
「你幹嘛打把你變成女人的我?」他好無辜喔。
「打你就打你,哪來那麼多廢話?」她臉一紅,覺得他不是普通的白癡,是白目!
「你為什麼一早就在生氣?」他問她。
「你為什麼要做讓我生氣的事?」她反問他。
「我讓你生氣什麼事?」他不解耶,唯一有可能讓她生氣的,就是他昨夜的表現今她不滿意,這是很傷男人自尊心的事,他實在很有誠意彌補,她卻不願意給他將功贖罪的機會。
「給我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報紙上的每一個字!」
原來是報紙惹到她了,早說嘛!
他走下床,光溜溜地像剛出生的嬰兒。她是模特兒,根本不在乎被看見裸體,可是也沒有辦法像他這般不知羞,光著屁股,晃過來、晃過去的。真要說起來,他是畜牲嘛,不穿衣服好像也挺正常的。
「喂,你先把衣服穿起來。」她命令他。就算是畜牲,也該有家教,她家的豹子,要穿衣服的。
「把我變成男人的你在害羞什麼呀!」他很得意地走來走去,對於暴露自己似乎很自得其樂。
「再多說一句廢話,你看我怎麼揍你!」她威脅他,但似乎不太管用,也許是太常捧他,他已經彈性疲乏了。
「只要你不要一次揍我超過十下就好了。」還會回嘴,還自己決定次數?真讓人氣到無力。
他不想惹她生氣,豹子是很聽老婆的話的,豹子只能有一個老婆,惹唯一的老婆生氣,他也不會有好日子過,這樣自找麻煩的事他不會做。於是他乖乖地穿上衣服,拿起報紙,一字一字地看下去。
這是一份英文報,頭版就是他被揍的畫面,現在看起來,比較不那麼令他感到羞愧了。中國人說「驚某大丈夫」,意思是說大丈夫頂天立地,怕老婆沒有什麼大不了,既然沒有什麼大不了,他也就沒有無顏面對天下百畜跟非洲父老的顧忌了。
再仔細一看,內容大抵寫著知名模特兒露娜·藍因不滿同居男友腳踏多條船,將之囚禁起來,凌虐和強暴他的過程,橋段之豐富,簡直可以拍一部現代奇情虐待史。
還把他昨天所有說過的女星名字,像粽子一樣串到他的身上,把他說得活似個花心大蘿蔔。天知道,他才純情呢,純得就像他的牛的乳一樣白,白得發亮;像佛祖的刺一樣金光閃閃,是最頂級的刺(處)男,比刺鳥還珍貴,當上「世界名畜」實之無愧。
「那個記者的想像力怎麼這麼強?」好會編故事,連他看了報中的自己,都忍不住一掬同情之淚。原來他這麼可憐都沒有自覺?
「這不是想像力強就可以一語交代的事!誰教你胡亂說話,我的形象都教你給毀掉了!」
「我哪有亂說話?我說的話既保守又有分寸,我才不是大嘴巴的人!你等一下……」他找到他的外套,翻著口袋,掏出一張名片,然後拿起電話,看著名片,不太熟練地按下一串號碼。
藍玉蟾湊過去看。是狗仔隊記者的名片?他打電話過去想幹什麼?是要去找對方理論嗎?都登在報紙上了,理論又有什麼用?她可不想因此跟媒體記者對簿公堂,造成更大的笑話。
「喂?我要找狗仔先生。啊!你就是喔,我告訴你,你昨天問我的話,已經產生了變數,你一定不敢相信,才只有一個晚上,就產生如此大的奇跡,我們已經把對方由少男少女變為成人——」原來他是要去糾正昨天對方問他是不是玉蟾的男朋友的事。「你怎麼把電話切掉哪?」這樣很沒有禮貌耶。
她很用力地捶他揍他踢他,一直到自己無力為止。「你要死啦!這種事可以到處說嗎?」
「我又沒有到處說,只有——」她打他二十三下,好不憐香惜玉。
「只有告訴狗仔隊記者一個人是嗎?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啊!」她可以想像大衛氣到口吐白沫的模樣。
「玉蟾,你不要這麼生氣嘛,我好冷喔。」他抱住她撒嬌。「你不在我身邊,我覺得好寂寞。」
「你以為撒嬌就沒事啦?」她敲了一下他的頭,沒什麼好氣。
他卻知道她沒有那麼生氣了,因為她愈打他愈少下,表示氣愈來愈少。李娃兒對他說過,如果心裡充滿著愛一個人的心,就不會寂寞,一定能夠得到幸福的。
「玉蟾,我好想要幸福喔!」他再接再厲撒嬌。一隻撒嬌的大貓,簡直可愛到不行。「變成大人的感覺真的好幸福。」他的暗示夠明顯有力了吧?
「那你怎麼不問我幸不幸福呢?」
「你幸福嗎?」
「我姓藍,不姓福!」
「我姓王,不姓福,老婆不跟我甜蜜蜜不幸福。」他也很高興地接話,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玉蟾,我要讓你幸福,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啦,我一定會令你感到十分幸福,我保證做的比昨晚好!」
「我不要。」她很殘忍地拒絕他,和衣躺在床上,將棉被捲起來,翻過身像一隻蝦子。「我只要睡覺不要幸福,你不要隨便碰我,不然我把你打得像豬頭一樣,連你自己都認不出來。」
他抱住她,很任性地說:「我要跟你甜蜜蜜!」
豹子是一種很任性的動物,想要吃飯就吃飯,想要嘿咻就嘿咻,如果母豹不同意,就死賴著她,死也不離開她,死纏爛打,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如果不相信豹子有這種習性的人,請去看Discovery,看看發情的公豹,就知道了。
第七章
「豹子,老實說,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鍾情?」女人趴在男人的身上問。
「哪有啊。」
「啪」!一個巴掌立刻像浮水印一樣在男人的臉頰慢慢浮起。
「會痛。」豹子好哀怨。雖說打是情,但是很痛的情。
「原來你沒有對我一見鍾情?」她轉過身去,不理會他。
她的身上好香,他想要更靠近一點感受她的香氣,她一離開他的懷中,世界就變冷了。他連忙巴上去,緊緊地摟住她。
「有啦,有啦,我對你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見就想定終身了,你這麼美,我又不是瞎子,當然一見到你就喜歡了。」豹子有了女人後,突然發覺自己也有說甜言蜜語的潛力耶!
「真的嗎?」她轉過身來,捧著他的臉問:「你這樣說是不是怕傷害我?」
「不是啊。」是怕不這樣說她會傷害他。
「我想要聽你第一個喜歡的女孩的故事。」
「沒有什麼好說的。」他既不焦躁也不驚惶,完全漠不關心,非常冰冷的態度。如果你的女人提起你過去的女人時,直接裝死就是唯一保命的方法。